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多模态体验的初中英语戏剧教学——以拓展性课程中“A stormy night”的教学为例

潘琼杰|浙江省温州市瓯海区公立艺术学校

《义务教育英语课程标准（2022年版）》（以下简称“《义教课标》”）指出，教师要确保语言学习的过程成为学生语言能力发展、思维品质提升、文化意识建构和学会学习的成长过程[1]。戏剧具有文学性与舞台性的特点，其内容符合真实交际且融合观点、情绪、感情、合理性、适应性等多种元素于一体，为学生提供了丰富的真实情境和具有鲜明个性特征的语言形式。学习和了解英语戏剧不仅有助于学生达成《义教课标》要求的到九年级结束时课外阅读量累计达到15万词以上的目标[2]，也有助于拓宽学生的阅读视野，提升学生的阅读素养。然而，受限于初中生的知识水平、表现能力以及教师对戏剧课的掌控能力，初中英语戏剧教学存在剧本资源匮乏且难度不易把握、教学方式单一、缺乏系统评价等问题。

戏剧内容以对白为主，涵盖所有的语言功能和语言形式，因而对于剧本的教学应包括理解、体验、模仿、表演等，使学生更深刻地理解目标语言的意义[3]。基于多模态体验的戏剧教学可以使学生通过多种感官的融合与交织充分挖掘语言的意义，提升文学素养，发展核心素养。

多模态是指通过听觉、视觉、触觉等多种感觉，借助语言、图像、声音、动作等多种手段和符号资源进行的交际，即信息的传递与交流并不是单一模态作用的结果，而是多重模态共同作用的结果[4]。多模态学习是“使用三个或三个以上的感官与外界的互动过程”[5]，即学生通过多模态的图像（视觉模态）、声音（听觉模态）、动作（触觉模态）等不同的体验刺激感官，使多种感官得到互动，进而内化体验到的信息[6]。其中，视觉模态和听觉模态是现代课堂教学环境中传递意义的两种主要模态[7]。下面以浙江教育出版社出版的系列拓展性课程教材《走进戏剧——英语戏剧表演》中的“The Sound of Music”第四幕“A stormy night”为例，从视觉模态和听觉模态两个方面具体阐述基于多模态体验的戏剧教学。“A stormy night”讲述了孩子们因害怕电闪雷鸣而向主人公Maria寻求庇护的事件。

一、多模态体验之“练表情”，激活课堂氛围

好的演员应能自如地表现情绪。为更好地调动课堂氛围，激发学生的课堂参与积极性，教师需要通过一定的视觉冲击与感官刺激来调动学生的学习兴趣。首先，教师提出问题“A good actor can show their feelings through facial expressions.Do you think you are a good actor?”，引导学生思考一位好的演员应具备的特点，旨在引出“自如的情绪表现是好的演员所必须具备的品格”这一观点。然后，教师呈现图1，并提出问题“Can you act these feelings out?”，启发学生对情绪表达展开想象与表演，活跃课堂氛围，缓解学生对表演的紧张感。在这一过程中，当学生难以准确表达某种情绪时，教师通过语音语调进行引导，如压低声音来表达恐怖的气氛、提高音量来表达开心的心情等，将静态的图像转化为动态的表情。

图1 表情

【教学片段一】

T:How will you show you are excited?Can you?

S1:Yeah…(with a flat tone)

T:Uh.I don’t think you are very excited.Maybe you can have another try.Imagine that you have got 100 points in your maths test.How will you show that?

S1:Yay!(with mouth open wide and fingers in victory)

T:Nice!I can feel you are very excited.And your face glows.What about you?

S2:Yes!Yes!Yes!(holding both fists with excitement)

T:Good job!I am sure you just got a gold medal.Now,a snake is crawling up to you.(lower the voice and make it slow and scary)How will you show that?

S3:Ahhh!(with her mouth and eyes open wide)

T:Wow!I am sorry I scared you.What about you?

S4:My dear!(with her eyes covered by both hands)

T:Yes!(also being excited)I am sure you are a good actor!

二、多模态体验之“读剧本”，把握剧本情节

舞台说明，即旁白，是剧本语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其文字简练、语言明确，能够帮助学生梳理事件的起因、冲突、转折、结局，使学生更好地了解剧本情节。在读剧本环节，教师首先播放一张闪电的图片让学生进行预测，在导入主题语境的同时，引导学生初步了解剧本情节。然后，教师提出问题“When we read a play,what shall we read first?”，并呈现表1，引导学生阅读剧本旁白，找出剧本中的who、when、where、what等内容，以使学生把握剧本背景。

表1 剧本背景内容

接着，教师播放一段电闪雷鸣的音频，将学生带入情境中，助力学生更好地理解剧本。最后，教师呈现电影《音乐之声》第四幕中的剧照，引导学生在快速阅读剧本的基础上，运用情节山形图对剧照进行排序（如图2所示）并概括出每个场景的关键词，以使学生整体把握故事发展脉络。在这一过程中，学生不仅对故事的起因、问题的出现、转折点的出现及问题的解决有了深刻的认知，而且对人物的性格特征有了初步的了解，如“runs in”传递出Gretl害怕的情绪，“have a great night with Maria”反映出Maria化解孩子们恐惧的“神奇能力”以及孩子们对Maria态度的变化，可以为深入体验剧本打下坚实基础。

图2 情节山形图

三、多模态体验之“赏台词”，挖掘剧本内涵

“赏台词”是指以赏促读，让学生置身于情境中学习、理解台词，进而表现台词，旨在引导学生读懂剧本潜台词，挖掘人物情绪情感。在戏剧学习中，学生围绕语言意义，整体感知语音语调，获得语言知识，体会语言魅力，并通过反复练习台词和内化实践，形成整体运用语言进行思维和表达的能力[8]。

（一）听音辨心情，理解潜台词

语调是人物情绪的流露，是对语言表达内容的强调。不同的语调可以表达不同的情绪情感。在戏剧学习中，语调可以赋予声音不同的色彩和韵律，展示出交流的目的性。例如，在“女孩们跑到Maria房间里‘避难’”这一场景中，教师让学生先自己进行品读，感悟剧本的潜台词。台词如下：

Gretl:They’re asleep.They’re not scared.

（Other girls also appear at the door.）

Maria:Oh,no?Look.All right,everybody,up here on the bed.

Children:Really?

然后，教师呈现“Really”一升一降两种典型的语调“Really?(↗)”“Really?(↘)”，让学生听音感受两种语调所传递的人物情绪情感，使学生理解用升调朗读能够体现出女孩们从对抗Maria到面对来自Maria的关爱而充满惊喜的变化过程，即“Up on the bed?I can’t believe it!”。

又如，在“男孩们出现在Maria房门口”这一场景中，教师让学生先自己进行品读，感悟剧本的潜台词。台词如下：

Maria:You boys weren’t scared too,were you?

Frederick:Oh,no.We just wanted to be sure that you weren’t.

然后，教师对上述台词进行示范朗读（重读“weren’t”），并提出问题“What did I do when I read this sentence?”，使学生意识到重读对于情绪情感表达的重要性，即了解Maria重读该词的潜台词是“You were scared on the stormy night,too.”，而Frederick重读该词则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害怕。

在这一过程中，学生通过不断的试读、聆听、思考，逐步体会对白的深层内涵，进而深刻了解人物的性格特点。同时，教师通过不断地调整语速、语调、语气为学生提供听觉上的刺激，以及用不同的手势、动作鼓励学生反复朗读片段，使学生在戏剧表演中发展语言能力。

（二）创编身体语，共情剧中人

动作，即肢体语言，是角色在特定环境下，为了达到一定目的而采取的一系列行为方式和手段。在戏剧学习中，“每一种情感，每一种思想，都具有最适合它们的形式”[9]。例如，在学习Marta和Maria的对话时，教师先引导学生在自我品读中体会Maria与孩子们聊天时所表现出的关爱和无穷的想象力，为接下来的活动制造“声势”。然后，教师呈现图3，引导学生积极思考人物的感受并补充动作，激发学生的想象力，丰富学生进行舞台表演的画面。这一活动可以使学生将自己融入剧情中，学会借助肢体语言与角色共情。

图3 感受与动作

四、多模态体验之“演角色”，内化语言学习

在学生对角色有了比较立体的认识并能够结合自己的理解进行片段演绎后，教师应设计任务促进学生实现由语言输入到语言输出的飞跃，以使学生通过角色刻画真正地理解剧本，即给予学生时间进行剧本排练，加深学生对语言知识的理解，强化学生语言学习的输入[10]。在这一环节，教师让学生以小组为单位，基于对剧本的理解，联系生活实际，任选场景进行演绎。一组学生选取“Maria鼓励孩子们说出自己心目中美好的事以帮助他们忘掉恐惧”这一场景进行了如下创演：

S1:Does it really work?

Maria:Of course it does!You can try it.What things do you like?(with a smile and gentle tone)

S2:No homework!(with excitement)

S3:Apples!(a posture of biting apples)

S1:Painting!(two hands up in the air)

S2:Holidays!(victory hand)

S1:My little sister!(one hand up in the air)

S2:Reading books!(reading a book)

S3:Achoo!(sneezing)

Maria:May you a healthy life!What fun it is!

上述创演将角色的情绪变化通过语音语调、肢体语言等进行表达，是学生基于前期对“练表情”“读剧本”“赏台词”的理解与内化后借助表演而外化的反馈，是学生用自己的语言对文本进行的叙述，是学生思维参与的高级语言活动。

五、多模态体验之“评表演”，检测学习效果

评价不仅是对学生观看表演和展示表演的反馈，也是检测学生内容理解程度的重要手段。多模态的戏剧课堂评价无法用书面测试来评估，而是需要基于戏剧活动参与者的共同观察和感受来评估。多维量化的评价体系能让课堂的参与者都能有自我双向的分析和总结，进而提高评价的客观性[11]。

在学生表演前，教师呈现评价量表（如表2所示），帮助学生理解评价的维度和标准，使学生的评价有明确的方向。

表2 评价量表

在学生进行表演时，教师引导欣赏表演的学生借助表2进行评价。在评价过程中，学生通过不断地“看”与“听”，再一次加深对剧本、戏剧的理解。这一环节的表演、欣赏表演和互评都是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活动，体现了以“学”为中心的教学理念。

基于多模态体验的戏剧教学是充分刺激并调动学生感官来对剧本进行深层解读的一种教学模式。在这一教学中，教师积极思考如何快速激发学生的学习积极性，以高效达成教学目标。同时，学生在沉浸式的学习、体验剧本中，不断提升学习英语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