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心健康管理师岗位胜任力模型构建的质性研究

张枭霄，高祖梅，耿 敬，李德珍，张忠梅

脑卒中是一种以突然出现症状和临床体征为特征的脑血管疾病，是我国成人致死、致残的首位病因，具有高发病率、高致残率、高死亡率、高复发率、高经济负担的特点[1]。据全球疾病负担(global burden of disease,GBD)研究，我国卒中终身风险为39.3%，居全球首位[2-3]。国内外相关研究和工作进展已证明脑卒中“可防可治”[4-5]。近50年来，美国脑卒中发病率和死亡率不断下降，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有效控制高血压、高血糖、血脂异常等高危因素[2]。世界卫生组织(WHO)研究表明，通过生活方式的调整可预防80%的心脑血管病。但我国公民的防控意识、健康的生活方式和风险因素的控制仍不理想[6]。为探索新的健康管理模式，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脑卒中防治工程委员会(简称脑防委)，于2017年启动卒中健康管理师(2018年更名为脑心健康管理师)培训项目。脑心健康管理师主要职责是通过专业的系统培训，在医院支持下对脑卒中高危人群和病人开展院前、院中和院后全流程的健康管理服务[7]，对病人进行全程化、规范化、标准化、个体化的科学管理，增强脑卒中病人遵医意识，降低卒中发病率和复发率[8-10]。

目前，无论是国家级还是省级的脑心健康管理师培训，在经过1～2周的培训后采取1种或2种考核方式，合格后颁发脑心健康管理师培训合格证，但并未对其综合能力进行全面系统的评价。因此，经过规范培训后的学员，是否具备较好的综合能力，还缺少专用的胜任力指标体系进行评价，以确保他们顺利完成脑心健康管理师的工作职责。本研究在文献回顾的基础上，基于胜任力冰山模型[11-12]，对获得国家级或省级脑心健康管理师资质证书并已经开展脑心健康管理相关工作的脑心健康管理师进行深入的半结构化访谈，构建脑心健康管理师岗位胜任力模型，以期对我国脑心健康管理师的任用、培训、绩效考核提供客观依据。本研究已通过医院伦理委员会审批，审批号为2021HL07。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采用目的抽样法，选取符合纳入、排除标准的人员进行个体访谈，主要包括脑心健康管理师、护理管理者和医师。①脑心健康管理师纳入标准：已取得国家级或省级《脑心健康管理师培训合格证》的脑心健康管理师；已开展脑心健康管理师相关工作；自愿参与本研究。排除标准为产假、病假等不在岗人员。②护理管理者纳入标准：副主任护师及以上职称；科内至少有1名护士取得国家级或省级《脑心健康管理师培训合格证》，且有专职开展脑心健康管理相关工作；自愿参与本研究。排除标准为产假、病假等不在岗人员。③医师纳入标准：副主任医师及以上职称；科内至少有1名护士取得国家级或省级《脑心健康管理师培训合格证》，且有专职开展脑心健康管理相关工作；定期在医院卒中专科门诊坐诊；自愿参与本研究。排除标准为产假、病假等不在岗人员。本研究采用目的抽样法，共访谈12人，包括脑心健康管理师6人，护理管理者4人，医师2人；女10人，男2人；年龄32～58(43.47±6.31)岁；工作年限12～34年；职称初级2人，中级4人，高级6人；学历为本科10人，硕士2人；湖北省6人，河南省2人，江西省2人，重庆市2人。详见表1。

表1 研究对象的基本信息(n=12)

1.2 方法

1.2.1 确定访谈提纲 由研究者根据研究目的、既往文献回顾、不同访谈对象等，确立不同访谈提纲。脑心健康管理师：①请您简要介绍一下您的主要工作内容。②您的哪些素质或能力对做好脑心健康管理师的工作起到了促进作用，使您成为一名优秀的脑心健康管理师，请举例说明。③您认为要成为一名优秀的脑心健康管理师还应该具备哪些素质或能力?④请您描述从事脑心健康管理师工作中对您印象最深的较成功和不成功的事。⑤您在整个事件中做了什么?⑥当时的想法和感受如何?⑦事情的结果如何?护理管理者：①请您简要介绍一下您科室脑心健康管理师的主要工作内容。②该护士的哪些素质或能力对做好脑心健康管理师的工作起到了促进作用，使他/她成为一名优秀的脑心健康管理师，请举例说明。③您认为要成为一名优秀的脑心健康管理师还应该具备哪些素质或能力?医师：①为做好脑卒中防治工作，您认为脑心健康管理师应完成哪些方面的工作？②您认为要成为一名优秀的脑心健康管理师，需要具备哪些素质或能力?

1.2.2 访谈 访谈前研究者与受访者进行沟通，出具知情同意书，告知其研究目的、方法和内容，且在保护隐私的前提下对谈话进行录音和记录，承诺用编码替换姓名，以保护受访者的隐私，并与其建立信任关系。双方约定具体的访谈时间，以确保整个访谈过程在安静和私密的环境中进行。对不同物理距离的访谈对象,采用面对面或远程视频访谈的方法，由具有质性研究经验、经过培训的同一访谈者进行访谈，并对访谈过程进行现场录音和记录。同时，研究者仔细观察受访者的表情和情绪变化，据实记录。在访谈过程中，研究者依据访谈提纲，结合受访者实际情况对提问的顺序和方法进行灵活调整。同时，研究者适当追问有价值的问题，不对受访者施加任何诱导或干预，尊重受访者的任何语言，不加以评判。于2021年8月—2021年10月完成访谈工作，因访谈群体角色的不同，看待访谈主题的角度不同，将访谈时间定为每人30～60 min。以访谈未提取出新的主题为标准，判断该群体资料达到饱和，再访谈下一个群体，访谈群体顺序为脑心健康管理师、护理管理者、医师。本研究访谈对象为12人，访谈时间为27～50(37.83±7.56)min。

1.2.3 资料整理与分析 于访谈结束后24 h内，访谈者转录和整理访谈资料，邀请另1名具有质性研究经验的研究者对转录资料进行核实。核实无误后，将资料从N1～N12依次编号，用编号替代访谈对象真实姓名，使用NVIVO 12.0软件进行编码分析[13]。编码由2位参与转录工作的研究者分别进行，当编码出现异议时邀请第3人再进行集中讨论，统一观点后进一步编码和提炼主题，最后形成脑心健康管理师岗位胜任力特征。

2 结果

本研究共提炼出理论知识、操作技能、综合能力、个人特质4个主题及16个亚主题。

2.1 主题1：理论知识 知识是胜任力模型中最表浅的部分，是可被观察到的胜任力特征之一。理论知识主题下包括基础知识、专科知识、急救知识和其他知识4个亚主题。①医学知识。卒中及卒中高风险疾病包括出血性脑卒中、缺血性脑卒中、心血管疾病、内分泌疾病等，脑心健康管理师对这些疾病的知识均要掌握，包括病因、发病机制、临床表现、诊断、辅助检查和治疗要点。N3：“脑卒中高危人群一般都是‘三高’的病人，高血压、糖尿病、高血脂，这些疾病的诊疗护理常规，我们都应该知晓。”N4：“我会跟医查房，相对于自己看书学习来说，他们讲的更加生动一些，更容易理解一些，不断地增加自己对常见疾病的了解。”N6：“我会在病友微信群里发一些疾病护理小知识，他们在群里提问，会涉及一些专业问题，比如怎么做好饮食控制、药物控制，怎么进行合理的运动，我都会一一解答。”N7：“他们就像是一个小全科医生，什么知识都要懂，如各种类型手术方式、头颈部血管CT血管成像(CTA)/核磁共振血管成像(MRA)，或血管超声等检查，会读一些化验结果，如血常规、血生化、凝血功能、D-二聚体等。”②护理知识。脑心健康管理师是医生与病人的桥梁，他们在为病人进行健康管理时，需要做好饮食、用药、功能锻炼、心理护理等方面的指导。N2：“肯定要为病人做用药指导，我会定期跟着主任查房，丰富自己的知识面。”N3：“我们还需要对病人进行服用药物方面的健康宣教，需要在病友微信群里回答他们提的问题，药物要怎么服用，有哪些并发症之类的。”N4：“我在给病人进行健康小讲课的时候，会做食品简介的PPT，告诉病人饮食护理方面的知识。”N8：“卒中病人的心理状况也不容忽视，需要对他们进行心理评估，必要时请专科医生会诊。”N12：“有一例病人总是解黑便，一开始都不知道为什么，我问她在吃哪些口服药，她吃的其中一种药就是阿司匹林，我就跟她解释吃阿司匹林可能会引起消化道出血，就会解黑便，还会有牙龈出血、皮肤容易青紫，她才明白过来，后来就非常信任我。”③急救知识。病人一旦发生脑卒中，黄金抢救时间是6 h内，因此脑心健康管理师应该具备相应的急救知识，对病人进行宣教，以降低卒中病人的致残率和致死率，包括脑卒中的快速识别与评估、急性缺血性脑卒中病人再灌注治疗时间窗、适应证和禁忌证、卒中中心、胸痛中心、房颤中心紧急医疗救护系统：救治流程、绿色通道等。N2：“脑卒中病人复发率很高，要跟病人讲解脑卒中的快速识别与评估，这样万一病人再复发，可以尽早就医。”N8：“因为脑卒中的发病率和复发率都是比较高的，所以我们要知晓卒中中心绿色通道的流程，跟病人和家属进行讲解，可以争取每一分每一秒，和时间赛跑。”④其他知识。脑心健康管理师要做好自身工作，不仅要知晓脑卒中病人诊疗流程，还要掌握其相关工作制度与流程，而且要对国家及地方脑防委相关政策、医保政策有所了解，以便帮助病人对有效的医疗资源进行充分的利用。N2：“你了解的知识越多，实实在在的帮助到了病人，他会对你更信任。”N8：“我们要及时了解国家、省里针对卒中病人的一些政策，如‘323攻坚行动’，脑卒中筛查与防治指导规范，还有一些新的医保政策，我们先对政策进行解读，再告知病人，这样病人和家属会更信任我们，觉得我们是真正在为他们着想。”N5：“在创建高级卒中中心的时候，医院制定了脑心健康管理师的工作制度和流程，我们要知晓并严格遵守。”

2.2 主题2：操作技能 技能在胜任力模型中与知识一样是容易被观察到的，可以通过培训使技能得以提高。操作技能主题下包括评估技能、专科技能、康复技能和急救技能4个亚主题。①评估技能。脑心健康管理师要对每一位病人进行筛查，对卒中中高风险病人进行进一步的评估，所以应具备一定的评估技能，包括意识障碍评估、肌力及肌张力评估技能、吞咽功能评估技能、认知语言功能筛查技能、卒中危险因素评估技能、卒中后神经功能恢复评估技能、平衡功能评估技能、卒中复发风险评估技能、生活自理能力评估技能、焦虑与抑郁评估技能、营养风险筛查技能和深静脉血栓风险评估技能。N8：“我们要对卒中病人进行神经功能恢复量表的评估、肌力的评估、吞咽功能评估等，针对评估结果，才能更好地指导病人。”N5：“评估是一个重要的工作内容，我们需要掌握的评估种类比较多，对不同的病人需要进行的评估内容有所不同，重点在于我们要认真地去评估，这样评估结果才可靠。”②专科技能。卒中病人多伴有各种功能障碍，脑心健康管理师应具备肢体功能训练、语言功能训练、吞咽功能训练、面神经功能训练和良肢位摆放等专科技能，正确指导病人和家属，促进病人康复，提升病人生活质量。N1：“在随医坐门诊时我会根据病人情况，查看他们做功能锻炼的情况，不对的地方进行指导。”N6：“我们的工作中需要指导脑卒中病人进行早期床旁康复，指导病人做一些手指操、肢体功能锻炼。”③康复技能。脑心健康管理师在对卒中病人进行宣教时，应格外注意病人的康复问题，如日常生活自理能力训练、管饲、间歇性导尿、轮椅转移、辅助器具的使用与维护、踝泵运动等。N4：“我们会拍一些操作视频，播放给病人或家属看，让他们跟着一起做。”N9：“他们不仅是掌握责任护士的工作职责，还需要对病人进行康复指导，一步步教病人怎么去做。”④急救技能。脑心健康管理师应具备相应的急救技能，以应对卒中病人发生病情变化的情况，包括掌握心肺复苏、除颤、人工气道支持等技能，熟悉病人误吸的抢救流程，能识别突发病情变化的病人并配合抢救。N10：“脑心健康管理师面临的是脑卒中高风险病人，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病情变化需要抢救的。”N11：“我认为急救技能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特别是遇到病人突发病情变化时应急处理的能力。”

2.3 主题3：综合能力 包括人际沟通能力、组织管理能力、健康教育能力、档案管理能力和媒介宣传能力。脑心健康管理师要做好评估病人状态，收集客观资料，宣讲危险因素，建立健康档案等工作，完成这些工作需要具备一定的综合能力。①人际沟通能力。脑心健康管理师面临的不仅是护患沟通，还涉及医护沟通、护际沟通等，他们应能熟练应用有效沟通的方式和技巧，具备较强的语言表达能力，与病人或家属、同事合作融洽。N7：“脑心健康管理师的工作不是独立的，应该是团队协作的，要多与同事沟通，及时告知医生病人的状况，做好医生的帮手，甚至还要跟上级领导汇报交流。”N2：“在进行脑卒中筛查的时候，要主动询问病人的情况，如何获得有效的资料，沟通方式很重要。”N6：“在病房跟病人宣教时，最重要的能力就是沟通能力，如何使宣教内容通俗易懂，取得病人的信任，都体现在沟通方面。”N1：“他们会定期给出院病人打随访电话，会跟病人或者家属沟通病情、服药、康复方面的内容。”N9：“有些人也许专业知识很扎实，但是不一定能将这些知识表达出来，或者是表达出来，病人或家属听不懂，所以人际沟通能力非常重要。”②组织管理能力。脑心健康管理师应具备组织各类会议的能力，如脑心健康管理师月度工作会议、专题讨论会、学术培训会等；还有组织各类活动的能力，如患教会、病友会等；能参与质量检查及自查。N7：“科室的健康小讲课，她会动员科室的医生和其他护士老师参与到讲课中去，并且把病人和家属都能组织得非常好，都愿意来听。”N8：“我们每年都会召开2次区域性脑心健康医患联盟会议，每个月各个科室会开展卒中健康教育大课堂，健康知识讲座等活动，并且按脑防委要求开展卒中防治宣传月和世界卒中日及卒中宣传周、义诊筛查等活动，这些活动主要都是依赖于脑心健康管理师来组织完成。”③健康教育能力。脑心健康管理师应收集健康宣教知识并及时更新，做到健康教育方式多样化，包括操作指导、口头宣教、多媒体宣教等；针对不同的病人，做到健康教育内容个体化；能体现较好的健康教育效果，如病人掌握宣教内容，对宣教方式、内容满意等；还应有较强的健康教育小讲课能力。N2：“我们要做好各种类型的宣教活动，如脑卒中筛查、义诊、健康讲堂等。”N10：“他们要根据病人身心状态、饮食内容、家属照护等情况，针对性指导并解答病人关于治疗、用药、检查的咨询和疑问，做好健康宣教，建立病人对脑心健康管理师的信赖。”N11：“脑心健康管理师是健康宣教的核心责任人，宣教的形式应多种多样，内容要个体化。”④档案管理能力。脑心健康管理师要为脑卒中高风险病人建立健康档案，做好管理及定期随访，并完成数据收集、整理、分析和上报工作。N4：“每天上午我们会跟医查房，下午会对前一天入院的病人建立健康档案，之后再进行随访，引导病人定期复诊。”N1：“在门诊，专科医生接诊病人的同时，脑心健康管理师会共同出诊，并负责纠正病人不良生活方式，根据病人化验指标和身体状态进行饮食和运动指导，并完善健康档案。”N11：“根据高级卒中中心建设的相关要求，要做好与脑血管病大数据平台脑卒中防治工程管理专项数据库系统对接，每个月将数据进行收集、整理、上报。”⑤媒介宣传能力。脑心健康管理师应具备演示文稿(PPT)、电子图文制作能力，视频录制、编辑能力，微信群、公众号、视频号管理能力及科普宣传文稿写作能力，做好科室健康教育板报、宣传栏、知识手册、微信群等宣传途径的管理。N6：“我们会梳理工作中的亮点或成绩，发布在微信公众号上。”N9：“他们要会一些新型办公软件的使用，比如要跟病人讲堂课，至少要会PPT，PPT做得好，更加生动活泼，一些听课的病人或者家属才愿意听，更有宣教的意义。”N10：“为了指导病人更好地进行康复锻炼，传播健康宣教知识，他们还会制作一些视频、图片来进行宣传。”N12：“我们建立了一个微信群，在群内为出院病人提供延续服务，监督服药、提醒复诊、纠正错误保健知识、传递健康生活理念等，不断做好日常群管理。”

2.4 主题4：个人特质 包括责任心、耐心、进取心。①责任心。指脑心健康管理师对自身的工作、对病人及家属能敢于负责、勇于主动负责的态度主要体现在主动关心病人，主动关注病人治疗或护理问题，并提供帮助，工作积极热情等方面。N1：“他们自己要有一份责任心，想要去做，才能将这份工作做好。”N9：“他们都是尽全力去把这份工作做好，以促进卒中病人康复为己任。”②耐心。脑心健康管理师所要接触的病人，很大部分是老年人，要拥有足够的耐心与他们沟通交流，才能真正让病人受益。要做到微笑服务、宣教语速恰当、仔细倾听病人的诉求并及时解释处理、给予病人个体化指导全面。N3：“脑卒中高危人群大部分都是老年病人，文化程度偏低，有些注意事项需要跟他们反复强调，跟他们沟通需要一定耐心，才能做好这份工作。”N10：“他们不仅需要跟病人反复的宣教，还需要正确地评估病人，收集数据，做好病人档案管理，这都是需要耐心细致去完成的。”③进取心。脑心健康管理师应不断接受新知识、新政策，及时学习，更新自己的知识，坚持不懈地追求新的目标。要善于总结工作经验并撰写相关学术论文，定期参加该领域学术会议和主持或参与该领域相关课题研究。N7：“脑卒中相关的知识都是不断更新的，需要不断学习，体现了进取心的重要性。”N5：“脑心健康管理师学习的内容非常广泛，应该要主动学习，愿意去学。”N10：“脑卒中一直是国家乃至世界关注的健康领域的热点，他们应该多提升自己的科研能力，在平时做个有心人，科学客观地收集数据，做好数据的分析与处理，撰写论文。”

3 讨论

3.1 脑心健康管理师需具备多方面的能力 脑卒中诊疗策略中护理贯穿于预防、救护、诊治和康复每个环节，尤其对病人及家属的健康教育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14]。有研究表明，经过理论、操作、实践观摩、工作坊等综合培训并考核合格的脑心健康管理师，具备多方面的能力后开展脑卒中风险筛查门诊,提高了脑卒中病人和高危人群脑卒中危险因素控制,改善了病人的不良生活方式[15]。因此，脑心健康管理师不仅是评估者、计划者和促进者，还承担着协调者、咨询者、教育者和管理者等重要角色，需要具备更多的专业知识及较高的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16]。在本研究访谈过程中大多数访谈对象均有提到，脑心健康管理师的能力要比一般护理人员的能力要求更高，不论是知识层面，还是综合能力层面。综合访谈对象的观点，人际沟通能力、组织协调能力和专科知识方面是最为重要的，间接反映了这些内容是脑心健康管理师培训中较为重要的培训内容，也是护理管理者需要对他们进行重点评价的内容。个人特质中责任心和耐心是他们最基本的隐形特征，能体现他们的工作态度，从而赢得病人及家属的信任。个人特质中的进取心是护理管理者对他们进一步的期望，也是他们自己更高的追求。同时，理论知识和操作技能能够通过培训习得，能在短时间内掌握；而综合能力及特质是需要自身在工作中不断地积累经验，不断地提高，才能使脑心健康管理工作做得更出色。

3.2 脑心健康管理师是护理人员新的职业发展规划 随着护理学科的专科化和精细化发展，脑心健康管理师也从综合性护理服务中脱颖而出，并被赋予了更广泛和更专业的职业内涵[17]。有文献指出，护士是个案管理师最合适的人选[18]。国外相关研究表明，健康管理的最佳人选也是护士[19-20]。护理人员在担任专职脑心健康管理师后，与临床护理人员有着不同的角色职能。临床护理人员主要在于照护住院病人，通过治疗和护理，促进病人康复。脑心健康管理师主要负责院前、院中、社区高危人群的筛查，住院病人的健康宣教、协助搭建良好的医患沟通桥梁，增强病人对治疗和随访的依从性，出院病人的随访管理及社区健康教育，对卒中高危人群及病人进行全过程、全周期、全方位的干预和管理。对于社会而言，脑心健康管理师在提高公众预防卒中意识及卒中病人自我管理能力，降低卒中的发病率、致残率、复发率和死亡率中，发挥着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

4 小结

本研究通过深入访谈，提炼出脑心健康管理师岗位胜任力要素的4个主题和16个亚主题。不仅可为管理部门提供脑心健康管理师的选拔、培训、任用、考核和绩效分配等客观评价指标，还可使脑心健康管理师明确胜任标准，为寻找自身差距、不断提升自我提供依据，从而促进卒中防治工作的开展，推进我国卒中领域的标准化管理与建设，加速脑卒中管理由疾病的治疗向全流程健康管理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