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 雨
(河海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 南京 211100)
西部民族地区是国家环境保护和生态建设的重要屏障,其生态环保建设关系到各民族的生存和发展[1]。如何解决民族地区存在的生态破坏、环境污染问题,促进民族地区经济与环境的可持续协调发展,已经成为新时代民族地区全面发展面临的重大课题[2]。部分学者提到,通过“参与式”方法确保环境保护项目实施的效果和质量[3],并且维护少数民族的环境权[4],可以为经济社会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协调提供路径选择。更多学者则强调完善现有法律法规,通过对个人、企业及各级政府在生态环境保护方面的责任与义务进行清晰的界定[5],实现环境保护与经济社会的协调发展。无论是确保主体参与,还是完善相关法规,这些研究的关注点主要是利用外部力量来推动民族地区环境保护,忽视了民族地区进行环境保护的内生动力。尤其是各个民族地区根据本地生态、气候特征,结合地方性知识,并利用传统治理资源所形成的各种具有创新性的生态文明实践,取得了很好的成绩。笔者在对川西高原环境保护方式进行调研时发现,当地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产生了一些矛盾,优化环保路径才能更好的建设生态文明。鉴于此,以川西高原藏区的一个村寨为例,探讨当地居民通过发展旅游业、并结合藏民族信仰及地方性知识实现与环境的良性互动。探讨民族地区如何利用已有生态知识实现与自然环境的和谐相处,并针对生态建设实践中所产生的问题提出对策建议。
神座村是一个安多藏区原生态的古老村庄,位于阿坝县城东南部,距离县城65km。海拔高度2 900m,年均气温仅5℃。神座村有近百户人家,共400多人,人口比例较均匀,男女老少各占约四分之一人口。现以发展旅游业为主,正规接待游客的民宿达37户,有少数几户人家放牧,其余农户进行农业生产。接待游客收入多的一年能挣二十几万,少的一年也能挣五六万;少数几户放牧的收入较高,多的一年能挣三十多万,少的一年也有上十万;农业生产主要种植青稞、豌豆、白菜以及土豆等农作物,农产品主要供村民自己食用,不出售。神座村有林地一万多亩、草地十万多亩,草地分为冬草场和夏草场两个草场,目前草场归属于村集体,为发展旅游业村庄附近禁止放牧,森林里面有诸多野生动物如鹿子、黑熊、野猪等。为了保护环境,神座村主要采取了大力发展旅游业、利用藏民信仰以及利用地方性知识等措施,取得了较好成效。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神座村自然环境还很好。以流经村子的河流为界,一边是郁郁葱葱的森林,一边则是小草茂密的草场。森林里有诸多珍禽异兽,如獐子、黑熊、老熊等,草原中也蕴藏着许多珍贵药材。到了七八十年代,市场经济对神座村的冲击越来越大,神座村自然坏境开始恶化。“那时候有五十多家人口,相比二十年前数量已经有了很大增长。为了多赚钱,人们尽可能多的养牦牛,也有养马的。没几年,神座村的环境开始变坏,那段时间泥石流在我们这儿相当严重。”一方面是人口激增,要求进一步开发自然资源,给本就脆弱的草原生态环境形成更大压力;另一方面,人们的趋利行为也给当地生态环境带来负面影响。神座村的草场一直归属于村集体,没有划分到个人,放牧过程中牧民对草场的保护意识很薄弱,利用公共草场谋取个人利益的情况却普遍存在,神座村生态环境日益恶化。必须进行产业升级换代,既满足当地人口基本生存需求,同时建设生态文明,恢复当地自然环境。一位地方能人的出现使神座村走上了绿色生态旅游业的发展道路。“我退休之后,又回到了神座村。这儿是我的故乡,我和我的妻子想在这里度过我们人世间最后的时光。但是后来继任我副县长位置的同事说我不能就这么退休,得帮村里做点事情。我就听了他的,决定做点什么事情。”
地方发展方向影响着其社会经济发展水平,面临神座村庞大的人口数量和恶劣的自然环境状况,大张也无计可施。他的妻子是一位摄影爱好者,拍摄了大量神座村的美景及珍贵动植物照片,这让大张看到了神座村未来的发展方向--以神座村美丽的自然风光、独特的民俗文化为依托,大力发展旅游业。大张是前副县长,拥有丰富的社会网络资源,这在神座村旅游业发展初期发挥了巨大作用。大张在村内拥有很强号召力,他动员广大村民义务修筑了神座-查理公路,这是神座村通往外界的首条马路。在社会上,大张积极运作,为神座村拉来大量投资,用于修建村庄民宿。在大张的带领下,神座村基础设施得到很大改善,具备了发展旅游业的条件和能力。村民们抓住大张带来的机遇,积极响应号召,保障了神座村旅游的顺利发展。“神座旅游发展起来后,政府开始介入,花大力气改善神座的基础设施条件,我也渐渐没什么作用了。就这样,神座村的旅游业总算是慢慢搞起来了。”
神座村旅游的名片走出去之后,引起了当地政府的注意,决定“花大力气”发展神座旅游。通过对村书记的访谈了解到,政府对神座村的投资巨大,仅2017年就投入了四千万,用于改善村内道路状况。又相继铺设电缆、光缆、饮水管道,保障村民用电用网用水问题。目前神座村的基础设施建设在整个阿坝县名列前茅,很多方面甚至超过县城,游客接待量逐年增加,顺利实现了向生态旅游业的转变。
发展旅游业前,神座村村民几乎家家养牦牛,牦牛数量过多,嫩草无法完全生长,草地生态系统破坏严重。那时神座村的泥石流、山体滑坡等自然灾害频发,而为维持人类生存需求,神座百姓只能继续开发自然资源,神座村到了产业更新的关键时刻。转型旅游业后,神座村社会经济发展迅猛,实现了从贫困村到脱贫再到富裕村的实质性转变。产业进行了升级换代,经济发展水平踏上新台阶,自然环境的人口承载力也相应提升,神座村经济发展与生态文明建设之间的矛盾得到了缓和。以发展绿色旅游为主的神座旅游业,在今后发展过程中会更加关注环保问题,构建经济发展、环境保护、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双赢”局面。神座村的发展经验给我们解决目前面临的环境问题提供了一点思考,市场化改革不断深入的今天,利用市场力量保护环境。
除了一些特殊地区,旅游业发展对自然环境要求较高,这要求地方政府重视环境问题,加大解决环境问题的力度。神座村背靠高山草场,面对原始森林,极具发展绿色旅游潜力。而不断增长的人口对草地生态破坏严重,发展旅游业,神座村面临的首要任务就是改善当地恶劣的自然条件。大张发挥了这一作用,推动了神座村环保事业和旅游业的初步发展。政府主导神座村旅游业的发展后,继续推进解决神座村环保问题。一方面,加大投入环保资金额度,一方面从地方实际情况出发,利用佛教喇嘛宣传环境保护知识及相关政策。生态坏境改善,旅游业得以进一步发展,旅游业收入相应提高。相较于粗放农牧业所得,旅游业创下的收入具有更容易、更体面、更轻松的特质,村民发展旅游业的意愿就更加强烈。如此一来,第一产业从业人员势必减少,生态环境便有了自然修复空间,政府相关环保举措实施的阻力也会减小。另一方面,旅游收入作为村民重要收入来源,旅游业发展过程中的产生各种问题会引起村民高度重视,尤其是旅游发展造成的生态环境破坏问题。一旦生态环境受到破坏,旅游资源受损,游客就会减少,村民的收入也随之减少。所以,为保持居民收入持续增长、地方经济稳定发展,社会大众及地方政府环境保护积极性空前提高,市场力量与环境保护便联系在了一起。
作为一个藏族村寨,藏民族文化对神座村村民的行为具有显著影响,同样体现在如何对待周遭环境的各种行为上。神座村绿色发展中的当地藏传佛教、苯波教中的神山圣水思想直接影响了神座村的绿色发展实践,并给逐利的旅游业套上了一个保护生态的方向,使当地以旅游业为主导的发展呈现出“内在”的约束性。
藏传佛教中有关生态保育的思想在环境保护方面发挥了作用。神座村的一位老人告诉笔者,菩萨要求人们时刻保持一颗仁慈善良的心,要多做好事善事。比如藏民不会故意毁神座村周边的森林草地,不会捕捉生活在森林里面的珍禽异兽,河流里面的鱼也没有一个人去钓。神座村至今都是“山清水秀”,小朋友在河流里面洗澡、直接用河水洗手洗脚,都要遭到长辈批评。一个老人还说,“草原上不允许扔垃圾,森林里不允许砍树,砍树的话会被抓到县城去。不允许钓鱼,在河里钓鱼,老年人看见了会说、批评你。”神座村真正实现了人与动物、草、森林的和谐。
其次,佛爷、喇嘛对生态保护的宣传起了重要作用。近年来,佛教团体积极接受政府提倡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观念,政府与喇嘛、活佛在环保理念上取得一致后,积极与佛教喇嘛合作,共同发起保护环境的活动。神座村村民每个月22号有一项集体活动——捡垃圾,这是一项涉及全体村民的大型活动。捡垃圾范围的覆盖面很广,草原上、森林里、河流边、村庄内,通过对旅游垃圾、生活垃圾的清理,神座村生态环境得到一定程度上的改善。捡垃圾活动由各地村委会负责组织工作,是查理寺喇嘛在一次讲经活动中发起。当地村民说,“活佛说的我们都信,我们都听活佛的。除了要求我们捡垃圾,活佛还会向我们宣传一些其它思想像牛不要偷、酒不要喝、烟不要抽、要积极配合国家干部的工作的工作等等。”
地方性知识是一个地方所独享的知识和文化系统,它往往和多元文化相关。地方性知识是本地人民在长期的生产生活实践中逐渐形成的有地域性特征的本土化知识体系。它蕴含着丰富的生态文化,是人类社会所形成的尊重自然、保护自然的物质技术手段、制度措施、生产生活方式、思想观念和价值体系的总和[6]。在神座村,地方性知识与保护自然实现了契合。
神座人民信奉万物有灵论,认为万事万物都有灵性,与人一样是生命体,拥有特殊的意志和能力。山峰、河流、湖泊、植物、动物等自然事物被他们赋予了这样的意义后,随之对其进行崇拜和祭祀。进行自然崇拜的对象往往是对生产活动影响比较大的周边事物。神座村坐落的嘎巴拉姆神山、隔河相望的扎布拉神山是神座人民崇拜的对象,据说前者为神座村带来了繁荣稳定,后者保持了神座村男女比例的均衡。这当中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神座村是由一位名叫娜姆的仙女带来的,她赋予神座村灵气,带领神座村不断发展壮大。娜姆长寿仙去后,人们供奉她为山神,娜姆成为了嘎巴拉姆神山的女山神,保佑着神座村兴旺发达。多年过去,神座村男女比例失去均衡,寨首请来活佛打卦,决定在扎布拉神山上立下男山神“扎拉”,神座村开始有男童出生,男女比例也逐渐恢复了平等。
自然崇拜的过程中往往包含着一系列禁忌,这些禁忌与神鬼观念紧密相联。诸如,有村民想砍树,告诉他这棵树是某位神仙的化身,村民便不会再砍树;有村民想用河水洗手洗澡,告诉他河水是某位神仙的化身,村民便不会再污染水。“迷信神鬼并不是真正的目的,通过这样一种方式对人们的行为进行规范才是这种神鬼观念的目的,迷信本身只是一种手段”。形式多样的祭祀仪式则凸显了大自然的神圣性,强化了人们尊重自然、敬畏自然的理念。传统地方知识蕴含的生态观念和伦理,维护着藏区的生态平衡。
尽管通过佛教团体、地方性知识使旅游业的发展具有绿色生态建设的意义,但是由于西部民族地区生态环境极其脆弱,随着人口流动的增加,外部市场力量的渗透,生态保护也面临着困境,需要引起高度重视。
人口是影响生态环境的重要因素之一,较多的人口数量和较低的人口素质会加剧生态问题,不利于生态文明建设[7]。西部民族地区不断增加的人口主要包括两方面来源:
一是随着“二胎”政策的推行和医疗卫生条件提升导致的自然人口数增加。民族地区生态环境原本就十分脆弱,加上当地落后的经济发展水平,生态环境的人口承载能力十分低下。当地百姓从自然资源中获取生存资料,大量新增人口要求对自然资源进行再开发,结果是造成更大的自然灾害。以神座村为例,神座村人口自建国以来一直增长,从七八十年代的四五十户人家增加到目前接近百户人家共四百多人,不断增长的人口规模给当地生态环境增加了巨大压力。市场经济改革的最初几年,为满足生存需求,当地出现了资源无节制开发的现象,导致了资源短缺。主要表现在每家每户大肆放养牦牛,对草地资源的破坏极其严重,其后日益严重的自然灾害才引起了人们对生态环境建设的重视。当下,牧民定居计划的实施,牧民聚居地的环境污染问题也开始凸显。西部地区的自然人口数量已经接近生态环境的承载能力,市场经济改革的不断深入也势必对当地生态环境形成冲击,建设生态美丽的民族地区仍有很长一段路。
二是不断增加的西部地区游客。以川西高原为例,近几年入川游客不断增长,川西高原游客数量也呈直线上升。从成都出发,经过川西高原到达川北九寨沟等旅游胜地,再回到成都,这一旅游环线是多数旅游爱好者的必选项。川西作为旅游环线中的关键一站,每年要接待大量游客,这些游客已经超出其环境的承载能力。游客在旅游过程中的不文明旅游行为也会给当地生态环境带来不利影响。更关键的是,市场经济体制中存在的大量利诱因素,将对当地百姓的价值观念形成巨大冲击。很容易消解部分少数民族传统文化中好的生态伦理观念,甚至冲击文化禁忌、宗教信仰、民风民俗等框架的制约,对生态环境造成破坏[8]。游客作为外来者,本身具有的思想意识和生活方式在旅游过程中将影响到各族人民的传统价值观念,进而影响其生态环保理念。
西部民族地区生态旅游资源丰富,通过发展生态旅游业,有效防止了生态环境的持续恶化,并且在很大程度上优化了当地自然环境,实现了资源的高效利用。然而,如何有效持续推进旅游业发展与环境保护仍是民族地区发展过程中的一大难题。旅游业发展过度,会出现对资源的过度开采、游客数量超出生态环境承载能力等问题,踏上中东部走过的以牺牲坏境为代价换取社会经济发展的老路子,使生态环境保护与社会经济发展的矛盾更加突出。旅游业发展不充分,不仅会造成对已开发旅游资源的浪费,更关键的是,村民很可能因缺乏生存资料重新从事粗放农牧业,再次对自然生态环境构成威胁。
神座村的旅游业发展并不充分。第一,交通极为不便。首先是道路,神座村只有一条四米左右宽的道路经过。由于久马高速的修建,该马路遭到破坏,通行难度大。其次是公共交通,神座村没有公共交通,进出很不方便。恶劣的交通无法吸引大众游客前往,面对神座村内的自然风景,游客只能叹为观止。政府投入大量资金加强神座村基础设施建设,游客却无法享受,出现了资源闲置的情况。第二,神座旅游留不住人,旅游收入来源单一。大部分游客来神座村,是把这儿当作一个落脚点,只作短暂停留。停留时间短,食宿费用支出就少,神座百姓收入也就少。神座村简单的消费结构也让游客“有钱无处花”,消费不足给当地旅游业发展带来的影响是负面的。旅游收入少会削弱当地百姓积极性,进而影响旅游业发展,降低其保护坏境的作用。如何寻找过度开发与开发不足之间的“平衡点”,适度发展旅游业,是西部民族地区发展过程中面临的新问题。
西部民族地区面临的环境保护困境是当地生态环境脆弱性、市场经济发展、自然资源过度开发等多方因素综合影响的结果,解决这一难题具有高复杂性和难度性,需要政府、社会、人民全体动员。具体可以从以下几个方向努力:
关系是中国社会运作的主要核心概念,在人们日常生活和职业生涯中发挥着巨大作用[9],关系的作用在改革开放时代不断上升[10]。地方能人拥有丰富的关系资源,具备一些普通人缺乏的能力,对地方发展有长远的看法和较好的规划,而且干劲十足,要抓住这一优势促进地方环境保护。大张回到神座村后,积极动用社会网络资源,推动神座村实现从粗放农牧业向生态旅游业的转变,极大改变了神座村的生态环境面貌。如今,针对西部民族地区面临的环保困境,仍然要充分发挥地方能人的引领作用。以个体引领促进整体联动,最终形成人人自觉爱护环境的良好氛围。
不同地域、不同民族会产生不同的地方性知识,藏民族传统地方性文化作为社会文化和地方性法律[11]的一种重要形态,深刻影响和塑造着民族地区居民的环境行为。传统地方文化中神山圣水思想和自然崇拜中的多种禁忌,对地区居民行为进行了有效规范,从而达到生态环境保护的目的。藏区今后生态平衡的维护,仍有赖于地方传统文化中的生态环保观念和伦理,要将其塑造成集体观念和意志,并进一步发展成一种制度文化,充分发挥其生态环境保护的功效。但是也应该看到,随着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传统的文化面临着逐渐消亡的困境,如何重新挖掘传统地方性知识和民间信仰、象征层面有关生态保护的有益思想,并与新时代的生态文明建设相结合,对民族地区居民环境行为的引导和塑造具有重要意义。
政府支持对地方发展具有极大作用,神座村旅游业发展初期,政府投入大量资金完善基础设施建设,神座旅游得以逐渐发展成熟。生态环保过程中,也应充分发挥政府的宏观指导作用,为民族地区生态文明建设与社会经济可持续协调发展提供强有力支撑。
首先,继续强化政府在地方旅游业发展中的主导作用,促进人口合理增长。作为一种产业,旅游业不仅促进了民族地区百姓收入的持续增加,更与地区生态文明建设融合在一起,对地区生态环境保护产生着深刻影响。面临部分地区旅游业发展不充分的问题,政府要找出问题关键所在,推动旅游业进一步发展,并防止旅游资源过度开发,实现经济社会发展与自然环境保护的和谐。与此同时,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促进人口合理增长,构建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
其次,加大环境保护宣传力度,提升人民群众政策理解能力。受市场经济的冲击和西部大开发战略实施的影响,西部地区人民生活水平相较以往得到了极大提升,但是他们的思想文化素质没有得到相应提升,环境保护的意识比较落后。某些偏远落后地区的政府,片面重视经济发展,盲目追求GDP高速增长,使当地环境遭受了致命破坏。各级政府应该重视这一现象,加大环境保护政策的宣传力度,让环保政策真正走入人心。同时,将环保政策与地方传统文化相结合,帮助人民群众进行理解,推动环保政策具体实施。
西部地区各族人民依托地方资源,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在当地生态系统十分脆弱的前提下,通过发展绿色旅游业、利用传统地方性生态知识两种方式达到了保护环境的目的,使当地生态系统逐渐恢复。并进一步塑造了人们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观念,使环境保护深入人心,人与自然实现了真正的良性互动。
民族地区环保工作面临的新问题不断增长的人口、旅游业发展难以掌握平衡,都可能使民族地区脆弱的生态系统受到二次破坏。尤其是市场经济体制中大量利诱因素对民族传统文化中优秀生态伦理的冲击,以及文化融合过程中少数民族传统价值观念的消逝,必须引起高度重视。传统地方生态知识作为民族地区环境保护的特殊手段,一旦失去效用将给当地环保工作带来巨大负面影响,给其增添更多新难题,这是西部民族地区进一步发展旅游业应该注意和避免的问题。解决民族地区当下环境保护面临的困境,应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努力:在充分发挥地方骨干分子、环保团体领导作用的基础上,进一步开发传统地方性生态保护知识,并将其与生态文明建设相融合。同时,坚定政府在环保工作中的主导作用,发挥国家政策对环境保护的巨大作用。总而言之,民族地区生态环境保护是其实现可持续发展的战略基础,如何使民族地区真正走出新的环保困境,促使经济社会发展与环境保护实现良性互动,仍然有待进一步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