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宗贤 王正宇 董科
(阿坝师范学院体育与健康学院 四川 汶川 623002)
(1)社会生活促进羌族传统体育活动的形成和发展。
人类的生活都离不开物质,都会与周围的物质产生紧密联系。物质是羌族体育得以形成和发展的基础,羌民族使用的体育器材也与他们劳动和生活密不可分。具有代表性的羌族的传统体育活动有推杆、骑射、翻杠子、蛾捉(抱蛋)、耍龙灯、羌族锅庄、溜索等等。这些体育项目使用的器材有木杆、石头、绳索、木棍、动物的皮毛等,是羌族祖先在生产生活中改造自然和利用自然的最好见证。例如,沃石朵活动(抱蛋),它是竞技性和娱乐性很强的体育运动项目,对参与人的灵活性和反应能力提出了很高的要求。比赛之前,先在场中画一个直径约1.5m左右的圆圈,圈内放5块左右的石块当作“蛋”。比赛分攻守两方,守方以胸护“蛋”充当“保蛋人”,四肢着地,呈半俯卧状;而攻方组成“抱蛋人”。抱蛋人在比赛开始的时候就要巧设骗局,寻找时机袭击“保蛋人”。而保蛋人四肢着地不停地旋转,用一只脚蹬或扫抱蛋人,保蛋人如用手拉人或石蛋被抱走完则算输,抱蛋人不能进圈抱蛋,抱蛋人只要与保蛋人的腿部接触,抱蛋人即输。输家会受到“筛糠”等一些有趣的处罚。
(2)自然环境与羌族体育具有暂时性互为推动功效。
在特定时期,羌族体育为了适应生存环境,经常被作为改造自然环境的器具和手段,但伴随着羌族民众改造和认识自然环境能力的提升,诸多羌族体育项目逐渐退出历史舞台,而成为一种愉悦身心的具有民族特色的闲暇体育项目。同时,羌族体育也追随羌族民众生存环境的转移而得以改良并再次孕育出新型的项目类层。由于地理环境能产生不同的体育项目,倘若自然环境改变了,诸多体育项目将会依存新的环境而得以再次被改良与创新。在新的生存环境之下,羌族民众为了生产新的生存器具来克服现存社会与自然环境,依据环境再次创造出来新羌族体育项目,如,羌族民众从游牧向半农半游牧业转换的过程中,就产生了诸多与农耕生产相关的体育项目,如,“跳背篼”、“扭棍子”等。
生存环境的独特性,使得羌族先民们在同自然环境的互为争先、改进与重构中,为了生存所需形成了与其他地域民族不同的生存方式。羌族体育伴随羌族民众生存方式的出现在改进过程中形成了主体独特的项目类别。较为代表的为推杆、射箭、标枪与锅庄舞等。这些项目不仅是羌族体育项目的文化标识,还是羌族民众为了克服特殊的地域环境所孕育出来的生存器具,其依存羌族文化的演进而得以跨时空维度传承与发展。
(3)羌族体育的体闲娱乐和习俗文化特征。
新中国成立后,古老的羌族经过改革开放的快速发展在各行各业中取得长足的进步,积淀了丰厚文化底蕴的羌族传统体育运动重新焕发出迷人的光彩。羌族传统体育活动种类多,涉及的范围比较广。例如,推杆,在羌民族地区非常的盛行。比赛场地在40m2左右,比赛时需要一根长约3.5m直径15cm细的木杆,比赛的裁判由村寨中的年长者或是有名望的人来担任。比赛分攻方和守方,守方双手托住木杆一头,并把木杆夹在两腿之间,守方双手执木杆另外一端奋力向守方方向推出,攻方在5次击掌内将守方推出0.7m以外的界限为胜利。攻守双方在比赛中对木棒保持水平。比赛结束后,裁判敬给获胜者一碗酒,在热闹欢腾的氛围中,大家跳起欢乐的莎朗,喝着美酒,尽情地抒发对生活和家乡的热爱之情。体育运动的竞技性与活动的娱乐性在漫长历史的发展过程既互相影响又互相联系,所以羌族传统体育文化具有民族性,又具有民俗性的特点,两者的相互融合共同促进了羌族传统体育的深化与发展。羌族人用他们的智慧在劳动中创造了灿烂的羌族文化和历史。在浓郁醇厚的乡情和丰富多彩的习俗中充分展示羌民族豪迈奔放的文化魅力和羌族人勇敢豪迈的性格,在不同的历史阶段体现出富有时代气息的民族精神。
(1)羌族传统体育文化传承没有完全脱离自然的组织状态,传播过程具有封闭性和“突生性”。
在新中国成立以前,甚至是改革开放之前,羌族传统体育文化传承还处于自然的历史变迁过程中。生存优先性导致经济层面上的生活生产、政治层面上的社会组织形式、文化层面上的文化传播活动都还处在自然“组织状态”,这种状态决定了社会交往的形式是以局部区域的狭隘交往为主。所以,羌族传统体育文化传承不仅具有稳定性和封闭性,而且在羌民族辗转、迁徙、融合和战争中,体育文化的传承还带有“突生性”。
首先,没有文字导致羌族体育文化传承缺失主体地位。羌族使用的文字在流传的过程中消失后,羌族就成为了一个只有语言没有文字的的民族,文字作为文化载体的符号,它能准确记录羌族的历史文化变迁,文字的缺失阻碍了文化的传承,导致羌族体育文化流失严重,过去羌文化的传承主要依靠动作记忆和口传心授的方式进行,在口传心授的方式中,不仅方式落后,传播途径单一导致传播内容的缺失、不统一、有差异的特点,加之,社会的自然组织状态导致了传播时机突生性的特点;
其次,羌族体育文化的个体传承影响了群体相互依存、相互融合的相对独立文化体系的形成。比如,释比是羌族中最权威的知识集成者和体育文化的传承人。释比的传授以师徒口传耳授的方式进行,传授时间往往都在农余的时候,学习的人要求头脑聪明、记忆力超强。学习时间是3-10年,学成者屈指可数。依靠个体传承具有封闭性、不规范性、单一性,它会阻碍群体传播的相对独立文化体系传播的形成。这种单一落后的传承方式严重阻碍了体育文化的保护和发展。
(2)社会生活的巨大变迁,经济的高速发展,急功近利地传承羌族传统体育文化导致体育文化精髓流失严重。
生产生活方式发生巨大改变,社会高速发展导致原来与生产生活息息相关的崇拜模式逐渐被新的意识形态所取缔,它完全脱离于现有的生活生产、社会组织形式、文化传播活动。社会制度的伦理选择打破了原先的自然组织状态,政治和经济层面的统领导致羌族文化传播处于一种他无序和自无序的状态,加之外来体育文化的冲击导致民族体育传承的自然生态链发生断裂。由此,迎合市场的价值倾向应运而生,它的必然后果是经济活动、功利主义、政治强化理念向体育文化传播渗透,因此,深层自觉的羌族文化精髓流失严重。
首先,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形成一套有效的羌族传统体育系统评价机制。从体育认识论方面出发,我们要从竞技体育的文化表现形式来思考、分类、界定、规范羌民族传统体育。羌族传统体育文化活动种类繁多,这就需要对羌族传统文化进行整理和挖掘,让它具有科学性和系统性,这不仅可以有效地保护体育文化,同时让它更加规范和合理,所以形成一套科学的、有效的羌族传统体育系统评价机制是继承、保护和发扬羌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先决条件;
其次,深入挖掘和科学系统规划是羌族传统体育文化得以保护和发展的必要条件。第一,羌族传统体育文化的自然组织状态导致羌文化在历史的变迁和时间的不断流失中成为了濒危文化,汶川“5.12”地震不仅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和人员伤亡,也加大了体育文化挖掘整理的难度;第二,科学、有效地实施体育文化保护是一个系统、周密、严谨的过程,从经济、政治、文化层面多方面考量和研究羌族体育文化,形成民族体育传承的有效生态链,还需要做大量的工作;
最后,政治、经济、文化未形成有效合力阻碍着羌族传统体育文化传承。社会的快速发展,务工人员的大量流出和流入,冲击了羌族传统体育文化形态,羌族地区虽然以第一产业为主;但第二、三产业发展水平较低,文化和科学技术未转化到社会经济的组织中去,所以第四产业没形成有规模、有体系的经济链,羌族传统体育产业还处于刚刚起步的阶段,对州外辐射较小,制约了羌族体育传承与发展。
影视人类学这个术语出现于上个世纪60年代。它的英文名是“Visual Anthropology”,加拿大的埃森·巴列克西教授在1985年,将影视人类学的研究介绍到中国。1988年中国学者于晓刚首次提到影视人类学。
庄孔韶先生在他的《人类学概论》中阐述“影视人类学是以影像与影视手段表现人类学原理,记录、展示和诊释一个族群的文化或尝试建立比较文化的学问”。
首先,利用影视人类学能够更有效地记录和保存羌族传统体育文化。任何文化在漫长历史的发展过程中都会从产生到变化和消失。影视人类学的价值是利用影像和影像的手段,记录、诊释和保存即将消失的文化,建立人类学影片档案供人类学研究和分析人类丰富多彩的文化现象,也为后代子孙留下丰富的文化遗产。影视人类学片最基本的功能是:它比文字记录能更充分、更全面、更详细地把文化场景的细节情景全部都记录下来,在人类的外貌、声音、动作、场景等方面,形成连续的、清晰的、完整的图像。给人清晰、准确、真实的视觉体验;
其次,利用影视人类学促进羌族传统体育文化传递和保存,影视人类学不仅记录、阐释文化的变化,还要促成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横向与纵向的传递。除了要表现文化变迁,还要揭示变迁背后蕴含的深刻意义。羌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内涵有的不仅难以用语言文字表述,而且还常常被表象特征所掩盖,通过影像传递,可以促进人们对羌族传统体育文化本质的了解;
再次,利用影视人类学加强羌族传统体育文化研究和体育文化教育。利用影视人类学不仅可以科学研究羌民族的传统体育文化,还可以深入挖掘羌民族体育文化的内涵,科学地记录体育文化的历史变迁。羌族传统体育活动中可以强身健体,增强民族间的交流,还可以陶冶情操,提高人的审美教育,促进人们对羌民族崇高情感的体验和学习。羌族的“铠甲舞”舞蹈时肩上挂的铜铃叮当作响,仿佛把人带到了杀声震天、浴血奋战的古战场。舞台上庄严凝重的气氛无不传达出对英雄的哀悼和怀念之情。让道德情感的熏陶和美与力的享受在羌族传统体育活动中得到完美的体现;
最后,利用影视人类学传承羌族传统体育文化可以促进民族之间的相互了解和相互的融合。羌民族不断创造了他们自己的历史和文化,这些文化是羌民族得以生存和发展的源泉,继承这些文化、并发展这些文化是羌民族得以发展的必然要求。
保护羌族传统体育文化遗产只是一个手段,保护它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继承和发展羌族传统体育文化。影视人类学要记录羌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内涵,还要注意各个民族体育文化之间的相互影响和交流,并把这种影响和交流进行广泛的宣传。影视人类学视角下的羌族传统体育文化它具备多种形式。
影视人类学的学科1988年以来在国内有了一定的发展,相关的研究也开展起来,但由于时间短,基础薄弱,所以在西南地区该学科的研究还处在落后的状态,虽然很多研究者留下了很多羌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影视资料,但是这些成果与影视人类学的要求相去甚远,为了符合这样的要求,就要把具有时代特色的羌族传统体育文化整理成册,利用数据库把它保留下来。再从影视人类学的学科体系出发,采用多学科合作,深入研究羌族传统体育文化的方方面面。形成文字资料,再利用影像选取最具有羌族传统体育文化思想和内涵的画面,从而形成画册、宣传册、网站上的图文资料、书籍等。从而让人们去让人们感受羌族传统体育文化的氛围和影视人类学情怀。
影视人类学的研究者张江华认为:“影视人类学是以人类学研究中影视手段的应用方式及其表现形式为研究对象,探讨影视手段在人类文化研究中的功能、性质、应用规范,以及人类学片的特征、分类和制作方法的人类学分支学科。”运用调查方法、访谈法、主观和客观研究角度等多种手段,利用影视人类学学科交叉的特点,制作具有视觉冲击力和内容形象化的羌族传统体育文化纪录片。拍摄这些纪录片不仅可以让研究者深入到羌民族地区,深刻了解和挖掘羌族体育的文化内涵。加强羌族传统体育文化的了解、交流和整理。影视人类学视野下的羌族传统体育文化应该是形象的、生动的、富有人类学气息的,与人类学书籍完全不同。影视人类学视角下的羌族传统体育文化纪录片是艺术性与科学性充分展现,是人类学推动体育学发展的产物。体育学和人类学家应该把录音、照相机、电影等先进设备作为记录的载体应用到人类学的和体育学的研究中。
真实地、科学地观察人类学的文化气息是影视人类学记录人类体育文化的基础。通过拍摄,全方位展示羌族体育文化内涵,宣传民族体育文化,提高羌民族体育文化的知名度,促进各民族文化的交流,促进羌民族体育文化产业链的形成和发展,促进羌民族的经济和社会发展,从更深层次的意义中再次意识到宣传和保护的必要性,从而促进保护和发展的现实需要。随着影视人类学意义的进一步被了解和揭示,相信有更多的研究者参与到羌族传统体育文化遗产保护的工作中,去挖掘不被人知的羌民族体育的文化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