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遵民
(华东师范大学,上海 200062)
按照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规定的标准,一个国家或地区的人口中如果65岁以上的人口占比超过7%,就说明该国家或地区已经进入了老龄化社会,同时在整体的社会人口结构中呈现出一种老龄状态。简言之,人口老龄化就是指在总体人口结构中老年人口占比达到一定比例并不断增长的一种动态发展过程。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这一过程是伴随着人类社会现代化的发展过程而产生的必然趋势,其体现的也不仅仅是一种如洪水猛兽般的社会弊病,反而是对现代社会在经济、教育、科技、医疗、养老及其他社会保障方面取得显著成果的一种真实反映,更是意味着人类社会的文明已经进化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崭新境地。
得出上述结论的理由还可以从以下两个数据来加以佐证:即从人口老龄化的两个直接影响因素——出生率和死亡率来看。在工业革命之前,低下的生产力水平使得人口的发展长期呈现高出生率和高死亡率的特征,期间夭折率惊人,“古稀”老人也十分罕见。由此可以看出,彼时的物质基础决定了人口老龄化的现象不可能出现。
自第一次工业革命开始,人类文明的发展开始持有了加速器,现代化的进程亦一发不可阻挡。一方面,经济社会的发展、科技的进步、医疗手段及社会保障水平的提升均为人的寿命延长、死亡率的降低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事实亦证明,全球人口数量在2020年已经达到77.62亿,但全球的平均预期寿命却从2000年的66.8岁提高到了2019年的73.3岁[1]。另一方面,价值观念与生活方式的现代化以及生育理念的更新,也使得生育率在较长时间内处在较低的水平。换言之,现代经济社会对劳动者数量及质量的需求发生了巨大改变,“粗放型”且低成本的教育方式已不再适用于现代化人才的培育,无论是个人还是社会都对下一代的培养愈发“精致”,但孩子要养得好、养得精则又会给家庭带来极大的经济压力和时间精力的耗费,上述原因亦均是导致人们生育意愿降低的基本因素。故此,以低出生率、低死亡率为特征的现代化社会就必然会带来老年人口数量的相对增长,即现代化的发展必然伴随人口老龄化的趋势,这也已经成为了“二战”以后世界各国人口发展过程中普遍出现的现象与特征。尤其是现代化发展水平较高的发达国家,更是印证了这一趋势的必然性。
纵观世界上主要发达国家的人口发展概况,其基本上都经历了从高出生率、高死亡率向低出生率、低死亡率的人口发展模式的转变。如以德国、英国为代表的欧洲国家,目前各国人口的出生率普遍都只有千分之几,甚至一些国家还出现了人口自然增长率为负数的现象,可见其生育率已经低到几乎无法再降的程度。其中德国作为最早进入老龄化的发达国家,其65岁及以上的老龄人口早已达到了20%以上,由此成为率先进入超老龄化阶段的国家之一。而日本从20世纪70年代进入老龄化社会开始,在以极快的速度推进科技进步和社会发展的同时,亦以一种极快的老龄化速度成为了目前老龄人口占全国总人口数比重最高的国家之一。由此可见,越是发达国家老龄化程度进展越是严重的状况无疑已经成为常态。如日本的老龄化率从7%上升到14%只用了短短的24年,另一方面日本6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在2017年就已经达到了令人震惊的27.7%,目前其老龄化率仍居于世界首位,所以无论是老龄化速度还是老龄化比例日本都处于“领先”位置[2]。这些现代化水平较高的国家所经历的老龄化过程,也是我国正在经历并将持续经历的必然阶段,而国外为适应老龄化社会发展有着丰富的政策制定与实践经验,亦能为我国推进“积极老龄化” “健康老龄化”提供借鉴和参考。
简言之,人口老龄化是现代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所出现的必然趋势,符合人类社会发展的主线、逻辑和基本规律。既然“人口老龄化”的存在和发展具备必然性与合理性,那么就意味着我国要实现现代化强国的发展目标就必须积极调整各项社会事业以适应老龄化社会的发展。而只有转变长期以来存在的对“老龄社会”的错误观念,深刻认识到“老龄社会”作为发展阶段的必然性,由此才能真正理解“老龄人口”的大量存在其实是人类社会文明进步的体现,而非社会发展的负累,进而以一种更加积极的态度和眼光来看待我国老年事业的开展,并做好预案以在经济发展、社会治理、医疗卫生、教育事业等各方面全方位地应对好老龄社会所带来的挑战。
再就我国的现状来看,早在2000年,我国65岁及以上老年人口的比重就已经达到7%,在之后的二十年内又呈现逐年上涨的态势,并在2020年已经达到了13.5%的比率[3],由此可以预测,我国在不久之后就将进入深度老龄化的阶段。需要指出的是,我国在加速人口老龄化进程的同时,还出现了地区、城乡之间的不均衡、社会负担的急速加剧以及面临“富”与“老”之间的矛盾等各种困境。对此,如何深刻认识人口老化所带来的各种社会问题及焦虑意识,已经成为了包括学界在内整个社会都在关注的焦点。就笔者的观点来看,老龄化作为现代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所形成的各种社会问题,以及涉及养老、乐老、敬老的各种举措,都是关系民生福祉的大事,因此急需政府各个部门通力合作去逐项检讨与着力解决,而教育又在其中起着关键性的引导作用。众所周知,教育在社会发展的过程中一直起着基础性、全局性、先导性的作用,其对未来的养老服务事业同样起着奠基性、引领性的支撑功能。由于人口老龄化的冲击,教育本身也面临着更新理念、深化改革的重任,尤其是老年教育的推进又是关乎未来老龄社会能否健康发展的关键因素之一,因此,在深入探讨老年教育之前,首先对何谓老年化的问题及其本质进行一番研究至关重要,因为它关系着未来老年教育的发展走向、老年教育的精准定位乃至老年教育服务体系的构建等重要命题。
再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既然人口老龄化是现代社会发展的一种必然趋势,那我们就应该对各项社会事业进行积极调整以适应与服务老龄社会的发展,如此各种社会问题才能迎刃而解;而若是把老年对象看作是社会的负担乃至累赘,并把社会的老龄化看作是现代社会的弊端,则采取的态度就必然是消极与被动的。态度不同、认识理解偏差则产生的结果亦往往大相径庭、适得其反。如把人的老化看成问题或理解为一种社会现象,则形成的对策与应对的思路就会截然不同。
纵观中西方的历史,人的老龄化在古代似乎从来都不被看作是一种问题而只是一种现象,把它看作是问题乃至严重问题的只是工业社会以后产生的一种偏见。固然,古代人均寿命较短可能并不构成形成老年化问题的社会基础,加之古代资源匮乏、信息闭塞、宗族伦理等原因亦使得那时的老年人在知识经验、道德伦理、社会威望等方面均占据着较高的地位。换言之,彼时的老年人善用自己积累的经验、形成的智慧与修炼的德行为社会的年轻人起着榜样模范乃至引领的作用,而上述贡献亦被彼时的社会所高度重视。
但进入工业社会之后,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信息与知识经济时代的突然来临,均使得老年人在生理机能弱化的同时,在知识储备的种类与数量上也不再存在优势。一方面,以往因信息闭塞只能依靠代际相传来获取的经验,现在则通过四通八达的信息渠道就能够轻易地获得;另一方面,以前因社会变化缓慢而使老年人的经验有效期格外得长,但在无时无刻都在发生着变化甚至可能是颠覆性变化的当下,老年人的人生经验则可能早已不符合社会当下的实际发展情况。因此,被老年人视为最宝贵的人生经验和智慧也因时代潮流的变化而被草率地视为过时的产物,这不能不令人遗憾。与此同时,现代化的发展还伴随着对工具理性的盲目崇拜,即现代的人们关注的是事物(工具)在实践中是否具备有用性和有效性,即能否为人的功利化目标而服务,更有甚者,将人也当作物品和工具来衡量其存在的价值,于是最终导致诸如道德、情感、意志、审美、理想等此类极具生命性且复杂而精彩的人文价值被工具理性所碾压与毁灭。这也同时导致在过度追求工具理性的标准下,传统伦理道德的价值标准,尤其是备受尊崇的老年人就此失去了社会的优势地位。此外,我国在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型过程中,士绅阶层和宗族力量逐渐退出历史舞台,这就意味着以往在社会治理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的宗族长辈和乡绅乡贤,不再因其“德高望重”而占据公共事务处理中的核心地位,而这些“贤达”很大一部分都是由老年人来担当的。由此可见,现代社会发展所带来的种种变化都使得老年人的人生智慧和道德力量几近被忽略与轻慢。
以上种种因素均导致“失去”了力量的老年人开始被视作现代社会的“无用”之人,因为他们看似对社会无所贡献,却需要汲取年轻人及社会所供给的养分来生存,于是他们就成为了社会的负担,甚至被贴上了需要被解决的“问题”的标签。迄今为止的老年教育大都聚焦在满足老年人的休闲娱乐、健康保健等方面的需求,并强调对老年人进行信息技能的培训以使其适应现代社会的发展,秉承的就是这种理念。而上述理念说到底就是基于希望通过对老年人的“再教育”使其重新获得“力量”,而不至于被时代所淘汰的思路。但就笔者的立场来看,这种理解不仅是对社会老年化的误解与误读,同时更是对老年人的不公与轻慢。当撇开老年人的经验与智慧而去以“力量”作为衡量的坐标系时,对老年教育的理解与思路亦必定会出现偏颇。故此,只有将老龄化看作是一种普遍的自然现象而非社会问题,如此才能正确理解老年教育的本质,并积极发挥老年人在“生活经验和见识的丰富、智慧的广博、工作技能的熟练”[2]等方面的优势,以真正实现由消极老龄化到积极老龄化的重要转变。
正如前文所述,对于人口老龄化现象的误读,已经导致了当代社会对老年群体和老年教育的曲解。如当下大多数的观点依然认为对老年人的教育在本质上只是为了避免老年人成为阻碍社会发展的绊脚石,即基于缓解社会压力才不得已而为之的举措。至于老年人早已形成的丰富的人生经验、宽广的知识面以及熟练的职业技能等却都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因此,若要充分发挥老年人的价值、挖掘老年人的潜力,除了明确老年人绝非社会问题和负担以外,还需要正视老龄化这一自然发展趋势所带来的各种影响,以及处理好老龄化所形成的各种社会矛盾,并最终实现老年人的个人价值和社会价值。而唯有作出深层次的思考,才能在积极老龄化的视角下就老年教育推进的方向作出正确的制度安排,由此亦才能使老年人在教育中的被动身份得到彻底转换,即实现从“被教育”到“去教育”的转型。简言之,我们不仅要站在老年人的实际角度去满足其多元的生存和发展需求,更应当从宏观的视野去思考观念的转变、教育价值的重建、社会力量的整合等多个因素而为老年人的“去教育”增权赋能。具体而言,我们需要进行以下的思考与探索。
如果要实现从“被教育”到“去教育”的成功转型,首先就需要重视老年人在教育中的价值和地位。在当前老年教育的社会定位下,老年人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作为教育的客体,即国家与社会通过老年教育来缓解老年人在社会角色转换时出现的压力和不适应,同时丰富老年人退休后的精神生活。但更为积极的观点和做法应当是将老年人的身份由教育的接受者逐步转换为教育的推进者,即实现从“被教育”到“去教育”的生态转型。这不仅需要国家通过政策法规的出台和宣传教育的推进,营造出正视老年人在教育中的主体地位与影响力的良好社会氛围和环境,而且还需要从实际出发去提升老年人的社会地位与作用功能。如果上述观念能得以转变,就不仅能使老年人的价值不再被局限于人力资源的再开发、再利用的功利层面,而是通过对老年人的增权赋能,充分发挥老年人在教育中的巨大潜能,并真正实现“老有所为”的理念,同时促使老年人与青年人共同推动社会的进步与发展。简言之,国家应以更完善、更精准的法律法规为老年教育的发展提供强有力的依据和支撑,并同时通过法律的指引作用、教育作用、评价作用和强制作用等,去引导公众形成关于老年人与老年教育的正确观念,对阻碍和制约老年教育推进的违法违规行为进行惩罚,以起到警示的作用。此外,政府还应进一步加大宣传与普及的力度,注重宣传的内容与形式,即用大众喜闻乐见的方式去引发社会对于老年群体和老年教育重要性的关注,尤其是需要扭转社会上关于“老人无用说”的陈旧观念。对于老年群体自身,社会亦需要给予他们充分而稳定的理解、包容与支持,同时在情感和精神上重塑老年人的自我认知,从根源上消除其封闭自我、不给社会“添乱”的自卑心理,而使之更加从容、自信、主动地参与到各种教育活动中去,以更全面地实现老年期的再社会化,及与青壮年一同成为社会建设的主人翁。
当老年人的身份得到应有的肯定与重视,教育系统与教育网络就可以通过激活各类相关的教育资源、搭建各种教育平台,去鼓励老年人广泛参与到教育潜力的开发及教育改革的创新等各项举措中去。具体而言,可以从两个方面入手进行推动:一方面,要给予具有熟练职业技能的老年人以足够的重视与关注,他们不仅可以给工作岗位上的中青年提供更多的前辈经验与生产技能,亦为代际交流与互相学习提供了最佳条件。如社区或基层企业,可以利用空闲的教室、阅读空间、老年活动中心等场所邀请有经验的老年群体代表开设各类讲座;或组织有特长的老年工程师前往工作车间等专业场所进行现场指导;而老年退休教师或教育工作者更可以在基层为落实“双减”政策而作出力所能及的贡献,如担任下午三点后托管的辅导员,或利用社区教育的场所组织放学后的中小学生开展各种有益的教育或学习活动等。上述举措对于已经离开了工作岗位的离退休的老年职工或老年教师来说,都是能够使他们继续提升自我认同感并更好地为社会发光发热的一种积极尝试,也为老年人自我价值的实现提供了更多途径。另一方面,社会亦应鼓励、支持老年人将丰富的人生阅历与心得体会分享给后代。此处的后代除了指有血缘关系的家庭成员外,还可以扩展到校园、社区,以为年轻一代争取到与具备智慧和品德的老者面对面交流的机会,从老一辈的经历中汲取更多的精神养分。古语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愈来愈多的年轻人表示,在与老年人交流的过程中往往能领悟到书本上和网络上从未出现过的为人处世之道,可谓“一语点醒梦中人”。与此同时,国家和社会除了要清晰地认识到老年群体有着充裕的可自由支配的闲暇时间,还要注意到老年人具有分享和倾诉的强烈欲望。适当地表达内心的想法是解决焦虑、抑郁等消极情绪的最直接方式,其不仅对老年人排遣晚年生活的孤独、寻找志同道合的好友、获得外界的帮助和认同等大有裨益,同时也缓解了子女的赡养压力,并便于社会观察和发现老年人需求的变化,及时制定保障和支持的举措。因此,为年轻人和老年人创造更多交流和分享的机会,无疑是有利于年轻人和老年人共同进步的双赢举措。
老年教育是终身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不仅关系到整个教育体系设计的完整性,而且还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服务全民终身学习教育体系的构建能否成功。因此,社会各方力量都要竭诚协作,即通过搭建教育平台、整合社会各方资源去积极推进老年教育的发展。
第一,要加强社区与大专院校的合作,并将两者的教育资源进行整合。其好处是可以打通青年人与老年人之间的壁垒,一方面使老年人能接触到社会最新鲜的血液、最前沿的知识、最先进的科技,另一方面也能将老年教育的资源融入到各级各类的学校教育中去,从而为不同年龄段的群体注入新的活力。比如复旦大学为周围社区老年居民定期发放听课证的举措就是一种很好的尝试。
第二,要实现对老年教育需求的精准分析,以为多样化的老年群体提供多元的教育和学习内容及模式,并且在兼顾老年人的性别、年龄、身体状况、闲暇时间的差异的同时,为老年群体的“被教育”和“去教育”提供适宜的途径。比如组织社区中的老年人学习如何使用、收听、阅读微信公众号、微博等,由此使得老年人有更多的方式和媒介接触社会,同时也能够鼓励老年人在这些媒介上发挥自己在技能、经验等方面的积极作用。此外,需要注意老年人在社会身份转换的过程中可能会出现的各类生理与心理问题,并以这些问题为导向进一步细化老年教育的内容。目前,我国的一部分社区已经初步形成了定期开展养生类、兴趣类等课程和活动的老年教育模式,但对老年人的心理需求的关注度还不够。未来的老年教育应在心理健康方面下功夫,首先让社会正视老年人心理健康的重要性,而后通过社会、家庭和老年人自身三个切入点分别予以推进,这也充分呼应了现代积极老龄化理论的要求,有利于我国走出老龄化社会的困境。
第三,要规范对老年教育的管理和扶持。老年教育的高效、有序、可持续发展均离不开科学规范的管理,亦与高质量的专业管理队伍息息相关。简言之,国家和政府需要充分统筹协调财政、教育和文化等多个部门的资源,最大限度地调动各自的积极性,使其相互配合、相互促进,并在互动中共同进步、在协调中共同发展,由此为老年教育的高水平推进及新时代老年教育体系的构建奠定良好的基础。对此,以下两方面的问题尤其需要关注:一是硬件条件的供给要从老年人的角度考虑,教育场所的设计、设备的采购,甚至是室内的温度、多媒体工具的使用频率等细节,都要尽可能基于老年人的实际状况而定;二是老年教育的软实力必须与时俱进,其中作为教育的关键要素的专业师资力量,决定着教育目的能否顺利实现。在对老年教育工作者进行培养时,要把老年人在身心两方面的特殊性纳入考量范围,如老年人无法长时间保持坐或站立等姿势、对新事物的接受速度较慢、视听能力等基本身体机能退化等。教育工作者应该充分意识到这些现象的存在,并在教育教学过程中灵活变通教学活动时长的设定、教学计划的设置与教学方式的设计等。同时,随着大批有志向的社会志愿服务者投身老年教育,对他们的筛选和后期培训也尤为重要。除了身体素质要符合要求之外,一些必要的专业知识和耐心热情的服务也是老年教育志愿者们必须具备的条件。总之,在社会各方的协力合作下,我国的老年教育必将展现出更大的活力。
全球人口老龄化的趋势已经呈现出不可阻挡的态势,因此我们必须要以积极的心态与行动去应对老龄化所带来的各种挑战与困惑,同时需要基于我国国情、立足本土特色,尽可能地尝试从多个角度、多种层面去进行策略与路径的探析,从而为老年教育的推进、老年教育体系的构建做出合理的制度设计与安排。简言之,通过政府、社会与个人的共同努力,积极扭转当今社会对老年人的陈旧观念,充分探索和挖掘老年群体的巨大潜能与价值,其必将为我国早日实现积极老龄化的理念打下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