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海青
绍兴市中心医院 浙江 绍兴 312030
笔者在临床中师法张景岳,将其医学思想应用于妇、儿科疾病的诊治,收效较好,现总结如下。
张景岳认为诊治妇科疾病应当首辨阴阳。他提出,设能明彻阴阳,则医理虽玄,思过半矣。在首辨阴阳的基础上,他从病位、病性、气血等多方面明确了阴阳之分。张景岳在《妇人规·血虚经乱》曰“凡女人血虚者,或迟或早,经多不调,此当察脏气,审阴阳”。不仅如此,张景岳更是强调了情志致病在妇科疾病方面的重要性。另外,古代妇人常受封建思想所束缚,情志难以疏泄,积郁体内,祸其脏腑,而病后又往往羞于启齿,导致就医较为滞后,使得罹患的妇科疾病缠绵难愈。张景岳的情志致病理论极大丰富了中医在妇科疾病诊断治疗方面的中医体系,为中医在情志致妇科疾病方面的研究奠定了理论基础[1]。
曾某,女,46岁。2019年4月6日初诊。主诉:月经淋漓不尽3个月余。患者1年来阴道不规则出血,量时多时少,多时如崩,必须卧床。曾服妇康片2个月余,服时有效,药停或减量至每日2~3片即又见红。遂来就治于中医。本院B超检查提示:子宫卵巢未见异常。诊断更年期功血。诊见:月经淋漓,量少色暗,少腹寒冷,面色苍白,头晕目眩,神疲气短,舌质淡有齿印、苔薄,脉沉涩。中医诊断:崩漏。虑其日久有瘀,先予生化汤加味3剂。药后经量又多如崩,患者甚为紧张。告知此为祛瘀生新之法,复投毓麟珠加减:鹿角霜、菟丝子、熟地各15g,生地炭、炒党参、杜仲各12g,炒白芍、酒当归、血余炭、炒白术、茯苓各10g,川芎、龟甲、茜草炭各9g,炙甘草5g。7剂即经量明显减少。上方去血余炭,加地榆炭15g,槐花炭10g,守方调治2个月余。不见无崩漏之症,且面色转佳,诸症消失。
本例辨证属气血俱虚,肝肾不足所致经脉不调,盖气血为生长之本,气血虚亏,命门火衰,则胞宫无生化之机。故治当从双补气血,温肾养肝,调摄冲任立法。另兼顾患者情绪,对患者进行情志疏导。
张景岳辨治儿科疾病多从因、证、诊、治四个方面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为后世中医在儿科疾病诊断治疗研究等方面做出来巨大的贡献。首先,从病因方面张景岳认为儿科疾病大多是外感风寒或内伤饮食,从而导致小儿产生上吐下泻、寒热变换等症状。其次,在辨证方面,张景岳认为在诊断中要重视四诊合参,先别阴阳,视喘息,从听声察色中得到诊断。然后,在诊脉方面,张景岳认为小儿之脉,不似成人脉象多般变化,但是观察脉象强弱缓急是诊脉时的首要任务。强弱为脉象有力与无力,缓急则为脉象之迟与数,从强弱缓急可定其寒热虚实。然而小儿脉象影响因素颇多,如哭闹、哺乳等原因。因此,在临床诊断时需多方参考。最后在治疗方面张景岳认为,小儿的体质柔嫩,气血尚不坚固,脏腑脆弱,因此在治疗时应该注意勿伤患者本身之正气。以培补为主,如小儿脾胃虚弱致其胃胀,则应考虑以补胃气为主[2]。认为:“若但知攻痞,则胃气益虚,运化失权,且致脾土亏损则痞邪益横,而变证摆出。故斟酌其缓急,专以调补胃气为主”。
沈某,男,3周岁。2020年3月18日初诊。主诉:夜啼、尿床半年。患儿半年前每至深夜11点,凌晨四点左右啼哭不安,且近半年来尿床频繁,平素体质较差,患儿为早产儿,纳可,二便调,头发稀黄,舌质红、苔薄,脉细弱。中医诊断:夜啼;证属肾气不足,心经积热。与其他原因导致的夜晚哭啼进行鉴别,夜啼主要是脾寒或辛热或惊恐,导致入夜啼哭不安或每夜定时啼哭、声调一致。其他原因可有尿布浸湿或饥饿等,进行尿布更换或喂奶后,小儿多安静下来。给予中医疗法,进行中药治疗,治法安神止啼。处方:六味地黄汤合导赤散加减:生地黄、熟地黄、茯神、山药、炒枣仁、神曲各9g,泽泻、淡竹叶、丹皮各6g,生石膏(先煎)20g,木通、甘草各3g,黄连、制远志各1.5g。3剂。服后夜啼减少,遂配合小儿推拿,继服7剂而愈。
小儿早产,先天肾气不足,心胆气怯,哭闹不安,肾气不足,小便自遗,结合舌质舌苔脉象,小儿心经有热,心火上炎,邪扰不安,至夜间阳不入阴而不能寐,心烦而啼,故用中药六味地黄汤滋补肾阴,及导赤散清心泻火安神治疗而愈。
在妇科方面,张景岳能够大胆打破古人陈规,敢于创新,并提出了情志致病的独特见解,为中医在情志所致妇科疾病方面的研究,提供指导和借鉴。在儿科方面,张景岳则博采众人之长提出了以培补为主的学术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