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榆林地区在百年党史中的历史地位

2022-12-12 00:13继,郭
榆林学院学报 2022年1期
关键词:绥德陕甘宁边区榆林

王 继,郭 林

(1.陕西师范大学 哲学与政府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2;2.陕西省社会科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1)

2021年7月是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在百年党史中,特别是在党的新民主主义革命中,榆林①曾经发挥过重要作用,具有重要的历史地位,深入研究榆林在百年党史中的历史地位,不仅是学习研究党史的需要,而且对于全面正确认识榆林厚重的文化积淀、对于继承发扬红色基因、对于全面建设榆林社会主义现代化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和深远的现实意义。

一、榆林地区是西北革命的发源地

自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到1934年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前,中国革命的重心一直在南方,但是北方的革命斗争并没有因为南方是重心而衰落,反而此起彼伏,不断高涨,尤其是党在西北地区开展的武装斗争,犹如燎原之火,映红了陕甘大地,最终为中国革命形成了一块坚实的落脚之地,并从这里出发迎来了新中国。所以,党领导的西北革命斗争历史,毫无疑问地成为百年党史里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而榆林正是西北革命斗争的发源地。对此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理解。

(一)榆林是马克思主义在西北传播和党、团组织在西北建立最早的地区之一

马克思主义在西北的传播和党团组织的建立有几个显著特点:一是由旅外(京、津、沪、汉)学生把俄国十月革命的消息和“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新思想以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常识,通过书信、报刊传回西北;二是由旅外(京、津、沪、汉)学生中的党、团员受党、团组织的指示先后回陕建立党团组织;三是先建立青年团组织,再建立党的组织,先发展革命的知识分子,再发展工农劳动群众,先在城市建立党团组织,后在农村建立党团组织;四是一开始均选择中学为宣传与建立组织的基地。马克思主义在榆林的传播和党团组织在榆林的建立就体现了以上特点,从北京高等师范学校毕业回陕的共产党员魏野畴,先在华县咸林中学任教,传播马克思主义,1923年春受榆林中学校长杜斌丞之邀,到榆林中学担任国文和英语教员,他在该校青年学生中进行广泛革命宣传,不仅传播“五四”新文化、马列主义新思想,而且把《新青年》《共进》等进步书刊带到榆林中学供青年学生阅读,影响和启发了以刘志丹为代表的一批进步学生。后因陕北军阀迫害,是年秋魏野畴被迫离开了榆林中学。紧接着从北京大学毕业的共产党员李子洲回陕,先在三原渭北中学任教,传播马克思主义,之后又受榆林中学校长杜斌丞之邀,于1924年春来该校担任教务主任兼教国文和历史,他争取和团结了榆中教师中以王森然为代表的几位思想进步老师,积极开展新思想、新文化的宣传教育,并主动培养发展青年学生骨干,在学生中成立了青年文学研究会等进步组织,为下一步建立青年团组织打下了基础,其中刘志丹、曹力如、王子宜、呼延震东、焦维炽、霍世杰等便成为后来发展的第一批共青团员。1924年夏,李子洲被任命为绥德陕西省立第四师范学校校长,经中共北京区委批准,由李子洲、王复生和王懋廷组成陕北问题工作小组,指定李子洲和王懋廷为直属特别通讯员,在陕北建立和发展党的组织。1925年初,在李子洲的指示下,共产党员王懋廷在绥德“四师”发展了白明善、乔国祯、马瑞生等十多名进步学生加入SY(即社会主义青年团)。之后,成立了陕北第一个青年团组织——陕西绥德地方团支部,直属上海团中央领导。不久,陕北第一个中共党组织——中共绥德“四师”小组秘密成立,党小组直属中共北京区执行委员会领导,成员有李子洲、王懋廷、田伯英等,组长是田伯英。中共绥德党小组成立后积极开展建党活动,很快在榆林中学秘密成立了中共榆林特别支部和共青团榆林特别支部。1926年春,李子洲通过党员谢子长了解到石谦旅李象九连的情况后,随即派党员进入该连活动,经过几个月的艰苦努力,该连的党员由十人发展到三十人,并且在李象九连秘密建立了陕北第一个军队特别党支部,并直接和中共北方区委发生关系。此后,李子洲再次提出“到民间去,开展农民运动”,把建立党组织的工作重点转向了陕北广大农村。几乎在同一时期,甚至稍早一点,马克思主义的传播和党、团组织的建立活动也先后在陕西其他地方开展,如在渭南赤水职业学校、西安省立一中、西安师范学校、成德中学、西安高中等学校、三原渭北中学、省立第三师范。尽管《中国共产党陕西省组织史料》中并没有最后确定出绥德“四师”党组织成立的具体时间,仅仅对该组织建立的时间和领导人不一致的说法,进行了客观罗列[1],如,田伯英回忆是1924年10月建立;耿炳光回忆是1925年建立;还有个别老同志回忆是1926年1月建立。又如中共北方区委文件记载,是1926年5月1日才派耿炳光去陕北整顿党团组织,而且只派去过一次,特别是中共陕西省委和共青团陕西省委于1927年10月联合发的《关于党团关系的通告》中说,陕西1925年10月以前还没有党的组织。可见,关于绥德“四师”党组织建立的时间问题,至今并没有一个确切性、权威性的结论。但是,并不影响榆林是马克思主义在西北传播和党、团组织在西北建立最早的地区之一,这是榆林能够成为西北革命发源地的最基本条件。

(二)榆林为党在西北地区开展武装斗争和革命根据地建设作了必要的前期准备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基本内容是土地革命,基本形式是武装斗争。1927年10月清涧起义打响了西北地区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第一枪,从此,拉开了西北地区武装斗争和土地革命的序幕。清涧起义主要是在国民党井岳秀部石谦旅进行的,该部李象九连很早就建立了直属中共绥德党组织领导的军队特别支部,绥德党团组织先后派了许多党团员和进步青年进入该连当兵,为起义打下了良好的基础。1927年中共陕西省委“九·二六”会议决定贯彻党的“八七会议”精神,积极开展武装起义。为此,中共陕西省委派唐澍、白乐亭(即白明善)到石谦部和李象九、谢子长一起领导起义工作,同时又将李象九部党的军队支部划归省军委直接领导,也可以和榆林党组织发生横向关系。清涧起义历时三个多月,转战八个县,最终虽然失败了,但在西北革命史上的影响极为深远,它不仅是西北武装斗争的开端,而且在以后西北地区的多次起义和兵变中都有清涧起义的骨干参与其中、发挥作用。西北地区著名的清涧、渭华、旬邑起义失败后,刘志丹、谢子长返回榆林以其他形式继续抓武装,同时深刻总结武装斗争的经验教训。1929年4月,中共陕北特委在榆林红石峡召开第二次扩大会议,刘志丹提出了开展武装斗争的三种形式,即著名的“白色、灰色、红色三色理论”,也就是派人在国民党军队和民团中进行兵运工作;派人做争取土匪武装的工作;派人组织建立工农武装的工作。可以说,刘志丹在实践中总结出的“三色理论”,日后便成为了西北地区开展武装斗争的根本指导思想,陕甘边革命根据地、陕北革命根据地就是按照这三种形式建立了共产党自己的武装,并在不断斗争中逐步巩固、扩大了革命根据地。

也正是由于榆林党、团组织建立的比较早,并且最早开展武装斗争,所以为西北地区的革命斗争培养、锻炼出了一大批骨干。土地革命战争时期陕甘边和陕北这两块革命根据地的主要负责人和骨干,绝大部分都是绥德“四师”和榆林中学培养出来的党团员,他们普遍具有坚定的革命理想,具有顽强的革命意志,具有吃苦耐劳的品德和密切联系群众的作风,他们中许多人为中国革命献出了年轻的生命,也有不少人后来成为了党和国家的栋梁。通过以上两个方面的分析,可见榆林当之无愧是西北革命的发源地。

二、榆林地区是中国革命起承转合点的重要组成部分

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在中共党史上曾经连续出现过三次“左倾”教条主义错误,导致了中国革命的严重挫折,革命根据地和白区党的组织损失惨重,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中央红军被迫战略转移。党中央和红军在极其艰难困苦的长征中,多次寻找落脚点,寻找中国革命的出路,最终选择了到陕北去,从此揭开了中国革命新的一页。毛泽东当时所说的陕北,是指由刘志丹、谢子长、习仲勋开创建立的西北革命根据地,是由陕甘边和陕北两块革命根据地联合组成的革命根据地,在此基础上发展形成了陕甘宁边区。毛泽东使用的陕北概念是一个自然区域,后来为了准确定位,党中央在1945年六届七中全会上通过的《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里对陕北的解释,专门加了括号标明,含陕甘边和陕北两块革命根据地。毛泽东曾经高度评价过陕北、评价过陕甘宁边区的历史地位。他说:“历史的教训就是要我们谦虚谨慎。过去有的同志很急躁,希望革命明天就胜利。但是可惜没有胜利,一拖拖了十年。有了三十万党员、几十万军队,头大了,急躁起来了,结果只剩了一个陕北。有人说,陕北这地方不好,地瘠民贫。但是我说,没有陕北那就不得下地。我说陕北是两点,一个落脚点,一个出发点。”[2]我们现在经常关注研究的所谓“两点一存”,就是指西北革命根据地是土地革命战争后期硕果仅存的一块根据地,是党中央和红军长征的落脚点与抗日战争的出发点。同时,毛泽东还对“两点一存”的本质进行过更为高度、精辟的概括,他说:“陕甘宁边区的作用非常大,我说它是中国革命的枢纽,是中国革命的起承转合点。长征结束以后,起是从这个地方起的,转也是从这个地方转的。”[3]毛泽东曾经在评价西安事变时使用过“时局转换的枢纽”的概念。所以叶剑英元帅1979到西安八路军办事处参观时赋诗写到,“西安捉蒋翻危局,内战吟成抗日诗,楼屋依然人半逝,小窗风雪立多时”。所以,西安事变的枢纽作用就是翻转危局。由西北革命根据地发展形成的陕甘宁边区也被毛泽东称之为中国革命的枢纽,它的起承转合作用,也就在于从此翻转了中国革命的危局,从这里走向了新的更大的胜利。由此可见,西北革命根据地、陕甘宁边区就是中国革命的“起承转合点”。

西北革命根据地,现在又被称之为陕甘革命根据地。1935年2月5日,中共陕甘边特委和中共陕北特委在周家硷召开联席会议,成立了西北工委和西北军委,陕甘边革命根据地与陕北革命根据地逐渐连成一片,西北革命根据地正式形成。这其中陕北革命根据地的所属区域绝大部分都在榆林地区,据《中国共产党历史资料丛书陕北革命根据地》一书介绍,“陕北革命根据地,是中共陕北特委领导陕北人民创建的,最大时设有安定(赤源)、清涧、神木、佳县、吴堡、绥德、赤光(延川)、秀延、延水等九个苏维埃县治,形成神(木)府(谷)和绥(德)清(涧)两块苏区。神府苏区包括今神木、府谷大部、佳县和榆林市结合部的农村。绥清苏区包括今佳县、吴堡、绥德、清涧、子长、延川大部、靖边、安塞、米脂东部和横山、子洲南部的农村”[4]。到了陕甘宁边区时期,边区政府下属的几个分区中,绥德分区、三边分区和神府分区的绝大部分区域都在榆林地区范围之内,他们为陕甘宁边区的发展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多次受到党中央和边区政府的表彰。榆林曾经是西北革命根据地和陕甘宁边区的重要组成部分,既然毛泽东肯定了这里是中国革命的起承转合点,所以榆林也就是中国革命起承转合点的重要组成部分。

三、榆林地区是陕甘宁边区反对分裂坚持抗日的前哨

抗日战争期间,北起府谷,南至宜川的千里河防,既是抗日的前沿阵地,也是陕甘宁边区通向华北抗日根据地的通道。因此,阻止日军西进,守护西北大后方的安全,成为边区军民的头等大事。而且守护河防安全的战斗,主要集中在榆林的神府地区,历史把榆林的神府地区推向了抗日的前哨。

早在1926年大革命时期神府地区就建立了党的组织,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在中共陕北特委的领导下,神府地区不仅建立苏维埃政权而且建立红军武装,从七八个人、十来条枪的游击队,扩大到了红三团,神府苏区成为陕北根据地的重要组成部分。神府苏区处于重要的战略地位,虽然它和陕北革命根据地长期被敌人分割,但它从侧背方向直接威胁着陕北军阀井岳秀的统治中心,也威胁着山西军阀阎锡山在晋西北的河防地带。因此长期遭受国民党军阀的重兵“围剿”。但神府苏区的党组织、红军和广大群众,不畏艰险,不怕牺牲,英勇战斗,在长期与上级党组织中断联系的情况下,坚持艰苦卓绝的革命斗争,粉碎了敌人先后五次大规模的军事“围剿”,钳制了敌人对陕北革命根据地的进攻。1935年10月,中央到达陕北后,就一直关注着神府苏区和神府红军,“1935年11月,毛主席在瓦窑堡会议上,分析陕北的形势时指出,神府苏区面积不算大,但地位很重要,是通往抗日前线的门户。并决定把神府苏区划为特区,直属中央领导”[5]。中央先后派杨和亭、张秀山担任神府特委的书记加强了领导。到1936年2月中央红军渡河东征抗日时,神府苏区的红军已经发展为两个团,之后又改编为中国抗日人民红军独立师,有力地配合支援了抗日东征的战斗。特别是毛泽东、彭德怀率领东征部队到达晋西北展开之后,为了保证后方安全、保证与陕北联系的道路畅通,保证及时提供渡河船只,神府红军力守河防北段,神府群众全力支援东征抗日,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多次受到党中央的表彰。

抗战全面爆发后,从1938年3月10日到1939年年底,日军先后向边区河防阵地发动了大小23次进攻,边区军民与日军进行了78次战斗,其中较大的几次战斗都集中在榆林地区。

榆林地区在保卫河防、坚持抗日的同时,还和破坏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不断进行分裂的国民党顽固派进行了有理、有利、有节的坚决斗争,取得了重大的胜利。1939年国民党五中全会制定了“溶共”“防共”“限共”的方针,在全国加紧了反共活动,令胡宗南和地方武装30多万人,从西、北、南三面封锁陕甘宁边区,不断制造流血事件。我党针锋相对提出,坚持抗战,反对投降;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坚持进步反对倒退,号召全党和全国人民克服反共逆流。1939年8月,党中央重新调整防御部署,调八路军120师359旅,由山西抗日前线返回边区,驻防绥德警备区,担任守备任务。绥德警备区位于陕甘宁边区北部,辖绥德、米脂、清涧、佳县、吴堡五个县,是边区的北大门。警备区司令部设在绥德城内,绥德地方行政由国民党派出的专员何绍南负责。何绍南是一个极端顽固的反动分子,在日军侵略面前,毫无抗战之心。他秉承国民党《限制异党活动办法》,处处与我党、我军作对,暗杀、绑架我方工作人员,不断制造“反共”事件,限制人民抗日活动,被毛主席斥为“摩擦专员”。当时的中共绥德特委还没有公开,特委机关就秘密设在警备司令部内,到1940年1月,王震出任绥德警备区司令,张秀山担任中共绥德特委书记,组织领导了驱除顽固分子何绍南,把反动分子挤出绥德,坚持河防抗日的斗争。

1940年2月,何绍南集中了13个保安队偷袭我359旅717团,并占领了我方一部分阵地,我军遵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则,立即奋起反击,全歼了这批匪徒。接着,在人民群众的配合下,我军相继解决了发生哗变的绥德、吴堡、清涧黄河沿线的反动保安团,严厉打击了顽固派的挑衅活动。随后我方又召开广大群众和社会各界人士参加的声讨大会,揭露何绍南贪污公款、搜刮民膏、勾结汉奸、私贩大烟和白银以及暗杀抗日民众和偷袭我抗日人民军队等罪行,引起了地方各界人士的极大愤怒。2月15日,陕甘宁边区政府主席林伯渠、陕甘宁边区八路军留守兵团司令员肖劲光,联名致电国民党最高当局,要求惩办何绍南,并要求委任王震为专员,将绥德、米脂、佳县、吴堡、清涧五县行政权隶属陕甘宁边区政府,以利于保卫河防、在我方有理、有节的全面斗争下,反共顽固分子何绍南于2月28日深夜,派人放火烧毁了积存的弹药库,率7个保安中队仓皇逃出绥德,中途又被我军追歼了大部分保安队武装。赶走何绍南之后,绥、米、佳、吴、清五县同时被划为陕甘宁边区所属的绥德分区,中共绥德地委也正式建立。从此,进一步加强了保卫河防、坚持抗日的斗争,使陕甘宁边区北部的榆林地区成为了反对分裂、坚持团结抗日的前哨。

四、榆林地区是解放战爭战略反攻的决策地

1947年3月13日,国民党胡宗南部队进攻延安,3月18日,毛泽东、周恩来等率中共中央和人民解放军总部撤离延安,开始了转战陕北的历程,直至1948年3月23日东渡黄河离开陕北,前往华北。期间经延安、延川、清涧、子长、子洲、靖边、安塞、横山、绥德、米脂、佳县、吴堡12个县,途中曾在徐家沟、王家坪、王家湾、枣林沟、天赐湾、小河村、巡检司、青阳岔、李家崖、神泉堡、阎家峁、乌龙堡、申家硷、朱官寨、杨家沟等30多个村庄居住,行程1000余公里。在这历时1年又5天的转战时间里,基本上都是在榆林地区活动,并在这里作出了解放战争战略反攻的重大决策。

在转战陕北的艰难岁月里,以毛泽东为首的党中央运筹帷幄,指挥了西北和全国的解放战争,制定了一系列解放战争的战略、方针、政策。离开延安后,中央机关和毛泽东于3月30日来到清涧县徐家沟,24日到达子长王家坪,在这里与先期到达的朱德、周恩来、任弼时会合,决定中央留在陕北。3月29日晚,毛泽东在清涧县枣林沟主持召开了中央书记处会议,决定由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率中共中央和人民解放军总部留在陕北,指挥西北和全国解放战争;由刘少奇、朱德等组成中央工作委员会,东渡黄河,转移到华北,进行中央委托的工作;由叶剑英、杨尚昆等组成中央后委,到晋绥边区统筹后方工作。会后,毛泽东率前委机关经过5天的艰苦行军,于4月5日到达靖边县的青阳岔。在此期间,毛泽东为中共中央起草了《一九四七年四月九日通知》,号召干部战士必须用坚决战斗的精神保卫和发展陕甘宁边区和西北解放区,决定党中央和人民解放军总部必须继续留在陕甘宁边区。4月12日中午,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率中共中央机关离开青阳岔转移到安塞县王家湾,在此停留了50多天,部署了羊马河和蟠龙战役,提出了著名的“蘑菇”战术,在世界上最小的指挥所,毛泽东运筹帷幄,部署各路大军的作战行动,电令各解放区部队在内线大量歼灭敌人有生力量,粉碎敌人对陕北和山东的重点进攻,并准备转入战略进攻,将战场引入国民党统治区,从根本上动摇国民党蒋介石的统治。遵照党中央的部署,各解放区战场捷报频传。5月中旬,华东野战军在山东战场取得孟良崮战役的重大胜利,歼灭国民党五大主力之一的整编七十四师张灵甫部3万余人。5月下旬至6月中旬,西北野战军兵团由安塞地区挥师西进,发起陇东战役,痛击了西北“二马”部队。

6月9日拂晓,胡宗南部董钊、刘戡两部向西“清剿”,毛泽东率中央机关从王家湾转移到靖边县小河村,次日到达天赐湾。16日晚,毛泽东一行重返小河村。7月21日至23日,在小河村毛泽东主持召开中共中央扩大会议(即小河会议),会议主要研究了全国解放战争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形势下的许多重要问题。

8月1日,在离开了停留40多天的小河村后,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率中共中央机关沿大理河川道东进,第二次到达青阳岔。次日,毛泽东率中央机关和解放军总部先后在横山县火石山、肖崖村宿营。路经石湾镇时毛泽东还接见了横山县的部分干部与武装民兵。在子洲县的巡检司毛泽东一行停留了4天。8日晚毛泽东率九支队进至绥德县李家崖。在此期间,毛泽东依然密切关注着全国各战场的战局。按照毛泽东的“三军配合,两翼牵制”,将战争引入国民党统治区的战略部署,刘、邓大军开始了千里跃进大别山;陈、谢兵团也做好了挺进豫西的准备。8月19日傍晚,毛泽东一行到达佳县梁家岔,与西北野战军主力会合,毛泽东在驻地前东原村主持召开军事会议,对沙家店战役进行了具体部署,当晚返回梁家岔。8月20日沙家店战役大捷,彻底粉碎了国民党对陕甘宁边区的重点进攻,实现了历史性的战略转折。8月23日下午,毛泽东和中央机关离开梁家岔转移到佳县的朱官寨村。毛泽东在这里住了近1个月,为中共中央起草了关于《解放战争第二年的战略方针》,制定了全国各解放区的战略方针。9月21日早晨,毛泽东率中央机关从朱官寨动身,转移至佳县的神泉堡,在这里住了52天,先后颁布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宣言》,提出“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的口号,同时公布了《中国土地法大纲》等一系列重要文件。11月22日,毛泽东和中央机关到达米脂县的杨家沟,在这里住了4个月,并于12月25日在此召开了中共中央扩大会议(即中共中央十二月会议,也叫杨家沟会议),毛泽东在会上作了《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的报告。总结了解放战争以来多方面的经验,提出了“中国人民的革命战争,现在已经达到了一个转折点”[6]的论断;提出了著名的“十大军事原则”;还对土地改革、整顿党的组织、革命统一战线等问题,作了深刻的论述。决定了中国共产党夺取全国胜利的具体行动纲领和各项方针政策,为夺取全国解放战争的胜利指明了方向。1948年3月,宜川瓦子街战役胜利后,胡宗南集团进攻陕北的军队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西北野战军在陕北战场已经稳操胜券,3月23日,毛泽东才率领中央机关离开陕北,渡过黄河,前往华北。从党中央毛主席转战陕北的过程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榆林地区正是解放战爭战略反攻的决策地。

总之,榆林地区在中共百年党史中,特别是在新民主主义革命阶段作出了重大贡献,居于非常重要的历史地位,在纪念中国共产党建党百年之际,我们回顾历史,不忘初心,在习近平新时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理论指导下,让榆林发出更为艳丽的光芒,取得更为辉煌的成就。

注释:

①本文论证的榆林,是指当下榆林市行政区划内的两区十县(市)范围,这个行政区划范围也可以看作是广义上的榆林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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