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模态理论指导下的职业外语新型活页教材建设探究

■陶 琼，陈永亮

（中山职业技术学院，广东 中山 528404）

高职院校外语教师长期致力于外语教学的“语言技能+职业能力”融合探究，不断更新教育教学理念，提升教育技术应用能力，研发优质的教学课件、音频、微课、慕课等多种学习资源，应用于各类教学资源平台、微信公众号、小程序等融媒体形式，有效推动了新时代职业外语教学改革。然而网络共享环境在为职业外语教学提供海量教学资源的同时，也对教学内容的科学选取和教学活动的优化设计提出了挑战。教材作为教学内容和教学活动的重要载体，应对其内容及呈现形式等方面进行重构，以适应当前职业外语教学多模态语境的需求。

一、多模态理论及多模态教材

（一）多模态理论

语言是社会符号系统，具有表意潜势，在各种社会文化语境中建立、传递和交换意义。Forceville[1]认为“模态（modality）”即表征语义信息的方式与渠道，通过图像、文字、言语、姿势、声音、气味、味道、接触等要素在具体语境中交互意义。Kress[2]认为“多模态（multi-modality）”是社会交际中通过以语言为主的言语、文字、图像、声音等多种符号模态来描述、建构、交际意义的过程。Machin[3]强调视觉模态的交互作用，通过线条框架、颜色搭配、空间布局和字体选择等应用规则，传递各种模态分布的意义潜势。

多模态理论应用集中体现为活动参与者通过多维感官与所处环境的信息互动方式，采用诸如标识符号、语言文字、图片表格、言语声音、姿态手势、音乐动画等两个及多个综合元素的组合构成语义处理模式，从而呈现或交换特定语境下的意义表达。20世纪90年代，中国学者逐渐开始多模态语言教学研究，研究范围涉及理论探索、教学应用、课堂话语分析、教学模式、隐喻分析等多个方面。多媒体及网络环境下的教学活动中，教师、学生、教学内容、教学工具、教学情境、教学环境、教学组织形式等因素通过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进行信息感知、传递与交流等互动，完成教学过程并给予评价和反馈，共同促进教学过程的发展。

（二）多模态教材基本特点

张德禄等[4]认为多模态教材是指由多种模态共同组成的教材，各种模态共时或按序出现，多维度、立体、动态地相互协作、共同表达意义，全方位提供学习刺激，增强学习效率。此外，多模态语篇具有超文本特点，不同层次的多个语篇相互链接成为一个复杂的语篇网络，层层嵌入，形成多级语篇的网络集合。

当前信息技术在教育领域广泛应用，多模态教材的研发技术已逐步成熟，以视听为主要资源的立体化教材逐渐普及。配合多媒体设备和现代信息化教育手段，教师将文字图片、声音动画、音乐视频、图形标识、色彩布局等多模态符号交融配合，联动应用于PPT课件制作、线上线下课堂录像（直播+录播）、公众号、小程序等多媒介学习资源建设，多种模态递次联动丰富了多模态教材内容设计与结构形式，同步扫码、融入式、嵌入式、虚拟仿真等路径，丰富的学习资源既充分展示了教师教学设计的特色和个性，又满足了学生多元化学习需求；增强了学习内容的多样性、可视性和可操作性，体现课堂教学富有科技感和艺术感，“云→屏→人”多维互动符合新一代学生获取信息的学习途径，激发学生学习兴趣，增强教学有效性。

二、新时代职业外语教材建设的内涵与要求

（一）职业教育新型活页式教材的时代要求

作为教育教学生态必不可少的因素，反映时代特征的教材更有助于教学工作的科学性与实效化。随着教育技术与教学理论的快速发展与融合探究，新时代教师素养和学生素质的不断提高，教学场景的多元变化，传统的单纯文本书籍形式教材已不能满足融媒体环境下教学内容呈现，无法适应教育教学新生态。当前，职业教育教材的创新受到国家高度重视，国务院发布的《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2019）明确提出职业教育深化“三教（教师、教材、教法）改革”的要求和方向；教育部印发的《职业院校教材管理办法》（2020）明确提出“倡导开发活页式、工作手册式新形态教材并配套开发信息化资源”；《职业教育提质培优行动计划（2020—2023年）》指明要“根据职业学校学生特点创新教材形态，推行科学严谨、深入浅出、图文并茂、形式多样的活页式、工作手册式、融媒体教材”，从指导思想、内容设计到形式规范等方面提出了明确要求。如何创新职业教育新形态教材已成为重要课题，全面深入地理解新型活页式教材的内涵，对职业教育新形态教材的建设与开发具有重要的现实指导意义[5]。

（二）职业外语新型活页式教材的内涵特征

1.反映“新”时代的教育特色

随着经济社会各领域正迈向高质量发展新阶段，“十四五”时期迎来新机遇、新挑战、新发展格局、新发展动能、新发展活力、新优势、新局面。作为一种重要的类型教育，职业教育应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6]，担负起培养高素质复合型、高端技术技能型的“具有创新意识和创新精神”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的重任。职业教育新型活页式教材的研发与设计不仅要及时纳入新技术、新工艺、新规范，而且应该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多模态全方位地渗透到教材中，传承中华文化，弘扬爱国精神，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7]。

随着现代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人工智能、5G、虚拟现实、区块链等新一代信息技术深刻影响着社会经济文化生活等各个方面。“人工智能+教育”引入职业教育新形态教材设计，其多模态协同互动形式更加多维立体，更具实效性。职业教育“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的广泛推广与应用，已将传统课堂教学的教材衍化为教师教学的教材与学生自主学习学材的共通共融新型教材模式，这种新形态教材必然需要多模态互动呈现教学内容。职业外语教育教材应该结合时代特征，探究“行业技能+外语能力”跨学科人文内容教育路径。

2.呈现灵“活”多样的形式

活页式教材采用尺寸形式不受限的活动页面的方式进行装订，教师和学生可根据实际需要灵活地对学习内容进行选择、重组、增减及替换。活页式教材的研发与应用并不意味着必然抛弃传统教材，两者互为有机组成部分，共同重构教学内容，丰富教学资源，更新教学模式。

职业教育新型活页式教材关键在于“活研、活学、活用”，教材的研发与设计应充分体现校企双元模式，广泛纳入行业企业职业岗位发展的新内容与新要求；教材的呈现形式应充分融入现代信息技术，多模态活动相互协作，辅助强化学习内容；教材的应用应充分满足教师教学和学生学习的个性化需求，适应不断变化的岗位工作情景、职业能力培养和发展的需要[5]。职业外语教材应注重“活”应用，引入多种“输出”模态，增强学生课堂学习效用的价值感。

3.更新职业外语教“育”理念

新时代的职业外语教育从工具性教学逐步走向工具与文化的融合[8]。在高等教育国际化和经济全球化背景下，跨文化交际语境转变，职业外语教育已从“信息输入型”转向为“信息输出型”，从单纯地培养具有基本外语识读能力的岗位技术工人转向为培养具有跨文化知识、跨文化技能和国际视野的外语人才。

职业外语新型活页式教材内容与体系重构课堂教学内容与模式，增加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与工艺的认知、理解与传播，使中国传统文化创新与发展思维成为重要内容，为培养具有国际视野的传统技艺文化创新人才提供新时代创新教学资源，助力我国行业企业技术的“中国文化元素”以及各行业领域新工艺、新技能的国际化推广与经济文化各领域的国际化输出能力提升。

三、多模态职业外语新型活页式教材建设思路

（一）基于能力本位的校企双元多模态新型活页教材开发

职业外语教材建设应遵循职业教育和外语教育规律，深化“校企行”联动合作模式，拓展产教融合以及专创融合范围，校企双元合作研发多模态职业外语活页式教材。职业外语教师团队与企业资深人力资源培训师以及行业协会深入交流，全面分析职业角色的活动及所涉岗位的职责得出其相应需具备的跨文化交际能力，根据行业新工艺、新技能发展要求将语言学习领域与工作联系起来，研讨教材内容体系与模块知识最优化的模态互动形式。

职业外语新型活页式教材应融入移动学习（M-learning）和泛在学习（U-learning）理念，综合利用移动端和电脑端开发多元活页形式，实物教材与云资源“虚实结合”，二维码云链接辅助实现五维模态内容再现。例如音频模态强化行业专业术语表达，视频模态再现新工艺发展动态双语介绍，图表模态展现技术规范双语描述，虚拟现实VR（virtual reality）模态呈现言语工作流程以及增强现实AR（augmented reality）强化语言技能实训过程（如图1所示）。

图1 “虚实结合”双语五维模态实训流程

（二）基于本土化需求重构多模态职业外语“教材+学材”体系

职业外语新型活页式教材研发与设计本质是变革教材与学材内容组织模式[8]。差异化的区域性经济产业发展亦使得职业外语教材的选取和采用开始出现“地缘性”趋向，因此职业外语教材的研发与设计在内容的组织上既要体现语言工具性学习的内在系统性和逻辑性，又要兼顾人文性学习的灵活性和便利性。新型活页化教材的建设倡导将新知识新技能学习转化为教材重难点，将基础语言知识设计为更灵活的系统辅助学材。这样不仅能保证外语语言基础知识与技能的“共性”学习，而且能根据本土化行业职业岗位发展变化，灵活便利地对职业性外语学习内容进行更新，确保职业外语教材的整体内容结构和外语学习的稳定性以及与行业岗位市场需求相匹配的职业能力与素养培养的时效性。

（三）润物无声融思政教育于职业外语多模态新型活页式教材

教材是学习内容和学习活动的重要载体，其价值取向对学生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形成产生重要和深远影响。职业外语新型活页式教材应把“立德”与“树人”紧密结合起来，使学生既具有扎实的专业技能，又具备崇高的职业道德和职业素养[9]，内容上要特别避免走入“西方文化”或“西方工艺”的盲从误区，应引导学习者正确看待中西方职业内涵差异，培养学生鉴赏我国各行各业传统工艺的精髓和“工匠精神”的传承。通过五维感官多模态互动，学生从感知到认知再到领悟，深刻体会我国传统文化的历史价值与现实指导意义，培养学生中西文化交流过程中的思辨能力。

（四）以“学生为中心”推进以人为本的智慧型教育云平台建设

外语教学环境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外语教材的研发与应用维度。“互联网+”时代背景下，职业外语教育不仅要求对教材形式及功能的创新升级，而且对新形态教材的应用环境提出了新的要求。研发融入现代信息技术的新型活页式教材的同时，应大力推进智慧型教育云平台建设。当代职业教育学习者不仅有高考毕业生，而且有中高职“3+2”、高职本科衔接课程需要的学习者，未来职业教育将延伸服务企业工人、退伍军人等，生源的多样性要求教学模式、学习内容等更具灵活性和个性化，而未来教学的共性特点则是“以学生为中心”的网络化、自助式、智慧型、交互性教学过程。

智慧学习环境下，职业外语新型活页式教材融入仿真学习、虚拟现实、云端二维码等现代信息技术，学生通过使用移动终端，利用数字化资源实现泛在化、个性化互动式学习，实现了友好的人机交互。多模态互动通过扫码链接的信息整合利用实现了资源共享，拓宽了新型活页式教材使用的时间与空间，为教师获取多样化教学手段和大量的信息资源提供便利，智慧平台将颜色、文字、图表、动画、标识、媒体音乐、影视片段等要素的多模态多维立体互动，激发了学生的学习兴趣，调动了不同基础水平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和自主性，有效实现“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理念[10]。

作为新“三教”改革的重要内容，新型活页式教材的研制与应用将成为职业外语教育的重要研究方面。多模态理论从语言教学的内容呈现形式等多方面为职业外语新形态教材的建设提供了新的视角与建设思路。多模态职业外语新型活页式教材的研发设计及应用实践仍需要从教师团队建设、深化校企合作等多方面进一步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