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 颜,侯建成,王柳行
1.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 长春 130013;2.吉林医药学院, 吉林 吉林 132012
2016年8月,在全国卫生与健康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没有全民健康,就没有全面小康”,强调要把人民健康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1]2016年10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指出健康是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必然要求,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条件,是国家富强、民族振兴的重要标志,也是全国各族人民的共同愿望[2]。高等医学教育肩负着未来医师培养的重要职责,是联结“健康中国”和“教育强国”两大战略的纽带和交集,其人才培养质量关系到“健康中国”战略目标的实现[3]。
面对新形势的发展需要,作为高等医学院校人才培养的核心要素,高校教师队伍建设也面临着新的问题与挑战,明晰高校教师队伍建设的困境与成因,探寻破解路径与优化策略,对于加强新医科人才培养和高校教师队伍建设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进入新时代以来,中国医学教育的功能布局、人才结构和质量建设取得了巨大成就,高校教师队伍建设也取得了重大突破,但在实践过程中,仍存在诸多不足。
作为培养未来医师的高等医学院校,加强教师师德师风建设,打造一支师德高尚、业务精湛的教师队伍,对培养新时代医学人才具有重要意义。然而,在经济全球化和文化价值多元化的形势下,西方资本主义的多元思潮涌入,导致少数高校教师出现理想信念缺失、教书育人敷衍、言行举止失范等行为。在物质利益的驱使下,教师沉迷于科研创收、社会兼职、金融投资等“第二职业”以攫取高额的经济回报,而把课堂教学简单粗暴地等同于工人的生产劳动。价值观的失衡必然导致教师行为上的失范,给高等教育的人才培养质量带来严重影响。
合理的教师队伍结构是学科建设的重要保障,也是提升高校教学质量的坚实基础。目前,高校教师队伍结构合理性缺失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一是年龄结构为缓解高等教育扩招所带来的高校教师数量短缺问题,大量高校毕业生补充到教师队伍中,教师队伍呈现年轻化的态势。
二是学历结构现阶段中国高校硕士及以下学历教师在专任教师中仍占有绝大多数。教育部2018年统计数据显示,具有博士学历的专任教师有39.79万人,占比为24.7%,博士学历专任教师占比与发达国家相比存在较大差距。
三是学缘结构中国高校教师“近期繁殖”现象比较普遍,由此带来教师群体的研究领域和研究方向存在趋同性的问题,不利于教师创新团队的建设。
四是职称结构2017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高校中正、副高级职称教师69.83万人,占比为49.1%,约51%的教师仍是初、中级职称,对于高等医学院校而言,教师队伍新老交替形势更为严峻,已严重影响学术梯队的正常新陈代谢和可持续发展能力。
随着科技进步和经济发展,医学与其他学科的融合发展是现代医学发展的大趋势。“新医科”强调医学人才跳出医学学科的单一维度,与理、工、文等学科的深度交叉、融合应用[4]。在“新医科”建设背景下,教师不仅要具备医学专业素养,还要具备学科跨界融合的思维,注重培养学生跨界思维能力,这就要求教师不但能组织学生进行理论知识的跨界学习,而且还要具备一定的指导学生跨界实践训练的能力[5]。目前,高等医学院校的教师大多来源于国内外的医学院校,来源渠道和学科组成单一,传统的学科教育使青年教师缺乏多学科跨界融合、协同发展的能力,影响教育教学效果。
“新医科”背景下提出医学人才的培养应从人的整体出发,加大临床医学、基础医学,以及理、工、文、交叉学科建设[6],跨学科、跨平台的师资合作方式对于新医科建设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而当前的成果产出情况和对人才的评价体系,多采取以所在学科领域的个人业绩量化的方式进行,忽视团队合作和跨学科的交叉融合[7]。这种传统的、线性的、封闭的思考模式,削弱了学科间协同攻关的能力,不利于形成全方位、立体的知识构架。
“新医科”建设是新时代赋予高等医学教育的新使命,也是新时期高等医学教育发展的必然趋势[8]。高校教师是实现“新医科”建设最重要、最活跃的战略资源。高校教师队伍建设要面临新形势、迎接新挑战、承担新任务,以问题为导向,以人才培养为中心,正视自身发展的不足与差距,探求教师队伍建设的可行路径,提高教师思想政治水平和业务素质,积极探索教师能力构成及提升路径,切实提升高等医学院校的办学水平和整体实力。
高校教师使命崇高,责任重大,有德无才者不可胜任,有才无德者更是忌讳。高等医学院校应将师德教育摆在教师队伍建设的首要位置,采取科学、理性、有效的方式和策略,保障师德建设工程的有效推进[9]。
高校师德建设应以立德树人为出发点和立足点,注重“顶层设计”,建立融合领导机制、教育机制和监督机制的三位一体的师德师风建设体系。在领导机制方面,构建“党委领导、部门配合、职责明确”的总体性师德建设制度架构,在党委统一领导,各级基层部门积极配合的行政体制下,形成责任主体明确,多部门齐抓共管,师德建设有效落实的工作机制;在教育机制方面,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融入师德教育全过程,重视理想信念、道德法制和心理健康教育,构建高校教师职业道德教育体系;在评价机制方面,将师德考聘内容有效融入到教师评价体系中,着力解决行为失范、学术不端等问题;在监督机制方面,建立监督反馈机制,及时纠正不良倾向,有效防止师德失范行为,切实发挥监督机制在师德建设中的约束作用。
教师是人才培养的主要依靠力量,推进医学教育高质量发展,必须依赖素质过硬的教师队伍。“新医科”理念要求高等医学院校结合自身发展定位和办学特色,进行顶层设计和规划,统筹教师队伍建设总体目标、任务、思路、举措和保障措施,依据“引育并举、分类发展、融合创新”的思路,探索适合学校的人力资源结构和师资结构是高校人力资源管理的必经之路,模仿和复制都不可取[10]。
青年教师是高校教师队伍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高等教育事业可持续发展的人才资源。新形势下高校要高度重视青年教师的培养,优化教师队伍年龄红利,搭建多种多样的教学、科研、实践平台,为青年教师发展创造更多机会,鼓励教师将新思维、新理念、新方法应用到人才培养与科学研究中;充分发挥学科与教学团队老中青教师的结构优势,以老教师的奉献精神、中年教师的敬业精神,提升青年教师的职业素养,保持教师队伍持续旺盛的活力,弥补教师队伍的年龄结构、职称结构及学术断层带来的消极影响,有效应对“新医科”建设背景下学科间纵横交叉、相互渗透的挑战。
“新医科”建设是在原有“医教协同”的基础上引入“医教产研协同”机制,探索多层次、多领域人才培养模式的应用。依托产学研结合,促进学校与相关行业、企业合作办学,运用“走出去、请进来”的方式,建立学校教师与行业企业人才双向交流机制,探索专兼职教师引进、认证与使用机制,保持高等医学院校的办学活力:第一,制定兼职教师聘任和管理办法,聘请行业企业业务骨干、优秀技术和管理人才来校担任兼职教师,解决校内教师学科结构单一、社会实践能力欠缺、教师数量不足的问题。建立兼职教师资源库,增加兼职教师比例[11]。第二,注重引进行业企业技术专家来校讲学,他们拥有扎实的知识基础、丰富的工作经验和成功的职业经历,更能够激发学生学习的积极性,更有利于提升人才培养质量。第三,鼓励人才合理流动,支持学校教师到行业企业兼职、挂职,及时了解行业企业最新动态,扩展教育教学内容。
“新医科”建设背景下,“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虚拟现实等一系列新技术的发展,带来教育教学的深刻变革[12]。学校应在研究新时期医学教育特点和人才跨界培养需求的基础上,准确把握教师核心素质和发展要求,跨越知识界限、打破学科专业壁垒,确立“教师跨界发展”新模式。
“新医科”背景下的医学人才培养新模式,旨在培养复合型、创新型高等医学人才。医学人才知识跨界与学科交融趋势,进一步明确了高等医学院校教师专业能力提升的新任务、新要求。高等医学院校应引导教师从“单科独进”走向“跨界融合”,实现跨学科、跨专业,集科研、教研、培训于一体的教师发展新理念,促使教师学会面向未知、学会知识综合、学会集成创新,在教学中帮助学生掌握主动学习、探索未知和创新发展的本领。
根据“新医科”背景下对医学教育的新要求与新挑战,高等医学院校要下大力气进行体制机制建设,创建科学合理的教师评价制度,加强学科之间协同创新,激发教师发展内在动力,鼓励教师在不断拓宽知识广度的基础上增加知识的深度;同时,促进教师在知识扩展与学科交叉中重组知识结构,既要及时吸纳本学科领域知识,也要善于发现不同领域知识之间的融通性,实现不同类别知识间的交叉整合、综合运用。
传统的以“校—院—系—教研室”为中心的学术组织模式,制约了教师学科知识的跨界发展。“新医科”背景下,高等医学院校应围绕重点学科群,建立开放的、跨学科、跨专业的学科集成平台,突破有形或无形边界,鼓励教师结合自身学科优势组建交叉学科群和创新团队,进行原创性、系统性、引领性研究,通过医学学科发展带动医学教育模式创新,探索多学科交叉融合的“新医科”人才培养模式。
当前全球政治格局、治理体系、安全形势、科技进步等领域正发生着历史性变革。国际竞争日益激烈,这不仅是经济、政治、文化的竞争,更是人才的竞争。高校是人才培养的主阵地,高校教师是实现“新医科”建设的重要资源,也是学校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因素。高校教师队伍建设是高校改革和发展的应有之义,“新医科”建设也必然将教师队伍建设摆在突出位置,只有打造一支充满活力、具有前沿意识、热爱教育事业、具有时代使命和历史责任感的教师队伍,才能实现“新医科”人才培养的目标,真正实现中国从高等教育大国向高等教育强国的历史性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