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秀婷,顾仕贤,周达磊,周 颖
(江苏省南京市江北医院麻醉科,江苏 南京 210048)
腹腔镜直肠癌根治术是治疗直肠癌的主要手术方式,该手术对患者的创伤较大,对术后镇痛的要求较高[1]。既往临床上多采用连续硬膜外镇痛、静脉自控镇痛等方式对患者术后进行镇痛,虽可在很大程度上缓解患者的术后疼痛,但由于硬膜外连续镇痛可能会引发尿潴留、硬膜外血肿等问题;而静脉自控镇痛需使用阿片类药物的剂量较大,可能会引起患者恶心呕吐、呼吸抑制等不良反应[2-3],急需寻找一种更为安全有效的镇痛方法。近年来,区域阻滞已成为多模式镇痛的组成部分,其中腰方肌阻滞(quadratus lumbar muscle block,QLB)在腹部手术、剖宫产等手术中的应用较为广泛,镇痛效果较好[4-5]。超声引导可实现可视化操作,可大大提高区域阻滞的安全性,QLB在操作时由于无针尖落空感,故在临床中多使用超声引导下配合QLB,以达到创伤小、定位准确的效果[6]。目前超声引导下QLB用于腹腔镜直肠癌术时对入路的选择尚存在一定的争议。故而,本研究以本院收治的128例拟行腹腔镜直肠癌根治术术后镇痛的直肠癌患者分组进行研究,对比超声引导下不同入路QLB在腹腔镜直肠癌根治术患者术后的镇痛效果。
1.1一般资料 选取2015年1月—2021年10月本院收治的拟行腹腔镜直肠癌根治术术后镇痛的直肠癌患者128例,采用随机数字表法分为前路组(QLB腰方肌与腰大肌之间的筋膜平面入针)、外侧路组(QLB外侧入针)、后路组(QLB后路入针)和对照组(常规静脉自控镇痛),每组各32例。4组患者一般资料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见表1。
表1 4组患者临床资料比较Table 1 Comparison of clinical data in four groups (n=32)
本研究经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同意。
1.2纳入标准与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符合直肠癌诊断标准[7];符合腹腔镜直肠癌手术指征,且均拟行腹腔镜直肠癌根治术治疗;年龄>18岁;ASA分级Ⅰ或Ⅱ级;患者对本研究知情同意。排除标准:长期应用糖皮质激素类药物或抗菌药物;对本研究所用麻醉药物或阿片类药物有过敏史者;合并血液系统疾病或凝血功能障碍者;有严重感染性病症者;术中更改手术方式者;心、肝等重要脏器异常者。
1.3麻醉方法 术前2 h均禁食、禁水,所有患者入室后常规消毒铺巾;连接心电监护仪对患者生命体征进行监测;开放静脉通路,吸氧,麻醉诱导/辅助通气后行气管插管;采用丙泊酚、瑞芬太尼维持麻醉;穿刺并置管,监测血压;术中维持脑电双频指数(bispectral Index,BIS)40~60,并间断追加苯磺顺阿曲库铵;手术结束后停用麻醉镇痛药。术后依据分组分别对前路组、外侧路组和后路组于超声引导下行QLB,均注射0.375%的盐酸罗哌卡因20 mL,前路组:取侧卧位,针尖自患者背侧的探头平面进入,自腰方肌间穿过到达腰方肌、腰大肌筋膜间(于超声引导下),注入盐酸罗哌卡因;外侧路组:取仰卧位,将超声探头置于腰下三角处,于患者腹侧向背侧进针,将针尖引导至腰方肌前外侧(于超声引导下),而后注入盐酸罗哌卡因;后路组:取侧卧位,使针尖刺穿腰方肌筋膜后注入盐酸罗哌卡因(于超声引导下)。所有患者术后均采用静脉自控镇痛。
1.4观察指标 ①对比患者术后首次按压静脉自控镇痛(patient-controlled intravenous analgesia,PCIA)时间、首次排气时间和下床活动时间;②对比4组患者术后不同时刻疼痛情况,分别于术后1 h、术后6 h、术后12 h及术后24 h采用VAS评分[8]对患者术后静息状态下的疼痛状况进行评估,0分表示无痛,10分表示剧烈疼痛;③对比4组患者PCIA有效按压次数、术后24 h内舒芬太尼总用量;④对比4组患者术后不良反应。
1.5统计学方法 应用SPSS 18.0统计软件分析数据,计量资料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SNK-q检验、重复测量方差分析。计数资料采用χ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对比术后首次按压PCIA时间、首次排气时间和下床活动时间 前路组、外侧路组及后路组3组首次按压PCIA时间均长于对照组(P<0.05),首次排气和首次下床活动则均短于对照组(P<0.05),前路组、外侧路组及后路组3组按压PCIA时间、首次排气时间和下床活动时间对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术后首次按压PCIA、首次排气及下床活动时间比较Table 2 Comparison of the first compression time of PCIA, the first exhaust time and the first time of off-bed activity after operation
2.2对比4组患者术后不同时刻VAS评分 VAS评分在组间、时点间及组间·时点间交互作用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4组患者术后不同时刻VAS评分比较Table 3 Comparison of VAS scores at different time points after surgery in four groups 分)
2.3对比4组患者PCIA有效按压次数、术后24 h内舒芬太尼总用量 前路组、外侧路组及后路组3组PCIA有效按压次数、术后24 h内舒芬太尼总用量均低于对照组(P<0.05);前路组术后PCIA有效按压次数、术后24 h内舒芬太尼总用量又均低于外侧路组和后路组(P<0.05),其余组间对比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4 4组患者PCIA有效按压次数、术后24 h内舒芬太尼总用量比较Table 4 Comparison of effective number of PCIA compression and total dosage of sufentanil within 24 h after operation in four groups
2.44组患者术后不良反应比较 4组患者术后不良反应总发生率对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且前路组、外侧路组及后路组3组术后不良反应总发生率均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5。
表5 4组不良反应比较Table 5 Comparison of adverse effects in four groups (n=32,例数,%)
腹腔镜直肠癌根治术是治疗直肠癌的常用手术方法,但其往往会对患者造成较大创伤致使患者术后疼痛较为剧烈,若镇痛不足可影响手术治疗效果和术后恢复[9-10]。QLB阻滞范围较广(T6~L1),同时对腹壁和内脏疼痛均具有良好的镇痛效果,其多用于腹部、股部等手术,为术后多模式镇痛的一部分;QLB可将更多的药液扩散至椎旁间隙,镇痛时间较长[11-13]。据相关研究表明,QLB术后的镇痛效果与不同入路的选择有关。通过对超声引导下不同入路QLB对腹腔镜直肠癌术后的镇痛效果进行对比,对临床指导该类患者术后麻醉的入路选择方面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14]。
本研究结果显示,前路组、外侧路组及后路组3组首次按压PCIA时间均长于对照组,首次排气和首次下床活动则均短于对照组,提示超声引导下不同入路QLB均可促进患者术后恢复。分析原因可能为,直肠癌根治术患者由于手术期间组织创伤所产生的持久性伤害感受、术后伤口愈合期间的伤口炎症反应均可使疼痛传递通路发生敏感化,进而可导致患者机体产生疼痛感。胸腰筋膜含有向椎旁间隙扩散的通道、高密度交感神经纤维等;QLB注射于腰方肌周围的麻醉药物向胸段椎旁间隙扩散,可达到椎旁阻滞的镇痛效果,且作用范围广、作用效果快、维持时间较长,近而可延长首次按压PCIA时间、缩短首次排气和首次下床活动时间。本研究结果表明,前路组、外侧路组及后路组3组术后6 h、12 h及后24 h VAS评分均低于对照组;前路组术后6 h、12 h及后24 h VAS评分又均低于外侧路组和后路组,提示超声引导下不同入路QLB均可提高腹腔镜直肠癌根治术患者术后的镇痛效果,且前路QLB在镇痛方面优于外侧路和后路QLB。推测可能是由于前路QLB为腰方肌与腰大肌之间的筋膜平面入针,可快速发挥阻滞作用,近而可提高镇痛效果[15]。本研究发现,前路组、外侧路组及后路组3PCIA有效按压次数、术后24 h内舒芬太尼总用量均低于对照组;前路组术后PCIA有效按压次数、术后24 h内舒芬太尼总用量又均低于外侧路组和后路组,提示超声引导下不同入路QLB均可减少PCIA效按压次数和阿片类药物的用量,前路QLB在减少术后镇痛药物使用量方面优于外侧路和后路QLB。胸腰筋膜内含有向椎旁间隙扩散的通道,可发挥较好的镇痛效果,并有利于减少术后麻醉药物的使用量[16-18]。推测前路QLB在减少术后镇痛药物使用量方面优于外侧路和后路QLB可能与QLB的扩散路径有关。本研究还发现,前路组、外侧路组及后路组3组术后不良反应总发生率均低于对照组,提示超声引导下不同入路QLB均可降低术后不良反应的发生率。分析原因可能为,超声引导下不同入路QLB可减少术后静脉镇痛药物的用量,近而可减少术后不良反应的发生率。
综上所述,超声引导下不同入路QLB均可促进患者术后恢复、提高腹腔镜直肠癌根治术患者术后的镇痛效果、减少阿片类药物的用量,并可降低不良反应的发生率,但前路QLB在镇痛、减少术后镇痛药物使用量方面优于外侧路和后路QLB;值得在临床中进行推广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