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质量背景下教育管理学科建设面临的机遇、挑战与举措①

2023-02-28 22:17苏君阳
现代教育管理 2023年8期

苏君阳

(北京师范大学,北京 100875)

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提升教育管理学科建设水平对于保障与促进教育事业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与价值。在新的历史时期,我国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得到深入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水平将会进一步提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更加完善,人民群众对教育事业高质量发展需求将会进一步扩大,这些皆对教育管理学科建设与发展提出了一系列要求与挑战。面向未来机遇和发展挑战,今后我国教育管理学科建设与发展应主动因应政治、经济、文化、社会与生态变革所带来的冲击与挑战,从遵循学科发展内在逻辑和破解学科建设制度性障碍等方面实现高质量发展。

一、教育管理学科建设与发展面临的机遇

教育管理学科建设是以教育管理学科知识体系为基础,以知识传播、知识生产为中介,以人才培养为根本目的的一种知识管理活动。这种知识管理活动肩负着人才培养、师资队伍建设、科学研究、文化传播、国际交流以及社会服务等几个方面的重要任务与使命。因此,当国家发展战略以及人事制度、科研管理制度以及就业市场制度发生变革以后,必然会给包括教育管理学科在内的相关学科建设与发展带来影响。未来五年是进一步深化教育改革推进教育治理体系和教育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时期,实现教育事业高质量发展、深入推进教育改革以及教育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给今后教育管理学科建设提出了一些新的要求,同时也带来了诸多的发展机遇。

(一)制度化学科分类体系周期性调整制度的完善

我国的学科与西方国家的学科概念不同。西方国家的学科主要是一个学科知识体系上概念,学科体系主要是在知识性质与学科共同体意义建立起来的,并不具有制度化的意义。“学科是展示学科视野(包括对研究对象和所运用的理论方法的选择、共享称为概念的术语以及认识论观点和伦理观,还有意识形态的观点)的学术共同体。”[1]我国的学科概念不仅具有科学知识体系与共同体的涵义,还具有人才培养制度的意涵,它是高等学校招生、培养与学位授予的重要依据。因此,我国的学科体系建设程度不仅与学科共同体知识生产能力有关,也和国家对人才培养需求以及所建立起来的学科分类制度有密切关联。

不同时期国家发展所面临的形势是不同的,因此,其必然会对知识生产以及人才培养提出不同的要求。党的十八大以来,随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梦想以及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战略目标的提出,对加速推进新兴交叉学科、边缘科学的发展提出了迫切需求。2020 年我国发布了《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2020 年版)》,完成了本科生目录调整工作。2022 年国家完成了研究生教育一级学科专业目录调整,并规定二级学科与招生专业目录每3 年统计编制一次。教育管理学科应抓住每次学科调整的时机,积极促进该学科能够及早地得以独立设置,以使该学科在学科专业目录中的归类能够更加合理。是否能够进入国家颁布的学科专业目录,对于一个学科的建设与发展将会产生非常重要的影响。国家的学科分类、招生专业目录周期性调整制度的完善,为教育管理学在制度化体系中成为一个独立的二级学科提供了良好的契机与可能。

(二)教育领域综合改革进一步深化

我国教育事业不断向着更高水平、更高质量发展,教育现代化建设已取得了初步成效,现正处在迈入教育强国行列的重要阶段。为实现教育强国目标,今后需持续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并将教材建设和管理、学校管理和教育评价体系以及学校家庭社会育人机制等作为今后我国推进教育管理改革的重要内容。

为国家与区域教育事业发展提供决策咨询服务是教育管理学科建设重要任务与使命之一。首先,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将会得到国家与省级教育科研规划部门的立项关注。科研规划部门通过选题指导、自主选题以及委托研究等多种方式对教育领域综合改革中的重大问题进行立项资助,确保研究工作能够得到经费上的保障。其次,这一问题将会得到相关学术期刊选题与发表的关注。近些年学术期刊发表的有重要影响的研究成果多与国家教育改革重大需求有主题关联,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作为党的二十大报告中的重要内容,其研究成果必将会得到相关学术期刊的关注。再次,围绕着教育领域综合改革、教材建设和管理、学校管理和教育评价体系以及学校家庭社会协同育人等方面将会有更多的研究机构建立,从而使教育管理学科的组织建设得到一定程度的加强。

(三)高质量决策咨询服务供给需求愈加广泛

决策是贯穿于教育管理整个过程之中的。教育改革发展决策以及执行质量会直接决定教育事业发展水平。为实现教育高质量发展,就需要保障与不断提升教育决策的质量与科学水平。提高教育决策质量与科学水平,需要进行广泛调研,并充分发挥专家的智库作用。2015 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明确指出要推动高校智库发展完善,实施国家高端智库建设规划。中国特色新型智库是以战略问题和公共政策为主要研究对象、以服务党和政府科学民主依法决策为宗旨的非营利性研究咨询机构。[2]

目前,国家已经启动了教育智库建设,并建立了各种各样的决策咨询通道,如委托开展课题研究、对需要破解的重大问题纳入课题规划、建立服务于国家宏观决策的各种研究机构、发挥民主党派的专家力量优势开展政策调研等。在高质量发展背景下,不论是国家层面,还是区域层面的教育决策质量提升皆需要更为广泛、更为专业的咨询服务。今后,随着决策咨询服务专业化供给需求的不断增大,高等学校以及其他相关机构将会有更多的政策研究组织建立,同时也会有更多的相关专业人员加入教育政策研究与教育管理研究的队伍中来,这必将促进教育管理研究事业的发展,进而提升教育管理学科的建设与发展水平。

(四)数字科技与信息技术在教育领域中的广泛应用

未来世界将会是一个由人类智慧与人工智能共同主宰的世界。传统的社会生产与管理将不断地被智能机器所取代。数字科技、信息技术与人工智能将会在政治、经济、科技以及教育等领域得到愈来愈广泛与深入的应用。数字科技与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必将打破物理世界中存在的时间壁垒、空间壁垒,使人与人在信息技术环境下能够突破时空限制,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及时地展开对话与交流。信息科技与人工智能的高速发展,创造了一个新的世界——智能世界。在教育智能世界中,已经产生与形成了以数字化为主要特征的诸多的新形态,如数字化教室、数字化图书馆、数字化教学、数字化后勤管理等。

为更好地发挥教育、科技、人才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中的基础性、战略性支撑作用,国家正在全力推进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实施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是推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第五代移动通信等新兴技术与教育教学深度融合,利用新兴技术更新教育理念、变革教育模式,全面推动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过程。”[3]为全面推进教育数字化转型,今后需要对数字化教育基础设施环境进行升级改造,不断完善国家智慧教育公共服务平台,深入探索数字化条件下的新型教学模式,大力提升教育大数据的治理能力,有效实施信息技术支持的教育评价改革以及全面提升师生信息素养和数字技能。[4]上述数字化教育战略行动的有效推进,一方面需要不断提升数字化技术与信息化建设水平,另一方面则需要从管理的角度大力提升数字化技术与信息化建设的效率、效益与效能。做好数字化技术与信息技术治理研究,对于保障数字化教育战略行动的有效推进,提升数字化技术与信息化建设的效率、效益与效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二、教育管理学科建设面临的挑战与问题

为保障教育事业发展能够适应国家发展战略实施的要求,需要合理、充分地发挥教育管理的职能。重视与加强教育管理学科建设不仅有利于保障与提升教育管理专业人才培养与科学研究质量水平,而且有利于促进教育管理效能的提升。教育管理学科建设在回应新时代教育事业发展需求过程中,仍然面临着诸多挑战与需要解决的一些问题。

(一)在国家学科分类体系中地位不高,难以发挥其应有的价值

现代社会随着生产力发展水平不断提高,学科发展与分化速度也愈来愈快,新兴学科与分支学科不断涌现,学科体系也随之愈来愈庞大并日臻完善。在我国已形成的庞大的学科体系中,共有十多个学科门类,每个学科门类下皆设有若干个一级学科。在一级学科下面又设有若干个二级学科。教育管理学是一门相对独立的分支学科,它有自己确定的研究对象、概念体系、原理系统、研究方法以及学科体系。[5]在这个学科体系中包含了诸多交叉性质的子学科,如教育领导学、教育行政学、教育政策学、教育法学、教育规划学、教育评价学、教育督导学、教育测量学等。因此,从构成学科所需的知识体系来分析,教育管理学已具备了成为一门独立的二级学科的体系基础。然而,在当前制度化的学科分类体系中尚未将教育管理学设为一个独立的二级学科。自1997年教育部学位管理与研究生教育司发布《授予博士、硕士学位和培养研究生的学科、专业目录》至今,教育管理学一直与教育经济学以“教育经济与管理”作为一个二级学科进行合并设置。这种学科设置方式削弱了教育管理学的学科独立地位,不利于其更好地发挥教育管理学科在人才培养、政策咨询以及知识生产过程中的作用与价值。

全娃说,你们说的都不像!应该像大海,因为老师说海浪是白色的。于是,我们三个都不说话了,望着那半山雪花花的白,静静想着海的样子。

此外,现行学科分类目录将“教育经济与管理”归属在公共管理一级学科下面,该学科培养的学生既可以授予教育学学位,也可以授予管理学学位。学科建设单位不仅有教育学类的学科建设机构,还有管理学与经济学等其他学科建设单位。不同学科建设与发展的内在逻辑是不同的,在教育管理学科建设过程中常常会产生来自不同学科建设内在逻辑的冲突,这必然会对教育管理学科建设与发展产生不利的影响。“对教育管理学科的管理分裂,将其同时置于两个一级学科管辖之下有可能哪边便宜都占不到。身份的模糊与歧异是束缚教育管理学科发展的外部羁绊之一。”[6]

(二)教育管理研究范式不够成熟,存在着较大的争议与分歧

教育管理研究范式的建构与教育管理学科性质密切相关。关于教育管理学的学科性质存在着很多争论,有的认为教育管理学是一门社会科学[7],有的认为是实践科学或应用科学[8],有的认为是教育学或管理学的分支科学[9-10]。前述几种主张从不同层面分析都有一定道理,这就折射与反映出教育管理学科的另外两种性质——交叉性与综合性。[11]目前,教育管理研究范式的多元化及其研究范式不成熟皆与教育管理学科性质的综合性、多重交叉性有关。

教育管理学研究目的不仅具有描述性与解释性,也具有规范性。规范性研究目的是教育管理学与其他学科区别开来的一项非常重要的特征。经济学、社会学、心理学的研究目的皆为描述性与解释性,有些学者反对将规范性问题纳入研究目的之中。教育管理学研究的实践问题具有较强的规范性,如果回避了带有规范性实践问题的研究,那么教育管理学就会失去其存在的实践价值。客观而言,教育管理学不仅在研究问题上有自身的特殊性,在研究范式上也存在着有别于其他学科的一些特点,如果一味地按照其他学科范式的标准来对教育管理学研究进行要求,教育管理学服务于决策以及改革实践的职能就难以得到充分发挥。先前学界对于教育管理学科建设问题的持续探究对于推进教育管理学研究范式的进步与成熟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但相对于其他学科而言,教育管理学研究范式成熟化水平还有待提升。当前,在政策学、管理学视角下开展的规范性研究,由于带有一定的经验性特征,导致其在研究方式与方法论等方面时常会遭受到来自社会学、经济学、心理学等实证科学的诟病。

目前,教育管理学研究存在着三大基本范式:哲学思辨研究范式、量化实证研究范式、质性实证研究范式。这三种研究范式之争在人才培养、学术交流以及成果评价中时常发生。教育管理研究方法论是多元的,每一种研究方式与方法论都有其存在的合理性。选择什么样的研究范式与方法主要和研究问题、研究目的有关。因此,今后在教育管理学科建设中需要提升教育管理研究规范化水平,克服与消除来自其他社会科学对于教育管理学研究范式与方法论的偏见与歧视,否则将不利于教育管理学科人才的培养以及学科知识的进步与发展。

(三)教育管理实践专业化程度不高导致了培养人才的就业困难

教育管理学科人才培养目标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从事教育管理实践工作的人才;二是从事教育管理研究的学术人才。前者主要是本科与硕士专业人才培养的目标定位,而后者则主要是博士专业人才培养的目标定位。“如果试图通过向管理者‘颁发许可证’,后把管理工作‘专业化’,没有特定学位的人不得从事管理工作,那将会对我们的经济或我们的社会造成极大的破坏。”[12]尽管教育管理实践具有专业性要求,但其专业化程度并不是很高,这就意味着并非仅仅是教育管理专业毕业生才能够从事教育管理工作。目前,中小学的管理岗位大多是由学科教师兼任的,很少由专人承担。大学的管理岗位虽多是由专人承担,但所设管理岗位相对有限。教育行政部门内部设置的皆为管理岗位,很少有岗位专门面向教育管理专业进行招聘。因此,在教育管理专业本科、硕士毕业生就业过程中经常会出现所从事的工作与其所学的专业不对口问题的发生。教育管理专业毕业生在用人单位所从事的很多都不是教育管理实践工作,而是教育管理研究以及学科教学工作。

教育管理专业博士生就业会相对容易一些,毕业后主要是在大学、研究机构从事教学与研究工作,也有一些博士生到中小学从事教育研究工作。相对而言,博士生就业并不会受到教育管理实践专业化程度不高的影响,因为大多数毕业生从事的是研究工作,而非管理实践工作。

(四)服务国家与区域教育改革需求的知识供给能力有待加强

我国自教育管理学科产生以来,经过历代教育管理学人的共同努力,现已形成相对完善的教育管理学科知识体系。但在已建构与形成的教育管理学知识体系中,关于教育政策法律法规与教育管理实践的知识内容比较多,而关于教育管理理论的知识内容比较少。在关于教育管理理论知识内容中,国外教育管理理论知识内容比较多,而基于我国本土实践自主建构的教育管理理论知识内容比较少。当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已进入一个新的时代,中国式现代化的推进对各个学科本土理论的建构提出了更多、更高的要求。当前我国教育管理学科知识体系与决策咨询知识供给能力还难以满足国家与区域教育事业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需求,尤其是国家与区域重大教育改革需求。

三、提升教育管理学科建设水平与质量的基本措施

不断提升教育管理专业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以及国际交流的质量,是教育管理学科建设的重要任务与使命。今后在推进教育管理学科建设与发展过程中,一方面需要遵循学科发展的内在逻辑要求;另一方面需要破解在学科设置、专业规划等方面存在的制度性障碍。此外,还需要提升教育管理学科内部以及其他学科对该学科的认同水平。

(一)将教育管理学作为独立二级学科单独设置

学科分类与设置需遵循学科知识演进的规律要求,需要适应一个国家与社会建设与发展的需要。为此,在学科设置过程中需要规避一些外在利益因素影响,并根据学科成熟度、学科间联系、学科重要性以及国家发展需求来对学科进行分类与设置。学科分类与设置是否合理不仅会影响某一学科的建设质量,甚至还会影响整个学科体系的建设质量。

为保障与提升教育管理学科的建设水平,更好地发挥其对教育管理事业发展的指导作用与功能,就需要提升该学科在国家学科分类制度中的地位,将教育管理学科作为一个独立的二级学科进行单独设置。由于教育管理学是一门教育学、管理学之间的交叉科学,既可以设置在教育学一级学科之下,同时也可以设置在公共管理一级学科之下。该学科培养的学生既可以授予教育学学位,也可以授予管理学学位,申请授予哪一种学位应由毕业生根据自己的职业规划以及就业需求进行自主选择。为提升教育管理专业人才培养质量,应对学位论文答辩委员的组成作出明确要求与规定。在教育学一级学科设置的教育管理学,学位论文答辩委员会至少需有一位管理学领域的专家。在公共管理一级学科下设置的教育管理学,学位论文答辩委员会至少需有一位教育学领域的专家。此外,要积极加强教育管理学与其他相关一级学科之间的对话、交流,不断提升人们对教育管理学科的认同水平。

(二)合理规划教育管理学科的专业设置

就业市场对教育管理专业毕业生需求不高,因此,导致了本科生、硕士生毕业后的就业存在着比较大的困难。今后在教育管理专业建设中应大幅度减少本科生招生规模,同时积极推进本科生培养模式改革。教育管理本科专业设置的目的不是培养实践型人才,而应是培养学术研究准备型人才。因此,教育管理专业招生与培养可以尝试推进“本科—硕士”一贯制以及“本科—硕士—博士”一贯制培养模式改革。

教育管理学硕士研究生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学术型,另一种是专业型。今后,高校应适当减少学术型硕士生招生比例,扩大专业型硕士生招生规模,积极推进教育管理专业硕士生培养模式改革。学术型硕士生的培养应主要为将来从事教育管理研究与知识创新作准备,专业型硕士生主要培养的是应用型人才,应突出专业实践技能与专业实践研究能力的培养。学术型硕士生招生对象可以是教育管理专业以及相关专业的本科生,也可以是具有本科学历的从事教育管理实践工作的人员。专业型硕士生应只招收具有本科学历的从事教育管理实践工作的人员。学术型硕士生的培养需采取全脱产模式,专业型硕士生培养可以采取全脱产、半脱产与不脱产三种模式。

教育管理学博士生在我国同样设有学术型与专业型两种类型。今后,学术型博士生招生规模需保持相对的稳定性,可适当扩大专业型博士生招生规模。学术型博士生重在培养博士生学术知识生产与创新能力,而专业型博士生重在培养实践创新与实践研究能力。此外,专业型博士生招生在时机成熟情况下可以进一步分设为教育行政与政策、中小学领导与管理、高等学校领导与管理以及教育督导与评价等四个专业方向。

(三)加强教育管理学科学术团队组织与能力建设

加强教育管理学科学术研究团队建设,不仅是提升人才培养质量的需要,更是提升教育管理学科服务国家与区域教育改革决策咨询能力的需要。提升学科建设水平,需要解决学科建设的人才需求与保障问题。没有专门从事教育管理研究的人才就不会有教育管理学科的存在;没有高水平的教育管理学科团队,就不会有高质量教育管理学科的建成。在提升教育管理学科团队建设过程中,一方面需要加强教育管理学科团队的规模与组织建设,另一方面需要大力提升教育管理学科学术团队的创新能力与水平。

在加强教育管理学科学术团队组织与能力建设过程中,今后可以采取以下尝试:一是做好学术领军人才的培养工作,并充分发挥其在团队建设中的引领作用。从国家、省(市)以及高等学校自身来说,皆需要做好学术领军人才培养的规划工作,通过建立多种人才称号与奖励制度,促进学术领军人才能够得到顺利的成长。同时,亦需要做好学术领军人才的任用与评价工作,以确保其领军作用能够得到更好地发挥。二是做好学术研究团队的梯队建设。目前,我国一些大学教育管理学科团队建设面临两个比较突出问题:其一,教授队伍的年龄绝大多数在50 岁以上,年龄在45 岁以下的教授在学术队伍中所占比例过小。其二,学术研究队伍的年龄结构不合理。在学术研究队伍中50 岁以上的占很大比例,50 岁以下所占比例偏小。今后在教育管理学科学术团队建设中,应使老中青保持合适的比例,并高度重视与加强青年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工作。三是积极开展与承担各类课题研究工作,尤其是省部级以上的重大课题研究工作。通过承担重大课题研究工作来促进学术研究团队的形成,有效提升学科团队建设水平。

(四)制定教育管理学术研究规范与质量标准

“科学可以区分为理论科学与实践科学两类。”[13]实践性是教育管理学的一项重要特征,教育管理学实际上是一门实践科学。管理学与实践有着密切的联系,与实践联系是管理学研究最重要的特征。[14]研究和理论是密切相关的[15],教育管理学是一门实践科学,并不意味着就忽视或排斥理论研究。实际上,在教育管理学中存在着理论研究、政策研究与实践研究三种类型。理论研究与其他学科在研究范式上并不存在着太大差异,但政策研究、实践研究则与其他学科在研究范式上有所不同。

目前在教育管理学领域中,政策研究、实践研究并没有形成统一的大家都认同的研究范式。在教育管理学中的政策研究与实践研究,又存在着偏理论与偏实践两种类型的研究范式。其中,前者研究范式虽然能够得到其他学科的认同,但研究的结论难以很好地回应与解决实践问题;后者虽然能够解释与解决实践问题,但在研究范式的科学性上又常常会受到其他学科的质疑。由于教育管理学科具有多学科交叉性、综合性特点,很难建立起统一的研究范式与研究成果质量评价标准。教育管理研究类型不同,其在研究范式上也会存在一定的差异。目前,除了理论研究范式以外,教育管理学中的政策研究范式、实践研究范式仍然还很不成熟。此外,不同的研究类型,其成果价值评定标准也是不同的,目前,教育管理成果价值的判定标准也存在着诸多的争议与分歧。

为提升教育管理研究范式的成熟水平以及研究成果的质量水平,今后我国教育管理学科建设单位以及教育管理研究专业团体、协会应组织专家对不同教育管理研究范式与质量评价标准进行研究,并积极推进学科内部以及跨学科间在这两个方面的对话交流,这样才能更有利于提升教育管理学的学科建设水平。

(五)建立教育管理研究基地(平台)网络体系

高效能教育管理研究平台的建立,不仅有助于教育管理学科知识生产、团队协同攻关、跨学科合作以及知识创新等方面能力的提升,同时也是推进与加强教育管理学科团队建设的重要途径与举措。

教育管理研究基地(平台)建设,可以在国家与省两级层面进行同时推进。在全国范围内至少需要建立一个国家级教育管理研究基地(平台),各省可以根据本省的情况决定省级教育管理研究基地(平台)是否需要建立。研究基地(平台)建设的任务既可以按照部门领域或教育阶段的划分进行综合设置,也可以进行单一设置,诸如设立义务教育管理研究基地、高等教育管理研究基地、职业教育管理研究基地等。研究基地(平台)建设需要开展两种类型研究:一种是基础性的科学实验研究,另一种是应用性的政策与决策咨询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