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内在逻辑——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统一

王永凤，杨忠林

（北京交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44）

2021年7月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发表重要讲话，庄严宣告：“我们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创造了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1］同年11月11日，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指出，“党领导人民成功走出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2］。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提出具有重大的世界历史意义，是人类文明发展的正途大道，为世界文明的发展贡献中国智慧、中国力量。人类文明新形态是中国共产党对伟大事业的全新概括，实现了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统一。

一、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合规律性

马克思主义哲学以实践观为逻辑起点，从人类社会实践活动中抽象出最根本的规律。习近平指出：“应对好各种复杂局面……善于运用规律来处理问题。规律，最重要的就是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3］中国共产党在践行初心使命的同时，始终遵循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和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出场也与这“三大规律”紧密耦合。

（一）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出场表征百年大党执政规律

共产党执政规律是中国共产党走好新的“赶考之路”的必然性法则，中国共产党要基于唯物主义视角彻底把握、贯彻共产党执政规律。把握共产党执政规律对中国共产党而言是理论和政治相结合的双因素问题，只有从根本上把握共产党执政规律，才能为中国共产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根本遵循。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中国共产党鲜活生动的执政历程构筑了一部宏大的执政图谱。中国共产党把执政理念、执政能力、执政方式、执政目标等多方面质素建构成一个严密的逻辑整体，借助思想建设、作风建设等多重路径提升自身执政能力，不断进行斗争，获得广大群众的认同，在奋斗中不断增强执政的合法性基础。

人类文明新形态的话语体系、核心元素、实践方式、价值旨归、美好愿景等均表征着共产党执政规律，映射着共产党执政规律的科学伟力。执政党“最可怕的危险之一，就是脱离群众”［4］。人类文明新形态导向鲜明，以人民为坐标原点接续丰富发展，既脱胎于传统的中华文明，又有别于西方资本主义现代文明，人民至上是人类文明新形态和其他文明形态最本质的区别，有力阐述了中国共产党为谁执政的问题，这也回答了中国共产党如何成为执政党的最根本问题。人类文明新形态立足中国具体实践的发生场域，又不断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绵延魅力，在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基础上得以创造，其熔铸理路深刻回答了中国共产党如何执政的问题。人类文明新形态诞生于中国共产党探索实现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实践中，具有鲜明的现代化特征，倡导共同富裕、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倡导合作共赢等先进理念，回答了中国共产党何以巩固执政地位的问题。总之，人类文明新形态的逻辑架构全面表征着中国共产党的执政规律。

（二）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出场契合社会主义建设规律

社会主义建设规律是在共产党执政规律的基础上结合对具体社会实践发展的探索形成的规律性认识，回答了社会主义的本质、发展阶段、动力等问题。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内容丰富，各个组成部分构成其复杂系统的子系统，包含物质文明系统、精神文明系统等系统。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全新命题正是在我国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协同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中各个子系统的基础上得以创造。中国共产党对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的把握运用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探索历程中逐渐深化。中共一大党纲就明确规定了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使命，经过不断实践，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立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崭新实践，以全新的理论视角对社会主义建设规律进行时代性把握，使人类文明新形态得以产生。

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出场契合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首先，人类文明新形态深刻认识社会主义建设规律，把握了社会主义建设的未来航向。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创造深化了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的整体性认识，在此基础上也提高了对物质文明子系统下的经济发展规律、科技管理规律等具体规律的认识。其次，人类文明新形态遵循社会主义建设规律，恪守社会主义建设原则，以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为遵循提出我国新的发展趋势和运行模式。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协调人与自然的物质代谢是我国建设社会主义面临的重大任务，而人类文明新形态就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文明形态，把人与自然看作生命共同体、利益共同体和发展共同体，追求万物同源、和谐共生。最后，人类文明新形态运用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开创新局面。在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的实践中，中国共产党创造了全新的文明形态，为中国、为世界提供了新的发展文明样态和模式，促进人类文明的发展。

（三）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出场关涉人类社会发展规律

人类社会发展规律是以宏观视角审视一切社会实践发展活动的规律，具有普遍性特征，适合各种社会形态。马克思主义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认识以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和政治经济学等理论为指导，是人类实践活动最深层次的提炼产物。《共产党宣言》中的“两个必然”是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科学预见，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也有相应论述，这些经典名篇为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探索实践奠定科学前提。马克思从社会形态、经济形态等五种视角解析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从多个维度深刻剖析了人类社会发展规律，既为我国发展提供了科学判断，也为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创造提供了理论遵循。

在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诸多规律体系中，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应生产力发展的规律是最基本的规律，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新命题也是在这一规律的指引下出场的，且在走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过程中我们以整体性逻辑把握社会基本矛盾，在观照生产力和社会历史的同时，也注重生产关系中介作用的发挥，深化经济体制改革便是其代表性案例。当然，国际上也出现了机械理解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内在机理的错误现象，致使出现“单线式的简单决定和被决定逻辑”的偏颇认识［5］。人类文明新形态充分调动社会结构的各要素，发挥各要素间的交互作用，推动五大文明协调发展。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仍然是以“人民”为发展主线，要想发挥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作用必须使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和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双轨并行、协调一致。人类文明新形态不仅注重人作为“剧中人”的主体作用，还充分激发人作为“剧作者”的能动潜力。人类文明新形态突破西方资本主义文明带有的种族歧视、贫富差距等痼疾，摒弃西方以资本为中心的宰制逻辑，在关涉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基础上，不断实现人类的美好愿景。

二、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合目的性

任何文明形态都是在生产关系、社会制度等多种因素的综合作用下形成的，所以各种文明形态都是具体的、历史的，“文明是实践的事情，是社会的素质”［6］。文明形态作为人类实践活动的结果必然带有目的性。回看人类社会发展史，不难发现社会发展历程也是文明形态的演进历程，价值观作为文明形态的根本内核，对人类文明的丰富和发展起到导向作用。人类文明新形态深刻坚持人民至上的核心理念，以全面保障社会实现公平正义为价值取向，以奋力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为价值旨归，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目的旨趣充分彰显了合目的性，这也是中国共产党的初心使命的转化表达，构成了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显著优势。

（一）价值立场：人类文明新形态深刻贯彻人民至上核心理念

人类文明新形态作为一种新的文明形态，人民性是最浓重的价值底色，人类文明新形态坚持人民至上，不断实现全人类的终极追求。从以人为本演化到以人民为中心，这不仅赓续了马克思主义人民观的核心要义，也继承了马克思主义文明观的价值原则。经典现代性在理性法庭的见证下，把人从封建神学的泥潭中抽离出来，对人的价值、本质作出新定义，推动了人作为历史主体地位的回归。资本主义现代性没有廓清人和历史的关系，认为社会关系的核心是财产关系，陷入市民社会的局限中。资本主义文明以资本为中心，实行资本逻辑宰制社会的方方面面，单向度重视资本增殖，因此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社会是“虚幻的共同体”，也正是因为这种价值导向致使人的精神文明缺失、自由个性压抑，泯灭了人作为历史主体对精神层面的需求。

资本逻辑中资本超越人的主体地位的认知终究不利于社会的长久发展，只能让位于更有利于人类长远发展的文明形态。人类文明新形态坚持人民至上，以人类解放为目的，创新了人类文明格局。文明主体最能映射文明发展的先进程度，人类文明新形态坚持人民至上的价值立场也佐证了其作为“中国形态”的进步性。在全球化的资本逻辑面向下，人类文明新形态突破异化财富的束缚，始终坚持人民至上的价值立场，真正做到了全心贯注聚焦人民。马尔库塞在提出“单面社会”的同时，也拷问了当时工人阶级的生存状态，批判了社会附加的虚假需求。“思想的独立性、自决性及政治对立的权利……正逐渐被剥夺了基本批判功能”［7］。人类文明新形态与此不同，坚持人民至上是其根基所在，努力追求人的全面发展。人类文明新形态摸清了文明系统的构成要素，打通了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发展之间存在的隔阂，实现二者的内在统一，不断追求共同富裕、不断追求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不断追求合作共赢。

（二）价值取向：人类文明新形态全面保障实现社会公平正义

实现社会公平正义是人类文明新形态内生发展的必然要求，是全人类的重大理论课题。社会公平正义的意涵主要囊括平等和自由两个层面［8］，纵览我国的发展历程，早期的计划经济虽然在实现形式上存在部分缺陷，但是在实质上体现了社会平等，提升了国民对中国共产党的认同感，为之后社会发展也奠定了观念前提。在改革开放之后，对社会平等自由的追求愈发强烈。如今，人类文明新形态在引领中国共产党追求共同富裕的同时，也在实现社会公平正义。

马克思主义社会公正思想基于整体性视角对社会公平正义在现代化阶段的实现问题进行系统构建，把实现过程分为前、中、后等三个阶段，铲除资本主义弊端、改革国家体制是首要阶段，发展生产力是衔接阶段，实行社会改革是终期阶段。以此来看，人类文明新形态处于终期阶段，在这个阶段中只有深化改革、不断调适，才能更好地保障社会公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既是人类文明新形态的落脚点，也为人类文明新形态的产生提供先发优势。这也从侧面要求人类文明新形态要立足历史动态发展态势，在历史发展中实现社会公平正义，在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在全面改革中保障社会公平正义。伴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探索而创生的人类文明新形态，其生成的逻辑架构扎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文化，而这些成果也体现着对社会公平正义的追求，如我国的所有制体系和分配体系、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等。人类文明新形态内在地具有保障社会公平正义的天然基因。

（三）价值旨归：人类文明新形态奋力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

人类文明新形态作为中国共产党在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道路过程中产生的伟大成果，其目标愿景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具有内在一致性，因此，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出场天然带有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大使命。

近代以来，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人开展了一系列探索活动。从主张“师夷长技以制夷”到建立“资产阶级共和国”，这些力图改变民族命运的实践活动均以失败告终。中国共产党找到了实现民族复兴的正确道路。党的七大通过的《中国共产党章程》指出：“经过必要步骤，为在中国实现社会主义与共产主义的制度而奋斗。”［9］立足中国具体的实际，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华民族创造了从“站起来”到“富起来”的伟大成就，到如今，我国完成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正处于历史上最接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目标的节点。

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伴随着中华民族对人类文明发展形态和本民族文明发展方向的探索。人类文明新形态与社会主义文明相契合，是中华文明的新发展。当前，基于宏大的现实境遇，中国共产党创造了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人类文明新形态也应运而生。人类文明新形态新命题的出场为民族复兴保驾护航，不仅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了理论支持，也为其提供实践指向。

三、在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统一中推进人类文明新形态

人类文明新形态出场于中国共产党探索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百年历程中，兼顾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实现了二者的内在统一，这也从侧面佐证了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科学性和价值性。立足宏阔的历史背景，为使人类文明新形态更加完善、更加定型，要在把握人类文明新形态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及其内在统一关系的基础上，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精髓要义，坚持继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坚持世界文明交流互鉴，诠释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文明追求，为世界文明作出中国贡献。

（一）根本保障：推进人类文明新形态要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

马克思一直对西方中心主义命题弃斥，在对西方国家科学批判的同时，他也在思考东方国家如何走好世界历史进程，他认为各国历史实践环境不同，相应结果不同，东方国家成功逆袭、打破西方国家的话语霸权是较为困难的，然而，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对此作出回应。李大钊在《东西文明根本之异点》中表态：“吾人深信吾民族可以复活，可以于世界文明为第二次之大贡献。”［10］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为新文明形态的产生提供了社会条件。中国共产党在实践中找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道路，邓小平在党的理论工作务虚会上提出要走中国式的现代化道路，之后中国共产党不断探索，根据我国所处的历史方位提出“三位一体”“四位一体”“五位一体”，解决中国的走向问题并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

推进人类文明新形态必须坚持和全面贯彻中国共产党领导，只有这样，才能充分发挥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最大优势。我们要坚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导，科学把握其内在的精髓要义，为推进人类文明新形态提供思想引领；要充分发挥中国共产党“全国一盘棋”统揽全局的优势，把党的领导贯彻到社会发展的各个领域，在社会各方的共同努力下推进人类文明新形态实现更大的发展；要完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各项制度，不断健全中国共产党领导体系，“用制度体系保证人民当家作主”［11］，为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发展提供制度基石；要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新时代，要充分发挥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主动精神，加强自我革命，挖掘中国共产党的政治自觉潜力，带领中国人民在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历程中不断开创盛世图景。

（二）精髓要义：推进人类文明新形态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内核

人类文明新形态作为社会主义文明形态的最新表述，以人民为中心是其深厚底蕴和精髓要义。与世界上以往出现的文明形态不同，人类文明新形态以维护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为目的旨趣，鲜明地区别于以少数阶级、阶层、团体的利益实现为宗旨的文明形态。在中国共产党百年伟业的建立过程中，全国人民与之同向同行，为美好图景的展开提供理论层面和实践层面的动力支持。当前，我国处于扎实推动共同富裕的历史阶段，这也是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历史背景，因此，人类文明新形态相应地带有促进人全面发展的文明内核，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是人类文明新形态得以丰富和发展的价值引领。

推进人类文明新形态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确证文明的人民主体性，实现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协同发展，避免人的单向度发展。首先，要坚持人民主体。人民主体意义丰富，人民是权力的提供者，要处理好人民的所需、所求，推进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发展。其次，要坚持人民共建。在中国共产党百年探索的历程中，始终领导人民追求自身幸福［12］，人民也与之同向同行，在推进人类文明新形态的过程中要充分发挥人民的能动作用，使之与中国共产党继续同频共振。再次，要坚持人民共享。人类文明新形态区别于其他文明形态的主要标志就是享受文明成果的主体不同，人类文明新形态致力于全国人民共同享受发展成果，奋力实现共同富裕。要充分保障人民的各项权益，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对人民收入分配、教育医疗、公共服务等方面的战略部署。最后，要坚持人民检验。中国共产党一直把人民拥不拥护、赞不赞成、高不高兴作为建设成果的评判标准，坚持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尊重民意，顺应民心。

（三）科学指引：推进人类文明新形态要坚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人类文明新形态的产生具有鲜明的实践基础，它从本质上归属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这条道路的出现是中国共产党在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进程中找到的，因此，要想继续丰富和发展人类文明新形态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李大钊曾针对世界文明样态进行预言，他认为人类必将出现一种全新的文明形态。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全新的指导理论，中国人民的精神才“由被动转入主动”［13］，以此指引着中国共产党逐步实现全面执政，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史也是中国共产党探索人类文明的实践史，二者相互联动，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中，推进人类文明新形态。

推进人类文明新形态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成果为人类文明新形态提供科学指引。首先，要坚持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指导。马克思恩格斯根据唯物史观和剩余价值学说对科学社会主义进行详细论述，实现人类未来美好社会是科学社会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一观点也契合了传统中华文明中“天下为公”的美好憧憬，与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终极追求相承接。其次，要立足现阶段中国的具体国情。一切理论的产生都离不开实践的土壤，理论的发展也需要实践的滋养，人类文明新形态要想行稳致远，必须扎根新时代中国的具体国情。再次，要推动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中华民族五千余年的文明积淀为世界文明作出重要贡献，四大发明曾加速世界文明的发展进程。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结合使中华文明实现从“文明蒙尘”到“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巨大转变，中华文明新生的过程推动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最后，要坚持开拓创新。马克思主义的最大特质在于“改变世界”，指引我们要在实践中不断创新。人类文明新形态也在文明形态的创新中打破了现代化只有西方现代化一种模式的固有观念，因此要在开拓创新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人类文明新形态。

（四）基本遵循：推进人类文明新形态要坚持世界文明交流互鉴

文明交流互鉴是中国共产党应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有力手段，要厘清不同文明形态的构成要素，接纳各类文明形态的差异，在融合视域下实现文明的共生共存。近代中国水深火热、积贫积弱的现实情况决定了中国要不断向西方学习，此时西方工业品的大量生产也引起国人的好奇，向西方学习成为国人普遍想法。“十月革命”的成功，使国人知道社会发展模式还有其他的选择。中国先进知识分子看到工人阶级的巨大力量，也逐渐发现社会主义文明的魅力。邓小平指出，中国要想实现现代化必须实现改革开放，他这种主动开放的精神引导国民吸收借鉴世界其他国家的有益文明成果。在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也对文明交流互鉴作出重要论述，他指出：“交流互鉴是文明发展的本质要求。只有同其他文明交流互鉴、取长补短，才能保持旺盛生命活力。”［14］

推进人类文明新形态必须坚持文明交流互鉴，在平等、多元的融合视域下，超越资本主导的西方资本主义文明。首先，要保持中华文明的鲜明特色。在文明交流互鉴中，不能迷失自我，中华文明博大精深的丰富内涵不能丢，传统中华文明曾对世界文明作出重大贡献，新时代在推进人类文明新形态的过程中，也要发挥自身特色，实现新生。其次，要承认文明形态多样性的事实。各个文明形态都有独特的构成系统，都有其作用和优势。马克思在资本主义现代性批判理论中揭露西方资本主义文明弊端的同时，也肯定西方资本主义文明对世界文明发展的历史功绩。再次，要接纳世界诸多文明存在差异。一种文明形态产生之后凭借其自身的生命力、感染力自然会被世界其他国家选择，向世界逐渐扩展。人类文明新形态在发展过程中要以平等、开放、包容的心态，发掘各种文明模式的优势，促进自身发展。最后，要推动人类多样文明形态融合。文明融合既是人类文明新形态丰富发展的潜在要求，也是彰显中国共产党责任担当的具体体现。各类文明应相得益彰、打破隔阂、消除偏见，人类文明新形态也必然在融合吸收多种文明优秀成果的过程中不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