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利红,刘小艺
(黑龙江大学 a国际文化教育学院; b研究生院,哈尔滨 150080)
2017年10月1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指出要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要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2018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正式全面推进乡村振兴[1]。2021年1月4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意见》指出,乡村振兴要全面推进乡村产业、人才、文化、生态、组织振兴[2]。2021年3月22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关于实现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指出要巩固扶贫成果,要“加快推进脱贫地区乡村产业、人才、文化、生态、组织等全面振兴”[3]。
根据《意见》,教育部、国家乡村振兴局、国家语委联合印发了《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普及提升工程和推普助力乡村振兴计划实施方案》(以下简称《方案》),《方案》肯定了在“十三五”期间语言推普攻坚工程和推普脱贫行动的重要作用,并根据“十四五”规划制定了继续利用语言文字助力乡村振兴的实施方案[4]。教育部语言文字应用管理司负责人就《方案》答记者问时指出,要“继续巩固推普脱贫攻坚成果,做好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结合工作实际,瞄准乡村五大振兴目标,在原有推普脱贫攻坚良好工作基础上,强化典型经验做法,充分发挥语言文化振兴乡村、浸润乡村的作用”[5]。因此,探索如何促进语言助力乡村振兴与语言扶贫衔接,不仅是新时期语言文字工作的重点方向,还是实现我国2050远景目标的关键之举。本文将从实现乡村振兴的五大目标出发,探索实现语言扶贫与语言助力乡村振兴精准衔接的有效实践路径。
文化振兴是乡村振兴的灵魂,只有充分发挥文化浸润人心的作用,才能使乡村从根源上真正富起来、强起来。而语言与文化是紧密结合的,语言是文化的载体,文化靠语言文字传播记录,在文化振兴过程中语言是绕不开的关键一环。《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做好2022年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意见》中将“加强农耕文化传承保护,推进非物质文化遗产和重要农业文化遗产保护利用”加入发展规划[6]。语言助力文化振兴,要做好语言文化保护政策的衔接。
灿烂的乡村文化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几千年的农耕文明是当之无愧的文化瑰宝,应该充分保护和开发优秀的乡村语言文化,包括地方方言文字(少数民族语言文字)和乡村语言艺术(乡规民约、地方戏曲、俗语民谣)。我国一直注重保护乡村语言文化,并制定相关法律和政策。如《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将保护农村文化遗产纳入其中,《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提出要保护传承方言文化。做好文化保护衔接就是要在乡村振兴阶段继续稳定和持续实施乡村文化保护政策,2022年4月11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推进新时代古籍工作的意见》,在扶贫和振兴两个时期,国家始终关注语言文化保护。
首先,要出台有地方特色的语言保护政策。方言是地方文化的重要载体,不仅国家层面要出台保护政策,地方也要出台符合当地情况的相关语言保护政策和具体规划,在政策层面从上到下形成联动,建立完善的乡村语言文化保护机制。目前,少数民族自治地区的语言保护已经出台了很多政策,但在其他方言区尤其是广大农村地区还缺少具体的、有效的乡村语言文化保护措施。制定具体的措施才能让当地居民意识到乡村语言文化保护工作的重要性。比如福建是我国方言最多的省份,全国共有七大类方言,在福建省就有五类,这五类方言还有不同的地方变体,可知福建方言复杂多样、互相交织,福建应该加快本地方言立法保护,在各个方言区制定行之有效的方言保护措施。
其次,要拓宽语言文化保护的途径。对于失传的乡村语言文化,重要的是实施静态保护,建立博物馆或保护中心,乡村音乐、书法等艺术形式可以收录到非物质文化遗产中。对于还活跃在村民生活中的语言艺术,要采取动态保护,利用多种手段传播,进行文化创新,让乡村地方文化经久不衰。可以定期举办方言文化活动,如“方言写作大赛”“方言小品”“书法比赛”“歌舞表演”“戏曲表演”“文艺联欢会”等,创造反映乡村生活、有浓郁乡土气息的语言文化作品。此外,还可以开创“短视频大赛”“方言影视剧工程”等,增强地方语言文化的辐射范围,提升传播效果。如东北地区的“二人转”,一方面申报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另一方面把“二人转”与多种表演形式结合,如电视剧《乡村爱情》用东北方言演绎东北乡村生活;二手玫瑰乐队结合二人转音乐创作摇滚乐;短视频中传播“二人转”等使二人转得到广泛传播。除此之外,地方也创办“二人转比赛”,如吉林省的《二人转总动员》,还有各种剧场的惠民表演。只有丰富村民的文化生活,让优秀文化深入人心,才能改变乡村风气,提升村民的文化自信。
最后,利用信息化技术保护语言文化。要重点关注语言信息化建设,建立地方语言资源库,改善语言文化保护的外部环境。目前,北京、辽宁、黑龙江、上海、江苏、浙江、广西、四川等地已经建立或者即将建立本省区的语言资源库或网上语言博物馆。例如,2014年黑龙江省就开始建立方言数据库,2016年黑龙江省开始启动“中国语言资源保护工程·黑龙江汉语方言调查”项目,对黑龙江省内方言进行调查记录,尤其是将濒危的虎林方言及其发音人影像记录下来,形成语言地图。
“产业兴旺是乡村振兴的重要基础,是解决农村一切问题的前提”[7]。语言的经济效益一直是学界讨论的热点,利用语言的经济效应发展语言产业是产业振兴的关键一步。李宇明(2011)提出,语言也可以是国家“硬实力”,这一前瞻性的论断开启了对语言产业研究的热潮[8]。李宇明(2016)又梳理了语言服务的发展脉络,总结了语言服务的体系,展现了当时许多新兴的语言服务行业[9]。李艳、贺宏志(2020)总结了语言产业在抗击疫情、“推普”脱贫中都发挥了重要作用,在未来语言要继续服务于国家战略[10]。这充分证明了语言在扶贫、脱贫过程中具有经济效益,在乡村振兴背景下,语言要继续发挥经济价值,助力乡村语言服务产业不断发展壮大。
一是语言服务于文化旅游业。可以打造一批文化乡村典范,以优秀历史文化为背景,以特色民间故事为载体,以特色方言为旅游创新点开展乡村旅游业。收集整理乡村民间故事和民俗民规,打造特色乡村之旅,同时可增添当地语言学习旅游项目,有利于乡村语言文化传播,也能够吸引一批有语言学习需求的游客,让乡村旅游业具有竞争力。以乡村戏曲、音乐节目为亮点,可以结合本地传统节日和庆典,增加游客参与感。如石家庄的吕家村探索了一种新的沉浸式“情景剧+旅游”模式,将吕家村的历史和乡村生活编成一部情景剧《梦回吕家》,游客可以深入体验一把过去如何娶亲、如何生活,这不失为一种创新尝试。
二是语言服务于乡村创意产业。可以利用修辞创作旅游广告词,打造特色品牌。如使用押韵“北国风光——美在黑龙江”;还可使用多音字,黑龙江省阿城区宣传标语“美在金朝(cháo),美在今朝(zhāo)”;黑龙江省虎林旅游区使用对仗“虎林奇景,边境风云”;“东北雪乡,如临童话世界,走进东北雪乡,体验纯净无瑕的天地”;还可以将方言词和当地俗语加入广告词中,让游客感受当地的语言文化。利用语言特色拍摄创意宣传短片,将特色方言与地方音乐结合,宣传乡村特色文化,吸引游客。还可以打造当地特色语言文化产品,如设计印有本地俗语的文化衫、旅行包,在旅游商品包装上印上当地语言文字,为招商引资增添动力。近年来国货流行,家乡话、家乡字、家乡文化标志印在衣服上成为潮流,四川话“雄起”、东北话“瞅啥”、上海话“否晓得”,一件有声音的文化衫将为产业带来新的活力。
三是语言服务于乡村语言培训产业。语言通则经济兴。乡村语言培训主要有法律语言援助,乡村聋哑残疾人语言服务,乡村主持人、服务人员、网店客服、口才培训等。乡村的语言培训业一般不能满足当地需要,因此乡村语言服务的市场广阔。针对乡村语言培训匮乏的状况,要从两方面出发:政府提供无偿语言援助,乡村积极发展有偿语言培训。首先在语言无偿服务方面:关注乡村老人出行难、看病难的情况,有针对性地普及普通话,在进行语言培训时注重实际语境的练习,重点在解决棘手问题;举办“大学生返乡活动”,解决假期农村学生语言培训问题,返乡的大学生在放假期间对乡村语言培训产业是很强的助力;全国正在加快统一手语和盲文,政府要对乡村残疾人提供必需的语言培训。在有偿服务方面:引导语言产业开拓广泛的农村市场,利用社交媒体工具、短视频、线上培训、语言App等信息手段满足乡村语言需求。政府要加大投入,鼓励在乡村开展语言培训实业,满足乡村学生的多种语言需求。
从语言扶贫到语言助力乡村振兴的变化,要求我们转变人才培养策略,从单纯向乡村输送语言人才向在乡村培养大批人才转变。乡村语言服务匮乏说到底是语言人才短缺。在语言扶贫中可以看到人才培养方面还存在一些不足,人才培养机制尚不完善,后备人才动力不足。
完善人才帮扶机制。为完成乡村振兴的目标任务,教育部、国家语委开展了新的推普计划,要在2025年之前完成普通话普及率达85%的目标。面对更加艰巨的任务,国家要加大对乡村语言人才的帮扶力度,建立高校或教育机构与乡村帮扶关系,鼓励优秀的语言人才在乡村开展培训。如山东成立“山东援青人才库”[11],搭建人才平台对乡村帮扶。除国家帮扶外,各地也要加大人才引进力度,以点带面,为乡村语言人才带来星星之火。
完善人才培养机制。对于乡村本土人才,要结合本地需要培养教育、技术、经营、基层干部人才。对于乡村教育人才,首先要让乡村教师树立学习普通话的正确意识,提高重视程度。其次开展专项培训班,达到的目标是规范乡村教师普通话的语音、词汇,提高乡村教师运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授课的能力,提升乡村教师普通话口头表达能力以及书写和写作的水平。培训内容主要围绕国家语言文字方针政策,国家通用语言文字基本知识和普通话语音等方面。可以采用线上线下结合的方式,并录制乡村教师运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经典课程。同时,英语对于继续学习的学生来说十分重要,语言扶贫期间忽视了乡村外语教师的缺乏问题,在乡村振兴期间要加强对外语人才的培养。对乡村英语教师要重点提高英语口语表达和书写,通过学习培训进一步改善教学效果,实现教育公平。
对于乡村技术人才和经营人才来说,解决语言问题,就可以解决工作问题。在语言扶贫中可以看到对青壮年的语言培训是有效果的,在乡村振兴战略中,继续支持大学生志愿活动“推普脱贫攻坚,全国大学生暑期社会实践专项活动”,继续探索“职业+语言”的模式培训青壮年普通话。在此基础上,探索其他语言培训模式,针对企业人才、服务人才可以采用“固定和移动”相结合的形式,在乡村内部建立固定的普通话培训基地,可以是村内支部或文化广场,还要建立语言服务平台,在信息时代可以通过多种手段培训教授普通话,可以利用普通话APP、短视频传播等形式作为辅助。
基层干部出现“失语”问题,很大原因是语言能力不足,做不到上传下达,导致责任缺失。目前,对于基层干部语言能力的培养还不够充分,只有解决语言问题才能解决治理问题。对于乡村基层干部来说,政策解读、公文撰写、政策传达是培训的重要方向。对基层干部的培养要注重文化底蕴的提升,短期培训达不到目标,需要制定长期培训计划,可以开展干部读书工程、演讲比赛、公文撰写等活动。此外,还要注重与时俱进,普及语言文字知识的同时也要让基层干部了解更多新的信息化手段。
完善人才考核和激励机制。要把人才考核纳入人才培养机制,这是人才输送的保障。对乡村语言培训群体进行后续调查和检测,反馈后及时调整培养策略,如定期测验教师的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水平,把语言纳入业绩考核。
扶贫重点关注了贫困地区群众,乡村振兴还要关注乡村干部的语言问题,要增强乡村干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运用能力。许海东在博士论文中通过调研基层干部发现,了解少数民族语言文化有利于提高治理能力。高立明、徐显龙(2020)通过调查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基层干部的语言培训发现,基层干部学习热情不高,培训机构不统一,培训不能如期按时开展等问题,并提出了对策[12]。农村走向现代化的进程中对乡村干部的语言要求逐渐提高,怎样将政策落到实处,如何对乡村干部开展普通话培训,培训要达到什么程度,都是亟须考虑的问题。
要实现乡村社会的有效治理,乡村意识形态建设不可或缺。宣传党史和党的方针政策,开展主题党日活动,可以充分利用乡村宣传栏、横幅、文化广场、标牌等宣传媒介。在讲解政策和党史时要善于利用群众语言、大众语言、通俗易懂的语言,把农村事、农村情融入讲解,做到让村民听得懂。可以在墙体写字绘画宣传,推动乡村精神文明建设。如对乡村环境保护进行“严禁焚烧秸秆,净化生态环境”宣传,对国家“大力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进行政策宣传,对乡风改造进行“讲文明话,办文明事,做文明人”宣传。同时,还可以利用新媒体,乡村喇叭电台等有声频道进行宣传,将宣传内容改编成村民更容易接受的顺口溜、押韵诗等,并根据模因理论,利用大众熟知的歌词,电视剧台词,改编成宣传标语更易于村民接受的形式宣传。
2011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下发了《关于在全区基层干部、新录用公职人员、窗口服务行业相关人员和青壮年农牧民中开展“双语”学习的意见》,可见基层干部的双语能力是提升少数民族地区治理水平的重要手段。在乡村振兴战略中要着重解决基层干部的双语问题,对于少数民族地区的汉族干部,要按期展开少数民族语言培训,以便于与少数民族群众沟通,只有通语才能通情。对于少数民族干部,语音是培训的重点,要注意向语音课程倾斜,要增加基层干部普通话使用频率,采用读写诵唱多种形式的活动提升语言使用能力,形成良好的互动环境。可以在少数民族地区开展“一干部一群众”的互学模式,提高语言水平的同时可以增强干部与群众的联系。比如,在蒙古语中有些法律名词是缺失的,容易产生误解,双语能力有利于工作的开展。吉林省延边朝鲜族自治州颁布的《延边朝鲜族自治州朝鲜语言文字工作条例》中在公务、教育、公文、人员录用等多个领域都规定了使用双语[13]。当地还着力打造双语检察官队伍,培养双语法律人才为当地法律建设提供帮助。
语言生态是乡村生态环境的一部分,改善语言生态、保护语言生态环境是生态振兴的重要内容。杨丽萍、张沥文、李现乐(2018)探索了在乡村振兴背景下的语言生态建设,要从家庭和乡村公共领域,以及网络领域语言使用方面开展[14]。李现乐、刘逸凡、张沥文(2020)调查了苏中三市的乡村语言使用情况,通过调查显示村民的双言意愿比较明显,学习普通话意愿比较强,学习手段比较单一[15]。吴畏(2018)指出古苗疆走廊的很多少数民族语言由于受汉语影响比较深,受到经济和信息技术的冲击,很多少数民族语言僵化、萎靡甚至消亡[16]。为促进乡村语言生态可持续发展,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施策:
其一,树立正确的语言观,结合本地村民的语言使用情况和意愿开展语言保护和语言培训工程。《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族区域自治法》明确规定少数民族有发展自己语言文字的自由,学生可以使用少数民族课本,可以在执行公务时以本民族语言文字为主。教育部语言文字应用管理司司长徐晓萍在新闻发布会上阐述普通话与方言使用环境不同,法律规定公共区域使用普通话,在个人领域使用语言是自由的,在需要时可以使用方言。可见,对待语言的态度应该是以国家通用语言文字为核心,四面开花,尊重私人领域使用方言和少数民族语言文字的权力。例如,在黑龙江省鄂伦春民族乡鄂族村,为保护鄂伦春语,建立鄂伦春语保护系统,并在学校开设鄂伦春语课程,平时鼓励村民利用社交媒体工具用鄂伦春语讲故事,交流信息,也鼓励在校学生用鄂伦春语对话。总之,对待不同的少数民族语言要采取恰当的语言态度,对双语基础好的地区主要是规范语言,对待消亡中的语言,保护和鼓励使用是重点。
其二,构建规范、和谐、健康的语言生态环境。乡村语言在使用时存在一些错误和不规范的地方。2022年5月1日实行的《地名管理条例》对村民委员会或特殊地名进行规范,第二章第九条规定地名含义要明确、健康,不违背公序良俗,使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避免使用生僻字。第三章规定罗马字母要严格按照《汉语拼音方案》规定拼写,并规定要保护地名文化。对于乡村语言环境中(标语、路牌、牌匾)的错别字、生僻字、繁体字、土语或文字使用不当的现象要及时进行规范。乡村日常语言还会有很多脏话,这不利于乡村语言环境的发展。要发挥学校的教育作用,开展文明用语活动,让学生带动家庭,家庭带动乡村说文明语言,营造健康的语言环境。
其三,因地制宜,因需而动。国家统计局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与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相比,城镇人口增加236415856人,乡村人口减少164361984人,城镇人口比重上升14.21个百分点。越来越多的乡村居民走向城市工作或者进入城市定居,语言生态环境面临交互和融合,利用语言服务功能帮助这部分村民融入城市生活要分类别开展。对于乡村社区重组区,保护原有语言环境,并发挥乡村重构的优势,协调统一规范乡村语言。重组意味乡村之间资源整合,利用语言的服务功能,帮助乡村整合语言资源,建立一体化的语言保护机制。对易地搬迁区,在语言扶贫基础上继续观测易地搬迁地区的需求,继续支持易地搬迁区群众后续的语言需要。对城乡结合区的语言问题并不需要过多担心,进入城市的农民已经在心理上做好了语言准备。所以在乡村振兴战略下要弄清楚哪里需要语言服务,需要怎样的服务。
语言助力乡村振兴与语言扶贫是继承和发展的关系,两者有接续性,语言在扶贫、减贫中的有益成果应该保留下来。同时,乡村振兴阶段应该进一步让语言发挥基础性作用,改进语言扶贫中存在的一些问题,如农村地区普通话的普及还不平衡不充分;目前乡村地区对语言的重视尚且不够深入人心,广大农村地区学习语言的手段比较单一;对乡村语言的研究更多地是针对少数民族地区,对广大普通乡村地区语言使用还缺少实际调查。本文针对这些出现的实际问题探索语言助力乡村振兴具体举措,通过分区管理,因地制宜普及普通话,提升普通话普及质量,解决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拓宽语言培训形式,并着眼广大农村实际问题,提出相应的语言培训举措。面对乡村振兴的更多的要求和挑战,语言助力乡村振兴的有效举措还需要更多实际调查,着眼农村实际问题,精准施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