让直升机这座大花园更为绚丽多彩

袁孝尚

人物简介

1996 年，招启军考入南京航空航天大学飞行器设计与工程专业的直升机设计方向，2000 年本科毕业，同年开始硕博连读，2005 年博士毕业，留校任教， 2008 年破格晋升教授。研究方向为直升机空气动力学、气动声学、新概念旋翼飞行器等。国家级高层次人才。

你是否想象过未来有一天可以开着会飞的汽车去上班？

随着有限的地面交通资源与日益旺盛的交通运输需求之间的矛盾日趋激化，飞行汽车成为现代航空技术发展的新方向。由于飞行汽车需要垂直起降，其应用的基本飞行技术原理来源于直升机技术，因此飞行汽车也可被视作直升机的一种形态。

基于运营场景的多元化、复杂性以及运行经济性、大众化的要求，面向未来的智能直升机技术主要包括自主飞行控制系统、态势感知与避障系统、通信技术和系统综合技术等，可显著降低航空器驾驶员的技能要求，甚至还能实现自动驾驶，同时可以极大缩减整机维护保养成本。

为智能直升机做了上述定义的正是本文的采访对象——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直升机旋翼动力学国家级重点实验室主任、科学技术研究院副院长、王适存第三代弟子招启军。

师从王适存老师 志在直升机事业

1911 年，俄国人尤里耶夫发明自动倾斜器，解决了垂直起降飞行器的平衡与操纵问题。1932 年，西班牙人胡安·切尔瓦发明了铰接式旋翼，进一步推动了垂直起降飞行器技术的发展。直到1939 年，西科斯基完成了VS-300 的设计工作，并造出首架原型机。于是在飞机发明36 年之后，这种可在小面积场地垂直起降、低空悬停的飞行器被最终制造出来了，它被命名为直升机。

抗美援朝期间，美军的这种可垂直起降的飞行器给志愿军战士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震撼，也引起了我国国防科技工业领域的高度重视，1956 年，我国直5 直升机正式启动研制，掀开了新中国直升机事业发展的新篇章。

在新中国直升机事业发展进程中，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王适存老师的贡献彪炳史册，他不仅参与了“延安二号”、直7、直8 等型号的研制工作，而且自1961 年从苏联归国从教以来，王适存老师培养了上千名本科生、硕士生和博士生。王适存老师的许多学生成为国家直升机型号的主要设计师、副设计师、技术骨干，以及高校的教授、副教授。也有不少成为直升机使用、维护单位和部队的高级领导，在事业上取得了突出成就，推动了我国直升机事业不断向前迈进。

王适存老师的师德师范和学术素养对他的第三代弟子招启军也产生了深远影响。“1997 年，我读大二的时候， 有幸听到王适存老师作报告，王老师说直升机是万岁的、万用的交通工具，直升机的春天马上就要来了。20 世纪八九十年代，固定翼飞机的发展形势很好，而直升机产业尚未充分发展起来。王老师说直升机是座大花园，需要大家去采摘。意思是告诉我们直升机用途很广，直升机技术的发展潜力很大。王老师的话给了我很大信心， 让我最终走上了直升机学术研究之路。”招启军对记者谈道，“2000 年，我开始在南航硕博连读，导师是徐国华老师，徐国华老师是南航第一篇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获得者，他硕士是师从高正老师，博士是师从王适存老师，而高正老师是王适存老师的第一代弟子。（高正老师是王适存老师回国后第一批带的两个硕士研究生之一）因此，从师徒关系传承上来说，我是王适存老师的第三代弟子。我从读硕士起，开始担任王适存老师的秘书， 一直到王老师生命的最后时刻，我陪在王老师的身边协助他处理日常工作和对外学术交流事宜。”

继承王老师遗志 力争实现从0 到1 的突破

直升机技术未来如何发展，招启军认为会向“五化” 趋势发展。无人化，无人直升机是未来重点发展方向； 高速化，研发时速超过1000 千米甚至速度更快的直升机势在必行；多样化，未来直升机形态可能会是多种多样的， 除了目前大家熟知的单旋翼直升机、双旋翼直升机外， 未来还可能会出现其他形态的直升机；绿色化，在全球加速绿色低碳发展的背景下，作为碳排放大户的航空产业掀起一场低碳燃料和可持续飞行方案的革命迫在眉睫； 智能化，可让普通大众轻松驾驶的智能化技术正崭露头角。

为锚定直升机前沿技术和发展潮流，在学会、行业和学校支持下，招启军积极筹划组织直升机创新联盟和直升机“适存”论坛，召集直升机学术界、科研界、工业界、客户界等不同领域的知名专家齐聚一堂，分享认识， 碰撞出一些创新性的理念和想法，为直升机技术发展提供智慧来源。“未来联盟和‘适存论坛还要进一步走向国际，引入更多国际知名专家参与论坛，分享观点， 为直升机技术发展提供更多力量。”

作为王适存老师的第三代弟子，招启军不仅把王老师的教诲铭记于心，并且也用于培养自己的学生。招启军以身作则要求自己带的博士研究生努力做从0 到1 的研究，真解决问题，解决真问题。比如，他带的博士生正在研究动态旋翼翼型设计理论、空水复用旋翼设计技术、超高速直升机技术、直升机综合隐身技术等。招启军希望自己的学生也能够继承王老师的遗志，做突破性的原创性研究，力争在王适存涡流理论、高正涡环边界理论之后，再次提出在国际直升机学术研究领域影响深远的理论。

招启军谈道：“目前，直升机研究领域尚未涌现出两院院士，这不仅说明直升机研究仍有很多深水区和卡脖子技术尚待突破，同时也给直升机科研人员提出了嚴峻的要求，鞭策大家再接再厉，继续为我国直升机科技发展倾注全部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