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合作办学线上教学的互动问题与对策

石 宪，杨 俊，陈 鑫，蔡新江*

（苏州科技大学土木工程学院 江苏 苏州 215000）

随着社会和经济的全球化发展，我国的教育对外开放，尤其是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正处于蓬勃发展时期。教育国际化的一个重要领域便是开展中外合作办学。中外合作办学，旨在引进和整合外国优质教育资源，实行扩大开放、规范办学、依法管理、促进发展的方针。1995年国家教育委员会发布了《中外合作办学暂行规定》，我国的中外合作办学自此拉开了规范化发展的序幕。历经近30年的发展，中外合作办学的社会接纳度越来越高，办学模式在不断探索下已愈加成熟。2018年教育部办公厅发布《关于批准部分中外合作办学机构和项目终止的通知》，对中外合作办学提出了更高的审查和考核要求，进一步促进了中外合作办学的高质量、可持续发展。

此外，《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指出，高校要“加强与世界一流大学和学术机构的实质性合作，将国外优质教育资源有效融合到教学科研全过程，开展高水平人才培养和科学联合攻关”。事实上，各高校对中外合作办学一直在持续改革和探索。一方面对人才培养模式进行不断优化，包括优化课程体系，更新教学内容，改革教学方法，加强学生创新能力培养，强化外语教学等途径[1]。另一方面，不断推进教学资源的整合和拓展，对线上和线下教学资源进行系统化的整合，旨在提高中外合作办学的效率与质量[2]。此外，在办学和教学模式上坚持改进，有针对性地对教学目标、教学方式和教学内容进行反复迭代，以顺应时代发展[3]。

然而，近些年世界范围的突发性环境卫生和社会事件持续不断，严重阻碍了跨境人员的正常流动和交流，使得中外合作办学面临巨大挑战。为了响应国家“停课不停学”的号召，同时得益于互联网技术的高速发展，许多中外合作办学机构和项目开展了线上授课的教学实践，有效缓解了短期的远程教学困难。但在一段时间内，各种突发事件仍可能会继续在全球范围内造成影响。在这种状况下，中外合作办学机构需将线上教学作为一种常态化的教学模式，这对于中外合作办学的教学效果是一种长期考验[4-5]。

互动是教学过程中非常重要的环节。在课堂上通过适当互动，教师可以使得学生通过一定的方式深度参与到课堂中来[6]。传统课堂中教师通常亲临现场授课，互动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一方面，教师的语言和动作可以直接对学生产生感染力，相应的音调、姿态、情绪也更容易被学生感知；另一方面，教师可以随时观察学生的状态，及时进行教学方式的调整，同时可以通过有针对性的提问等方式实现有效互动。因此，传统课堂有着多样化、可调控、高效的教学互动。而线上教学由于无法进行面对面交流，教学互动在各个方面都十分受限。从教师角度，由于无法对所有学生的上课状态进行实时把控，很难获取有针对性的反馈，更难以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从学生角度来说，由于隔了一层屏幕，上课的沉浸感不足会导致学习的投入度和专注度下降。而且因为老师无法看到自己的状态，上课便可能更加懈怠。

目前大多数国内高校都在开展线下和线上混合的教学模式，这种方式可以充分利用两种教学模式的优势，实现教学效果的进一步提升[7-8]。但对于中外合作办学的课程来说，由于跨国人员流动受限，多数情况下外方教师无法开展线下教学。因此，中外合作办学机构不得不采用全部线上教学的模式，这就势必面临着许多问题，其中最为突出的便是互动不足。

本研究将针对中外合作办学线上教学中的痛点之一——互动不足问题，展开系统分析，并从几个方面提供应对策略，希望有助于推进中外合作办学线上教学质量的持续提升。

1 中外合作办学线上教学互动现状和问题

虽然线上教学随着实践在不断优化，但其面临的挑战仍然不一而足。一方面，很多已有的线上教学改革措施需要进一步形成更加精准具体的落地方式。另一方面，需要认识到，中外合作办学的线上授课痛点与国内高校并不完全相同，不可简单照搬目前国内已有的线上教学模式，须针对中外合作办学的特点有针对性地进行改进。

在中外合作办学的线上教学互动中，存在与其他线上教学相似的共性问题，具体可归纳为以下几点：

①互动模式单一。教师与学生之间的互动主要表现为一种倾斜式的互动，即教师向学生单方面输出，而学生无法提供即时反馈给教师。即使学生可以通过直播的文字弹幕进行课堂反馈，但互动效果仍有限。

②互动形式有限。线上教学理论上可通过视频、音频等媒介进行教学内容的传递和互动，但在实践中主要的互动媒介往往仅限于音频，如教师用声音语言进行讲述或提问。基于视觉的互动在实际实践中相当受限，主要是因为网络通信质量等客观因素的影响。

③互动频率低。相比线下课堂，由于网络不稳定等因素，线上课堂中师生的互动沟通时间势必会更长，多次频繁的互动不利于课堂进度的正常推进。因此在线上教学过程中，教师往往会减少互动频率以保证教学进度。

由此可见，导致线上教学互动不足或低效问题的主要原因在于两个方面：一方面，远程互动使得学生和教师缺乏面对面交流的沉浸感和交互感；另一方面，网络连接的稳定性和传输效率，使得师生间的互动效率和质量难以保证。

除了共性问题，中外合作办学的线上教学互动因其特殊性，还存在下列几个独有的痛点。

1.1 语言限制

通常中外合作办学的授课教师使用英语或其他非中文语言，因此学生须在非母语环境下听课和学习。即使是在传统线下课堂，非母语学习也会使得学生在理解和吸收所学内容上感到有难度。而对于线上教学模式来说，语言限制对于互动的影响更加突出。

首先，基于音频和文字的互动形式，对于学生的听力和写作能力要求较高，而教师提问等互动方式则需要学生具备一定的口语表达能力。虽然学生语言水平等问题在线下课堂同样存在，但在线上课堂听、说、读、写等交流会因为远程互动导致效率进一步降低。在这种情况下，已有的互动问题会更加严重。例如，学生限于自己的语言水平，与教师的互动积极性不高，导致课堂的互动频率进一步减少，互动形式更加局限，最后可能变成“老师讲、学生听”的零互动课堂。

不仅如此，如果长期无法保证有效的互动，学生可能会觉得课堂枯燥无味，学习热情大打折扣，很难在课堂上保持专注。语言基础好的学生也许可以勉强跟上老师的教学节奏，但更多学生可能倾向于选择放弃听课。长此以往，会形成恶性循环，将导致整个课程的教学质量和教学效果难以得到保障。

1.2 教学模式的差异

由于中外合作办学的教师资源主要来源于海外高校，教学模式和观念都与国内高校不尽相同。海外高校的教学模式通常更强调学生的自学能力，因此教师在课堂上给出的教学信息量很多，教学进度较快。相比之下，国内高校的教学模式更强调对学生学习兴趣的激发，因此教师的教学内容和形式更丰富，但课堂的教学信息量相比海外高校偏少。

由于这种差异的存在，在中外合作办学的教学过程中，国内高校学生很难适应外方教师的教学进度和大量的知识点。再加上非母语学习的难度，对所学知识点的消化和吸收相当吃力，学生很难全面掌握课程的主要内容，学习效率低下，逐渐失去与老师互动的内在动力和热情，导致互动不足的问题进一步加剧。

综上可知，目前中外合作办学的线上教学相比普通的线上教学活动更加具有挑战性。此外，在中外合作办学的线上教学过程中，师生间的互动效率和互动质量更加受限，亟须探索针对性的应对策略和优化措施。

2 中外合作办学线上教学互动不足的应对策略

对于中外合作办学来说，改善线上教学过程中的互动是至关重要的。但由于中外合作办学的线上教学互动是个复杂的问题，须建立系统的应对策略。中外合作办学的线上教学活动有两个互动主体，即学生和外方教师（外教）。与此同时，互动媒介是链接两个主体的重要一环（具体逻辑关系见图1）。因此，目前中外合作办学线上教学互动的优化策略可以分别从媒介、学生、外教三个方面入手。

图1 互动的逻辑关系

2.1 建立多元化的线上互动媒介

针对线上教学中互动模式单一、互动形式单一和互动频率低等特点，应进一步完善线上教学的互动媒介。由于目前课堂教学的客观限制因素较多，中外合作办学需要的是一款多元互动的教学平台作为课堂教学的补充。一方面，可以拓展互动场景，增加课前、课后的互动板块，如增加师生交流留言板，让学生在非上课时间也可以和外教实现直接互动，从而提高学生的学习热情。另一方面，可以增加多样化的互动渠道，如教师和学生均可以自由选择使用文字、音频或录制视频等方式，像社交软件一样进行个性化的互动交流，从而克服线上教学的师生距离感。

开发多元线上教学平台，目的是满足国内外师生线上交流的需求，这就需要国内外高校进行联合开发，通过协商合作开发合适的平台。从实践的角度来看，仍具有一定的挑战性。但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只要加强国内外高校的交流合作，并利用先进的互联网技术，便有望搭建多元有效的中外合作办学线上互动平台。

2.2 对外方教师进行系统培训

中外合作办学线上教学的教师主要来源于海外高校，但由于与外方教师的沟通不足，或缺乏对外方教师的线上教学培训，大部分外方教师采用的教学方式并不适合线上教学。导致教师在教学时，课程内容的呈现方式缺乏吸引力，比如大量使用文字，图片和视频内容非常有限；教学方式比较单一，多采用演示文稿展示和口头独白的授课方式。再加上学生是非母语学习，而且缺乏有效互动，这样的教学方式会让线上学习体验更为枯燥。此外，在课程进度设置中，对中方学生的语言基础薄弱等现状未做考虑。

对此，应从学校层面与外方高校进行沟通，对外方教师进行系统培训，从以下几点规范外方教师的线上教学活动。

①评估外方教师的教学进度，在考虑中方学生语言基础的前提下，对教学进度进行合理安排和把控。

②规范外方教师的教学内容和教学方式。在线上授课过程中，尽量避免冗长的独白式讲述，适当增加学生思考与互动讨论的时间，或偶尔采取翻转课堂等教学方式，激发学生的主观能动性；同时增加图片和视频展示，让教学内容更具吸引力，以提高学生上课的专注力。

③鼓励外方教师主动和学生进行多场景互动。例如在上课前提出问题引导学生思考并熟悉学习内容，课后适当布置作业并及时提供答疑反馈。

2.3 对学生进行适当引导和监督

由于互动是双向的，对于线上教学来说，即使老师采取各种措施主动进行互动，很多时候还是由于远程互动的沉浸感和感染力不足，加之学习的自主性不足，大部分学生的互动积极性也并不高。因此有必要采取适当措施，对学生进行引导和监督，提升学生的互动和学习积极性。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目前许多中外合作办学的办法是配备一名中方助课教师，形成“双师课堂”。但值得注意的是，由于中方助课教师的助课职责并不明确，在实际教学过程中，中方助课教师和外方教师可能缺乏更有深度的配合。

对此，应明确中方教师的职责，实现双方的深度合作。目前中方助课教师大多负责课堂秩序的维持以及辅助进行答疑。事实上，中方助课教师应该从以下几个角度深度参与教学：①针对教学进度和教学内容呈现等方面，与外教保持沟通，出现问题及时协调；②调动中方学生的互动积极性，如将互动次数以一定百分比纳入平时成绩考核，保证学生与外教的主动互动频率；③了解中方学生的学习状况，如收集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共性需求和困难，及时反馈给外方教师；④与外方教师针对课后作业、考试试卷等内容的呈现方式和难易程度等问题进行沟通，使其更有利于中方学生的消化和吸收；⑤把控学生的平时成绩，将课堂出勤、纪律表现、互动表现等纳入平时成绩，实现多维的综合评估。

3 结语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中外合作办学已经愈加成熟，并成为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然而全球范围内的突发事件导致的人员流动受限，给中外合作办学带来了重大挑战，其中师生互动不足是关键痛点之一。本文通过分析目前中外合作办学线上教学的现状，明确了互动不足的问题所在，并提出了系统的应对策略。基于本文的研究分析，可从互动媒介、教师、学生三个方面共同努力，协同改善中外合作办学线上教学互动不足的问题。具体来说，需完善多元化的线上教学平台，对外方教师进行系统培训，对学生进行合理引导和监督，以综合策略优化中外合作办学线上教学的互动实践。

事实上，线上教学对于中外合作办学来说既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遇。通过合理的统筹、合作和沟通，若能够探索出更加完备、系统的线上教学体系，中外合作办学模式将更具发展前景和生命力，也更能够继续为国家和社会输送具有国际视野和竞争力的高水平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