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欣 徐茎桃
(河北政法职业学院 河北石家庄 050046)
当前,面对全球范围暴发的新冠肺炎疫情,各国不同程度地降低了开放程度;同时,美英等部分西方国家试图在中国实现经济强国的转变中“卡脖子”,单边主义和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全球化面临着不确定性。2000年以来,中国净出口占GDP的比重从2%左右逐年提升至2007年的8.66%,随后出现下降趋势,2010年净出口占比GDP为2.59%。2020年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中国进入“国内国际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构建新发展格局,要牢牢把握内需战略这一基点和创新驱动这一战略支点。金融作为经济的命脉,在畅通生产、流通、消费和分配环节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金融如何发展,区域金融生态环境如何优化,才能在实现普惠金融、扩大消费和助力区域创新水平方面发挥作用,是值得研究的课题。
2020年开始,任君(2021)等学者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科学内涵、理论基础、历史模式、形成原因、实践路径等角度入手进行研究,针对各区域如何构建新发展格局的研究尚少。刘佳鑫(2021)系统研究数字金融发展影响区域创新水平,从而发挥金融在新发展格局的作用;夏诗园(2021)研究如何开展金融供给侧改革,为新发展格局提供常态化跨周期的金融支持;宋玉臣(2021)、赵先立(2021)分别对吉林省、甘肃省如何发挥金融在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作用提出相关建议。目前对新发展格局下,各区域如何开展金融改革最大化发挥金融赋能的研究尚少。本文拟从金融生态环境的角度入手。金融生态环境是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概念,自2004年周小川(2004)率先提出金融生态的概念后,国内诸多学者从不同角度的研究已有丰富成果,多数学者主要从金融生态的概念界定和评价、金融生态与区域经济发展的关系进行了研究。黄国平、刘煜辉(2007)从经济基础、社会企业和地方政府诚信、金融部门的独立性和金融发展、区域法制环境、中介服务支持等方面进行金融生态环境评价,分析表明我国金融生态环境基本与经济发展水平相适应。李媛媛(2016)、穆献中等(2017)、黄思刚等(2018)分别对河北省、京津冀和西南六省构建了金融生态环境评价体系,对如何改善区域金融生态环境提出了针对性意见。孙倩等(2020)从经济环境、金融发展、政策环境三个方面构建了区域间金融生态环境的指标体系,并研究分析京津冀区域金融生态环境现状。总体而言,国内学者对金融生态环境的研究取得了丰富的成果,但评价数据大部分为2018年以前,对疫情发生后各省市区域的金融生态环境变化的研究以及如何构建适应新发展格局的金融生态环境研究尚少。
当前学者们对金融生态环境评价指标体系的设计形成了一些共识,常选用经济发展水平、金融发展水平、政府治理水平和信用水平等作为主要的评价因素。本文立足于其他学者的研究成果,结合国内国际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同时结合数据的合理性和可得性,拟从经济基础、金融发展水平、政府治理水平和社会诚信水平4个维度选取了16个指标构建河北省金融生态环境评价指标体系(见表1)。
表1 金融生态环境评价指标体系
1.经济基础。从经济发展水平、经济结构和对外开放水平3个层面,分别选取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第三产业/GDP、区域进出口额/GDP、外商直接投资金额5个指标。区域的经济是金融生态存在和发展的基础,同时也是金融生态的主要服务对象。通过进出口占比GDP衡量一个区域的外贸依存度,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国际循环角度衡量区域经济发展情况。
2.金融发展水平。一般而言,金融业发展水平越高,金融交易越频繁,金融生态环境更趋向优化。本文采用银行业各项存贷款/GDP、保费收入/GDP、区域上市公司数、区域性股权交易市场融资额、金融业增加值和数字金融指数6个指标。近年来,互联网科技企业通过信息化技术及产品创新,提供了较低成本的金融服务,同时扩大了覆盖范围,为畅通国内循环和扩大消费提供了金融便利。尤其随着微信支付和支付宝等移动支付方式在生活中的广泛应用,增加了将数字金融纳入区域金融发展的必要性。本文中采用北京大学数字普惠金融指数衡量区域的数字金融发展情况。
3.政府治理能力。选取财政支出占GDP比重、财政收入增长率、政府工作人数/地区总人数作为衡量政府财政能力和政府工作效率的指标。
4.社会诚信水平。良好的社会诚信水平是金融生态环境得以良性发展的空气和土壤,选取商业银行不良贷款率、登记失业率和每十万人口高等学校平均在校生数作为衡量指标。
通过对2011-2020年期间河北省金融生态环境进行评价,可以分析比较出近年来河北省金融生态环境各维度的动态变化,发现不足和优势,客观评价分析河北省金融生态环境的水平。
首先,使用SPSS软件对经济基础变量进行因子分析。根据KMO和Bartlett的检验结果(见表2),5个变量间存在着高度相关性,适合做因子分析。根据总方差表和碎石图,第一公因子的旋转后累积方差解释率为90.793%,解释效果较好。最终以各因素的累计方差解释率,确定经济基础水平的评分为:
表2 模型KMO和Bartlett 检验结果
F1=20.90%*X1+20.86%*X2+20.86%*X3+18.26%*X 4+19.11%*X5
以同样的方法对金融发展水平进行分析,KMO为0.815,大于0.6,且数据通过Bartlett 球形度检验(p<0.05),说明研究数据适合进行因子分析。第一公因子的旋转后累积方差解释率为96.511%,最终以各因素的累计方差解释率,确定金融发展水平的评分为:
F2=20.27%*X6+19.62%*X7+19.85%*X8+20.32%*X 9+19.95%*X10
同样,政府治理水平和社会诚信水平也通过了相关性检验,适合做因子分析,通过公因子方差贡献率分别确定其评价得分公式为:
F3=34.45%*X11+31.67%*X12+34.45%*X13
F4=35.25%*X14+32.90%*X15+31.85%*X16
随后采用熵权法对影响河北省金融生态环境四个维度进行赋权,进而得到河北省金融生态环境2011-2020年不同年份的得分(见表3)。
表3 2011-2020年河北省金融生态环境变动情况
从表3数据和图1的趋势来看,2011-2020年河北省金融生态环境得分逐年上升,尽管近两年有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金融生态环境仍在不断完善和发展。分维度来看,经济基础、金融发展水平和政府治理水平呈现逐年平稳上升的态势,而社会诚信水平呈现一定的波动性。
图1 2011-2020年河北省金融生态环境变动情况
安徽省与河北省的土地面积及人口数量相差不多,分别为京津冀和长三角两大经济圈非核心省份,为更深入了解近年来河北省金融生态环境的发展、存在的问题及优化的方向,将以安徽省与河北省进行横向对比分析。参照上文河北省金融生态环境评价方法,从经济基础、金融发展水平、政府治理能力和社会诚信水平构建指标体系,采用多元因子分析和熵权法进行分析,得到2011-2020年安徽省金融生态环境的综合评价得分(见表4)。
表4 2011-2020年安徽省金融生态环境变动情况
通过两省的综合评价对比(见图2),可以看出两省金融生态环境差距不大,安徽省稍稍优于河北省的金融生态环境。为了更清晰地分析河北省金融生态环境各要素与安徽省的差距,进一步得到两者各要素的对比图(见图3)。
图2 两省金融生态环境综合评价对比
图3 两省金融生态环境各要素评价对比
分维度来看,不同维度上存在着差异性。经济基础方面,从2016年开始,安徽省的经济基础超过河北省的经济基础,外贸依存度和外商直接投资额均高于河北省。两省的金融发展水平基本持平。从内部结构来看,河北省的金融机构存贷款余额和保险行业发展优于安徽省,而安徽省的上市公司数量2020年达到126家,远高于河北省的63家;从2018年开始安徽省的数字金融指数反超河北省,依托互联网技术的普惠金融发展势头良好。河北省的政府治理水平稳步上升,安徽省受财政收入增长率影响较大呈波动性上升。社会诚信水平方面,安徽省的指标情况明显优于河北省,两省的高等教育水平和商业银行贷款不良率差别不大,而安徽省的失业率低于河北省。
第一,充分发挥自贸区试验区的带动作用,继续强化“外循环”;深化与“一带一路”国家和地区的合作,推动外贸外资稳定发展;充分把握京津冀协同发展向纵深推进、雄安新区大规模建设、冬奥效应持续显现等重大机遇,优化产业结构,促进民营和小微企业、制造业、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同时通过布局区块链和量子通信等高科技产业链,培养新的经济增长点,为促进金融生态环境的发展夯实经济基础。
第二,继续强化金融发展水平。当前河北省银行和保险行业发展态势较好,需进一步加强金融改革创新,形成金融行业的可持续发展,为畅通国内循环的生产、流通、消费和分配环节和企业创新提供及时有力的资金。一是推动更多企业首发上市,提升优化已上市公司的质量;二是加强对省区域性股权交易市场的扶持力度,加快多层次资本市场建设。区域性股权交易融资成为中小企业重要的直接融资平台,一定程度上解决了高新技术企业产权交易和转让问题,可为培育创新这一构建新发展格局的第一驱动力提供有力的金融支持。
第三,继续提升政府服务管理水平,纵深推进“放管服”改革。近年来河北省的政府治理水平逐年提升,但个别领域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仍存在,政策举措落实不到位的情况时有发生,营商环境与一流水平存在差距。提升政府管理水平,营造公平透明的营商环境,是推进更高水平对外开放的基础和前提,也是进入新发展阶段、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必经之路。
第四,健全高质量促就业机制,提升就业率和就业质量。能够工作和就业,人的精神面貌和状态就会不一样,个人诚信进而社会诚信也会得到提升。在我国经济主要增长动力由外贸和投资转向为内需和消费的新发展格局下,就业率的提升和社会保障体系的建立至关重要。地方政府应确立就业优先原则,政府出台经济政策时应以就业为第一考虑因素,通过加强对中小企业、农村和服务业等容纳较多劳动力的产业的支持降低失业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