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NKI数据的国际合作办学发展趋势

龚先洁，张 阳,石文凯

(西安航空学院 a.对外交流与合作处;b.经济管理学院,西安710077)

一、引言

高等教育国际合作办学，通常也被称为中外合作办学，一般是指国内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高等教育机构或其他类型的社会组织与国外的高等教育法人组织或其他相关国际组织，以中国公民为主要联合培养对象，共同合作在中国境内举办的高等教育机构或项目，并实施教育与教学活动[1]。为了顺应中国“四个现代化”建设对高质量国际化人才的需要，高等教育国际合作办学自20世纪90年代初开始引入中国[2-3]。伴随我国“一带一路”国际合作战略的深入实施，高等教育领域的国际合作也随之迎来了新的机遇。由于国际合作办学能够有效促进高等教育教学质量与学生素质的显著提升，顺应了中国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需要[4]。《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的发布，明确提出了要培养并造就高水平人才队伍。随着国际合作办学制度的不断完善与快速发展，国际合作办学也进入了教育界研究学者的视野。目前相关领域的研究涉及了国际合作办学的内涵、模式、类型、教学质量、人才培养以及相关管理政策等方面。国际合作办学作为近年来的高等教育研究热点，对该领域的研究进展、研究热点和研究趋势的归纳和整理相对较少，目前已有研究多以微观的定性分析为主，针对某一学校或办学项目的实证研究较多，缺少客观的和长时段的系统梳理[5-6]。鉴于此，此文借助Citespace分析工具，通过对该领域的研究学者、研究分布特征、研究热点脉络进行分析，以此展示中国国际合作办学的目前研究进展与未来研究趋势。

二、国际合作办学研究现状

(一)数据来源

中国知网(CNKI)是目前中国文献数据收录最完整且内容最权威的动态知识资源数据库，所收录期刊发表的学术论文同其他同类文献数据库相比，能够更好展现国际合作办学研究领域的研究全貌。此外，期刊论文同学位论文和报纸等文献相比，能更好把握其前沿研究方向，故选取中国知网中的期刊论文作为研究对象。此研究以“国际合作办学”和“中外合作办学”为主题进行精确搜索，时间跨度为2000年至2020年，共获取文献数量6 823篇，剔除与主题相关度较低者，最后共得到有效文献4 765篇。

(二)研究内容与作者分析

从学者合作的研究团队发文量看，较多研究团队开展了丰富的相关研究，发表较多的团队如下：郭强团队发表16篇文献，林金辉团队发表13篇文献，王剑波团队和汤美玲团队各发表9篇文献，袁淑娟团队发表7篇文献。目前郭强团队，主要聚焦研究国际合作办学与“双一流”建设之间的关系，以及本科层次的国际合作办学区域发展现状和路径[7-8],有关这方面的研究累计发表16篇相关文献；林金辉团队发表16篇文献，研究主要涉及国际合作办学“走出去”发展战略革新及国际合作办学课程教育的高质量建设路径[9-10]；王剑波团队发表9篇文献，主要探讨了国际教育资本如何引入到国际合作办学领域，并对国际合作办学教育体制中的教育主权进行了思考[11]；汤美玲团队发表9篇文献，研究了中国国际合作办学项目中的成功案例，在此基础上构建了高等教育国际合作办学的新模式及新发展路径[12]；袁淑娟团队发表7篇文献，主要探讨了国际合作办学中的体育教育质量的现状和发展趋势[13]。

从独立研究学者的发文量来看，成果较多的作者如下：李阳发表文献21篇;张薇和张漾滨各发表文献10篇;薛卫洋和刘琪各发表文献9篇;曾建兰发表文献7篇。其中主要分析了国际合作项目中的历史进程与发展现状[14-15]；张薇发表文献10篇，明确了如何优化国际合作办学中的英语教学模式及提升路径[16]；张漾滨发表文献10篇，详细剖析了国际合作办学的校园文化建设的发展路径[17-18]；薛卫洋发表了文献9篇，阐明了建设高质量国际合作办学项目的重要性，提出了质量建设的核心要求和目标[19]；刘琪发表文献9篇，探索了西部地区国际合作办学的发展现状与提升对策[20]；曾建兰发表文献7篇，探讨了不同高校国际合作办学项目的发展路径[21-22]。

综上，通过梳理上述研究团队和个人的现有研究成果可见，研究团队的相关成果聚焦国际合作办学的发展现状、建设路径、合作模式和教学质量提升，研究视角更为宏观，对中国国际合作办学的未来发展路线的确定更具借鉴意义；而独立学者的研究对象则更加发散，研究视角也更加聚焦于微观层面，主要涉及各类学校的国际合作办学案例分析，以及国际合作办学某一领域的教学模式、校园文化建设与办学质量等研究。总体而言，当前的国际合作办学研究涉及研究范围较广，且具有较好的研究深度，但目前国际合作办学研究尚未形成完善的体系，研究关系网络不够紧密，大部分研究者停留在独立研究与小团体研究状态。

(三)研究分布特征

研究机构是研究者的所在单位，能够较明显地反映当前研究成果的地域分布特征，可从侧面反映出当前中国国际合作办学的地域发展水平。由图1可见，发文较多的研究机构主要分布在经济与高等教育发达的东部地区，而西部地区几乎未有分布。根据统计的文献频数分析，大多数研究机构的发文量都为1篇，发文数量较多的集中在排名前20的研究机构，主要为了突显国际合作办学研究的地域差异水平，因而选取了发文量排名前20的机构进行了探讨。由图2可见，发表文献排名前20名机构所在地区几乎集中于华东和中南地区，发文量排名分别为：华东地区144篇、中南地区117篇、华北地区35篇、东北地区26篇。华东地区作为发文量最多的地区，位于东部沿海经济发达地区，是改革开放与对外交流的主阵地，高质量的经济发展水平和对外开放程度，都成为了华东地区的国际合作办学研究的主要驱动因素。中南地区的高等教育资源较为薄弱，因而非常重视通过国际合作办学提升本地区的高等教育规模和质量，由此也催生出了众多的相关研究。而华北、东北和华南地区的高教资源丰富，对于国际合作办学需要的迫切程度较低，促使相关研究成果相对较少且分散。西北和西南地区深处内陆，对外开放与交流程度相对较差，由此造成上述地区发文频数前20的研究机构未有分布。

图1 国际合作办学发文的主要研究机构

图2 国际合作办学地区发文量

三、研究热点分析

文献的关键词是研究者总结文章内容最具代表性的词汇，能够突显文献主题。通过归纳相关文献关键词的出现频数和中心性，并以可视化图谱展现，可有效展示国际合作办学研究的热点。通常知识图谱的节点外圈的黑色十字形图标即代表中心性，体现了作为其他两节点间最短距离的中介次数。中心性的强度由黑色十字图形边框的厚度体现，并呈正相关关系。若中心性的值大于0.1，可将该词视为关键节点，在知识图谱的网络结构中具有核心影响力。

使用CiteSpace软件制作相应可视化图谱，可通过该软件note type模块中的keyword分析项，时间跨度选择2000—2020年，其关键词分析结果如图4所示。关键词的网络密度为0.0008，共有671个节点，1 672条连线，可见关键词节点间具有紧密地联系。提取频率和中心性排名前30的关键词进行分析，由表1可见中心性大于0.1的关键节点有共5个。节点包括合作办学、中外合作、高职院校、高等教育、WTO。其中节点合作办学和中外合作反映了此领域研究的着眼点，是此领域研究方向的基础，同时通过中外合作也强调了此类研究既有国际间合作也有地区间的合作。而节点高职院校和高等教育体现了研究热点偏向于高职院校国际合作办学的现状、发展路径、质量提升策略与建议。随着《中国制造2025》计划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远景目标纲要》的相继提出，制造业强国已上升为了国家战略，因而国家对于应用型人才的需求也尤为迫切，高职院校是应用型人技术人才培养的主阵地，众多高职院校纷纷选择通过国际合作办学来迅速提升人才培养质量与办学水平，由此也引来众多学者的关注与研究，成为当前国际合作办学的一大热点。节点WTO展现了推动中国国际合作办学快速发展的重要事件，2001年是国际合作办学的关键点，此前由于对外经贸交流与合作不够深入，从而造成相应研究进展缓慢，研究内容同样具有局限性。而中国加入WTO后，对外交往进入迅速发展的快车道，国际合作办学也由此大力发展。因此在加入世贸组织的后的较长时间段，众多学者纷纷开展了加入WTO后的高等教育的国际合作办学的立法与政策、发展特征、教育市场开拓等研究，并据此提出了国际合作办学的可持续健康发展的众多指导理念。除了上述五个关键节点外，剩下的25个节点也是研究者们较为关注的研究热点，其中节点双语教学、英语教学、办学模式及人才培养也是近些年来该领域研究持续关注较高的关键词节点。

表1 国际合作办学研究核心关键词统计

图3 国际合作办学研究关键词知识图谱

进一步梳理上述关键词节点和其他主要关键词的组合关系，并结合文献内容分析，可将国际合作办学的研究热点归纳为三个方面：首先是国际合作办学的教学研究，包括国际合作办学的外语教学、教学模式创新、教学管理、教学改革以及教学质量的提升策略等研究。其次是国际合作办学的人才培养研究，包括人才培养模式、人才培养的质量保障、合作办学大学生人才培养中的问题和策略等研究。最后是国际合作办学的课程研究，包括课程体系优化、课程设置策略和课程质量保障等研究。值得一提的是，高职院校和民办院校的上述教学、人才培养和课程的国际合作办学研究备受众多学者关注。

四、国际合作办学研究趋势

研究趋势分析主要是探讨国际合作办学相关研究的演进状况，借助对关键词的突现分析可直观显现研究热点在不同时期的演化情况，从而通过判断潜在研究趋势来预测未来的前沿研究热点。通过CiteSpace软件分析得出关键词的突现可视化图谱，如图4所示。其中，图中的“begin”和“end”分别表示关键词突变的起始时间和终结时间，“strength”是指关键词的突变强度，值越大就表明强度越高[23]。图中共出现突现词25个，但普遍持续时间短，研究热点变化较快。2000年到2004以北京为地理研究中心，从2006年到2007年，研究热点转移到国际合作办学的相关管理，详细分析了政府审批与管理所涉问题。2005年到2016年，研究热点在于国际合作办学发展过程中的问题与思考、模式创新、发展策略等方面。在此阶段，中国国际合作办学也进入了一个高速发展的阶段。从2014年至2020年，在“一带一路”建设和人才强国的战略背景下，国际合作办学的人才培养、教学质量、党建工作逐渐成为研究热点。

图4 国际合作办学研究关键词突现图谱

综上可知，国际合作办学自2000年起就出现了研究的小高潮。通过对突现图谱和相关文献梳理，可将其具体归纳为三个阶段，据此可揭示国际合作办学研究的整体发展脉络。

第一阶段是国际合作办学研究的初始发展阶段：自2000至2006年，研究者们主要聚焦国际合作办学中的教育办学主权、办学定位、监督管理等根本性问题，此阶段的国际合作办学研究尚处于初始阶段。

第二阶段是国际合作办学研究的快速发展阶段：自2007至2015年，历经9年的长时间探索，明确了国际合作办学过程中的热点问题，此阶段重点开展了国际合作办学的学生管理、人才培养、教学管理、双语教学、教学质量保障以及高职院校的国际合作职业教育的相关问题及发展策略等方面的研究。此阶段出现了蓬勃发展的良好势头，相关分析研究的主题丰富且涉及领域众多，但是较少有结合时代背景的更深一步研究。

第三阶段是国际合作办学研究的成熟发展阶段：从2016至2020年，研究者们对国际合作办学的研究已进入到了高水平持续发展的阶段，基于国家宏观政策、时代背景并回应社会需要的实证研究大量出现。基于“一带一路”国家战略、新时代发展特征和高质量建设背景下的国际合作办学影响因素和发展策略的相关研究大量涌现，同时针对合作办学中暴露的党建问题及民办高校的国际合作办学策略也成为此阶段的主要研究热点。

由上述总结可知，未来的国际合作办学研究将坚持更加深入且细致的特色，相关研究会围绕时代发展新环境、国家人才培养新需要和办学过程面临的新问题展开。当前，正是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进军的关键时期，党中央对高等教育的重视程度前所未有，制造业强国与产教融合的战略正在稳步推进，因此国际合作办学作为高素质人才培养的抓手，也将服务于国家需要，相关的培养模式与培养体系研究必将成为热点。此外，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的肆虐也严重影响了国际合作办学的正常开展，如何构建适应疫情常态化影响的多类型、多层次、多途径的合作办学新范式也将成为研究热点。

五、结语

国家经济进入高质量发展新阶段，高校服务国家战略需求的能力备受期待，人民群众对高水平与高质量教育的需求日益增长，而国际合作办学的出现正好满足了上述需求，随之而来的相关研究也促进了中国国际合作办学思路的开拓与培养质量的不断提升。此研究基于对收集的CNKI文献的计量分析，借助Citespace的可视化分析功能，系统探讨了国际合作办学研究的主要研究作者、研究机构的地域分布特征、研究热点的发展脉络及研究发展趋势。结果显示：国际合作办学领域的研究发文量较大，研究方向呈离散化特征，研究尺度涵盖了宏观、中观与微观，但该领域的核心研究者间缺乏沟通且发文机构的互相合作也较少；目前的研究热点聚焦在国际合作办学的教学研究、人才培养研究和课程研究，尤其是对于高职院校和民办院校的上述问题分析；国际合作办学自2000年起出现热潮，现已经历了初始阶段(2000—2006年)、快速发展阶段(2007—2015年)和成熟发展阶段(2016—2020年)。而新时代背景下的国际合作办学培养模式、培养体系以及后疫情时代背景下的合作办学新范式的构建将成为研究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