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实体经济为着力点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

李永亮

（中共哈尔滨市委党校，哈尔滨 150080）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必须把发展经济的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1］这是基于我国国情和发展实践、对国际和国内经济发展特点的深入分析提出来的，对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这一重大战略目标，具有非常重要的指导意义。

一、以实体经济为着力点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的相关理论

一般来说，实体经济主要是指物质产品和精神产品的生产、流通、服务等经济活动，涵盖工业、农业和绝大部分服务业。相对于虚拟经济，实体经济是产业体系的基础和核心，以实体经济为着力点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就是要打造以实体经济为核心的现代产业体系。

（一）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相关理论，为“以实体经济为着力点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提供了理论基础

关于物质资料生产理论。马克思认为，生产满足生活需要的物质资料是人类生存、发展的第一前提，而直接的物质资料生产又进一步决定了国家设施、法的观点、艺术以至宗教观念等上层建筑。由此可见，马克思关于物质资料生产的理论从唯物史观高度说明了实体经济的基础地位。物质资料生产是人类生存与发展的前提和基础，大力发展实体经济是坚持唯物史观的必然要求。

关于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关系理论。社会资本过多地投入虚拟经济领域，就容易形成泡沫经济、引发金融危机。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关系理论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为我们深刻认识和理解现代市场经济运行规律提供了理论指导。一方面，虚拟经济虽具有相对独立性，但其发展要以实体经济为基础，要适应实体经济发展的需要，否则脱离实体经济超前膨胀发展，会引发经济泡沫进而导致金融危机、经济危机，从大量企业破产、工人失业、物价飞涨、社会贫富差距扩大，到经济社会出现动荡，最终对实体经济造成极大破坏。另一方面，健康的虚拟经济能够促进实体经济的发展。虚拟经济有助于使社会资本流向效益好、潜力大、经营管理规范的企业，提高社会资本的配置效率，促进实体经济发展；虚拟经济拓宽了企业的融资渠道，有助于分散企业经营风险，有利于企业实现低成本规模扩张，从而提高整个经济的运行效率。

关于社会生产两大部类理论。马克思在考察资本主义再生产过程中提出了两大部类理论。他通过对物质生产部门社会总产品的形态进行分析，按产品的最终用途把社会总产品划分为生产资料生产和消费资料生产两大部类。两大部类紧密联系，既同时并存，又必须保持适当的比例。在这个理论基础上，马克思顺利地解决了社会总产品实现条件，全面揭示了社会再生产规律。这一理论给我们的启示之一就是各类产业客观上有一定的比例关系，我们要遵循这一客观现实，才能保证社会生产的顺利进行。

此外，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实体经济的相关论述，诸如生产资料优先增长、生产与消费的辩证关系、科技思想等方面理论，也是实体经济研究的理论依据和基础。

（二）习近平总书记的相关重要论述，为“以实体经济为着力点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提供了根本指导

党的十八大以来，关于如何认识实体经济、如何发展实体经济，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在不同场合作出重要指示，明确了实体经济在我国国民经济中的基础地位，为新时代我国实体经济发展指明了方向。

关于实体经济的基础地位。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实体经济是一国经济的立身之本，是财富创造的根本源泉，是国家强盛的重要支柱［2］。这一重要论述从国家层面高度深刻阐述了实体经济的重要性。总之，实体经济是我国经济的命脉所在，我们要千方百计不断发展壮大实体经济，为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打牢坚实可靠的基础。

关于实体经济存在的问题。学习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论述，主要归纳为“实体经济大而不强、大而不优”的问题、实体经济的供需结构性失衡问题和实体经济的“脱实向虚”问题等。解决这些问题的关键是坚持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把提高供给体系质量作为主攻方向，依靠关键技术、核心技术的重大突破。

关于实体经济的发展重点。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必须搞实体经济，制造业是实体经济的重要基础。我国是制造业大国，制造业规模世界第一，但要推进制造业强国建设，还要靠创新驱动来实现转型升级，推进经济结构持续优化调整，把我国的产业链价值链不断由中低端推向中高端。只有把我国的制造业搞上去，把实体经济搞上去，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才能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

关于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的关系。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这么大，必须始终高度重视发展壮大实体经济，不能走单一发展、脱实向虚的路子；金融创新必须在审慎监管的前提下进行，引导金融业发展同经济社会发展相协调，降低实体经济成本；防止资本无序扩张等。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立足我国国情和发展实践，逐渐形成了坚持把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作为主攻方向，坚持创新驱动，推进制造强国战略，打造以实体经济为核心的现代产业体系等发展实体经济的重要思想，对于以实体经济为着力点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具有重大指导意义。

（三）专家学者们的相关研究成果，为“以实体经济为着力点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提供了有益借鉴

2013年7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湖北省调研时强调：“我们这么一个大国要强大，要靠实体经济，不能泡沫化。”几年来，理论界对实体经济的研究取得了丰硕成果。如黄群慧认为，我国面临“去工业化”趋势、“逆全球化”趋势、“新工业革命”的多重挑战，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要以提高实体经济的供给质量为核心。陈耀认为，实现实体经济的健康发展，需要注重政策措施的普适性，要因地制宜解决不同类型区域的不同问题，着力优化实体经济空间格局，推进全国市场一体化。胡鞍钢认为，要加快形成若干世界级先进制造业集群，形成新的现代产业优势。迟福林认为，以数字经济为代表的新经济发展，需要以实体经济为依托，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盛朝讯认为，我国生产要素投入的质量不断提高，供给结构不断优化，为实体经济特别是制造业的发展夯实了重要的基础条件；为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新一轮深化改革开放持续推进，拓宽了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空间。

总之，近一段时期以来，专家学者们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数字经济、互联网科技革命、全球价值链动态攀升等新的角度对实体经济发展进行了研究，提出了很多创新性的见解。需要指出的是，党的十九大报告首次提出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极大拓宽了实体经济研究的视野，但一段时间以来，直接以类似“以实体经济为着力点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研究”为题的研究还不够，缺乏发展实体经济对策思路的系统性研究。因此，有必要以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目标为统领，重新审视实体经济的发展，或者说为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提出实体经济发展的系统性对策思路。

综上，以实体经济为着力点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研究，有着丰富的理论基础。在此，需要进一步说明的是，以实体经济为着力点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研究，意义重大而深远。从理论层面看，以实体经济为着力点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研究，是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实体经济和现代化经济体系重要论述精神的必然要求，是进一步阐释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实体经济发展思想的必然要求。从实践层面看，以实体经济为着力点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既是推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核心举措，也是应对各种复杂局面风险挑战的保障支撑，还是统筹发展和安全的有效结合点。其研究成果有助于相关部门从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高度去认识并且更好地制定发展实体经济的思路和对策。

二、以实体经济为着力点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面临的问题

（一）我国实体经济发展存在的突出问题

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实体经济的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然而，与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目标要求相比，我国实体经济的发展也存在一些突出问题。

1.实体经济在发展过程中呈现出“大而不强”的特点。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国经济发展不少领域大而不强、大而不优，长期以来主要依靠资源、资本、劳动力等要素投入支撑经济增长和规模扩张的方式已不可持续。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实体经济高速发展，现阶段我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第一大货物贸易国、第一大工业国，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动力之源和稳定之锚。总体上看，我国实体经济无论是规模还是在国民经济中的占比，一个显著特征就是“大”。我国是名副其实的“世界工厂”和“制造业第一大国”。同时，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我国实体经济大而不强，我们虽是世界工业大国，但离世界工业强国还有不小的差距，如创新能力和核心竞争力不强、劳动生产率近年来增长缓慢、高端产业占比不高等，我国实体经济总体上“大而不强”的问题还较为突出，与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要求仍然存在较大差距。为此，我们迫切需要采取更为有力的措施，推动实体经济从过去的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为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打下坚实基础。

2.实体经济在发展过程中呈现出“结构失衡”的处境。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国经济运行面临的突出矛盾和问题，根源是重大结构性失衡导致经济循环不畅，必须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上想办法［3］。结构性失衡是当前我国实体经济发展面临的又一突出问题，其主要表现就是供给结构不合理，不能满足需求的新变化。一方面，一些产业领域的产品供过于求、产能过剩问题突出；另一方面，一些高端产品又供不应求、严重不足。具体而言，我国低水平供给过剩而高水平供给又严重不足，如建材产业相对过剩，而高端的芯片需要大量进口；在制造业中，传统技术产业比重很高而战略性新兴产业、高技术产业比重却很低。究其原因，我国经济发展的底子薄，很长一段时期以来，我国主要依靠投入更多的生产要素来推动经济的高速增长，如投入大量的廉价劳动力、大量的能源资源等，这种传统的生产方式不仅致使我国企业在全球产业分工、全球产业链价值链中处于“中低端”，利润率较低，而且核心技术和关键设备仍然受制于人，统筹经济发展与安全任重道远。

3.实体经济在发展过程中呈现出“脱实向虚”的倾向。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从大国到强国，实体经济发展至关重要，任何时候都不能脱实向虚。经济“脱实向虚”的表现就是实体经济发展受到虚拟经济的挤压，资本、技术、人才更多地流向虚拟经济的现象。脱实向虚的结果就是出现产业空心化。经济出现“脱实向虚”倾向，主要还是源于实体经济的产能过剩，为克服经济下行压力，又不得不加杠杆拉动投资，但由于实体经济产能过剩，利润率下滑，而资本的本性是逐利的，于是资本就不断流向虚拟经济，导致房地产、股票等市场泡沫化。在“脱实向虚”这一问题上，美国从反面给我们提供了经验教训，它实际上走的是一条从工业化到去工业化再到工业化的道路，虽然经济规模总量巨大，但去工业化、产业空心化弱化了制造业的国际竞争力，并付出了惨重代价。为此，我们要吸取欧美发达国家“去工业化”的惨痛教训，确保经济发展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脱实向虚。一方面采取有力措施保证资金真正投向实体经济，着力化解实体经济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另一方面，又要采取有力措施防范金融风险，抑制社会资本过度流向虚拟经济，防止虚拟经济过度膨胀，有效避免产业空心化现象的出现。

综上，实体经济的现实发展状况与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的内在要求还存在不小的差距，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必须采取有效措施解决好我国实体经济发展存在的这些突出问题，这是由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的内在要求所决定的。

（二）与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内在要求存在较大差距

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是我国经济发展的战略目标，实体经济发展要以此为统领，把实体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与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的内在要求相统一。概括起来看，现代化经济体系是以创新驱动为主的体系，是各类产业协调发展的体系，是更高开放水平的体系，是经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体系。

1.现代化经济体系是以创新驱动为主的体系。创新是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战略支撑［4］。现代化经济体系与传统经济体系的重要区别，就在于发展方式从要素驱动转向创新驱动，从依靠要素的大量投入转到依靠提高要素质量、提高要素生产率的轨道上来。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以来，创新在我国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中正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同时，与主要创新型国家相比，我国各类市场主体的研发投入、创新活动仍不够普遍，特别是核心技术、关键环节不足，导致大部分产品处于价值链的中低端，低水平供给能力过剩与中高端有效供给不足并存。当前，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正在发生，我们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就必须深化科技体制改革，必须大力提高我国制造业和实体经济的创新能力，让更多依靠创新驱动、发挥先发优势的企业实现引领型发展，推动科技创新和经济社会发展的深度融合，依靠我国庞大的消费市场优势，以创新增加有效供给，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

2.现代化经济体系是各类产业协调发展的体系。马克思的两大部类理论说明，各类产业的发展只有协调有序，实物补偿和价值补偿才能顺利实现，社会再生产才能顺利进行。现代化经济体系的核心是现代产业体系，产业兴则经济强。只有产业体系发展协调有序、不断壮大，现代化经济体系才有坚实可靠的支撑和基础。实体经济、虚拟经济、数字经济都是现代产业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如果各类产业发展不协调，存在明显的短板，就不可能建成现代产业体系，当然也就不可能建成现代化经济体系。现阶段我国经济总量快速增长，经济实力不断提高，但是产业结构还不够合理，特别是各类产业协调、融合发展的程度较弱等现实问题，仍然困扰着我们。打破这一困境，就要顺应产业边界逐渐打破、产业间分工日益细化、产业融合日益普遍的大趋势，加强产业融合互动，比如，产业间实体经济与数字经济深度融合、产业内保证产业链供应链稳定等。通过各类产业的协调发展，壮大实体经济，进而为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奠定坚实的经济基础。

3.现代化经济体系是更高开放水平的体系。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着力发展开放型经济，提高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国际竞争力。实体经济的发展需要充分利用国内和国际两个市场、国内和国外两个资源，为实体经济健康可持续发展、为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提供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和更丰富的要素资源，不断提高我国在国际分工中的地位，在更高开放水平上实现供需动态平衡和社会生产力水平的整体跃升。同时，构建新发展格局既要畅通国内大市场，保持活力强劲的国内经济循环，真正发挥和强化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又要加强同国际市场的互联互通，从而统筹推进国内发展和对外开放，形成内部平衡发展、内外协调联动的现代化经济布局。这样才能有利于确保我国的现代化经济体系成为一个既独立又开放的内外联动的动态系统，增强中国经济应对各种风险挑战的韧劲，为“十四五”时期经济高质量发展打下坚实基础，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提供持续稳定的动力。

4.现代化经济体系是经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体系。党的十八大明确提出，要全面深化经济体制改革，大力发展实体经济，实行更加有利于实体经济发展的政策措施。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核心问题是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不断提高政府与市场对经济主体进行调节的能力，推动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更好结合。同时，现代化经济体系是经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体系，推动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更好结合，也是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必须面对的关键性问题。如何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欧美发达国家尽管已经实现现代化，但是也没能彻底解决这一问题，经济仍然有时大起大落。我们虽然是现代化道路上的后来者，但我国仅用短短几十年时间就走过了发达国家几百年走过的现代化历程，基于改革开放的宝贵经验和社会主义制度优势，我国有能力解决好政府与市场关系这一关键性问题，推动实体经济不断发展壮大，顺利建成现代化经济体系。

总之，以实体经济为着力点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是由实体经济在国民经济中的基础性地位和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的内在要求共同决定的。

三、以实体经济为着力点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的对策理路

以实体经济为着力点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就是要探寻实体经济发展与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的内在契合点，把实体经济的发展规律与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的内在要求相统一，明晰发展战略与重点举措，在促进实体经济发展的同时，高效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在战略目标方面，稳步实施实体经济发展战略，推动制造业升级和新兴产业发展；在内生动力方面，把提高供给体系质量作为主攻方向，坚持改革创新双驱动、产业消费双升级，加快新旧动能接续转换；在协调发展方面，保产业链供应链稳定，全面推进“互联网+”，打造数字经济新优势；在发展空间方面，继续推动西部大开发，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拓展实体经济发展新空间；在制度保障方面，深化“放管服”改革，推进要素市场化配置改革等，更好服务于实体经济发展。

（一）在战略目标方面，加快推进制造强国战略，着力打造以实体经济为核心的现代产业体系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加快建设实体经济、科技创新、现代金融、人力资源协同发展的产业体系。这体现了产业政策模式和重心的转变。产业体系本质上是从产业角度对国民经济构成的一种阐释，协同发展的产业体系体现了内生经济增长的基本逻辑［5］。在协同关系中，实体经济处于核心主体地位，以实体经济为着力点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就是要打造以实体经济为核心的现代产业体系。随着劳动力成本上升和人口红利下降，新时代我国实体经济发展主要实现两大战略目标：一是加快推进“中国制造2025”，实施制造业强国战略，实现制造业高质量发展；二是着力打造以实体经济为核心的现代产业体系。两个方面相互联系、紧密结合，共同为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提供良好的条件。

1.加快推进“中国制造2025”，实施制造业强国战略。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习近平总书记基于我国基本国情和发展实践，提出实施制造业强国战略。新时代我们面临的新形势是经济发展已从过去的高速发展转向现在的高质量发展；新时代制造业面临的新任务就是要把提高供给体系质量作为主攻方向，推进制造业转型升级，发展先进制造业，实现制造业的高质量发展，着力提高我国制造业的国际竞争力，把我国由制造业大国尽快转变为制造业强国。实体经济在现代产业体系中处于核心地位，而制造业又是实体经济的基础，可谓重中之重。“中国制造2025”全面开启了我国由制造业大国走向制造业强国的道路。我们必须坚定不移落实好“中国制造2025”发展愿景，为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提供强有力的战略支撑。

2.着力打造以实体经济为核心的现代产业体系，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现代化经济体系是社会经济活动各个方面彼此紧密关联的一个有机整体，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关键在于形成一个“创新引领”和“协同发展”的现代产业体系。而在现代产业体系之中，实体经济又居于核心地位，为此，着力打造以实体经济为核心的现代产业体系，是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进程中的主要内容。当前，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进一步发展壮大实体经济特别是先进制造业，这是跨越现代化经济体系关口的迫切要求，既是现阶段推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核心举措，也是未来应对各种复杂局面、风险挑战的保障支撑，还是统筹发展和安全的有效结合点。总之，实体经济是我国经济的命脉所在，我们要不断发展壮大实体经济，着力打造以实体经济为核心的现代产业体系，为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打牢坚实可靠的基础。

（二）在内生动力方面，把提高供给体系质量作为主攻方向，坚持改革创新双驱动

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分析了经济活动的四个环节，即生产、分配、交换、消费的相互关系，认为生产起到首要的决定作用，其他环节具有反作用。经济活动四个环节理论说明生产的决定作用，这也是坚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作为主攻方向的理论基础。现代化经济体系是以创新驱动为主的体系。解决实体经济突出问题的关键也在于坚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把提高供给体系质量作为主攻方向，坚持改革创新双驱动，加快新旧动能接续转换。

1.把提高供给体系质量作为主攻方向。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一个国家发展从根本上要靠供给侧推动。18世纪以来，人类社会已经发生了多次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每一次都创造着难以想象的供给能力。尤其是在当今时代，随着生产力的提高和分工的深化，生产社会化的程度越来越高，供给侧在经济改革和发展中的地位越来越突出，要想真正化解我国实体经济发展面临的突出问题，就必须坚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高供给体系质量，发展实体经济，是实现高质量发展、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必由之路。一方面把提高供给体系质量作为主攻方向，就要用“改革”的办法推进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扩大高端供给，有效化解无效供给、低端供给的产能过剩问题。要加快新旧动能转换步伐，提高传统产业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发展水平，大力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和现代服务业，积极培育新材料、节能环保等产业，加快构建优势互补、结构合理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格局，真正形成拉动经济增长的新生动力。另一方面，随着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变，需求侧也发生了深刻变化，在发展实体经济的过程中，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不断满足人民群众美好生活需要，这是社会主义生产的根本目的所在。

2.把创新作为引领经济发展的第一动力。近年来，随着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生产要素市场面临招工难、人力资本增加问题日益突出，同时消费市场个性化、多样化的高质量需求日益增加，上述两个方面倒逼市场主体采用先进技术，升级内生动力。“紧紧扭住技术创新这个战略基点”“建设科技创新高地”“掌握更多关键核心技术”“加快科技成果转化”等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发表重要讲话强调科技创新，为我国科学技术发展指明方向。我们要认真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科技创新的战略部署，把握创新特点，遵循创新规律，特别是在核心技术和关键环节尽快取得重大突破。同时，加快科技成果转化，充分发挥科技创新在引领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的第一动力作用。一是有效解决科技成果转化不力的问题。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实施多年以来，我国面临的一个突出问题就是科技成果的转化问题。发展实体经济关键就要在不断推进科技创新的同时，从根本上解决科技成果向现实生产力转化的难题。把创新作为引领经济发展的第一动力，就必须以企业为主体，以高科技人才为“第一资源”，加速科技成果高质量就地转化，加快建设创新创业平台，强化科技金融和人才支撑，完善产学研用创新体系，推进科技成果高质量就地转化，以科技创新催生发展新动能。二是打造创新发展区域高地。要以产业引领、价值链提升和开放性产业体系建设为导向，进行主导产业选择。将新能源、新材料、高端制造业、节能环保等战略性新兴产业作为区域的主导产业，坚持走产业高端化、集群化、绿色化发展道路；重视产业集群发展，通过完善产业集群的基础设施，提升集聚功能，以集群发展促进产业转型升级，实现区域产业布局的合理发展。

（三）在协调发展方面，处理好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数字经济的关系，保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稳定

现代化经济体系是各类产业协调发展的体系。打造以实体经济为核心的现代产业体系，就要正确处理好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实体经济与数字经济等的关系，保产业链供应链稳定，实现各类产业的协调发展。

1.促进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协调发展。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关系理论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对深刻认识和理解现代市场经济运行规律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虚拟经济虽源自于实体经济，但虚拟经济又相对独立于实体经济，对实体经济的发展起到推动或阻碍作用。为此，一方面从总体上把握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之间的关系，既要充分利用虚拟经济对实体经济发展的积极作用，促进资源优化配置，又要尽可能限制虚拟经济对实体经济的消极作用，有效避免虚拟经济的相对独立运动对实体经济造成冲击，这就要求政府加强对金融领域的监管力度，防止金融过度独立化，进而引起泡沫化。另一方面,从虚拟经济自身来看，不同形式的虚拟资本有着不同的特点，因此虚拟资本的组合效率问题也是非常关键的，有效的虚拟资本组合，可以充分发挥虚拟资本对实体经济现实资本积累的促进作用，特别是在充满风险和不确定性、始终处于变化之中的现代市场经济中，这一点显得尤为重要。为此，在宏观调控上，政府可以通过充分运用不同虚拟资本的内在特点，比如增发国债券、发行货币、调控利率，或是从制度层面改变交易规则等，有效调控虚拟经济运行，进而确保实体经济的健康发展。

2.推动实体经济和数字经济深度融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推进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6］。首先，要大力发展数据要素市场，加快数字经济发展步伐。建设国家数据统一共享开放平台，扩大基础公共信息数据有序开放，建立数据资源产权、跨境传输、交易流通和安全保护等基础制度和标准规范，完善竞争政策体系和市场监管体系，促进大数据交易市场的形成和发展。要落实数字中国战略，打造网络强国、数字中国。以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数字化治理、数据价值化为重点，加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数字政府建设，加快构建数字社会，提升数字经济竞争力。其次，要推进以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术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以数字经济大发展为契机，加快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的融合步伐，推动先进制造业集群发展。依托数字经济提升对产业数字化转型升级的服务供给能力，激发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内生动力，推动产业链向中高端延伸，增强实体经济的核心竞争力，释放数字经济对实体经济发展的倍增作用，为实现高质量发展、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提供有力支撑。

3.保证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稳定。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把实体经济特别是制造业做实做优做强，把提升全产业链水平作为主攻方向。当前，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需求端发生了深刻变化，人们的需求越来越多样化、个性化，而生产端借助经济一体化和信息技术的发展，产业分工则不断加深拓展，产业上下游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由此，国家之间、地区之间的经济竞争越来越激烈，已经由原来的企业和产品之争上升为现在的产业链之争。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稳定既是经济循环畅通的关键所在，也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基础。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在党的坚强领导下，我们国家建立了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为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的经济腾飞提供了物质保障和技术条件。在此基础上，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工业实力显著增强，实体经济发展取得长足进步，制造业总量连续多年稳居全球第一。当然，我们也要认识到，从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目标要求来看，我国现在的产业链供应链总体水平还不够高，在国际产业链供应链中的位置还不够高，供给和需求之间不能实现动态平衡。这次突发疫情对全球供应链造成巨大冲击，更加凸显了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稳定的极端重要性。当前，全球产业布局及产业链面临深度调整，我们要以强化产业链思维抓实体经济发展，不仅要有头部企业持续积淀，在产业链关键环节实现技术突破，推进产业基础高级化、产业链现代化，打造现代产业体系，还需要各地区潜心培育，以强链补链延链激发“链”锁反应，推动相关配套产业协同布局，加快建设自主可控、安全可靠的产业链供应链。

（四）在发展空间方面，深度融入新发展格局，以更高水平开放拓展实体经济发展新空间

现代化经济体系是更高开放水平的体系。实体经济的发展也需要充分利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为实体经济健康可持续发展、为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提供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和更丰富的要素资源。

1.深度融入新发展格局。保持活力强劲的国内经济循环，既要合理布局内部产业体系，完善区域优势互补、协同发展机制，加快建立全国统一大市场，又要加强同国际市场的互联互通，加快建设对外开放的内外联动通道，包括现代流通体系和联结境外的生产服务网络，统筹推进国内发展和对外开放，进而形成内部平衡发展、内外协调联动的现代化经济布局，保障外贸产业链供应链畅通运转。各地要在国家发展大格局中明确自身的发展定位和发展战略，在与其他区域发展战略的互动中、在内外联动中拓展实体经济的发展空间，培育新的增长点。面对当前复杂严峻的国际形势，我们以实体经济为着力点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需要静下心来研究当前新形势新特点，更加注重把握规律，更加注重科学精准，更好地融入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中，以更高开放水平推动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

2.提升“走出去”的质量。实体经济的高质量发展需要畅通经济循环，拓展其发展空间，在更大范围内聚集各类生产要素，优化资源配置。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际国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就是要畅通经济循环，形成对全球资源要素的引力场，服务我国实体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为实体经济开拓国际市场，是新形势下加快我国经济社会转型的一项重要的新要求。加快“走出去”步伐，提升“走出去”的质量，是推进更高开放水平的重要举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引进来”发展战略成效显著。下一步在高质量“引进来”的同时，要加快“走出去”步伐，提升“走出去”的质量。在资源要素方面，要高效利用全球资源要素和市场空间，引进吸收先进技术，实现技术升级，推动加工贸易转型升级，协同推进强大国内市场和贸易强国建设，综合利用国内国际条件提升现代化产业的竞争力。在对接需求方面，要把自身的特色优势产业同国际市场需求相对接，继续鼓励有实力、信誉好的企业走出去，提高跨国经营的能力和水平，积极融入全球产业链供应链，提升对外经济合作的竞争力。瞄准产业链价值链的高端，面向国际市场，推进制造业深度参与全球产业分工，开发具有自主知识产权和品牌的产品，带动装备、技术、标准和服务走出去。

（五）在制度保障方面，推进要素市场化配置改革，全面建立倾斜于实体经济发展的政策体系

现代化经济体系是经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体系。实体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也需要在更大范围统筹各类资源。为此，在发展实体经济的过程中，要坚持推动“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更好结合，构建市场机制有效、微观主体有活力、宏观调控有度的经济体制，推动资源要素向实体经济有效集聚，在促进实体经济发展的同时，不断提高经济治理的能力和水平，以推动现代化经济体系的构建。

1.推进要素市场化配置改革。要素市场化配置是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基本特征，要素市场化配置是市场发挥资源配置决定性作用的重要基石，要素市场化配置是影响实体经济发展质量和活力的显著因素和制度短板。为推进实体经济发展，加快产业转型升级的速度，要坚持市场化发展方向，拿出更大勇气、更多举措破除体制机制障碍，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深化重点领域改革，着力打造开放有序的市场环境、公平正义的法治环境、高效透明的政务环境，营造不同所有制企业之间的公平竞争环境。坚定不移推进国资国企改革，化解制约国有企业发展的深层次矛盾与问题；毫不动摇支持民营经济发展，增强对民营企业的规范性经营活动和生产性经营活动的长期激励，充分激发各类市场主体活力。同时，通过创新性制度安排培养大量新型民营企业家。持续深入推进要素市场化配置改革，加速金融市场、科技市场、人力资源等要素市场的改革，建立健全人才发展体制机制，推动有效市场与有为政府有机结合，促使一切有利于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力量源泉充分涌流。

2.全面建立倾斜于实体经济发展的政策体系。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产业发展日新月异、工业化进程不断成功推进，主要是得益于不断提出科学有效的产业政策，把握住了产业发展的正确方向，进而有效提高了产业效率、促进了技术进步和产业结构不断优化。未来要加强顶层设计，细化产业分类并突出重点，研究完善发展实体经济，特别是先进制造业的支持政策体系。统筹运用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扎实做好稳金融、稳投资等各项工作。在财政政策方面，要坚持不搞“大水漫灌”式强刺激，优化财政支出结构，引导实体经济提质增效，同时，加大减税降费力度，降低实体经济发展成本，促进创业创新和稳定就业，支持中小企业发展。在货币政策方面，要综合运用存款准备金率等货币政策工具，提升银行信贷供给能力，提升金融服务能力，对房地产等领域进行严格监管，引导银行加大对实体经济融资支持，使资金更多流向实体经济，以鼓励创新、发展转型、技术升级等方式推进实体经济发展。把各类政策包括财政、金融、产业、创新等政策形成合力同向发力，切实降低实体经济发展成本，让从事实体经济的企业能够形成良好的预期，以激发实体经济的内生动力和发展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