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空间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发挥的四个维度

张建荣,薛书铭

(兰州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甘肃 兰州 730000)

在信息化、智能化、数字化背景下，作为现实物理空间在网络虚拟世界的延伸，网络空间正在广泛而深刻地渗透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实实在在地影响着人们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当前，网络空间已经成为超过10亿中国人的生产生活新空间、网民精神新家园和国家治理新领域，网络空间治理成为一个攸关人类社会发展进步和世界各国前途命运的新的时代问题。基于网络虚拟性、开放性、流动性、交互性、“去中心化”等特点，网络空间中既有价值取向多样化的风险，也有多元主体思想碰撞的火花；既让宣传工作便利快捷，也让舆情控制难度加大；既为利益表达疏通渠道，也为利益冲突埋下隐患；既有互助共享的文明风尚，也有不良心态的滋生蔓延。有鉴于此，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要：“加强互联网内容建设，建立网络综合治理体系，营造清朗的网络空间。”[1]在这一过程中，思想政治教育作为网络空间治理的重要手段和载体，需要发挥好政治引领、舆情引导、利益协调、心态疏导等功能，从根本上维护网络空间的秩序，开辟思想政治教育参与网络空间治理体系建设的有效途径。

一、政治引领：维护网络空间意识形态安全

网络的平等性、即时性、互动性使网络空间成为一个相对自由的场域，网民获取信息的方式更加便捷，意识形态的传播渠道也更为畅通。多年来,西方国家利用其先进的网络技术，不断借助新媒体对我国进行意识形态的渗透。在物质文化层面，通过宣传“享乐主义”“拜金主义”“个人主义”等资本主义的价值观来影响青少年的价值判断；在精神文化层面，利用“普世价值”来混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通过宣扬“历史虚无主义”与“新自由主义”打出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污名化的组合拳。这些非马克思主义甚至反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渗透企图削弱马克思主义在我国意识形态领域的主导地位，严重威胁着我国网络空间的意识形态安全。习近平指出：“网络意识形态安全风险问题值得高度重视。网络已是当前意识形态斗争的最前沿。掌握网络意识形态主导权，就是守护国家的主权和政权。”[2]54网络空间的意识形态安全影响着国家利益、社会稳定和民族凝聚力，思想政治教育作为一种治理手段，可以发挥政治引领的功能，在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的过程中，牢牢把握意识形态工作的主动权，增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凝聚力和引领力，维护网络空间的意识形态安全。

(一)增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凝聚力

在技术赋权的背景下，多元参与主体都在运用互联网技术为自己赋权，导致网络空间各类信息堆积，公众难以形成共同认知。在现实空间中，主流意识形态往往能够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然而在原子式个人所构成的网络空间中，对主流意识形态消解的现象却时有发生。因此，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要主动承担起“举旗帜、聚民心、育新人、兴文化、展形象”的使命，增强网络空间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凝聚力。一是扩展传播渠道，汇聚网民力量。鼓励主流媒体向抖音、微博、知乎等自媒体平台渗透，鼓励网民主动运用自媒体平台传播正能量，在创作、转发、评论的过程中唱响主旋律，让他们自觉参与到意识形态领域的建设之中，汇聚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凝聚力提升的力量。二是推动技术赋能，回应网民关切。结合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技术不断开发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宣传教育的新手段，通过“云问答”“评论区”“弹幕互动”等形式主动了解并回应网民关注的热点问题，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教育融入互动的全过程，坚定网民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信心。三是助力虚实联动，增强育人效能。既要重视发挥网络意见领袖在网络空间的思想引领作用，也不能忽视线下社会团体的宣传动员作用，加强虚拟空间与现实空间的互联互通。利用网络空间的技术优势传播主流价值观，将技术优势转化为教育效能，让广大人民群众在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教育的过程中增强对新时代党的创新理论的政治认同、思想认同、理论认同和情感认同，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思想保证。

(二)提升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吸引力

网络空间以一种平面化、可视化的形式将现实生活中的各种事物予以再创造，传统的话语秩序在网络空间中被解构，由网络词语形成的网络话语秩序构成了网络生活的基础。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理论话语要摒弃教条化、空洞化和抽象化的说教和灌输，才能真正将其内化为民众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思想政治教育能够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以亲和的话语体系传递给网络公众，提升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吸引力。一是用好“网言网语”，从网民关心的热点、难点出发，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理论意蕴和实践逻辑融入其中，运用网民喜闻乐见的话语开展有深度、有温度、有广度的教育引导，恰当运用网络“表情包”达到“无言胜有言”的效果。二是优化思想政治教育网络平台的资源供给，利用大数据算法实现智能匹配和精准推送，不断提高这类平台的用户黏性。可以利用“学习强国”学习平台的理论频道使具有一定理论基础的用户体会到理论本身所蕴含的深邃思想和逻辑，认识到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科学性，通过“知识擂台”“强国之声”等频道更为直观地展示意识形态内容，满足不同层次用户的学习需求，使思想政治教育网络平台逐步成为网络用户好用、爱用、常用的平台。

(三)扩大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影响力

近年来，随着中国网络实力的不断提升，习近平在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首次提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理念，指出网络空间是人类共同的活动空间，网络空间前途命运应由世界各国共同掌握[3]173。但是目前外界对于中国在网络空间中的建设构想还存在着误解和偏见，一些西方国家以意识形态为由攻击和批评中国，企图将中国塑造为网络空间中的“不安定因素”，从而达到遏制中国和平崛起目的。思想政治教育作为传播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重要途径，能够做到“内外兼修”，不断扩大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影响力。对内而言，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能够教育引导广大网民在思想和行动上始终与党中央保持一致。对新时代党的创新理论成果作出阐释，运用新思想、新理念、新办法，丰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内容，构建符合网络空间传播格局的理论体系，不断增强网民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理解和认同。通过在网络空间开展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主旋律教育、党史国史教育，引导网民自觉抵制错误思潮的侵蚀，坚定“四个自信”。对外而言，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能够积极引导网民转变“被动接受”的观念，利用大数据、微平台、云端共享技术，树立网络空间的大局意识，主动向世界宣传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和实践成果，积极参与到网络空间的治理过程中，旗帜鲜明地讲好中国故事。

二、舆情引导：营造清朗的网络空间氛围

基于网络交往虚拟性、交互性的特点，造就了“人人都有麦克风”的传播空间，以短、平、快为主要传播模式的新媒体平台促成了信息质量良莠不齐的局面，舆论主体的多元化、传播结构的碎片化给网络空间的舆论生态治理带来了风险。一是观点极化现象扰乱网络空间秩序。网络空间中处处存在“回音室效应”，评论区、虚拟社群、网络意见领袖都构成了回音室。在这里志趣相投的参与者得到聚集，类似的观点极速趋同、加强。积极观点的趋同推动了正面舆论态势的形成，而消极观点的趋同则使参与主体的想法变得狭隘，甚至走向偏激。“在集体心理中，个人的才智被削弱了，从而他们的个性也被削弱了。异质性被同质性所吞没，无意识的品质占了上风”[4]，最终造成网络空间的秩序混乱。二是真伪难辨的信息干扰网民对舆论的理性判断。网络时代人们获得了平等的表达地位和开放的表达空间，于是各种信息汇聚到网络空间，不断裂变、膨胀，网络舆论也被复杂的、碎片化的信息所驾驭，公众难以对网络舆论进行客观、理性、全面的认知与判断。对此，习近平指出：“要把网上舆论工作作为宣传思想工作的重中之重来抓。”[2]51思想政治教育可以发挥舆情引导的功能，积极应对负面舆论、引导正面舆论，打造健康的网络舆论生态环境，成为回应网络空间舆论问题的“思想武器”，为广大网民特别是青少年营造一个风清气正的网络空间。

(一)推动形成正面舆论强势

网络空间中各种观点的碰撞导致了舆论场的复杂化，官方主导的“正面舆论场”逐渐与由网民主导的“民间舆论场”、职业媒体主导的“专业舆论场”呈现割裂的态势。舆论场的对立阻塞了社会信息交流，“专业舆论场”的市场化、“民间舆论场”的随意化和“正面舆论场”的逐步边缘化，加大了网络舆论生态治理的难度，使网络舆情屡次陷入危机之中[5]。新时代，营造风清气正的网络空间必须要打破舆论场之间的界限，充分发挥正面舆论场的引领作用，构建网上网下同心圆。习近平强调：“加强和改进网上正面宣传，首先要旗帜鲜明坚持正确政治方向、舆论导向、价值取向。”[2]74思想政治教育发挥对网络舆情的引导功能，主要通过以下手段让正面的声音重塑网络舆论生态环境。一是加强正面宣传教育，发挥网络优势展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彪炳史册的伟大成就，展示人民群众创造历史、改造社会的英雄壮举，坚定广大民众对社会主义事业的信心，不断激发广大网民向上向善的力量。二是充分利用民间舆论场，既要通过引导粉丝众多、受众较广的网络意见领袖发布正确导向的观点，培养一批具备深厚马克思主义理论功底的思想政治教育者作为官方代表的民间网络舆论“达人”，让其成为正面舆论场的有益补充。三是直面负面舆论事件，对民间舆论场和专业舆论场中出现的错误、负面信息进行分析，利用新媒体平台引导网民关注有价值的正面见解，使三个舆论场相互配合，以正面舆论场为主导共同推动网络舆论生态的良性运行。

(二)提升参与主体舆情素养

舆情素养是信息化时代必不可少的基本素养，包括对舆情的认知、判断、处理和防范能力。实现网络舆论的良性发展，必须要培养和提高舆情主客体的舆情素养。“网民来自老百姓，老百姓上了网，民意也就上了网。”[3]195网络空间中热议的事件，都源于民众的现实生活，每一条留言、每一次表达、每一种诉求所引发的线上舆论最终都会影响到现实生活[6]。首先，思想政治教育可以提高管理者对网络舆情的认知能力和处理能力。通过不断提升网络管理者的思想政治素养和业务水平，使其牢固树立“四个意识”，树立大局观念、整体观念、超前观念和危机观念[7]，在面对突发舆情事件时不回避、不遮掩、不推脱，做到网络舆论热点在哪里，舆论引导就跟到哪里。管理者既要时刻关注线上的舆论走势，对舆情类型作出判断，也要在线下进行有针对性地引导。对于正面舆情，能够坚持实施线上宣传倡导、线下强化教育的措施，不断扩大正面舆论影响；对于负面舆情，可以采取线上及时澄清、线下沟通协商的办法，避免引发大规模舆论行动，有理、有利、有节地开展网络舆情引导，将舆论走势引导至理性健康的轨道。其次，思想政治教育可以提高管理者对网络舆情的风险防范能力。对于重大突发事件所引起的网络舆情危机，能够利用主流媒体平台发布权威信息，实现网络空间负面舆论的“此消”和正面舆论的“彼长”。同时也能够注意对隐性舆论的监测，对涉及重点领域的网络舆情发展状况进行及时跟进和动态反馈，为防范化解重大社会风险做好准备。最后，思想政治教育可以提高网民的舆情素养，引导网民在面对复杂的舆情信息时，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理智客观地表达自己的观点，理性地参与到网络舆情中。

(三)培育向上向善网络文化

和谐文明的网络文化是网络舆情健康发展的土壤。习近平强调：“要加强网络伦理、网络文明建设，发挥道德教化主导作用，用人类优秀文明成果滋养网络空间、修复网络生态。”[3]173思想政治教育能够以其自身的价值导向为主推动网络文化的整合，形成良好的舆论氛围。首先，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可以适应形势发展，有针对性地开展显隐结合的思想政治教育，利用网络平台传播优秀文化，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根植于舆论参与主体的内心深处，形成强烈的文化认同和文化自信。其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可以根据网络舆情产生的具体问题，分析网络文化存在的不足，把握不同信息受众的心理，满足各层次舆论参与主体的文化需求，突破传统模式的时空限制，实现因地制宜、精准施策。最后，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可以创新工作理念和内容，不断推出导向明确、形式新颖、格调高雅的文化作品，借助网络空间传播优势，为网民提供更多的文化服务与文化支持，从而促进社会主义文化的繁荣与发展，推动网络生态的健康有序。

三、利益协调：防范化解网络空间的矛盾纠纷

马克思曾说：“思想一旦离开‘利益’，就会使自己出丑。”[8]网络空间是现实空间的“折射”。当前我国正处于社会转型期，各种社会矛盾与问题日益成为网民在网络空间的议题，网民对自身权益、社会问题积极表达多种不同的看法和意见，虽然能在一定程度上对蓄积的社会矛盾势能起到分流的作用，但是也增加了协调不同群体利益冲突的难度。在匿名化的环境中，道德、法律的约束力减弱，相当一部分网民为追求个人利益，会陷入跟风、虚假、暴力的利益表达，造成负面言论的不可控制。思想政治教育作为国家和社会治理柔性力量的中流砥柱，可以根据网络空间发展的要求，发挥其利益协调功能，帮助网民树立正确的利益观，凝聚利益共识、协调利益诉求、化解利益冲突，推动网络空间秩序趋向稳定。

(一)凝聚网络空间利益共识

近年来，我国互联网行业步入了高速发展的阶段，同时也出现了“因利而和”又“为利而乱”的现象，这就要求在进行网络空间治理时，必须以利益需要为切入点，寻求达成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共识。首先，思想政治教育可以引导网民树立正确的利益观念，教育网民采取合法的途径获取个人利益，避免被网络的“流量经济”“粉丝经济”所迷惑，防止个别网民出现为了追求个人利益，游走在法律和道德边缘，赤裸裸地侵犯他人合法权益来换取点击率的行为，帮助网民摆脱只追求私利的“经济人”角色，而要成为具有公共精神的“社会人”。其次，思想政治教育可以通过加强对网络从业者的责任教育，增强他们的责任意识和自律意识，防止个别网站以营利为目的而盲目追逐“眼球经济”、不断降低“准入”门槛的现象发生，鼓励网络从业者关注网络空间治理的问题，完善内容的审核把关、监督机制。最后，思想政治教育还可以将具体的利益问题作为切入点，既让网民认识到不同利益之间的关联，又为不同利益主体创造联系。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能够始终站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的立场上，全心全意为人民群众鼓与呼，坚持与物质利益相结合原则，满足网民合理的利益诉求，从根本上引导助力网络空间的利益共识的凝聚。

(二)协调网络空间利益表达

“互联网的出现为利益表达开辟了广阔的新空间，为利益表达进行了赋能。”[9]由于健全有效的利益表达机制还未在网络空间形成，网络中的利益表达出现了各种失衡现象。思想政治教育要畅通利益表达渠道，正视与尊重正当合理的利益表达，培育成熟的网络利益诉求表达主体。首先，思想政治教育可以引导各类利益表达主体树立规则意识，引导其遵守网络规范，认识到自身利益表达的合理性与合法性，从历史唯物主义的视角理性看待当前我国人民内部利益分化的客观现实性和历史性，摒弃“沉默的螺旋”效应、从众心理对个人利益表达的影响。其次，思想政治教育可以引导弱势群体提升自身的利益表达的效能。虽然当前自媒体平台降低了发声门槛，但对于弱势群体面临的大量困境，媒体能够反映并扩大影响的数量还远远不够。受到弱势群体自身媒介素养水平不够、自主意识不强的限制，还普遍存在着“不表达”“表达无门”“表达无用”的现象。思想政治教育者在坚持人民立场的基础上，始终与人民群众想在一起，干在一块，他们可以利用社交媒体帮助弱势群体，鼓励社会力量重视弱势群体的利益表达，在各类媒体平台上广泛发布与弱势群体相关的议题，进而提升网络空间对全体人民幸福美好生活的关注和实现。最后，思想政治教育可以对网民的各类利益表达作出回应，遵循信息公开的原则、建立大数据分析平台，对于经济社会和思想政治领域的各种利益表达有效归类，依据党的方针政策精准处理好各类非制度化利益表达的事件，提高理性利益表达的比例，从而为网络空间治理增加和谐因素。

(三)化解网络空间利益冲突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成熟，新媒体逐渐成为民众进行利益博弈的重要场域。新媒体虽然提高了网民进行利益表达的效果，但也放大了社会矛盾，助长了网民的极端情绪，对初始阶段的利益冲突事件起到推波助澜的消极作用，加剧了利益冲突事件的烈度。思想政治教育可以转变网络空间参与主体的思想认识，缓和、化解不同利益主体之间的利益冲突，这是保障网络空间和谐发展的必然要求。一是注意观察利益冲突产生的端倪，引导网民正确看待自己和他人的利益诉求，将利益冲突制止在萌芽中。二是搭建利益主体良性沟通的平台，创造冲突双方缓和的对话空间，在交流过程中对各种利益主体进行有效的引导、控制，防止群体性事件的发生，要厘清复杂的利益关系，转变非理性、偏激的认知，避免利益冲突的进一步激化。三是注重处理“无直接利益冲突”这一特殊冲突形式。“无直接利益冲突”主要指多数冲突参与者与引起冲突的本体事件没有直接利益关系的，具有突发性、破坏性与难控制性等特征的群体冲突[10]。思想政治教育不仅可以引导网民有序进行网络政治参与，正确对待社会转型发展中出现的问题，合法有序表达利益诉求，而且还能够教育社会治理者转变治理理念，直面各类矛盾和冲突。

四、心态建设：激发网络空间的精神活力

随着信息技术的进步和人们对网络媒介使用程度的加深，网络空间逐步成为社会心态的呈现场域。积极理性的社会心态有助于网络空间的治理，消极病态的社会心态则会引发治理危机。现阶段，网络空间中负面心态集中表现在两个方面。其一，“弱事实，强情绪”影响下的非理性化心态。当网络中的每个个体都能自由地参与到点对点的交流中，并受到网络匿名性特征的保护时，“协同过滤”影响下的极端化心态极易发生，部分网民诉诸个人情绪的表达更容易被发表、传播，未经证实的消息、罔顾事实的想象被纠结在一起得到反复援引，对受众形成高强度的冲击，催生了非理性的心态与行为。其二，泛娱乐化传播影响下的低俗化心态。政治、法律、文化、道德等成为“恶搞”的对象，明星绯闻炒作、低俗网络直播、“审丑系”网红等席卷网络，使部分网民放弃崇高与审美的追求，形成一种精神虚无、庸俗、物欲的心态。另外，网民中存在个别的“受害者”“阴谋论”心态，也不利于构建良好的网络生态。良好的社会心态，是个人进步、社会和谐、国家发展的重要心理基础和行为动力。习近平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强调：“要培育理性平和的健康心态，加强人文关怀和心理疏导。”[11]思想政治教育发挥心态疏导功能，一方面能够引导网民形成良性心态，对不良心态引发的风险进行干预，增强网民心理调节能力，维护网络空间的稳定；另一方面能够激发网民的主观能动性，鼓励网民积极热情有序地参与到网络空间治理中，进而形成对整个网络空间参与主体的约束力量。

(一)引导网民形成良性心态

网络社会心态是社会心态从现实世界向虚拟世界的延伸，虽然在形式上表现出隐匿性的特征，但归根结底是大众心理、情感的映射。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矛盾更加凸显，人们容易产生各种不良心态，将不满情绪诉诸网络平台，增加网络空间治理的复杂性。因此，要积极发挥思想政治教育的作用，培育良好的网络社会心态。一是明确网络空间道德规范。通过网络道德教育，帮助网民培育健康道德取向、形成健全的道德人格，自觉激发网民形成善良道德意愿和正面道德情感，在参与网络空间活动时保持强烈的道德责任感，严格遵守网络道德要求，把握好言行边界。二是培养网民的理性思维。通过让网民在分辨复杂的信息过程中养成独立思考的习惯，可以避免被主观情绪所左右，防止武断和盲从的心态，从而在“众声喧哗”的环境中增加理性探讨的声音，消除非理性心态产生的因素。三是引导网民形成积极心态。鼓励网民开展阳光、向上的健康文化活动，支持网民进行优秀文学创作，大力宣传体现优秀品德和高尚情操的各类事迹，开展网络心理咨询和辅导，帮助网民有效管理情绪、正面看待问题，树立正确、健康的人生观，形成脚踏实地、认真负责的思想观念和行为方式，促使他们形成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

(二)帮助网民调适不良情绪

互联网作为思想观点的集散地和社会情绪的宣泄口，对当前不良心态产生和蔓延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首先，思想政治教育可以通过分析网民在网络空间中表达的内容、形式和程度，掌握网民的心理状态和思想倾向。同时利用ABM模拟计算，实现从个体到整体、从静态到动态的心态预估，提前对心态类型和风险做出判断，为接下来的心态疏导增加可控性。其次，思想政治教育可以在互动交流中进行疏导。一方面，对网民的负面心态保持包容，容许网民在网络秩序规定的范围内进行个人情绪的释放和不满意见的发表；另一方面，可以借助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技术，拓展教育者与教育对象的沟通渠道。可以利用“三微一端”平台的评论区和直播区进行心理咨询和辅导，也可以加入网络社群，利用VR技术等对特定群体进行心理引导。最后，思想政治教育注重人文关怀。坚持以理服人，以诚待人、以情感人是思想政治教育发挥实效的基本原则，因此可以从网民最关心、最迫切的问题入手，运用网民习惯的表达方式与平和的态度，帮助网民及时调整负面心态，让网民在轻松的氛围中排解不满情绪，形成宽阔的视野，正确看待生活中的各种复杂问题，防止各种情境性负面心态的产生，增强网民的心态调节能力、应变能力和适应能力。

(三)激励主体形成创新活力

网络空间治理涉及网民、网络运营机构和政府等主体，要激发网络空间强大的潜力活力，必须重视主体能动性的发挥，调动各方主动参与网络空间治理的积极性。思想政治教育能够引导主体转变治理思维，克服被动、管控的心态，有效激发主体的创造活力。一是培育主体的公共精神。思想政治教育能够培养主体参与公共事务、参与网络空间治理的意识，鼓励主体在进行公共事务辩论、表达利益诉求时进行主动交流、积极回应、理性解释，使主体明确公民角色定位，尊重公共理性，转变“围观”的心态，抵制粗制滥造的公共意见，在网络公共空间中贡献识见与能力，促进网络空间公共利益最大化。二是转变主体治理思维，创新网络空间治理路径。思想政治教育可以引导主体不再仅仅关注于负面社会心态的表达，而是重视网络社会心态体系的自我调适；可以鼓励企业将自身实力转化为有效的治理参与能力，积极在治理平台上发声。同时，通过加强思想政治教育者队伍的建设，培养出更多高精尖技术思维与思想政治素质俱佳的复合型人才，思想政治教育者也能够发挥好专业学者在网络空间治理过程中“正面舆论场”“民间舆论场”“专业舆论场”高度统一的积极作用，进而为整个网络空间的治理提供强大的人员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