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森林”对低碳经济的影响研究

陈羽轩，肖 筱

(武汉商学院 工商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56)

1 引言

低碳经济是指在可持续发展理念的指导下，通过技术和制度创新、产业转型、新能源开发等多种手段，尽可能地减少煤炭、石油等高碳能源消耗，减少温室气体排放，达到经济社会发展与生态环境保护双赢的一种经济发展形态[1]。

工业革命时期以来，全球性的活动在为社会经济带来迅速增长的同时，碳排放量也逐年升高，从而引发了诸多环境问题，例如：全球变暖、森林锐减等现象。实际上，生态文明的建设关乎着社会甚至是国家的发展，保护环境已经成为各个国家经济发展中不容忽视的问题。在此情况下，我国不仅广泛出台一些制度来实施低碳生活，也鼓励互联网去发展绿色技术和绿色产品[2]。而“蚂蚁森林”的诞生就是一种将用户消费、游戏和公益更好结合的产品，以一种“轻休闲”和“养成式”的游戏化设计，创新了公益和环保的新模式[3]。

2 “蚂蚁森林”的功能及模式分析

2.1 概况和主要功能

支付宝在2016年8月正式推出了“蚂蚁森林”，用户通过在现实生活中绿色出行、网络购票、减纸减塑等行为，通过这些行为换算成节省的碳排放量，在经过科学的计算后转化为虚拟的绿色能量，进行汇集收集所需克数。收集足够能量后即可购买虚拟树苗，“蚂蚁森林”将会在地球上种下一棵真树，以此来帮助绿色发展、助力低碳经济。

“蚂蚁森林”的使用流程可以概括为：用户登录支付开通“蚂蚁森林”，领取自己的虚拟树苗。随后用户每天通过支付宝进行的低碳行为，都会被系统记录并通过计算转换成绿色能量，在24小时后可进行收取，当能量积攒到可以兑换某个地区的树苗时即可进行虚拟种植并获取证书，同时现实生活中的公益组织和环保企业会购买实体树苗，在某个生态环境较差的地区进行真树的种植(见图1)。

图1 “蚂蚁森林”使用流程

除了一开始的“偷”好友能量和互相浇水的基本功能之外，“蚂蚁森林”陆续上线了“合种”“公益林”等新功能，同时在限定时间推出“集五福得福卡”“巡护保护地”的功能，这些新功能的推出提高了产品的趣味性，以此增强用户粘性，保持其发展的活力。在“蚂蚁森林”的界面会展示树木的种植情况和生长情况，蚂蚁金服还在2017年11月推出了实时看树的功能，以便用户更实际地感受到自己绿色低碳行为给地球所带来的贡献。

2.2 产品模式

“蚂蚁森林”的产品模式可概括为：用户进行低碳减排等绿色行为，并在24小时后通过基础算法量化成碳排放量，形成树苗成长所需的绿色能量，线上平台记录碳足迹、收取绿色能量兑换养成虚拟树苗，线下与公益组织合作中成真树，通过这种方式达到培养和激励用户低碳环保行为的目的(见图2)。

图2 “蚂蚁森林”产品模式数据来源：长江商学院案例中心。

起初，“蚂蚁森林”中的九大支付宝生态行为是基于蚂蚁金服在个人用户购物、出行、生活缴费等领域的大数据积累筛选得出的，并由北京环交所负责设计开发碳减排计量算法。但如今在绿色行为场景、产品影响及用户规模的不断扩大之下，“蚂蚁森林”也将程序内低碳行为的种类和覆盖的范围逐渐拓展，至今已有28种低碳行为可以获得绿色能量，让用户拥有更多获得能量的途径，尽快积累到足够的能量进行种树，同时也优化与升级了碳减排的算法，使其向着更加普适、公平的方向演进。

3 “蚂蚁森林”对低碳经济的影响分析

3.1 助推绿色发展，贡献社会公益

根据北京环交所自“蚂蚁森林”上线前后年份的碳交易成交情况(见图3)可以得知，在此产品上线前，其交易额在200万吨处缓慢上升，然而在2016年产品上线后交易额迅速从300万吨提升到750万吨，虽然在2017年出现增长缓慢甚至停滞的情况，但之后仍呈现出稳步上升的趋势，2019年11月北京的碳交易价格已经快要达到80元/吨，由此可以看出“蚂蚁森林”的诞生和发展对碳交易的推进有显著作用和影响。

图3 北京环交所历年碳交易成交状况数据来源：北京环交所。

在“蚂蚁森林”中，用户的绿色行为都会为形成绿色能量。生态环境部环境与经济政策研究中心于2019年8月27日发布的《中国人低碳生活报告》中显示，5亿“蚂蚁森林”用户手机种树的方式，实现了碳减排792万吨，相当于少燃烧了34亿升汽油。

在2020年的联合国报告中，其10次点名蚂蚁集团，高度赞扬“蚂蚁森林”为地球低碳环保做出的贡献，其中谈到5.5亿中国用户在“蚂蚁森林”进行种树，已为地球减排1100万吨二氧化碳。

在上海举行的“外滩大会”科技公益论坛上，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公布了《蚂蚁森林造林项目生态价值评估》中期结果。截至2020年9月26日，已有超过5.5亿的用户，累计种植和养护实体树超过2.23亿棵，种植面积超过306万亩，当所属区域植被达到成熟状态时，GEP可达到111.8亿元人民币。

在公益造林项目上，甘肃省酒泉市金塔县于2019年首次开展进行蚂蚁森林公益项目，中国绿化基金会蚂蚁森林项目出资2707.5万元，共完成了公益造林460万株。金塔县于2020年共争取中国绿化基金会“蚂蚁森林”公益造林项目资金3800万元，完成造林525万株。项目实施后显著改善了地区的土地结构，增强了水土保持能力，发挥出了林木资源的诸多生态功能。

3.2 强化环保意识，助力环保行为

通过对问卷调查的数据进行信度分析、效度分析和研究假设检验得出用户多数认同“蚂蚁森林”可以帮助其进行实体树的种植、为环保做出贡献，从而进行持续的使用。在此认同的基础上，用户经过长期的使用可以由之前的意识和行为转变为绿色积极的意识和行为，并且这种环保意识和低碳行为可以随着时间继续保持下去，从而形成一种良好的习惯[1]。

“蚂蚁森林”设计通过进行各种各类的绿色行为来获取相应的绿色能量种树，参与的用户为了达到种树的目的，会有意识地进行绿色低碳的行为，经过长时间获取能量、种树后，用户将会逐渐养成环保意识、适应低碳行为。

为获得更多的能量种树，用户会通过地铁和公交出行获得相应减少的碳排放能量；会进行更多的网络购票、缴费等行为，以减少相应的出行次数，从而产生低碳减排效应；或者每周少开一天车，减少燃料尾气对空气的污染；会通过线上获得电子发票、进行电子签约、绿色外卖等行为减少纸张、塑料的使用；用户使用ETC过高速，会减少一次通过高速公路收费站时的等待时间和额外油耗；更多会通过二手回收和闲置交易减少废弃物的处理及新产品生产的资源消耗。用户在长期坚持践行这些绿色行为后会在潜移默化中养成习惯，从而达到影响环保意识和行为的目的，以此来助力发展低碳经济。

4 “蚂蚁森林”的优化策略建议

现如今支付宝用户达8亿人左右，“蚂蚁森林”用户5.5亿人，可以看出有将近68%的支付宝用户开通了“蚂蚁森林”，仍有32%的支付宝用户没有使用。因此为更好推进“蚂蚁森林”的发展和普及，加强发展低碳经济，需要引导更多的用户参与其中，并对如何提高用户粘性以及提升用户低碳意识行为方面进行改善和升级，故提供以下三点理论建议。

4.1 建立完善激励机制，增加用户粘性

用户的使用意愿会受到其产品自身的趣味性和使用感观等各方面的影响，所以单一的或是较为无趣的游戏模式会使部分用户认为难以完成种树的目标从而被劝退。而“蚂蚁森林”用户数量较大，但持续影响的能力较为薄弱，对此可以更加完善已有的激励机制，例如：推出等级勋章、建立个人环保标识、形成良性的挑战机制，充分调动用户的积极性、提升个人荣誉感；提供优惠券折扣或者文字宣传语进行激励，增强用户的参与热情、提高其使用意愿；创新参与活动的方式，和其他热度企业进行联动，保持用户持续使用的活力。通过这些方法可以增加用户粘性，促进用户的低碳行为，为“蚂蚁森林”的发展持续增添动力。

4.2 加强环境保护宣传，提升环保意识

“蚂蚁森林”与人类生活的环境现状、环境保护知识等相关内容涉及较少，而多为带有娱乐休闲性质的小游戏，这在一定程度上使其环保的初心体现较弱。虽然“蚂蚁森林”在促进用户低碳行为上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效，但如果能结合宣传环保的相关内容，其影响的效果和力度将会更佳。例如：在现有开发的小游戏基础上增加问答环节，用户回答出环保知识相关的问题即可获得相应的奖励；定期推送环境保护内容的视频，展示出环保前后人类生态发生的变化。这些措施可以警示用户环保的重要性，并了解当今生态的发展现状，以此获得其对环保的认同感。

4.3 强调公益体验，践行绿色行为

“蚂蚁森林”的理念有一部分在于通过网络公益推动实体公益的进行和发展，然而在如今手机不离身的信息化时代，用户逐渐开始过于依赖进行网络公益，从而忽视自身的绿色行为，导致在实际生活中进行种树等环保事业发展仍然较弱，因此在用户种植多棵虚拟树苗后，“蚂蚁森林”可设置线下种树的小贴士进行提醒，普及种植意义，使更多的人参与到种植实体树之中。

同时，“蚂蚁森林”也可以定期举行各种环保的公益活动，带动用户参与线下环保事业，增加对环保和践行低碳行为的价值认同。此举可以进一步提升用户在“蚂蚁森林”中拥有的获得感，增强对用户在实际生活中进行绿色行为，成为一个“更绿色”的人。

5 结论

总而言之，随着现在绿色经济的不断发展、碳交易市场的不断完善使得保护环境和经济发展不再是背道而驰，相反其存在着互惠互利的可能。“蚂蚁森林”的诞生和发展为环保和低碳事业的宣传提供了新思路，让大众通过互联网来进行环境保护和低碳行为，影响了其用户形成环保意识、践行了绿色和低碳行为。虽然“蚂蚁森林”在用户黏性对其影响的力度上仍存在着欠缺，但其长时间以来的创新和推动无疑是对低碳经济的发展产生了较为显著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