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童,林 枫,范 馨,曹丙贵,杨 军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完成了大规模的城市化。在城市化进程中,多以物质环境改善为目标,忽视了生态环境、健康和安全的需求。对于城市化的研究,主要集中于通过构建评价指标体系并实证分析城市化发展水平与质量[1-2],以及通过理论分析城市化与土地、人口、基础设施、公共卫生服务等要素间的关系[3-9]。而对于健康城市与城市化的关系,研究通过加强健康城市建设应对城市化带来的挑战[10-11],学者从各种角度提出了具体的建设路径[12-14]。耦合起源于物理学,指2个或多个系统或运动形式间存在紧密配合与相互影响,并通过相互作用从一侧向另一侧传输能量的现象[15]。近年来,耦合现象被用于分析不同系统间的关系。健康城市建设以人的健康为核心,城市化发展的核心是人的城市化,二者都是以人文本。因此,健康城市建设与城市化发展具有交互耦合的作用关系。两者相互制约、相互促进。城市化发展为健康城市建设提供各项保障,健康城市建设通过健康的引领作用助推城市发展水平与质量的提升[16]。基于此,本研究选取健康城市建设的首批试点城市镇江,研究其健康城市建设与城市化发展间的耦合机理以及耦合协调发展水平,发现存在的问题,提出对策建议,以期推动区域健康、协调、可持续发展。
数据来源于2010—2020年江苏省和镇江市的统计年鉴和政府年度工作报告。为避免指标量纲影响评价结果,对原始数据运用极差标准化法进行无量纲化。
借鉴以往的研究成果,结合《全国健康城市评价指标体系(2018)》以及地方实际情况,遵循系统性、可操作性、可比性等原则,构建健康城市建设与城市化发展耦合协同评价指标体系。其中,健康城市子系统包含3个一级指标、16个二级指标;城市化子系统包含3个一级指标、11个二级指标。指标权重确定利用均方差决策法。子系统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值)计算采用线性加权法。指标体系见表1。
表1 健康城市建设与城市化发展耦合协同评价指标体系
在计算得到子系统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值)的基础上,利用公式①②③分别计算出健康城市建设与城市发展的耦合度、协调指数以及耦合协调度。
其中,f(X)为健康城市建设发展水平,g(Y)为城市化发展水平,S表示耦合度。参考以往的学者研究[17],将耦合度分为5个阶段:无序发展阶段(S=0)、低水平耦合阶段(0<S≤0.3)、拮抗阶段(0.3<S≤0.5)、磨合阶段(0.5<S≤0.8)、高水平耦合阶段(0.8<S≤1.0)。D表示协调指数,a、b为待定系数,假设a=b=0.5(二者同样重要)。Z表示耦合协调度。参考以往学者研究[17],将耦合协调度分为4个阶段:低度协调(0<Z≤0.4)、中度协调(0.4<Z≤0.5)、良好协调(0.5<Z≤0.8)、高度协调(0.8<Z≤1)。
采用Excel统计软件进行数据整理和分析,对于符合正态分布的数据采用描述性统计方法,并构建耦合协调模型进行分析。
2.1.1 健康城市建设系统发展水平
2010—2019 年,健康城市子系统综合指数值总体呈上升趋势,综合指数值从2010年的0.250 2上升至2019年的0.764 3,说明镇江市在环境保护、提升人群健康水平等方面取得了一定成效。在部分年份综合指数值出现波动,可能与地方政策有关。从具体指标来看,各正向指标均有不同程度的提升,其中居民健康素养由6.96%提升至22.01%。而负向指标中也有不同程度的降低,婴儿死亡率下降了0.79‰。但随着时间推移,政策效应逐渐减弱,2012—2015年,综合指数值出现不同程度的下降。
从结果看,2012—2013年,环境空气质量优良天数大幅下降,降幅达33.6%;婴儿死亡率升高了0.29‰;孕产妇死亡数也有所增加,导致2013年综合指数值与2012年相比下降了0.035 7。2014—2015年,负向指标中孕产妇死亡率到了近10年的最高值(8.3/105)。
2.1.2 城市化发展水平
2010—2019 年,城市化发展系统综合指数值从0.026 3上升至0.995 3,城市化水平与质量不断提升。人口进一步向城市聚集,经济发展持续向好,人均住房面积、拥有的公共交通车辆数不断提升,城市失业人口减少,城市与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差距逐年缩小,城市与农村趋于协调发展。见表2。
健康城市建设与城市化发展耦合协调度2010—2019年呈稳步增长态势;虽然近10年的协调程度普遍较低,但2个子系统协调等级从低度协调到良好协调。根据耦合协调度的划分等级,将镇江市过去10年的耦合协调关系分为以下3个等级。
低度协调(2010—2012年)耦合协调度从0.201 4到0.331 6。健康城市建设和城市化发展均处于较低水平,且城市化发展滞后于健康城市建设。粗放的城市化发展方式给经济、社会带来了一系列问题与隐患,也对居民的健康造成危害。同时,该阶段城市医疗资源、人群整体健康水平等也处于较低水平。两个子系统处于低度协调阶段。
中度协调(2013—2014年)耦合协调度从0.476 2到0.497 2。该阶段城市化发展仍滞后于健康城市建设。随着健康镇江市的持续推进以及《健康镇江三年(2013—2015)行动方案》的启动,健康城市建设成效不断显现。
良好协调(2015—2019年)耦合度从0.521 4到0.660 4。健康城市建设与城市化发展处于较高水平,系统开始向健康有序方向发展。从党的十八大以来,随着党和国家对生态文明建设和新型城镇化建设的不断重视,镇江市采取了调整城市规划布局、加大人才招引力度、推动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等措施,城市化发展水平不断提升。同时,随着镇江市被确定为全国健康城市建设首批试点城市和《健康镇江(2016—2020)行动方案》的出台等,健康城市建设不断向纵深推进。见表2。
表2 2010—2019年镇江市健康城市建设与城市化发展的耦合协调关系
为解决城市化带来的问题,起源于欧洲国家的健康城市运动逐渐为世界各国所接受。城市作为人群主要的居住空间,健康城市建设对于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至关重要。早在1994年,中国就进行了健康城市试点[18]。2016年,全国爱卫办选取38个城市作为全国健康城市建设首批试点城市。学者开始关注健康城市建设,研究集中于健康城市的内涵探讨、健康城市建设效果评价指标体系构建及实证研究等方面[19-22]。
本研究从综合指数值来看,2010—2019年,镇江市健康城市建设与城市化发展水平不断提升。从耦合度来看,健康城市建设与城市化发展耦合度较低,基本处于拮抗阶段。其中,2010—2014年为城市化发展滞后型耦合,2015—2019年为健康城市建设滞后型耦合。本研究建议需在不断提升子系统内各项指标值的同时,统筹协调子系统的发展,提升子系统的耦合度。从耦合协调度来看,健康城市建设与城市化发展水平从低度协调阶段发展到良好协调阶段,健康城市建设与城市化发展开始向健康有序方向发展,但尚未形成健康城市建设与城市化发展的良性共振、高度耦合协调。
强化健康城市建设,结合“山水花园名城”的城市定位,系统规划城市空间布局和优化资源分配,打造完善步行15 分钟范围内小型城市绿地、慢行交通系统等。进一步完善区域健康服务体系,重点加强医联体建设,提升基层医疗卫生服务能力,培养、引进和留住全科医生。其次,注重城市化发展质量。走新型城镇化发展道路,结合“产业强市”“人才‘镇’兴”等政策,进一步提升人口的集聚效应、土地资源开发利用效率与效益。同时,优化产业结构,对企业进行节能降耗改造,逐步淘汰高能耗、高污染的落后化工企业。最后,在子系统的各项指标稳步提升的基础上,注重发展的协调性,推动健康城市建设与城市化发展同频共振。健康城市建设为城市化提供良好的外部形象和内部支撑,吸引了人才、产业等的集聚;城市化发展为健康城市提供了物质保障;城市化发展提高了人民的生活质量、改善了医疗卫生习惯和恢复了生态环境,有利于凸显健康城市建设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