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华 孟静 查婷俊
摘 要:作为区域现代化的重要空间单元,省域现代化发挥着承上启下的衔接作用,既是落实国家现代化战略的重要环节,又对市域现代化发挥着重要的指导作用。在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新征程中,东部发达省市具备现代化先行的现实基础,不仅在发展水平上处于全国前列,而且在发展结构上也优于全国大多数省份。根据党中央关于我国现代化建设的战略安排,东部发达省市可以在加快发展动力转换、促进区域协调发展、实现共同富裕、提升人的现代化水平、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五个方面走在全国前列。为实现这一目标,需要从践行新发展理念、建设现代产业体系、提高居民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全面推进绿色转型等方面综合施策。
关键词:省域现代化;区域现代化;实现路径;东部发达省市
中图分类号:D08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163(2022)05-00026-08
当前,现代化已经成为各个国家和地区共同追求的发展目标。实现现代化,区域发展始终是一个不可回避的重点问题。对西方国家现代化发展的历史实践梳理后发现,区域率先是现代化发展的客观规律[1]。学术界从区域现代化角度的研究虽取得丰硕成果,但深入分析后发现,多数研究成果与当前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最新进展结合并不紧密,且从区域率先视角研究省域现代化的成果相对较少。考虑到省域现代化在区域现代化中的极端重要性,有必要进一步加强对省域现代化理论与实践问题的分析研究。
从我国现代化发展情况来看,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的大会上庄严宣告,“我们实现了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在中华大地上全面建成了小康社会,历史性地解决了绝对贫困问题,正在意气风发向着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迈进”[2]。在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中,顺应现代化发展的区域率先规律,省域现代化对全国现代化的引领和示范作用不可或缺。东部发达省市现代化发展水平相对较高,在推动省域现代化发展上具有先发优势。其中,北京、上海、广东、浙江、山东、江苏六省市的现代化发展水平尤为突出。与此同时,党中央也赋予了上述省市特殊的使命要求。例如,支持浙江省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支持深圳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支持上海浦东新区打造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引领区,等等。基于此,本文以六个东部发达省市为例,结合党中央关于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的战略安排和目标任务,从可能性和可为性两个维度对省域现代化展开分析。在可能性维度,侧重于分析省域现代化的发展定位和东部发达省市现代化走在前列的现实基础;在可为性维度,侧重于分析省域现代化的前景展望和实现路径。
一、省域现代化:区域现代化的重要空间尺度
现代化产生和发展于人类的实践活动,而人类的实践活动需要在现实世界中展开,必然落地于特定的空间。因此,现代化具有空间属性,区域现代化就是现代化实践在具体空间上的现实落地。在区域现代化的内涵研究上,崔大树(2002)从时空和动力角度分析了区域现代化的基本内涵。他认为,区域现代化是某一地区在现代化动力(工业化、城市化、科学技术和信息化等)和制度革命的共同推动下发生的复杂系统的时空演变过程[3]。胡福明(2003)从区域率先现代化的视角,指出区域率先实现现代化在世界范围内体现为“某些国家或区域的率先现代化现象”,在一国内部则体现为“某些地区在经济社会发展方面所表现出来的超前性”[4]。刘旺洪(2018)则认为,区域现代化是以科技革命和社会进步为动力,不同区域由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知识社会转型过程[5]。综合学界的研究成果,本文认为,区域现代化是某个地区的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由传统向现代的全面变革,也指以现代化目标为导向的区域发展过程。
现代化先行国家达到现代化是一个自然发展的过程,但对于后发国家和地区而言,现代化发展既然要达到发达经济体水平,就不太可能通过自然发展实现,而需要充分发挥“有为政府”的能动作用,以加速现代化进程[6]。在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实践中,“国家—省—市—县”等各级政府对现代化的推进发挥着重要的组织、协调、支持、保障作用,对现代化的推进形成强大合力。其中,省域是国家现代化和市域现代化的枢纽环节,发挥着落实执行国家战略、协调动员基层力量的作用,可以有效链接起国家制度优势和基层创新优势,是区域现代化的重要空间单元。
(一)省域在区域现代化发展中的枢纽作用
一般而言,省域现代化是现代化在省级空间上的全面投射,是涉及各领域、各方面的系统工程,发挥着承上启下的枢纽作用,既是落实国家现代化战略的重要环节,又对市域现代化发挥着重要的指导作用。省域现代化之所以是区域现代化的重要空间尺度,主要是基于以下几个方面的考量。
第一,省域的空间范围具有相對稳定性。当前的行政区划调整主要集中在市县级层面,省域作为一级行政主体的区域稳定性较强,有利于现代化政策措施的连续执行和现代化进程的持续推进。
第二,省域具有一定的决策自主性。省域政府可以有效调动省市县三级的资源和积极性。省域既是经济区也是行政区,在省域范围内市场调控主体、社会发展主体、决策主体、治理主体与行政主体相一致,可以进行一体化的决策、制定和推行规则,有利于实现协调发展。
第三,省域具有较强的内部联系。尤其是随着交通基础设施和信息化平台的建设和完善,省域内部要素流动性增强,规则相对统一,信息更加透明,更有利于资源优化组合,激发现代化的内生动力。当然,以省域为现代化单元不是要限定区域现代化的发展边界。事实上,现代化需要各种要素的跨省域自由流动,省域同样可以在省际合作、城市群合作和提升区域国际竞争力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
(二)省域现代化在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的发展定位
区域发展不平衡决定了我国现代化进程应采取区域率先推进的模式。其中,省域作为一级完整的行政区划单位,是最适宜区域整体推进的空间尺度。省域现代化在促进全国现代化、统筹区域协调发展、实现社会公平、提升社会治理能力等方面肩负着重要使命与责任。
第一,为全国现代化积累创新经验。经济发达省份可以立足省情制定更符合实际需求的政策措施,进行渐进式的、更为多样的现代化创新,探索现代化的多样化路径和模式。同时,经济较发达省份通过现代化发展的先行示范,可以对其他省份发挥引领带动和目标导向作用,有利于从总体上加快中国的现代化进程[7]。其他省份则可以学习发达省份现代化经验,从而推动现代化在发展空间上实现从不均衡发展向均衡发展的转变。
第二,统筹区域协调发展。我国幅员辽阔,东中西部发展的梯度差距显著。省域单元在长期发展中形成了特定的生产组织模式,在文化历史传统和心理感情上也更为一致,有利于达成经济社会发展的共同目标。因此,以省域为具体组织单元推进现代化,可以更好地立足本地实际,极大提高政府统筹区域协调发展的政策效率和可操作性。省域空间范围适度,囊括了中心城市和腹地、城市和乡村,有利于区域现代化过程中梯度推移、极化涓滴或辐射带动作用的有效发挥,更有利于城乡之间的互动和一体化,从而充分发挥中心城市的辐射带动作用、腹地的支撑作用,将区域间的发展差距控制在一个合理范围内,使得现代化更可持续、更加协调。
第三,促进公共服务均等化和社会公平。作为一级治理主体和财政主体,省级政府可以立足全省发展公共事业、增进民生福祉、促进社会发展,并积极推动省内各市县间的合作,对确保公平具有重要意义。现代化不仅是经济现代化,还包括社会发展和社会福利等公共性发展目标。在省域范围内居民联系更密切、人员流动更频繁,决定了其对省内公共服务公平性的要求更高。省级政府通过财政资金支持、优化配置资源等措施,在全省范围内统筹公共服务供给、确保公共服务均等化、提高公共服务质量。更重要的是,省级政府立足省域现代化发展中的短板,可以更有针对性地增加对农村、郊区等相对薄弱地区在科教文卫等方面的社会保障供给,对推动中心城市与腹地、城市与乡村的共同富裕具有重要意义。因此,以省域为单位推进现代化,可以更好地兼顾公平与效率,既能体现当地发展实力又能满足社会公平需求。
第四,提升社会治理能力和水平。社会治理现代化离不开省域层面的主动作为和责任担当。作为社会治理的中观层面,省域层面的社会治理是联结国家治理的顶层框架设计和基层治理制度创新的枢纽环节。省域治理需要在贯彻国家治理意志和激发市县治理创新积极性之间取得平衡,既要确保国家政策的贯彻落实,又要为市县等基层政府的治理创新预留一定空间。因此,省域治理现代化可以有效协调国家治理和基层治理单元,实现维护中央统一管理和地方有效治理的双重目标,有助于控制治理风险、提升地方治理效能,进而更好地提升社会治理能力和水平[8]。
二、何以可能:东部发达省市具备现代化先行的现实基础
党的十八大报告明确提出,“鼓励有条件的地方在现代化建设中继续走在前列,为全国改革发展作出更大的贡献”。本文以北京、上海、广东、浙江、山东、江苏六个东部发达省市为典型代表,从发展水平和发展结构两个维度对东部省市现代化建设的现实基础进行评估与分析。
(一)发展水平:处于全国前列,达到中等偏上收入经济体水平
从人均GDP来看,考虑到国际统计数据的可获得性,我们采用2019年北京、上海、广东、浙江、山东、江苏六个东部发达省市统计数据进行国际比较分析。按照世界银行对各经济体2019年人均GDP的统计数据,高收入国家、中等收入国家、中低收入国家、低收入国家人均GDP分别为44540美元、5575美元、5080美元和780美元。在中等收入国家中,中等偏上收入国家人均GDP为9040美元,中等偏下收入国家人均GDP为2177美元。依此对照,如果按人均GDP衡量,以当年汇率折算,上述六个东部省市均已达到中等偏上经济体的发展水平。
从经济增长速度来看,1978年至2020年,北京、上海、广东、浙江、山东、江苏六个东部省市GDP的年平均增长率分别为9.6%、9.4%、12.0%、11.6%、10.5%、11.5%,均高于同期9.2%的全國年平均增长率,由此带来了东部六省市占全国经济的比重逐步提高。截至2021年,北京、上海、广东、浙江、山东、江苏占全国经济总量的比重分别为3.52%、3.78%、10.87%、6.43%、7.27%、10.17%,分别位居全国第13位、第10位、第1位、第4位、第3位和第2位。
(二)发展结构:优于全国大多数省份,基本达到西方主要发达经济体水平
根据配第-克拉克定理,伴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不断提升,第一产业比重趋于下降,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等非农产业比重将逐步提高,以现代服务业为主的第三产业逐步成为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从西方发达国家情况来看,第三产业比重大多位于60%—70%之间。作为都市型经济典型代表,北京和上海早在1993年和1998年分别实现了第三产业占GDP的比重对第二产业比重的超越。广东、浙江、江苏和山东四省则先后在2013年、2015年、2015年和2017年实现了第三产业对第二产业比重的赶超。近年来,东部六省市三次产业结构水平得到进一步优化。截至2021年,北京市三次产业结构为0.3∶18.0∶81.7,上海市三次产业结构为0.2∶26.5∶73.3,广东省三次产业结构为4.0∶40.4∶55.6,浙江省三次产业结构为3.3∶40.8∶55.9,山东省三次产业结构为7.3∶39.9∶52.8,江苏省三次产业结构为4.1∶44.5∶51.4。与西方发达国家相比,东部省市三次产业结构均已基本达到西方主要发达经济体水平。
从经济增长的动力结构来看,一般认为,消费率的高低与经济发展水平密切相关。西方发达国家的历史实践表明,在现代化推进过程中,随着经济增长和人均收入水平的提高、中等收入群体的扩大、服务业比重的上升,消费率呈现从高到低、再从低到高的变动过程,在现代化基本完成后消费率将达到峰值并逐步趋于稳定。目前,西方主要发达国家的消费率保持在60%左右的水平。从东部六省市的情况来看,北京(2019年)、上海(2017年)、广东(2019年)、浙江(2019年)、山东(2017年)、江苏(2018年)六省市最终消费率分别为56.1%、57.3%、48.9%、50.4%、48.4%和50.5%。与西方发达国家相比,东部六省市消费率大约有10%左右的差距。消费率略低的原因,除了国民消费习惯等因素外,还与我国资本形成总额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较高有关。
从城镇化率看,随着经济社会持续发展,农业生产率的显著提升以及促进城镇化发展各项政策措施的深入推进,农村富余人口将逐步从农村转移到城镇,从而提升城市化率。西方发达国家城市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大多在80%—90%之间。根据2021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数据,北京、上海、广东、浙江、山东、江苏城镇化率分别为87.5%、89.3%、74.6%、72.7%、63.9%、73.9%,与同期西方发达经济体水平大体相当。
根据以上分析,东部发达省市已具备先行现代化的基础和实力。东部发达省市不仅在发展水平上处于全国前列,已达到中等偏上收入经济体水平;而且,在发展结构上也优于全国大多数省份,基本达到西方主要发达经济体水平。
三、东部发达省市现代化走在前列的前景展望
根据党中央关于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的战略安排,结合东部地区经济社会发展优势和现实基础,东部发达省市可以在以下五个方面走在前列。
(一)在加快发展动力转换上走在全国前列
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是构建现代化经济体系的重要支撑。国家“十四五”规划明确提出要“坚持创新在我国现代化建设全局中的核心地位”。作为科教和人才资源集聚的高地,东部地区有责任、也有条件在发展动力转换上先行一步,加快推动发展动力从传统的要素驱动向创新驱动转变。第一,提升原始创新能力,推动更多科技成果实现“从0到1”的原创性突破;第二,激发创新主体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推动创新成果在更多领域实现“从有到强”的转变;第三,增强协同创新能力,通过构建创新生态系统建设,推动“官产学研用”等多主体的协同创新,加快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和产业化应用,推动产业与科技深度融合,形成紧密型创新共同体。
(二)在促进区域协调发展上走在全国前列
协调发展是新发展理念的重要内容,也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重要目标。在新发展阶段,促进区域协调发展需妥善处理好效率与公平的关系,通过优化相关政策环境,力争在高质量发展中缩小区域发展差距。
东部各省份在统筹区域协调发展过程中,可以在以下两个层面为全国区域协调发展积累经验。其一,在构建新型区域合作关系上实现突破。东部发达省市依据合作共赢、利益共享原则构建新型区域合作关系,有望加快形成区域发展新格局。其二,在促进区域间的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上实现突破。东部省份通过率先打破区域壁垒,推动医疗、教育、养老等基本公共服务的区域均等化。
(三)在实现共同富裕上走在全国前列
共同富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从全国情况看,我国还处于库兹涅茨“倒U型”曲线左侧的上升期。但从东部发达省市的实际来看,预计东部省份将先于全国跨越“倒U型”曲线的拐点,进入曲线右侧的下降阶段。为加速这一拐点的到来,东部发达省市聚焦缩小区域、城乡和收入“三大差距”的发展目标,通过采取务实举措让广大民众更多更好地共享发展成果,有望不断增强民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第一,通过构建和完善先富带后富的区域合作机制,充分发挥东部发达省市的示范和带动作用,综合运用对口支援、对口合作、东西部协作等多种方式,激发欠发达地区现代化发展的内生动力。通过构建和完善省(市)域统筹发展机制,以重大项目和重点产业合作为载体,有望实现省(市)域一体化高质量发展,可以在缩小地区差距上取得实效、作出示范、走在前列。
第二,通过统筹新型城镇化战略和乡村振兴战略,加快城乡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建设,推动城乡基础设施统一规划、统一建设、统一管护,完善农村转移人口市民化机制,有望让更多转移人口更公平地享受新型城镇化成果,可以在缩小城乡差距上取得實效、作出示范、走在前列。
第三,通过探索居民稳定增收的有效机制,采取提高受教育水平、强化创业支持、做好收入再分配调节等务实举措实现“扩中”“提低”,有望加快形成中等收入群体为主体的橄榄型社会结构,可以在显著缩小收入差距上取得实效、作出示范、走在前列。
(四)在提升人的现代化水平上走在全国前列
人的现代化是区域现代化的主体动力,也是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核心目标。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将“人民生活更加美好,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列为基本实现现代化的主要目标任务之一。东部发达省市人文底蕴深厚、人力资源富集、人类发展指数全国领先,具备推动人的现代化走在前列的经济基础、人文优势和行动自觉。
为此,东部发达省市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具体实践中,通过紧扣“人的现代化”主线,充分发挥人的主体作用,立足推动实现从“传统人”向“现代人”转变,有望实现从人力资源大省(市)向人才强省(市)转变等目标,在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上走在全国前列。具体而言,东部发达省市可以在提升人的素质能力、涵养人的道德习惯、提高人的幸福感获得感等方面走在全国前列。
(五)在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上走在全国前列
公平正义是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社会文明程度的重要标志,是社会主义制度的本质要求,是中国共产党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内在价值追求。从历史实践来看,现代化的发展一方面推动了社会发展进步,另一方面也带来了城乡分化、发展不均衡乃至贫富差距过大等问题。我国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重要目标之一,是经济社会的全面均衡发展。“十四五”规划明确提出“十四五”时期经济社会发展必须遵循“促进社会公平,增进民生福祉”的原则,这充分说明了促进社会公平的重要性。
东部发达省市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征程中走在全国前列,可以通过对现代化进程中可能出现的背离公平正义问题进行前瞻性预判,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在立法、执法、司法、守法的全过程贯彻公平正义的法治价值追求,推进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实现科学立法、严格执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
四、东部发达省市现代化走在前列的实现路径
推动东部发达省市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走在前列是一项系统工程,需要统筹谋划,从现代产业体系构建、全面绿色转型等多个方面共同发力、综合推进。
(一)加快建设现代产业体系,全面增强产业竞争力
1.加强关键核心技术攻关,提升重点产业的自主创新能力
全面梳理东部发达省市重点产业、骨干企业发展中需要突破的“卡脖子”技术难题,立足东部发达省市科教资源丰富、市场规模巨大等优势,发挥新型举国体制优势,通过“揭榜挂帅”等方式发布攻关项目,引导和激励市场主体参与重点产业链关键环节、基础研究和原始创新等领域的技术攻关。要进一步加强官产学研合作,引导和支持行业龙头企业与产业链上下游企业、高校科研院所等相关机构,通过组建国家实验室、产业创新中心等方式构建紧密的创新联合体。
2.加强高端资源要素整合,提升对重点产业的控制能力
进一步加大对企业在产业行业标准制定、产品品牌建设的培育和支持力度。培育一批掌握标准话语权、具有品牌影响力的龙头企业,增强对全产业链的控制能力。着力推动科学技术与重点产业的深度融合、金融业与产业发展的良性互动、创新要素在重点产业发展上的高度匹配,显著增强重点产业对全球高端资源要素的整合能力,做到重点行业发展所需的资源要素“为我所用”,从而真正实现东部发达省市在重点产业发展上的自主可控。
(二)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显著提高居民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1.提高居民收入水平
着眼于加快实现共同富裕,千方百计促进高质量就业。采取有效措施提高居民收入在国民收入分配中的比重,切实使“居民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劳动报酬提高和劳动生产率提高同步”。要立足“扩中”,持续推动产业结构和就业结构优化,通过培育经济增长新动能创造更多的中等收入就业岗位,为扩大中等收入群体奠定产业基础和就业基础。立足“提低”,瞄准低收入人群,加大教育投入和职业培训力度,消除任何就业歧视制度,积极扩大中低收入人群就业空间,推动充分就业。
2.完善分配制度
进一步深化分配制度改革,着力健全和完善初次分配、再分配、三次分配协调配套的制度体系。在初次分配环节,充分发挥市场决定性作用,健全和完善按要素分配的政策制度,着力提高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推动形成体现知识、技术和管理等要素价值的收入分配机制;在再分配环节,充分发挥“有为政府”的宏观调控作用。对于省级政府而言,可行的抓手是通过公共财政提高居民社会保障和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水平,增加居民“隐性财富”;在三次分配环节,营造民心向善的良好氛围,通过各种渠道加大对慈善文化、慈善理念的宣传教育,着力加强对慈善捐赠人和慈善从业人员的精神鼓励,进一步构建和完善慈善捐赠的配套政策体系,在全省上下形成主动参与慈善捐赠的行动自觉[9]。
3.提高社会保障水平
社会保障是社会稳定器、民生安全网。要不断健全完善与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相适应的社会保障体系,大力提升公共教育、医疗卫生、养老服务等社会保障发展水平,让改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广大人民,更好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第一,要在提升教育整体发展水平的同时促进教育均衡发展。进一步加大教育投入,推动城乡义务教育一体化,实现教育资源在城乡区域间的均衡配置和充分共享,切实缩小教育在区域和城乡间的发展差距,实现教育公平。第二,要统筹抓好人民健康、公共卫生和医疗能力建设,把保障人民健康放在首要位置,着力补齐基层卫生基础设施建设短板,进一步提升公共卫生应急管理能力,全力守护好人民群众身心健康。第三,要加快发展养老事业,发展普惠型养老服务,加快构建多层次养老保险体系,进一步提升养老服务保障水平,构建老年友好型社会,实现“老有所养、老有所依、老有所乐、老有所为”。
(三)强化生态优先绿色发展,全面推进绿色转型
1.构建绿色发展的技术创新体系
加快建立健全绿色技术交易市场,推动绿色技术在行业内的高效流动;加大绿色技术知识产权保护与服务力度,推动绿色制造技术创新;加强对绿色创新技术的金融支持,进一步加大政府对绿色产品的采购支持力度,助推绿色创新成果不断涌现。
2.加快传统产业绿色化改造
实施重点行业、重点园区绿色化改造工程。一方面,推动高耗能、高污染等重点行业的低碳减排。鼓励和支持企业采用低碳减排技术,提高产业绿色化发展水平。鼓励和支持企业以绿色化、智能化为方向,打造绿色工厂和绿色供应链,推动制造过程智能化升级。另一方面,提升园区的绿色化发展水平。进一步优化园区的产业布局和循环经济建设,共建共享园区环保公共设施,推动园区能源高效利用、废物综合利用,促进园区循环式发展。
3.倡导形成绿色生活方式
引导居民优先采购绿色标志产品,强化资源节约和循环利用意识,推动垃圾分类和减量化处理、资源化利用,推动全体民众衣食住行全过程向绿色低碳方向转变。要加强宣传教育,提高全体民众的环境保护意识,进一步增强全社会的绿色消费、绿色出行、绿色居住意识,在全社会范围形成绿色生活新风尚。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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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蒋建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