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生视角下的烟台城市形象分析及提升路径

张云鹏 李柳

基金项目：2022年烟台市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项目“在烟来华留学生眼中的烟台城市形象研究”（项目编号：YTSK-2022-061）的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张云鹏（1991，3-），女，辽宁沈阳人，硕士研究生，助教，研究方向：留学生教育与管理。

摘要：城市形象提升是國家形象提升的重要基础。该文以烟台350名留学生的问卷调查数据为依据，旨在从留学生的视角，建立烟台城市形象指标体系、分析烟台城市形象现状及影响因素。数据显示烟台城市形象可分为生活适宜程度、文化传播能力及社会经济环境3个一级指标和地理位置、社会治安等23个二级指标。留学生对烟台整体评价较高（4.15±0.93），其中对烟台生活适宜程度评价最高（4.31±0.75），烟台社会经济环境（3.63±0.88）次之，烟台文化传播能力评价最低（3.42±0.95）。需要通过加强自然环境保护及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增强媒体吸引力及提高留学生认知水平来提升烟台城市形象。

关键词：城市形象；留学生；指标体系；现状分析；影响因素；提升路径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4110（2023）04（b）-0193-06

Analysis and Improvement Path of Yantai City Imag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ternational Students

ZHANG Yunpeng， LI Liu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 Binzhou Medical University， Yantai Shandong，26400， China ）

Abstract： City image improvement is an important foundation for national image improvement. Based on the questionnaire survey data of 350 international students in Yantai， this paper aims to establish a Yantai city image indicator system， analyze the current situation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Yantai city imag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ternational students.The data shows that the image of Yantai city can be divided into three first level indicators including fitness for life， cultural communication ability and socio-economic environment， and 23 second level indicators such as geographical location and social security. The overall evaluation of international students on Yantai is high （4.15±0.93）， among which the evaluation of fitness for life in Yantai is the highest （4.31±0.75）， followed by the evaluation of socio-economic environment （3.63±0.88）， and the lowest evaluation of cultural communication ability （3.42±0.95）. It is necessary to enhance the image of Yantai City by strengthening the protection of natural environment and public infrastructure， enhancing media attractiveness and improving the awareness of international students.

Key words： City image; International students; Indicator system; Status analysis; Influencing factors; Improvement path

2020年5月1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给北京科技大学全体巴基斯坦留学生的回信中提到“希望大家多了解中国、多向世界讲讲你们所看到的中国”[1]。该回信体现出了习近平总书记对来华留学生（以下简称“留学生”）传播中国形象的殷殷期待，更体现出提升留学生视角下中国形象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城市形象是中国形象的微观具象[2]，烟台作为中国首批14个沿海开放城市之一，作为“一带一路”国家战略重点建设港口城市，是对外贸易交流的重要枢纽。系统分析并有针对性地提升留学生视角下烟台城市形象对提升留学生视角下的中国形象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和借鉴意义。

所谓城市形象，是指城市空间内各显性和隐性的构成要素间相互作用并且在社会沟通作用下产生的相互的机能表现形式[3]，是对一个城市最有力、最精彩的高度概括[4]，是在特定的自然和一定的社会发展阶段中，人们居住活动与自然因素、社会文化和经济因素相互作用的综合结果[5]。城市形象既是一个城市外在的表现形态，又是城市内、外部公众对这个城市的印象、感觉、看法和评价[6]。公众在对城市现状形成看法做出评价的同时，往往也会对其未来的发展趋势形成一定的看法，作出相应的评价，这些看法和评价将对城市的生存与发展产生重要影响。

1 留学生视角下的烟台城市形象分析

1.1 留学生视角下烟台城市形象指标体系的构建

本文以在台烟留学生为调查对象，通过文献研究法、专家咨询法、留学生访谈法筛选确定包括城市自然环境、人文环境、城市风貌、经济发展、社会环境、媒体环境、社区环境、政府執政水平等在内的烟台城市形象指标[7-11]，共计40个题项。在此基础上设计烟台城市形象调查问卷，调查问卷包括个人基本信息5个题项，个人背景信息3个题项和烟台城市形象指标40个题项。

本研究要求调查对象如实填写个人基本信息及个人背景信息，并采用Likert5级评分法对烟台城市形象的各个指标进行评价打分，其中1=非常不同意；2=不同意；3=一般；4=同意；5=非常同意。首先在小范围内（50名留学生）进行预调查，并在预调查结果的基础上修改完善调查问卷。然后通过问卷星向烟台4所高校留学生发放修改完善后的调查问卷376份，回收350份，有效回收率为93.01%。使用SPSS26.0对调查问卷进行描述性分析，分析结果见图1。其中，调查对象（350名留学生）男性占64.30%，女性占35.70%，年龄大部分在21～30岁（占比86.30%），来烟时间超过5年的调查者达48.00%，提示相当一部分调查对象在接受学历教育之前已经有在烟学习生活的经历。调查对象的汉语水平普遍不高，完全没有学过汉语的占2.00%。中国汉语水平考试（简称HSK），HSK1-2级的占8.00%，HSK3-4级的占76.30%，HSK5-6级的占12.00%，只有1.70%的调查对象能流利地用汉语交流。调查对象的宗教信仰包括基督教、天主教、伊斯兰教，仅有6.90%的调查对象没有宗教信仰。

本文使用SPSS26.0对350份有效调查问卷的数据进行KMO和Bartlett初始检验，得出样本KMO=0.726，Bartlett's球形检验P=0.000，表明该调查问卷适合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采用主成分分析法提取公共因子，得到初始因子载荷矩阵，再通过最大方差旋转法得到旋转因子载荷矩阵。删除双因子载荷大于0.5、独立因子载荷小于0.5及公共因子少于3个观测指标的题项17个，共剩余23个题项。对余下题项再次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此时的样本KMO=0.752，大于未删除题项前样本的KMO值，Bartlett's球形检验P=0.000。可见删除17个观测指标后，调查问卷更适合做探索性因子分析。

依据特征值大于1的标准，本调查问卷确定了3个因子。从碎石图（见图2）也可以看出，曲线在第4个因子以后趋于平稳，曲线变为近似水平线。根据碎石图检验准则[12]，曲线开始变平的前一个点被认为是提取的最大因子数，因此本调查问卷可以提取3个因子。3个因子的累计方差贡献率达74.071%（见图3），能够解释大部分的总方差。因子载荷和共同度如表1所示，23个题项旋转后的因子载荷及各因子的共同度均大于0.6，说明提取3个因子是非常合理的，且每个题项都对相应的因子做出了较大的贡献。

本文将表1中的因子“1”命名为生活适宜程度，因子“2”命名为文化传播能力，因子“3”命名为社会经济环境。调查问卷整体的Cronbach's alpha系数为0.962，“生活适宜程度”“文化传播能力”及“社会经济环境”3个因子的Cronbach's alpha系数分别为0.943、0.933、0.938，说明本调查问卷信度良好。因此留学生视角下烟台城市形象模型可归纳为生活适宜程度、文化传播能力及社会经济环境3个维度，即留学生视角下烟台城市形象包括生活适宜程度、文化传播能力及社会经济环境3个一级指标。

1.2 留学生视角下的烟台城市形象现状

调查问卷设置了“你对烟台的整体评价高”题项，调查对象须根据自身对烟台的整体评价打分，其中1=非常不同意，2=不同意，3=一般，4=同意，5=非常同意。本文使用SPSS26.0对此题项及烟台城市形象的3个维度进行了现状分析及人口学变量差异比较。

数据表明：留学生对烟台城市形象整体评价较高，数值得分为4.15±0.93；对烟台生活适宜程度评价最高，得分为4.31±0.75；对烟台社会经济环境评价一般，得分为3.63±0.88；对烟台文化传播能力评价最低，得分为3.42±0.95。不同性别、年龄、宗教信仰、来烟时间的留学生对烟台整体、烟台生活适宜程度、烟台文化传播能力及烟台社会经济环境的评价均无统计学差异（P>0.05），但不同汉语水平的留学生对烟台的整体评价及社会经济环境的评价差异性显著（P<0.05）。另外，留学生是否经常在烟台市区游玩、是否有中国朋友且相处融洽、是否了解烟台历史文化等个体背景因素不影响其对烟台城市整体及各个维度的评价（P>0.05）。

值得注意的是，事后检验多重比较结果表明，无论是对烟台的整体评价还是对烟台社会经济环境的评价，“能流利用汉语交流”的留学生与“没有学过汉语”的留学生之间均无显著性差异（P>0.05），且明显低于汉语水平在HSK1到HSK6之间的留学生（P<0.05）。说明在一定阶段，随着汉语水平的提高，留学生对烟台整体及烟台社会经济环境的评价均有所提高，但汉语水平提高到一定程度后，留学生对烟台整体及烟台社会经济环境的评价反而降低。笔者认为导致此种现象的原因是随着汉语水平的提高，留学生对在烟生活的适应性提高，对烟台整体及烟台的经济发展也越来越有信心。但是随着汉语水平的不断提高，文化差异成为留学生适应烟台生活及判断烟台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因素，语言障碍的消除无法抵消文化差异带来的挑战，因此对烟台整体及烟台社会经济环境的评价有所降低。

在调查问卷的23个题项中，留学生视角下烟台城市形象得分较低的题项共有5个（见表2）。数据表明留学生对中国媒体及中国媒体中关于烟台的信息关注度一般，对烟台当地媒体、烟台的就业状况及商业发展状况认可度不高。

1.3留学生视角下烟台城市形象的影响因素分析

留学生视角下烟台城市形象的影响因素分析结果见表3。数据显示留学生对烟台整体、烟台生活适宜程度、烟台文化传播能力及烟台社会经济环境的评价之间全部存在着显著的正向相关关系。本研究以留学生对烟台的整体评价为因变量，以生活适宜程度、文化传播能力及社会经济环境为自变量，以在因变量上存在显著差异的人口学变量，即汉语水平作为控制变量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见表4），数据表明在排除了汉语水平的混杂干扰后，生活适宜程度、文化传播能力及社会经济环境均可以显著正向影响留学生对烟台城市形象的整体评价（P<0.01）。

表3   烟台城市形象的相关性分析

注：**表示P<0.01

2 留学生视角下烟台城市形象的提升路径

2.1 政府需要加强自然环境保护及公共基础设施建设，提高生活适宜程度

本研究的数据显示，生活适宜程度的方差贡献率达到56.506%，是留学生眼中烟台城市形象的主要影响因素。虽然目前留学生对烟台的生活适宜程度评价较高，但政府部门仍然不能放松，要注重自然环境保护和公共基础设施的建设及维护，发挥“宜居城市”对烟台城市形象提升的重要推动作用。

2.2 烟台媒体应提升自身影响力，发挥好二次塑造和传播城市形象的作用

本研究的数据显示，文化传播能力的方差贡献率达11.355%，是留学生眼中烟台城市形象的重要影响因素。但留学生对烟台的文化传播能力评价较低，对媒体的关注度和认同度均较低，浏览信息时没有刻意关注烟台的信息。相比于中国媒体，留学生更倾向于在本国媒体上了解相关信息。较低的媒体关注度给烟台城市文化在留学生中的传播效果带来挑战。

访谈结果表明留学生对媒体的关注度及认同度均较低的原因包括：第一，绝大部分媒体采用中文报道，留学生的汉语水平不足以阅读并理解新闻媒体中展示的内容；第二，留学生群体更倾向于关注抖音、微信、脸书、推特等媒体，对报纸、电视、官方网站等兴趣不大且关注较少；第三，媒体中报道的内容缺乏对留学生的吸引力，而留学生感兴趣的内容媒体又很少报道，出现了“供需失衡”的现象。针对上述问题，媒体应进行“供给侧”改革，着力提升自身在留学生群体中的影响力，发挥好二次塑造和传播烟台城市形象的作用。

2.3 協调联动提高留学生认知水平，迅速增强留学生视角下的烟台城市竞争力

本研究的数据显示，社会经济环境的方差贡献率为6.210%，对留学生眼中的烟台城市形象具有一定影响。但留学生对烟台社会经济环境评价一般，对烟台的就业状况及商业发展状况认同度偏低。访谈结果表明，造成此种现象的原因除了烟台社会经济环境的客观现状不够完善之外，政策原因导致的留学生对烟台社会经济环境缺乏了解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另外，本研究还显示，汉语水平也能够在一定范围内影响留学生眼中的烟台形象。因此，政府在加快经济发展步伐、优化社会经济环境的同时，还应制定相应的政策，与高校、出入境管理局等部门协调联动，为留学生提供更多的机会接触社会，充分发挥“第二课堂”的助推器作用，帮助留学生在实践中提升自己的汉语水平、增强对烟台经济社会环境的认知，迅速提升留学生眼中的烟台城市竞争力。

3 结语

综上所述，留学生视角下的烟台城市形象可以分为“生活适宜程度”“文化传播能力”及“社会经济环境”3个维度，且3个维度均可显著正向影响留学生对烟台城市形象的评价。为此，需要通过加强自然环境保护及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增强媒体吸引力及提高留学生认知水平等提升留学生视角下的烟台城市形象。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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