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诗博,刘洋
(辽宁师范大学,辽宁大连 116000)
众所周知,我国有着五千多年的悠久历史,人类社会经历了漫长的由古代到近现代的变迁,同时也在不断进行着以历史学为基础的传播活动和教育活动。中国近现代史历史教育基本问题研究以历史教育概念、研究对象为切入点,探析历史教育所涉及的两大场域及其问题。为此,本文先阐述历史教育的概念及其所发挥的作用,再对中国近现代史历史教育的研究对象加以分析,最后探析历史教育所涉及的两大场域及其问题。
历史教育从广义上来说,就是以历史为主要内容的各种学术研究活动,其对象包含社会各类群体。从狭义上来说,历史教育是以学生为主要对象,由教师对学生采取的历史内容为主的教育活动。历史教育通过传播历史知识,开展历史教育活动,对小至个人、大至一个民族,乃至整个人类社会均有着积极的教育作用。对个人来说,能丰富知识,促进深思,提升人文素养,并以史为鉴,联系现实,认清和实现自我,更好地实现人生价值。对民族来说,历史教育涉及爱国主义教育,能强化民族意识,增强全民族人民的凝聚力,服务好社会及国家。对人类社会而言,既能传承历史,又有助于延续文明,汲取前人的经验教训与智慧,做具有全球意识的“地球公民”,造福人类。
历史知识生产机制与过程,知识产品形态,历史知识的传播主体、传播渠道。传播形式及传播受众等内容均是中国近现代史历史教育所要研究的对象[1]。以下从两个方面(历史知识生产与传播)对历史教育研究对象加以分析
2.1.1 生产主体
历史知识生产经历了从古代史官、修著史书的史家到近现代学院职业史家等生产主体变迁的过程,上述生产主体均有着职业史家这一共同点。此外,在历史知识生产的过程中,来自社会群体中的一些非职业史家也参与其中,使职业史家不再垄断历史知识的生产。
2.1.2 生产机制及其过程
在古代主要通过两种方式(官方与私人)来进行历史知识生产,其中官方的集体修史或者是诏令修纂均以史官和官方修史机构为依托,以史学目标和官方意识形态为指导思想来进行,从而官方有着历史知识生产的权威解释权。私人修纂则有所不同,其主要指导思想为史学思想,主要参考依据和标准为史学、史识和史才,有更强烈的个性。发展到近代,主要生产方式演变为学院式和社会式。学院式生产追求科学性,主要依托的机构为学术机构和研究机构,表现样态为专业论著,生产主体则是职业史家,通过专业学术刊物进行传播,让历史知识的生产兼具科学性与系统性。社会式生产追求商业化、大众化,主要依托于社会媒体如文化团体、出版机构等,知识样态包括影视、艺术、通俗读物等,生产主体为社会群体中的非职业史家,传播渠道多元化,有时还会质疑和挑战官方及学院派的权威观点,从而推动历史知识与观念领域的变革[2]。由于社会生产群体存在流动性,形成了多元化的社会历史教育。
2.1.3 产品形态
历史知识产品以史书、简牍、金石、剧作、影像、画卷、雕塑等不同材质的历史文物及不同形式的历史文献为其外在表现形态,以历史事实与历史解释为基础所建立的各种历史理论与历史观念为其内在表现形态,这些历史知识产品不仅发挥着传承历史文化的重要作用,同时还是历史知识的象征。
2.2.1 传播主体介绍
历史知识的传播路径是多元化的,不仅可以通过政府部门、文化机构,也可以通过商业机构和企业及个人等不同的主体来传播[3]。而在上述传播主体中,国家对历史知识的传播具有全局性的影响,一方面国家通过修史书、颁行官及官方修史机构的设立,行使着其主导修史权,以阐释其修史的合法性,并对国民进行历史教育,以强化其国家意识和政治认同。而史家作为历史知识的传播者,满怀热情的传播历史知识,但传播动机和意图因时、因人、因地而异。其他传播主体的动机则大多是因为利益、责任或者爱好。
2.2.2 传播渠道与形式介绍
历史知识的传播渠道是非常广泛的,传播的形式也是五花八门。一方面,历史知识会通过社会的发展推动其主动传承,具体的传播形式有刻史、修史等,通过这个路径去传播和再生产[4];另一方面,历史知识会通过其他社会人士或者机构进行社会性广泛传播,其传播的途径和形式多种多样,比如,文士论史、官学讲史、书坊刻史、政者修史、民间说史、戏剧演史等,相对而言,其传播范围更为广泛。到了近代,历史知识的传播渠道则主要以学校和社会为主。学校从中学开始就设置专门的历史学科,从古代到近代,从国外到国内,建立了系统的教学体系,内容深度也是由浅到深,让不同年龄段的学生都能接受历史教育,这种传播方式是最基础的,同时也是最系统、最科学、最持久的[5]。社会传播则伴随各种融媒体的出现了新的传播形式,随着电视、广播、视频的出现而不断发展,不仅传播效率高,而且能很好地吸引受众[6]。互联网时代的今天,网络融媒体迅速火爆,一跃为传播历史知识的新宠,以其通俗化、平民化等特点深受国民喜爱,让职业史家的传播不再具垄断性。课题研究、学术活动、史学刊物、史学团体等渠道的历史知识传播范围较广,其传播渠道更广,传播的内容更深奥。这种传播形式兼具了学校和社会两种渠道。
2.2.3 传播受众
历史知识受众层次多,其传播受众有着分层化需求的特点。在古代,社会层级分化明显,上到以帝王为统治的政治中心,下到各级官员、文人士子,再到普通大众、贩夫走卒、寻常百姓,对于历史知识均有不同的需求,因此受众分层化特点明显。近代,由于人类分工的不同,社会阶层依然存在,历史知识的传播仍然存在分层化,但同时又与古代不同,其传播内容和形式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所以说在不同的时代,是根据不同阶层受众群体的实际需求,选取不同的传播内容,以及受众最感兴趣的传播方式传播历史知识的[7]。史家虽然是历史知识的传播者,但同样也是传播受众,既要完成历史知识的传播,又要不断实现自身知识的更新换代。
近代随着历史学学科的开设,建立了学校历史教育体制,并形成基础教育与高等教育并存而分立的格局。
3.1.1 基础历史教育
近代,基础历史教育以中小学校为主要阵地,从小学到初中至高中阶段,都有不同的课程大纲与历史相关,内容也有从浅到深的过渡,这种教育模式以教师和教材为主要传播主题,学生为传播对象,这种模式最初是清末时期基础历史教育学制改革的产物。育才是基础历史教育的目的,旨在引导学生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和历史观,促进其全面发展。基础历史教育涉及学制、课程两大重要问题。从20世纪初开始,我国学制经历了模仿美国、日本等国家的基础历史教育到我国自主探索的过程。我国通过多年研究实践,逐渐形成了一套独属于我国的历史课程教育体系,其内容包含了世界的古代史、近代史,以及中国的古代史和近代史,也就是现今的历史学科基础教育体制。而历史课程标准的制订自晚清到目前已历经百余年,高达近30 种,为基础历史教育提供指导并成为纲领性文件[8]。历史学科基础教育的落实,最终是以教科书的形式来体现,因此与教科书相关的编纂机制、编纂群体、编纂模式、编纂内容都应该受到高度重视。与此同时,相应的教学手段和方法是对历史学科教学认知水平的直接反映,关系到历史教育的质量[9]。而历史教师的教学水平、素养、教学态度、教师来源,则对基础历史教育质量和效果起着决定性的作用。纵观我国的基础历史教育经验,进一步证实要想搞好历史知识传播,专业的教师是重要保障,所以必须想办法提升历史教师的教学技能和知识储备,而要完成这点,关键在于历史教师的师范教育,只有强化历史学师范教育,才是固本之举,才能让基础历史教育质量得到提高。
3.1.2 高等历史教育
现代高等历史教育的框架最初设计于清末学制改革时期,并设置有历史学科,逐渐演变为现代的依托于历史学专业机构,由学院化职业史家担任教育主体,教育的对象主要是高校本科生和研究生,教育内容更加深入,甚至还带一些研究的课题[10]。高等历史教育秉承育才与育学并举的宗旨。历史专业人才的培养从晚清培养预备官僚的忠君达德,经民国至今高深人才和合格公民的专门培养,形成了职业化与社会性均能兼顾到的高等历史教育人才培养目标。所谓育学其核心是科学历史学的建立,各史学流派对于科学历史学的建设均希望以自己的理念来进行,也就导致了历史学科的格局出现了同中有异、异中有同的多元并存现象[11]。要想达成高等历史教育宗旨,实现历史专业人才培养目标,学科建设是依托。通过一流的大师级师资团队、专业化的历史课程设置、良好的教学氛围和机制、明晰的教学目标和理念、高质高效的研究成果等多方面协同配合,来完善学科建设内容。但同时,也必须认识到开展这些学科建设的中心是培育专业优质的人才。高等历史教育相对于普通的历史教育来说,需要迎接更多来自史家与史学社会化的挑战,而职业史家的研究重点则更偏向于历史知识的专业化生产及传播,所以历史教育其实更多的还是集中于学院,社会历史教育相对比较欠缺[12]。
社会历史教育呈现出复杂多变的格局。历史的演变过程本身就是复杂的,因此其涉及的相关知识本身也具有一定的复杂性和交叉性,这对于现代社会历史教育的机制、渠道和方式都是巨大的挑战,同时也要重点关注由社会、国家、学者这些因素之间的矛盾和冲突。
一大矛盾存在于国家主流意识与多元社会诉求相互间。国家一直是历史教育的主导力量,对于历史教育有绝对的话语权,具有不可替代的地位,但同时又不得不兼顾社会的多元诉求,把控好教育的方向,以保证国家主流意识形态能够贯彻[13]。但社会历史教育参与主体众多,各主体诉求不仅客观存在,而且多元化,需加强对社会力量的引导,以使国家与各方力量间的矛盾和冲突得到妥善解决[14]。
另一大矛盾存在于社会市场化需求与学者科学性要求之间。学者们认为科学的历史知识是受史家素养和史学规范所限的,且自身文化优越感和精英意识强烈,对非专业人士批评,以突出自身的专业权威,因此难以为非专业受众所接受和喜欢,这样一来便令其处于尴尬的境地,需要积极反思,在文化上树立平民意识,以大众化、平民化的方式、专业化的水准来进行历史知识的传播[15]。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各种信息的交流和传播更加便捷,网络也成为社会历史教育传播的主要渠道,这对于社会历史的繁荣发展是有促进作用的,但同时也降低了门槛,让普通人也能够参与到历史教育研究中来。因此,在社会历史教育研究中,还需要注意甄别信息的价值,在遵循和谐、包容、共存原则的同时,也要尽量屏蔽一些负面的、不准确的历史知识。社会历史教育主体和相关史学专业学者也应该主动承担社会责任,做好积极正面的引导和宣传,多方力量共同努力,为社会历史教育质量达到理想状态提供保障。要想实现上述目标,也需要重视公共史学发展。公共史学不仅参与多元主体,而且主张各方力量和谐共进,并以满足社会大众的多层需求为目标,科学合理地发展历史教育,完成历史教育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