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铸玲 王志勇 唐伟 徐斐
肥胖既是一种慢性非传染性疾病(慢性病),也是血脂异常、心脑血管疾病、高血压、糖尿病等慢性病的独立危险因素之一[1],因而肥胖的积极防控是应对慢性病控制与管理的优先策略。当前,发达国家乃至发展中国家,老年群体中的超重比例及肥胖率都日趋上升[2-3]。我国≥60岁居民的超重及肥胖率均超越了≥18岁成年人群的平均水平[4],是影响老年人健康的重要因素。另一方面,老年人体质量过低也会导致特定老年人群健康水平的降低[5]。同时,老年人低体质量常与老年痴呆、脑卒中、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等慢性病伴发,并且互为危险因素,降低老年人的生活质量[6]。
为了解现阶段南京地区老年人群异常体质量状况(低体质量、超重和肥胖)的流行病学分布特征,我们使用2017年南京地区慢性病危险因素专题调查数据,分析了≥60岁老年人群的异常体质量状况的现患率和流行病学分布特征,现将结果报道如下。
1.1 对象与样本量 采用多阶段分层整群抽样的方法于2017年4~10月选择南京地区常住居民进行专题调查。首先选取9个行政区,然后在每个行政区分别随机抽选15个社区,接着从每个选定的社区中随机抽取6个居民小组,再次从每个居民小组内随机抽取121户家庭,最后在已抽取的每户家庭中通过KISH表法抽取1名≥60岁住民(在南京居住6个月以上)作为研究对象。实际有效调查≥60岁的老年人20 883名。项目经南京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批通过,调查对象均知情同意。
1.2 方法
1.2.1 问卷调查:问卷为《南京市慢性病防控社会因素调查表》,由专业调查员进行现场面对面询问调查,调查内容为调查对象的社会人口学信息(性别、年龄、地区、文化程度)。
1.2.2 体格检查:调查对象的身高、体质量在早晨空腹、着单衣的状态下由专业人员在室内进行客观测量获得。身高测量采用最大长度为2.0 m,精确度为0.1 cm的身高计;体质量测量采用最大称量为150 kg,精确度为0.1 kg的体质量计。
1.3 研究变量
1.3.1 结局变量:本研究的结局变量是调查对象的体质量状况,共分为4类:低体质量、正常体质量、超重和肥胖,其中低体质量、超重和肥胖定义为异常体质量状况。根据体质量(kg)和身高(m),计算每位调查对象的BMI,然后依据《中国成人超重和肥胖症预防控制指南》[7]对不同体质量状况进行定义和分类:BMI<18.5为低体质量;18.5≤BMI< 24为正常体质量;24≤BMI<28为超重; BMI≥28为肥胖。同时,以BMI作为连续变量,分析研究对象的BMI分布特征。
1.3.2 其他变量:研究中纳入分析的其他变量包括调查对象的年龄(60~69岁和≥70岁)、性别(男、女)、居住地(城区、郊区)和文化程度(初中及以下、高中或职高、大专及以上),用以分析研究对象异常体质量的流行病学分布特征。
2.1 调查对象的一般人口学特征 共调查20 883名≥60岁居民,其中男性10 330人(49.5%),女性10 553人(50.5%);年龄60~69岁者13 718人(65.7%),≥70岁者7165人(34.3%);城区9383人(44.9%),郊区11 500人(55.1%);文化程度为初中及以下者15 559人(74.5%),高中或职高者3647人(17.5%),大专及以上者1677人(8.0%)。
2.2 BMI的分布情况 调查对象的BMI为24.4±3.3;其中,男性略低于女性,郊区人群略低于城区人群(P<0.05)。调查对象的BMI均值随年龄增长和文化程度的增加逐渐降低,不同年龄组间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2017年南京市≥60岁老年人BMI分布情况
2.3 异常体质量情况 调查对象的低体质量率为2.5%。不同性别及文化程度人群之间的低体质量率差异没有统计学意义。调查对象的低体质量率随年龄增长逐渐上升,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城区人群低体质量率低于郊区(P<0.05)。调查对象的超重率为40.0%。其中,男性超重率显著高于女性,城区人群超重率显著高于郊区(P<0.05)。调查对象的超重率随年龄增长逐渐下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不同文化程度人群间的超重率差异没有统计学意义。调查对象中肥胖的检出率为13.1%,男性的肥胖率显著低于女性,城区人群的肥胖率显著高于郊区(P<0.05)。肥胖率随文化程度的增加而降低,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调查对象的肥胖率在不同年龄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见表2。
表2 2017年南京市≥60岁老年人体质量状况的流行病学分布(n,%)
与王卓群等[8]关于2010年全国样本人群的研究结果相比,本研究得到的南京市老年人群低体质量率更低(5.4%比2.5%),这可能与南京市为我国经济较发达区域,居民生活质量较高,营养不良情况改善有关。此外,南京市老年人群平均BMI、超重率和肥胖率均高于张梅等[9]报道的2010年全国老年群体的研究结果(23.8±3.6,32.1%,12.4%),说明南京老年人超重和肥胖问题较为严峻。2015年我国≥18岁成年人群的超重率和肥胖率分别为9.04%和1.81%[10],老年人群的体质量过大现象应当受到更大的重视。
南京市≥60岁老年人群男性超重率高于女性,而肥胖率却低于女性,这与国内外成年女性总人群超重肥胖率高于男性的现象不完全一致[11-12],可能与女性围绝经期激素变化有一定的关联,但需要今后进一步的研究。研究还发现,南京地区老年人的低体质量率随着年龄增长而呈上升的趋势,超重率则随着年龄增长而呈下降的趋势,其低体质量率变化趋势与陈伟等[13]报道的结果相一致,超重率变化趋势与许龙等[14]的研究结果相一致,这可能是老年人由于年龄的增长食欲减退,能量摄入不足或体力活动减少等导致的。此外,城区老年人群低体质量率低于郊区,而超重率和肥胖率高于郊区,与我国张梅等[9]和王婧等[15]的研究结论一致,这可能是城区居民的收入水平较高,日常饮食结构摄入脂肪性食物比例更高有关。本研究还显示,文化程度越高,老年人群的肥胖率越低,这可能是因为文化程度高的人更注重营养膳食均衡和养生锻炼,健康保健意识较强而产生的结果。
老年女性由于围绝经期体内激素的变化,骨密度降低,内脏脂肪增多[16],更高的肥胖率预示着她们更高的罹患心脑血管疾病的风险。与城区居民相比,郊区居民的积极预防保健意识和医疗服务可及性均相对不足,因而郊区老年居民的慢性病防控知识的学习情况总体低于城区老年居民。此外,我国居民文化程度持续上升,高知群体的规模将逐渐扩大,老年人群文化程度水平也将逐步提高。因而,针对特定老年人群实施精准的健康体质量促进项目,有助于老年人的合理膳食、适量运动、定期体检,从而促进体质量健康、防控慢性病。
综上所述,南京地区老年人群的低体质量率较低,超重率和肥胖率较高,应继续加强针对老年人的健康体质量促进工作。在开展老年人群健康体质量促进工作时,应根据老年人不同体质量状况的特点有针对性地开展干预措施,鼓励所有居民加强体力活动,调整饮食结构,参加健康宣教,以有效改善异常体质量状况、促进体质量健康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