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王亚航，张向前

（1.上海应用技术大学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研究院；2.上海应用技术大学人文学院，上海 201418）

党的十九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我国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新一轮产业和科技的变革给我们带来前所未有的机遇，同时带来挑战。我们要加快建设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必须把握战略主动，做好顶层设计和战略谋划，到2035 年，形成我国在诸多领域人才竞争比较优势，国家战略科技力量和高水平人才队伍位居世界前列［1］。在人类历史上，科技和人才能够促进社会进步、经济繁荣、文化昌盛，同时经济和文化发展较好的地区又吸引技术和人才向这些地方靠拢［2］。16世纪以来，全球先后形成了5 个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分别是16 世纪的意大利、17 世纪的英国、18世纪的法国、19 世纪的德国和20 世纪的美国，它们在当时都产生了一大批科学家并且在相应的科学领域取得重大成果。历史和经验告诉我们，人才和创新对社会的发展至关重要。一直以来，如何评价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创新水平和人才的评价机制在国际上引发激烈讨论，国外对创新高地有“the creative city”和“the innovative city”两种表述，虽然它们都强调变革来使城市向更好的方向发展，但是它们的侧重点明显不同。“the creative city”更强调文化、理念和创意等精神层面的东西，“the innovative city”更多倾向于技术创新、人才制度创新等短时间能够带来物质改善的创新。目前来看，经济发展较好的发达国家更多地将创新高地定义为“the creative city”,而工业化较为落后的发展中国家则更多将“the innovative city”作为创新高地的发展目标［3］。本研究将列举以上两种学派的学者的主要观点并做分析,如倡导“the creative city”说法的学者包括《城市文化》作者刘易斯·芒福德、《创意城市如何打造都市创意生活圈》作者兰德利和《创意阶层的崛起》作者理查德·弗罗里达；“the innovative city”的支持者有《创新型城市》主编西米、《城市创新角色的研究》作者塔赫马克西普，还有很多我国学者对“the innovative city”作出解释。什么是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一直是国内外研究的热门话题，尽管近年来相关研究取得一定进展，但对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仍然没有一个国际统一的评价机制。评价机制是风向标，指引发展，因此，研究一种更科学、更系统的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评价机制就显得尤为重要。

1 文献综述

世界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指的是，集聚数量充足、结构合理、精力充沛的世界级高层次创新人才，汇聚前沿性、原创性、颠覆性的世界级重大创新成果，引领世界科技革命与产业转型升级的特定区域［4］。对世界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评价的实质，就是对人才层次和创新成果的评价。创新能力是指创新主体直接或间接地参与技术创新，对创新资源进行创造性地集成后，将创新投入转化为新的产品、新的工艺，并实现市场化的能力［5］。其中，人才是最重要的创新资源，新的产品和新的工艺是创新成果，创新能力评价包含对人才层次和创新效果的评价。所以，从创新能力评价视角对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评价非常重要。

Grupp 等［6］提出一个国家的创新能力应该用更加全面体系化的方法来衡量。董莉等［7］在研究中指出，国内外机构和学者在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评价机制方面的研究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大量的评价方法涌现出来，从不同的角度构建了不同的评级指标体系。如，欧洲工商管理学院等机构发布的全球创新指数（Global Innovation Index）包括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2 个一级指标、7 个二级指标和21 个三级指标［8］；美国硅谷社区基金会和硅谷联合投资共同创立的硅谷指数（Silicon Valley）认为，应该从人口、经济等5 个层面去评价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创新能力，更加注重潜力指标的考察［9］；欧盟创新记分牌（European Innovation Scoreboard）认为，创新能力评价应该从框架条件、创新影响等5 个方面来入手，注重评价创新的全过程［10］。国内的一些机构在创新能力评价方面也有了很大的进步，如，由中国科学技术发展战略研究院制定的国家创新指数认为，应该从创新资源、创新环境等5 个方向来评价一个地区的创新能力，其中包括二级指标30 个［11］；然而国家统计局发布的中国创新指数则认为，评价一个经济体的创新能力应该从创新环境、创新成效等4 个方面来进行，其下共设置20 个二级指标［12］。

与此同时，国内外学者对创新机制评价也有一定的研究，如，Onea［13］认为企业投资与创新能力相关性较强,加大企业投资能够促进创新；Jin 等［14］认为大城市内交通可达性对创新质量有影响，并指出乡镇和街区的交通速度每提高1%，人口在300 万人到500 万人之间的一类城市的发明专利申请数量将增加4.175%；胡海鹏等［15］认为虽然我国创新评价机制建设有了很大的进展，但经过对比分析发现，欧洲、美国等国家和地区仍然走在世界前列，他们的评价方法对我国来说有很大的借鉴意义；刘亚亚等［16］认为任何评价体系都不是完美的，应该跟随经济的发展而调整变化，在不同的社会阶段需要更新有关评价指标，评价指标体系需要不断研究和完善；刘洪等［17］认为，创新能力评价体系不仅应该仅仅关注创新投入、创新产出方面，也应关注健康医疗等方面；丁晓芹［18］等认为评价体系应该重视衡量未来发展潜力的指标；孙云杰等［19］认为一些评价机制忽视了地域之间的差异，一个指标体系不能够反应所有国家或地区的创新能力；王林等［20］认为应该加强对评价结果的运用；郭鹰［21］认为公路的等级水平对我国创新产出水平有着显著的正向影响；Aleksynska 等［22］认为移民对生产效率和工资水平能够起到积极的影响。

综上所述，当前相关研究大多关注创新评价体系的改善路径，较少通过对比国内外权威评价体系进而分析评价体系的指标设置的框架特点，而且较少研究构建新的评价体系。因此，本研究基于发布机构的权威性和评价结果的影响力等衡量标准，选取我国的国家创新指数、中国创新指数、全球创新指数、硅谷指数和欧盟创新记分牌等5 个创新评价体系，通过对比它们选取的指标，探索指标选取规律，总结评价指标框架特点，并根据国内实际情况构建世界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评价指标体系。

2 我国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评价主要发展实践

2.1 国家创新指数

中国科学技术发展战略研究院研究提出的国家创新指数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 所示，其中创新环境为定性指标，其余指标均为定量指标［11］。其评价对象包括40 个国家，均为经济大国，占全球生产总值的88%。根据《国家创新指数报告2021》，我国的国家创新指数从2019 年的第14 位升至第13 位，排名前3 名依次为：美国、瑞士、日本［11］。由表1可知，该评价体系将创新环境作为独立的一级指标，并从宏观经济环境、企业与大学研究与发展协作程度等10 个指标进行考察，创新环境对经济体的创新能力有着深远的影响，应该继续使用。值得注意的是，该评价体系也将企业创新作为一个单独的一级指标来考虑，突出了企业对创新能力提升起着重要作用。但是，该评价体系缺少科技人力资源类、政府研发经费、企业内部研发经费、技术成果转化类、研发机构、技术成果贡献类和生活环境类指标；此外，其对创新城市的理解更加倾向于“the innovative city”，考虑更多的是创新能够带来物质层面的创造，更多关注的是技术层面。

表1 国家创新指数评价指标体系

2.2 中国创新指数

中国创新指数由国家统计局发布，该评价体系制定主要目的是更好地评价我国的创新能力发展状况，包含创新环境、创新产出等4 个一级指标和20个二级指标，值得注意的是其中不包含定性指标（详见表2）［12］。与国家创新指数相比，该评价体系包含的4 个一级指标与其基本一致，但所包含的二级指标不同。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创新指数评价指标体系未把企业创新单独作为一级指标，只在创新产出下的二级指标中有体现。总体而言，中国创新指数评价指标体系包括了传统的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的指标，还加入了创新结果评价指标，但是缺少政府研发经费类、市场融资类、创新服务类和生活环境类指标。2021 年，中国创新指数达到264.6，比2020 年提高8%［12］。

表2 中国创新指数评价指标体系

3 国外主要创新评价体系分析

3.1 全球创新指数

全球创新指数评价体系的制定目的是对多个经济体的创新能力发展状况进行评价，是一个典型的投入-产出评价框架，包括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2项一级指标、7 项二级指标和21 项三级指标，如表3 所示［8］。其中，创新投入指标从制度、基础设施等5 个方面衡量，考察范围广，发展较为前沿，值得我们借鉴学习；但该评价体系忽视了政府研发经费、技术成果转换、企业研发经费、创新效率、科技进步贡献等类别指标，同样忽视了对创新效果的评价和生活环境等因素对创新能力的影响。根据《2021 年全球创新指数报告》，我国排名与2020 年相比提升2 位，排名第12 位，前5 名分别为瑞士、瑞典、美国、英国和韩国［8］。

表3 全球创新指数评价指标体系

表3（续）

3.2 硅谷指数

硅谷指数评价体系发布的主要目的是衡量硅谷地区创新能力，主要从人口、经济、社会、生活空间和政府治理五方面来对一个经济体的创新能力进行评价，包括10 余个二级指标和几十个三级指标，并且每年二级指标和三级指标均有变动（详见表4）［9］，对相关经济体创新能力进行全方位评价。与其他评价体系不同的是，硅谷指数的评价指标体系除了传统的投入和产出指标，还将人口因素加入到评价体系内，肯定了人口的结构和流动性对创新能力有重要影响；此外，更加关注环境、健康和交通等因素，强调了社会和生活空间对创新能力的提升同样有重要的作用。但是，在拥有很多具有创新性的指标的同时，该评价体系忽略了一些传统的指标，如科技进步贡献类，缺少对创新效果的评价，可能会导致研究成果专利浪费的现象。

表4 硅谷指数评价指标体系

3.3 欧洲创新记分牌

欧洲创新记分牌是由欧盟委员会发布，它的评价对象主要是欧洲地区的国家，从框架条件、创新影响等4 个方面来对相关经济体的创新能力进行评价，侧重衡量创新的全过程，二级指标有10 项，其下又分为27 个三级指标（见表5）［10］。值得注意的是，该评价体系将创新活动作为一个单独的一级指标来进行考察，彰显了创新活动对创新能力的重要性，尤其重要的是，该指标包括了创新联动二级指标，旨在加强企业与企业之间、企业与高校之间的合作，值得我们学习。但是与其他评价体系相比，该评价体系缺少生活环境、宏观经济、创新服务、技术成果转化、制度创和新研发机构等类别的指标，忽视了创新活动过程之外的影响因素。

表5 欧洲创新记分牌评价指标体系

4 具体评价指标分析

为了更好地分析国内外典型的创新能力评价体系的指标之间的差异，寻找它们之间的规律，本研究选取了国家创新指数、中国创新指数、全球创新指数、欧盟创新记分牌和硅谷指数所选取的指标进行对比分析。在比较过程中对指标进行适当合并，最终分为22 项指标，比较分析结果如表6 所示。

表6 国内外典型创新指数评价指标对比

表6（续）

具体分析结果如下：

（1）人力资源类和专利产出类指标分别共出现5 次。这两个指标分别归属于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一般来说，创新投入越多，创新产出也会越多，产出与投入成正比，而创新产出能够直接影响一个经济体的创新能力，所以创新投入与产出是最能够直接反映一个经济体创新能力的指标，是每个创新能力评价体系必须包含的指标，构成评价体系的基本框架，只是不同评价体系所选取的指标不同，这也是为什么全球创新指数这一经典的投入-产出评价体系仍然被大众推崇的原因。同时，分别出现5 次人力资源类指标和专利产出类指标足以证明二者在创新能力评价体系中的重要性。

（2）硅谷指数与其他4 个评价体系差别最大，更加注重人口类、社会类和生活环境类指标，本研究将这些指标统称为“潜力指标”。其中，人口类指标包括人口变化、净移民数和移民主要地区等指标；生活环境类指标包括交通、居住环境和土地使用、住房等指标；社会类指标包括健康、安全状况和慈善事业等指标。值得注意的是，以上这些指标在其他4 个评价体系中均不包括。首先，克莱默模型告诉我们，人口的增长能够促进经济繁荣和创新能力提高，因此，我们在注重国内人才培养的同时也应该重视优秀人才引进；此外，只有在社会环境和工作环境良好的状况下，才能够吸引更多人才和资金，才能够更好地创新，所以，我们应该重视人口类指标尤其是移民指标、环境类指标和社会类指标；最后，我们也应该重视区域发展平衡类指标，因为评价指标体系构建的最终目标绝对不是评价，评价体系是风向标，指导我们向好的方向转变，而目前我国区域发展不平衡问题仍然存在，在社会发展过程中对这个问题不容忽视，所以，我们应该在评价体系中更加重视区域发展不平衡问题。

（3）只有硅谷指数的评价体系包含了精神层面的指标，该指标主要包括文化与艺术，而其他4个评价体系却不包含此类指标。该指标表明创新城市的定位不应该只停留在技术创新的层面，即“the innovative city”，也应该考虑艺术和文化的创新，即“the creative city”。艺术和文化创新与技术创新往往是相互促进的。历史上，文艺复兴和新文化运动都是在艺术和文化等精神层面创新之后促进了当时社会科技和经济的进步，尤其现在，我国是世界上第二大经济体，经济和技术得到了快速发展，更应该重视精神层面创新。

（4）除硅谷指数和全球创新指数外，其他3 个评价体系均包括创新绩效指标，即创新能够对我们产生的影响，目的是激励研究人员创造出社会需要的创新产品，避免为了创新而创新所带来的资源浪费。现实中，存在有些科研人员为了职称或一些物质奖励而研发一些对社会无用的专利等现象，该指标的运用就会对这个现象起到一定的抑制作用。所以，创新绩效指标也是必不可少。

5 我国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综上分析，构建我国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评价指标体系（以下简称“中心和高地评价体系”），详见表7。

表7 我国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评价指标体系

5.1 注重创新投入指标

创新投入即经济体为了创新而进行的投资。与全球创新指数相比，中心和高地评价体系在创新投入这一指标中删除了制度方面一二级指标，但并不是将这一项指标从评价体系中删除，而是将其相应地加入环境指标中的成长环境中。具体而言，人力资本是指与人才相关类指标，主要从教育来考察，尤其关注儿童和青少年的创新教育指标，研究指标则是从研究和开发层面衡量，可以包括高校经费、R&D 经费占地区生产总值比率等指标；市场复杂度指标的设立主要考察宽松的金融环境对创新能力的影响，应该引起重视；商业复杂度下的创新关联性指标应引起重视，可以从学校和企业联合创新这一角度来衡量，因为创新不是一个人的事，也不是一家企业的事情，而是全社会的事情，我国主要的创新来源是学校和企业，学校有浓厚的学术气息但企业有雄厚的资金实力，但在创新过程中二者合作并不紧密，设立该指标旨在引导企业和高校进行紧密的合作，且假设企业可以为高校提供研究仪器和资金、高校通过产生知识为企业提供创新产品，这样就能够实现双赢，甚至，可以提倡将学校的实验室建立在企业内并将此设立为创新关联性评价指标之一。

5.2 注重创新产出指标

与创新投入相比，创新产出指标更能够直接反映出一个经济体的创新能力，所以，创新产出指标更应该成为创新能力评价体系中的主要维度。其中，知识与技术产出主要从论文和专利的角度出发，比如，每千人论文数量、每千人专利数量等定量指标；创意产出指标主要通过无形资产、广告创意等方面的价值来考察其对地区创新能力的影响。

5.3 注重潜力指标

潜力指标是指那些不能像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指标那样对创新能力产生直接影响的指标。首先，环境会直接影响一个人的生活，好的环境能够吸引更多的人才，环境的好坏直接影响人才根植于此地的意愿。其中，生活环境指标可以从生态环境、交通、住房等方面来进行考察。克雷顿·奥尔德弗［23］提出的ERG 理论指出，个体共有生存、相互关系和成长发展3 种核心需求，但是并不强调需求层次的顺序。这就能够说明，人才可能会选择一个没有达到共存和相互条件但是满足其成长条件的工作。成长环境指标可以从人才聚集程度、培训指标进行考察。

其次，克莱默模型认为人口数量越多，就会产生越多的发明家、科学家等人才。东京湾人口占日本总人口的1/3 就证明了这个观点。另外，国际劳动力的流入对美国创新产生深远的影响，如在20 世纪末，美国有超过1/4 的诺贝尔奖获得者是外来移民人口，在美国自主创业的移民人口比本土居民高30%［24］。所以，从人口规模和国际劳动力两个方面来测量人口类指标。

最后，在中心和高地评价体系中添加区域发展平衡类指标，比如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这些城市创新能力评价体系中，可以加入与国内西部或其他一些偏远地区的企业合作、产品外溢和人才交换等指标，促进缩小区域差距。

5.4 注重精神层面指标

目前，我国对创新城市的理解更多是停留在“the innovative city”的层面，更多关注技术和人力资源的创新；而西方很多发达国家认为创新城市应该是“the creative city”，认为创新城市应该也包括艺术和文化的创新。我国是拥有5 000 年历史的文明古国，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这是我国的优势，所以将精神层面指标作为独立的一级指标。其中尤其需要重视的是优秀文化影视作品，旨在引导我国的电影能够融合中国传统文化的因素，并产出可媲美好莱坞大片的作品。漫威电影宇宙给美国社会带来了个人英雄主义的文化，有人说马斯克就是钢铁侠的原型。我们也应该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并制作成优秀的电影来引导、培育和弘扬创新精神与企业家精神等。

5.5 注重创新效果指标

创新效果主要是考察创新给社会带来的影响，目的是激励研究人员创造出社会需要的创新产品，避免为了创新而创新所带来的资源浪费。其中，就业影响和销售影响即创新成果可能会创造新的产业和产品，从而会带来就业和销售的影响，更加重要的是创新成果对人们生活的影响，因为创新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使人民的生活更加美好；生活影响中民众评价是一个定性指标，尤其需要重视。

6 我国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评价实施建议

6.1 指标计算方法

我国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创新指数（以下简称“中心和高地创新指数”）是根据中心和高地评价体系综合计算的结果，计算公式如下：

式（1）～（3）中：q代表一级指标权重；z代表二级指标权重；y代表三级指标权重；i代表一级指标；j代表二级指标；k代表三级指标；x代表三级指标值；q4代表精神层面指标权重；A为所评价经济体的人均地区生产总值；B为全国人均地区生产总值。

参考国家创新指数等权重的处理方法，根据中心和高地评价体系特点进行改进。由于我国区域发展不平衡问题仍未完全解决，区域与区域之间的综合实力差距仍然很大，所以在计算不同地区的创新能力时精神层面的权重应该有所差别。经济较落后的地区在指标权重确定时应该偏向“the innovative city”，即技术创新、人才创新等；而经济较发达的地区应该更加偏重“the creative city”，即文化、理念等精神层面创新。例如，我国中西部地区经济发展较慢，可以更加重视可以直接刺激经济增长的指标权重，适当降低对精神层面的要求。另外，除精神层面指标外的指标权重，均按平均分配来进行综合评价。

6.2 对不适用于个别经济体的指标进行替换

本研究发现，就同一个目标用不同的评价体系评价一个经济体会得到不同的排名，有时甚至差别巨大，这是因为不同国家或地区的文化、经济体量不同，但是采用的评价指标却是相同的。在文化差异方面，全球创新指数中每百万人口维基百科每月编辑次数和人均YouTube 视频上传次数这两个指标在我国是行不通的，不符合国情和使用习惯，因此考虑将这两个指标替换成百万人口百度百科每月编辑次数和人均抖音视频上传次数，或其他一些本土适用的指标。在经济体量方面，相对指标的运用会在结果方面对规模较大的国家或地区不公平，对规模较小的经济体有偏好。例如在2020 年全球创新指数中，外商直接投资净流入占地区生产总值比重这一指标评价上，我国排名第100 位，而瑞士和瑞典的得分远远超过我国；但是世界发展指标显示，我国外商直接投资净流入总额为1 920 亿美元，然而同期瑞士的外商直接投资净流入总额仅是我国的1/4，瑞典则不足我国的1/10。针对这一问题，可以对计算方法进行改进，对规模不同的经济体在相应指标计算时，根据经济规模实际情况，加上相应的一个基础分来减少经济规模的影响。

6.3 评价体系与激励体系相结合

制定中心和高地评价体系的目的是评价经济体的创新能力，从而找到不同经济体之间的差距；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评价体系指标的选取其实是在引导经济体向某种特定的方向发展，评价体系是风向标，因此，想要更好地引导创新，评价则必须与激励相结合。可以从权、责、利3 个方面来激励：在权利方面，我要把优秀的创新人才摆在更高的职位上，让其带领更大的团队或者在研究过程中拥有更自由的权力；在责任方面，给创新人员更多的试错机会，只要研究人员在创新过程中不是由于故意或重大过失而导致失败，就应该考虑对其免责，至于在创新过程中是否有过失的判定可以采用专家评分法；在利益方面，可以对优秀的创新研究人员或企业给予更多物质奖励。

6.4 指标必须进行更新

中心和高地评价体系不是一成不变的，一个好的评价体系应该跟随社会的发展进行更新。没有一套评价指标是完美的，但从创新能力上看，西方国家的评价体系更加先进，并且硅谷指数每年都进行更新。指标的选定往往代表着下一个发展方向，所以在更新指标体系时，可以参考西方国家的有关评价体系，但是不能够完全照抄，因为不同的经济体在不同的发展阶段应该使用的评价体系不同，应该构建适合的评价体系。

7 结论

本研究通过研究国内外经典的创新能力评价体系，设计完善我国的创新能力评价体系，即我国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评价体系。该体系以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指标为基本框架，同时重视潜力指标、精神层面指标和创新效果评价指标。其中值得注意的是，潜力指标中的区域平衡指标和创新效果中的民众评价指标在以往有关评价体系中均不包含，为新设指标，符合我国的国情和以人为本的理念，应该给予重视；创新关联性指标重在使学校和企业联合创新、资源互补，并提出设置将高校实验室建立在企业内的指标的建议；与其他国内外经典创新评价体系不同的是，将精神层面指标单独作为一个一级指标。最后，给出中心和高地创新指数计算方法、提出对不适用个别经济体的指标进行替换、评价体系与激励体系相结合、指标体系必须进行更新等实施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