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中共学的发展与学科建设思考*

2022-11-24 16:27高晓林
社会科学 2022年9期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学科研究

高晓林 庞 敏

中国共产党是走过百年历史风云的党;是执政70多年,领导中国人民创造中国奇迹,引领中国社会发生历史巨变的党。特别是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取得了辉煌建设成就。作为百年大党,中国共产党带着蓬勃朝气屹立于世界政党之林,吸引着全世界的目光。越来越多的海外研究者认识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实质是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把解读中国共产党看作解码中国发展的秘钥。国内学界应加强海外中共学学科建设,持续关注新时代海外中共研究的新动向,推动国内学界更深融入海外中共学的研究中,并引领其发展。

一、海外中共研究及学科发展的历程

海外对中国共产党的关注和研究从中国共产党诞生就已开始。海外中共学是伴随着中国共产党领导新中国的建立逐步形成的。

(一)海外中共研究的历史缘起

从研究历程演变的角度对海外中共研究的发展进行探究,有利于从历史延续中勾勒海外中共研究的“前世今生”。历史分期是史学研究的第一步,用以探索提炼不同历史阶段研究的特点和规律。

20世纪20年代,中国共产党成立前后,伴随着国内外形势的剧烈变动,海外对中国共产党及其早期组织有所关注,主要以《北华捷报》、《字林西报》、《上海泰晤士报》(The Shanghai Times)、《大陆报》(The China Press)、《密勒氏评论报》(The China Weekly Review)等英美报纸为主。尽管目光有所投射,对中国共产党产生一种“布尔什维克”党的总体印象,但只能说是关注还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学术研究。一些海外媒体通过对西方政党历史起源分析的“套用”,将中国共产党的活动理解为“政党的党争”。此后,随着中国共产党的发展壮大和在中国革命中影响力的扩大,海外对中共的关注和研究不断增长。关注主体从苏联和共产国际顾问、日本的各类研究人员,到英美等西方媒体记者、驻华使领馆人员、军方人员和学者等不断增加;关注的问题也在逐渐扩展。特别是抗日战争时期,以埃德加·斯诺(Edgar Snow)、贝特兰(James Bertram)、哈里森·福尔曼(Harrison Forman)为代表的外国记者深入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根据地,撰写了《红星照耀中国:中国共产主义诞生的经典叙述》(即《西行漫记》)①Snow, Edgar, Red Star over China: The Classic Account of the Birth of Chinese Communism, London: Atlantic Books, 2017.等纪实类书籍,开始研究中国共产党领袖、思想②詹姆斯·贝特兰:《华北前线》,林淡秋等译,北京:新华出版社1986年,第108—109页。及共产主义发展③哈里森·福尔曼:《北行漫记》,陶岱译,北京:新华出版社1988年,第31页。。此外,美军观察组等军方代表、部分政府人员基于资政情报搜集目的,也开始对中国共产党有所研究。正如哈佛大学教授、美国历史学家费正清(John King Fairbank)所说,一些学术机构与美国利益密切相关,相关情报和研究将作为美国情报局报告的一部分,再向欧洲各国进行传播,其目的则是“对我方坚定胜利信心,对敌方散播怀疑与不和,随形势发展顺水推舟”。④费正清:《中国之行》,赵复三译,北京:新华出版社1988年,第154页。这种研究目的决定了此时期海外中共研究存在明显的局限性。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海外中共研究开始蓬勃发展,海外中共学学科开始形成。国际社会希冀通过研究中国共产党做出对中国政治发展的有效研判。苏联、日本、美国、英国为代表的海外中共研究呈现逐渐繁荣趋势的同时也存在明显的差异。苏联等社会主义国家倾向认为“英勇的中国人民在共产党领导下在自己广大的国家内实现了伟大无比的社会经济改革”,⑤《在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第十次代表大会上关于中央委员会工作的总结和今后党的任务的报告》,《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第十次代表大会文件选辑》,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55年,第12页。肯定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而西方国家对中国共产党的认知多来自文字文献,而这些文字文献来自在中国生活多年的传教士、英美国家的观察员(包括外籍作家、英美记者等),以及中国共产党官媒报道中的统计数据。以美国为首的多数西方国家对新中国和中国共产党存在明显的意识形态偏见(也由于他们对新中国的不承认、封锁和禁运,其驻中国使领馆、媒体、记者、企业等逐步撤离中国大陆,难以获得对中国的直观认识和第一手资料),认为中国共产党表现出苏联式的集权主义政党形象,始终保持其独特的绝对领导的形象,是典型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政党。⑥Steiner, H. A., “The Role of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The Annals of the American Academy of Political and Social Science, Vol.277, No.1, 1951, pp.56-66.有海外研究者认为,“共产主义中国正努力尽可能地遵循(苏联)这条道路”。⑦Hatch, R. W., “News Out of Communist China”, World Politics, Vol.8, No.1, 1955, pp.146-156.一些第三世界国家认为,“如果我们要在革命中取得胜利,如果我们要参加改变世界的面貌,那么我们就必须有一个像苏联共产党和中国共产党那样的政党”,⑧迪·努·艾地:《总报告:印度尼西亚走向人民民主的道路》,《印度尼西亚共产党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文件汇编》,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55年,第47页。将中国共产党明确为自身的学习对象。

改革开放初期,中国对外开放政策的推行使一些海外研究者开始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中国共产党,相关研究成果也呈快速增长态势。美国相关研究成果最为典型。如1982年,美国著名毛泽东研究专家、比较政治学家沃马克(Brantly Womack)出版《毛泽东的政治思想的基础:1917—1935》一书;1989年,美国著名政治学家斯图尔特·R.施拉姆(Stuart Reynolds Schram)从历史长时段出发,对毛泽东思想进行了全面考察和评价⑨Schram, Stuart, Stuart Reynolds Schram, The Thought of Mao Tse-tung,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9, p.195.等。但在东欧剧变、苏联解体后,相关研究一度遭受忽视,研究成果数量也受到影响。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持续健康发展,特别是1992年中共十四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概念提出,海外媒体、学者等再次聚焦中国共产党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 2001年,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推进全方位对外开放,海外中共研究视野日益宽广,角度不断深化,逐渐深入中国发展的各方面。 21世纪初期,“改革”“治理”等是海外学界讨论的高频词。如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政治与发展经济学教授、中国问题专家托尼·赛奇(Anthony Saich)出版《中国的管理和政治》一书,对中国政府的治理和运行情况进行了分析阐述。①Saich T, Governance and Politics of China, New York: Palgrave, 2001.美国布鲁金斯学会约翰·桑顿中国中心主任、外交政策项目和全球经济与发展项目资深研究员李侃如(Ken neth Lieberthal)《治理中国:从革命到改革》一书再版,认为“有理由相信(中国的)经济改革将继续保持向前的趋势,政治体制改革也逐渐实现了自身适应”。②Kenneth Lieberthal, Governing China: From Revolution Through Reform, New York: W. W. Norton & Company, 2004.

党的十八大以来,海外中共研究呈现出新动向,既在重温经典中探寻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中国独特的发展道路,又在对中国共产党自身建设的具体分析中理解治国理政的中国战略。呈现出议题不断丰富、主体交叉明显、研究方法日渐多样的总体态势。主要议题包括中国共产党全面领导、政治建设、高压反腐成效及制度约束、党的组织建设、党员教育;中国共产党领导人习近平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特别是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新变化、新时代中国经济的发展奇迹、贫困治理、文化软实力、政党外交;中共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及领导中国经济恢复的举措等。

通过历史梳理可以发现,海外中共研究虽经历曲折但总体趋向逐步丰富与繁荣,已成为海外学界研究的热点之一。这也在客观上要求我们加大对海外中共学研究力度,加强国内海外中共学学科建设。

(二)海外中共研究的学科生成

在厘清海外中共研究发展历程演变的基础上,对海外中共学学科发展的历史生成过程进行深入探究,有助于准确界定海外中共学学科本身的概念属性、理论构架等。通过考察学科历史推进中国大陆海外中共学学科建设的科学性、系统性、合理性。

综合来看,海外中共学学科发轫于汉学学科,脱胎于中国学学科,在此之后因其研究视角及研究对象的独特性逐渐形成系统化的海外中共学学科。所谓汉学,国内学界对其含义的认知呈现出多样性,但大抵倾向认为汉学作为一门独立学问是海外③汉学中所讲的海外实际上是广义上对中国(包括港澳台)以外的地区的统称,早期汉学研究中“海外”与“域外”“国际”等词并不存在明显分野,这主要与约定俗成的使用习惯有关,与后期海外中共学中对于“海外”的使用范围存在一定差异。对中国的相关研究。清华大学思想文化研究所李学勤教授认为“汉学”(Sinology),意思是关于中国历史、文化、语言等的研究。Sinology译为“汉学”,主要是指外国对中国的研究,严格讲应称作“国际汉学”或“海外汉学”。④任继愈主编:《国际汉学》第8辑,郑州:大象出版社2003年,第4页。华东师范大学史学研究所朱政惠教授进行了更详细的解释,认为所谓汉学主要是指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国外学者对中国历史和中国文化的研究,主要以古典时期的历史和语言研究为主要对象,探讨范围主要在人文学科。⑤朱政惠:《美国中国学发展史 以历史学为中心》,上海:中西书局2014年,第22页。从历史起源来看,国际汉学的研究最先可以追溯至13世纪末以《马可·波罗游记》为代表的“游记汉学”时代,16—19世纪则走向传教士汉学时代,1814年在法兰西学院设立“汉语、鞑靼—满语语言和文学教席”,这是欧洲大学中第一个汉语教席,首任教席教授是雷慕沙(Jean Pierre Abel Rémusat),⑥薛爱华:《何为汉学?如何汉学?》,沈卫荣译,《国际汉学》2020年第4期。这可以看作是西方专业汉学诞生的标志。 18世纪后,传统汉学逐渐生成了以法国为中心的学科发展趋势,多崇尚中国古代文献及相关文化研究,其学科领域则侧重于哲学、宗教、历史、文学、语言等人文学科。

到了20世纪初,中西方交流增加,汉学学科发展走向细化,在欧洲汉学发展之外,二战前后,伴随着国外社会科学发展逐渐走向规范化的区域研究,美国中国学研究开始“走向关注现当代中国问题研究”,①朱政惠:《美国中国学史研究:海外中国学探索的理论与实践》,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第63页。汉学学科也逐渐向中国学学科转变,并与政治学、国际关系学研究相关的区域研究领域互相交织。随着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和新中国日新月异的发展,以费正清中国研究中心(原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学者群体为首的一些美国研究者又进一步聚焦中国共产党领导革命和夺取政权的总体过程及中国共产党自身发展的状况,产出了一批有影响力的学术专著。如哈佛大学费正清(John King Fairbank)撰写的《美国与中国》,②费正清:《美国与中国》,张理京译,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99年,第267页。其高徒历史学家、政治学家,费正清研究中心的美国学者史华慈(Benjamin Schwartz)撰写的《中国的共产主义与毛泽东的崛起》③Schwartz, Benjamin I, Chinese Communism and the Rise of Mao, 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14, p.187.等。这可以看作是海外中共研究走向学理化、生成学科化的开端。

而中国大陆“对(海外)汉学历史、现状的研究,在20世纪80年代以后,才在中国兴起”。④任继愈主编:《国际汉学》第8辑,第5页。海外中国学学科建设可追溯至华东师范大学相关学科的设立。⑤需要说明的是,1983年,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古典文献专业率先开设了日本中国学课程。1985年,该专业开始招收攻读国外中国学研究硕士学位的研究生,并于同年建立了“国际中国学研究室”。1994年,北京大学比较文学研究所开始招收攻读国外中国学研究博士学位的研究生,这可以看作是国外中国学进入大学学科的开端,但本文主要探讨与中共学相关的学科建设,因此,并未对此加以探讨。1996年,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将“海外中国学史研究”作为史学理论与史学史研究的一个方向,开始了海外中国学方向的硕、博士培养工作。后经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有关部门批准,设立海外中国学研究博士点,属历史学科二级学科,2007年正式对外招生。 2018年,上海社会科学院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博士生招生专业目录中设置了世界中国学研究方向。

从中共党史、党的建设学科的历史发展看,海外中共研究一直是其持续关注的重要内容。在不同时期都有相关成果产生。改革开放后,对海外研究成果和资料的翻译,对海外研究的再研究逐年增加。全国中共党史学科权威期刊《中共党史研究》持续发表研究综述。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伴随着中国国际影响力增强,海外中共研究进一步繁荣。从国际媒体关注来看,十八大以来国际媒体发文4万余条,占有关中共研究总发文量的40%左右,⑥在Factiva以“Communist party of China”进行精确检索发现,主流媒体有关中共报道共有99938条,其中十八大以来国际媒体发文量为44071篇,占总比44%。而学术研究成果更是呈现出“高产”态势,是新中国成立到十八大以前60年的50%以上。⑦高晓林、庞敏:《新时代海外中国共产党研究的新动向与前瞻》,《国外社会科学》2021年第2期。海外中共学成为时代显学的现实,又使中国相关研究升温,研究者、研究机构、研究成果也逐年增加。中国本土的海外中共学学科建设被重视。

2010年,《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正式发布。 2011年,教育部、财政部制定出台了《高等学校哲学社会科学繁荣计划(2011—2020)》(教社科〔2011〕3号),明确提出要“推动高等学校哲学社会科学走向世界,增强中国学术的国际影响力和话语权”,“推动建立海外中国学研究中心”,“积极推动海外中国学研究”,⑧教育部、财政部关于印发《高等学校哲学社会科学繁荣计划(2011—2020年)》的通知,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网,http://www.moe.gov.cn/srcsite/A13/s7061/201111/t20111107_126304.html, 2022-06-03。这些要求的提出为海外中国学学科进一步细化发展提供了政策依照,也为海外中共学学科建设提供了重要契机。中国社会科学院、上海社会科学院、复旦大学、浙江大学等纷纷设立涉及海外中共研究的学科发展方向,这是推动国内海外中共学学科走向规范化发展的积极尝试。如复旦大学2017年率先在党的建设专业设置海外中共学研究方向,2018年在党的建设(代码:0305Z1)下开始招收海外中共学研究方向的博士研究生,开设海外中国共产党研究博士生课程,为全国首家。此外,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北京市委党校、武汉大学等机构尽管并未在招生简章中明确将海外中共学作为一个研究方向,但其研究生培养中也有海外中共学相关选题。

目前相关研究机构主要包括华东师范大学海外中国学研究中心(1996年)、中国外文局当代中国与世界研究院(2004年)、中国社会科学院国外中国学研究中心(2004年)、北京联合大学海外中国学研究中心(2012年)、上海社科院世界中国学研究所(2012年)、清华大学国家形象传播研究中心(2014年)、复旦大学海外中共学研究中心(2018年,是目前全国唯一一家以海外中共学研究命名的研究中心)、武汉大学海外当代中国研究基地(2020年)等。值得注意的是,相当一部分海外研究机构配备了相应的网站,并进行了相关数据材料的收集与整理。①国际中国学研究官方网址:http://sinology.cssn.cn/zgxx/, 2022-06-03;当代中国与世界研究院官方网址:http://www.accws.org.cn, 2022-06-03。此外,伴随着世界对中国信息需求量的逐渐扩大,以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主办的多语种外宣理论网站“理论中国网”为代表的一些网站,成功整合了各方力量,为全球读者提供了基础性的理论材料和信息。

从国内再研究已经形成的研究成果看,知名学者涵盖老中青三代,遍布于高校、研究所及智库机构中,学者从各自领域出发对海外中共学相关问题进行探析。从论文发表看,《国外社会科学》《国外理论动态》《国外社会科学前沿》等期刊发文涉及海外中国、中共研究的刊载量居前。《中共党史研究》《当代中国史研究》《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当代世界社会主义问题》《马克思主义与现实》《红旗文稿》《世界社会主义研究》和《社会主义研究》等期刊近年来也不定期开辟栏目发表海外中国、中国共产党的研究论文,但总体发文量很有限。此外,由中国社会科学院主管,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学部和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共同主办的全面研究、交流和宣传马克思主义的英文季刊International Critical Thought(《国际思想评论》)面向国内外受众公开发行,发行到全球3600多家研究机构和图书馆。期刊论文已经被译为中文、俄文、日文、德文、法文、西班牙文、土耳其文等多种语言文字,该期刊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海外学术传播过程中发挥了积极作用,但在国际学术界的影响力还有待提升。

总之,纵观国内外有关海外中国、海外中国共产党研究的发展情况可以发现,尽管生成了一定的研究合力,但与当前海外中共学研究的蓬勃发展形势、中国积极推动国际传播的大趋势并不匹配,应该大力提升对海外中共学研究和学科建设的支持力度。

二、海外中共学学科性质定位及学科建设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具有中国特色的哲学社会科学学科体系、学术体系和话语体系建设。党的历史和党的建设研究是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海外中共学研究是中共党史党建研究的非常重要的方面。国内学界应该高度重视海外中共学学科建设,明确其性质定位、研究方向、理论架构、培养体系等,这是推进三大体系建设的重要内容。

(一)高度重视海外中共学学科建设的重要意义

1.以海外中共学学科建设推动海外中共党史党建研究的深入发展。海外中国共产党研究是中共党史党建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学科建设是人才培养和学术生产的基础。海外相关研究可以从研究视角、研究范式、资料运用等提供借鉴,拓展我们的研究视野。了解海外研究热点、主要观点及其依据的资料、理论、方法等,特别是对其错误认知予以及时有效的回应。海外中共学学科设置可以凝聚研究力量,改变过去单打独斗的局面,让中国学术界全方位参与到研究中,不再缺席海外中国共产党研究,不让其自说自话。

2.以海外中共学学科建设助力中国学术界发挥对海外中共学研究的国际引领作用。中国越发展,越要走向和融入国际社会。学术研究领域是国际社会重要的组成部分和沟通渠道,要发挥学术在融通中外中应有的作用。这就要求我们不仅要清楚他者视野下的中共研究,积极回应他们的评论,更要主动作为,在国内研究资料、研究成果外译、研究理论和研究范式及话语体系等创新的基础上提升国内研究的国际话语权,逐步形成我们对海外中共学研究的引领。

3.加强海外中共学学科建设,是用学术讲好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故事,塑造好中国共产党百年大党国际形象的重要学术交流方式。中国共产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鲜明旗帜。中国共产党国际形象的形成是自我外塑与国际社会他塑互动对话的结果。搭建学科平台,对海外中共研究的相关内容进行再研究,有利于了解他塑视野下中国共产党国际形象的核心内容、形象认知的来源、传播平台和手段、影响因素等。用学术讲好中国故事、讲清楚中国共产党的发展逻辑,也能使中国声音更好地传播出去,有利于增强国际社会对中国共产党的了解和认同,塑造好中国共产党的国际形象。

(二)海外中共学学科性质定位及研究方向

2021年12月,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办公室下发《关于对〈博士、硕士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专业目录〉及其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的函》,明确在法学学科门类下新增中共党史党建一级学科。这是改变中共党史(含党的学说与党的建设)和党的建设分属于政治学与马克思主义理论下两个二级学科的现状,凝聚学科力量、加强学科建设的重要决策,是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的重要举措。

在中共党史党建一级学科建设中,应明确其下设二级学科及研究方向的设置问题。我们认为海外中共学是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学科。各单位可以根据中央的统一部署,结合本单位的实际情况设置能够代表学科特质的二级学科和与本单位基础相结合的特色二级学科。我们基于明确责任与边界、兼顾理论与现实、统筹共性与差异、聚焦重点与关键等原则,提议应该设置中共党史、党的建设、海外中共学、党内法规制度、中共统一战线等二级学科。

海外中共学已经成为一门显学。海外对中共研究的广度、深度和热度不断提升,但目前国内学界的融入严重不足,我们在海外学界基本处于失语的状态,国内海外中共学学科设置是当务之急。从海外中共学学科发展现状和未来发展需要看,应设置以下研究方向:

1.海外中共学史(含理论范式、研究方法)研究。海外中共学的兴起延续了海外汉学、海外中国学持续关注中国研究的传统,又在聚焦中共研究中逐步形成为学科。海外中共学史研究是其主要内容之一。当前海外中国共产党研究已积累了丰硕成果,但“视角的新颖不代表贴近中国革命的实际”,①王建华:《中国革命的乡村道路》,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9年,第409页。需要国内学界对相关研究进行再评述,吸收借鉴其合理部分,澄清史料运用中的错误,最大限度地避免对真实史料的不当剪裁和拼接。因此,本研究方向主要聚焦海外中共学的发展脉络,梳理海外中共研究和学科发展历程,收集、整理海外珍稀档案材料。对海外中国共产党研究的理论范式和研究方法的分析借鉴,有助于我们了解海外学者的研究视角和认识根基,把握海外中国共产党研究发展的内在逻辑,推动国内学界在此基础上的突破与创新,促进国内学界与海外中共学界的对话。

2.海外中共学的区域国别研究。 2011年以来,教育部开始在各个高校及研究机构推动区域国别研究基地的建立。在《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做好2017年度国别和区域研究有关工作的通知》中明确提出:“高等学校开展国别和区域研究工作,对于服务国家战略和外交大局,全面推进 ‘一带一路’建设,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②《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做好2017年度国别和区域研究有关工作的通知》,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网,http://www.gov.cn/xinwen/2017-03/14/content_5177345.htm, 2022-06-03。政治学、国际关系学等领域近年来有关区域国别研究的探讨明确了“区域国别研究是针对特定地区和国家的历史、文化、政治、经济、军事和社会等领域的现象及其规律的研究”。③谢韬、陈岳、戴长征、赵可金、翟崑、李巍:《构建中国特色的区域国别学:学科定位、基本内涵与发展路径》,《国际论坛》2022年第3期。显然,区域国别研究的学科交叉属性与海外中共学有异曲同工之处。海外中共学的区域国别研究,聚焦不同区域及国家的中共研究,尤其是其所在区域和国家的自身价值预设、政策倾向、国家利益等对中共共产党抱有的不同看法。按重点国家分类研究,包括俄罗斯中共学研究、日本中共学研究、英国中共学研究、美国中共学研究等。按区域分类研究,具体包括大洋洲中共学研究、北美中共学研究、欧洲中共学研究、亚洲中共学研究、非洲中共学研究、东南亚中共学研究等。

3.海外中共研究主体的分类研究。海外媒体、政要、学者、智库等不同群体对中共的研究和话语表达与行为表现存在一定差异性。从实践角度来看,在不同话语场域对媒体舆论、民众舆情、智库报告、学者著述、政要外交实践等进行深入研究,可以有针对性地提高我们对外传播话语权,切实推进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塑造良好的中共国际形象。

4.海外中共领袖及中共指导思想研究。海外中共学研究中,中国共产党的领袖和指导思想一直是关注热点。 1967年,埃德加·斯诺的好友、法国记者K.S.卡罗尔(K.S. Karol)就曾撰写书籍《毛泽东的中国》,1988年,刘立仁、贺季生将其翻译为中文。 1968年,加拿大华裔学者陈志让(Jerome Chen)的《毛泽东与中国革命》对毛泽东本人、毛泽东思想等进行了深入研究。①陈志让:《毛泽东与中国革命》,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国外研究毛泽东思想资料选辑》编辑组编译,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年。20世纪中叶后,美国逐渐生成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的研究热潮。美国政治学教授约翰·布莱恩·斯塔尔(John Bryan Starr)、斯图尔特·R.施拉姆(Stuart Reynolds Schram)等都曾就毛泽东思想撰写相关书籍。哈佛大学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前主任美国著名中国问题专家傅高义(Ezra F. Vogel)是邓小平思想和行动逻辑研究的代表人物,②Ezra F. Vogel, Deng Xiaoping and the Transformation of China, Cambridge: 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11.美国库恩基金会主席罗伯特·劳伦斯·库恩(Robert Lawrence Kuhn),詹姆斯顿基金会成员、香港中文大学客座教授林和立(Willy Wo-Lap Lam)对江泽民、胡锦涛的领导思想也有研究。新时代以来,习近平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引发了海外世界超越以往的热切关注。已出版的著作有俄罗斯的《习近平:正圆中国梦》、美国的《习近平复兴中国:历史使命与大国战略》和《大国领袖习近平》等。这应该成为海外中共学学科的重要研究方向之一。

(三)海外中共学学科建设

在中共党史党建一级学科下设立海外中共学二级学科,其理论构架及人才培养体系建设应当从以下方面入手。

1.明确海外中共学的理论构架,加强学科理论建设。首先是确立学科发展理论构架,包括学科建设的主要理论内容、核心概念和一般概念、知识体系、研究方法、话语体系等。从核心概念来看,海外中共学研究的核心对象是中国共产党,既包括海外政界、学界、媒体、智库、民众等不同主体有关中国共产党自身建设的研究,也包括对作为执政党的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研究。此外,话语体系建设是学科建设的重要方面。海外中共学学科本身应当承担学术研究、人才培养、咨询服务和对外传播的多重任务,在学科建设中构建中国特色话语体系,“创新对外话语表达方式,研究国外不同受众的习惯和特点,采用融通中外的概念、范畴、表述”,③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论述摘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年,第213页。既提升学科话语的国际接纳度又能彰显中国特色就显得特别重要。

2.重视师资队伍建设。学科建设的关键在人。首先,海外中共学学科涉及学科范围广泛,更需要有学科意识、有学科建设经验、有学术影响力、有团队精神和大局观念的学科负责人,真正起到凝聚力量、领导学科发展的作用。其次,需要有一批有影响力、学术功底深厚的学科带头人在各个领域推动海外中共学这一年轻学科的建立和成长。再次,需要有热爱海外中共研究、专业基础好、外语能力强的青年教师作为后备力量。在学科建设起步阶段他们是学科负责人和学科带头人的重要助手,也是学科发展的梯队力量。最后,要加强师资培训,在集合不同学科背景的教师队伍后,加强定期化的师资培训,请海外中共研究相关专业资深专家授课,既能提高教师自身的专业学养,也有助于进一步开拓国际视野,在思路发散与交融中促进海外中共学学科向好发展。

3.强化培养体系建设。学科建设的中心任务是培养学术创新能力强、综合素质高、能够适应当代社会发展和海外中共研究急需的高层次人才。这就要求各学科点必须设置好专业培养方案、对标海外中共学学科的总体架构,抓好课程体系、教材体系、管理体系与评估体系建设。首先,基于海外中共学学科的跨文化、跨语言属性,熟练掌握外语有利于更加游刃有余地阅读研究海外文献资料,在已有政治学、历史学、外语等学科积淀的基础上,从不同区域、不同文化背景角度理解其阐发动因,更好地探究其研究规律,因此,海外中共学学科在核心课程设置方面,应该注意根据学科要求设置专业课、专业选修课和跨一级课程,包括二外甚至多语种课程。其次,尽管海外中共学研究已呈现出蓬勃发展的趋势,但系统化阐释海外中共学研究课程的相关教材仍然非常缺乏,急需组织力量进行编写相关教材和教辅资料,翻译海外研究资料和著述,使教材建设、资料库建设等与学科发展同步。此外,学科管理与评估体系建设是保障学科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一环,要把公正无私、学养深厚的专家吸收到海外中共学学科评估工作中,保证评估工作的实效。

三、海外中共研究的新趋势、存在的问题与前瞻性思考

新时代海外中国共产党研究趋向繁荣发展态势,但仍然存在不少问题。这也是我们在学术研究和学科建设中需要重点关注的方面。

(一)海外中共研究的新趋势

1.研究整体规模急剧增长。研究成果数量呈井喷式增长,中共研究将继续受到持续关注。研究机构不断增长,研究人员遍布全球。美国、日本、英国、俄罗斯等原有研究实力较强国家的研究机构继续发展,同时,“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中国周边国家、大洋洲、欧洲其他国家、非洲、拉丁美洲等的研究人员增长显著,设立了相关研究中心,研究继续扩展和升温。同时也出现一些新情况,如俄罗斯有关中共研究的新生研究力量不够,研究队伍相对老化,断代现象非常明显;美国新生代学者对中国历史、中共党史缺乏纵深了解,很难形成对中国共产党真正深刻的分析。

2.研究视角和领域拓展明显。研究不局限于宏观政治、经济、外交领域,进一步深入到微观政治领域,如国家政权、政党组织、行政机构等,甚至是党的政策方案出台过程、政策执行机制、党内活动等。在呈现出多元繁荣态势的同时,海外学者对中国共产党研究微观化趋向会更明显。比较聚焦党治国理政模式、党自身建设、重大事件和党的主要领导人等的研究。

3.中外学术交流活跃。海外学者参与中国举办的学术会议、讲座等频次不断增加,到中国进行学术访问的研究者数量不断增长。中国大陆研究者对海外中国共产党研究的关注度越来越高,学术参与度也在提高,在此过程中也增进了相互了解。增强了海外研究者对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中国发展成就和道路的认识。

(二)海外中共研究中存在的问题

首先,努力追求客观公正的立场与服务资产阶级和国家利益的政治立场并存。海外学者擅于利用数据调查进行案例分析,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研究的客观性,如英国伦敦大学曾敬涵(Jinghan Zeng)在其2015年出版的书籍《中国共产党执政能力:意识形态、合法性与党的凝聚力》中,针对中共中央干部人事更替率、少数民族在中共中央委员中的代表率等问题,运用大量调查数据进行定量分析。①Zeng, Jinghan,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s Capacity to Rule: Ideology, Legitimacy and Party Cohesion, Berlin: Springer, 2015.然而,研究方法客观,仍可能得出基于政治立场的主观结论。客观研究不断增加的同时,一些研究者仍然以西方中心论为出发点,迎合资产阶级利益要求。比较典型的是,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增强和国际影响力的大幅提升,“中国威胁论”再度泛起。还出现了针对中国的所谓“锐实力论”,抹黑“一带一路”倡议等。因此,我们要注意对相关内容的甄别。

其次,一些海外学者观点变化频繁,主观成分较强。比较典型的如最早提出软实力概念的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约瑟夫·奈(Joseph S.Nye, Jr.),2005年底在华尔街日报发表文章《中国软实力的崛起》指出,中国崛起可能威胁美国利益。②Nye, Joseph S, “The Rise of China’s Soft Power”, Wall Street Journal Asia, Vol.29, No.6, 2005, p.8.中共十八大以来,约瑟夫的主要观点产生波动性变化,2016年书籍《美国世纪结束了么?》出版,认为:“目前中国这一代领导人,一直专注于经济发展,他们称之为‘和谐’的国际环境。但时代在变化,实力往往促成自傲,食欲有时候会随着进食而增长。”③约瑟夫·奈:《美国世纪结束了吗?》,邵杜罔译,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6年,第77—78页。当然在评价全球抗疫时,约瑟夫又展现出对中国的赞赏,指出中国在此次抗疫中展现出强大的耐力,中国共产党强大的政党能力是关键因素,而美国总统的领导力则摇摆不定。①路克利:《“中国已表现出强大的耐力”》,《环球时报》2020年4月28日,第7版。又比如乔治·华盛顿大学政治学、国际关系教授沈大伟(David Shambaugh)观点的波动也很典型。继2008年《中国共产党:收缩与调适》后,沈大伟有关中国、中国共产党的评价逐渐走向负面,2015年、2016年分别出版书籍《中国走向世界》及《中国的未来》,从内外两方面探究中国发展,并将其称为强硬的“威权主义”。 2015年,沈大伟则在华尔街日报发文鼓吹“中国崩溃论”。这种转变,意识形态因素不可忽视。

再者,一些陈旧的研究范式仍然比较有市场。在对中国发展进行分析时,一些海外学者仍将中国与苏联进行对比。如2017年由柏思德主编的《关于中国共产党的辩证分析》出版。其中有学者仍使用苏联时期俄文单词“干部”(nomenklatura)来讨论中国的情况。 2018年,法国历史学家毕仰高(Lucien Bianco)的法文书籍《斯大林和毛:俄罗斯和中国革命的比较》在海外再版。这充分说明,一些海外学者仍然习惯采用“苏联”视野及其发展模式来分析审视中国共产党。

此外,部分学者仍习惯通过西式政党发展路径来对中国共产党发展进行政治研判和预测,缺乏对中国共产党自身发展本质和特色的深刻理解。当然,需要指出的是,已经有学者提出了对中共研究范式转型的呼吁。如郑永年指出“中国并不必然像西方所理解的那样,要朝着多元化和西方式的民主迈进”,②郑永年:《大趋势:中国下一步》,北京:东方出版社2019年,第130页。当现行的转型范式不能够解释中国共产党时,我们就需要作出努力来提出一种新的范式,以观察执政党的本质、找出变化的逻辑,并预测它的未来,以避免落入传统讨论的范式窠臼内。③郑永年:《大趋势:中国下一步》,第131页。这种论述有很强的启发意义。

另外,还有一些问题存在不可忽视的影响。如客观条件的影响,无法实地考察和缺乏研究资料。语言能力、翻译的准确度、价值观差异、不同文化背景下的理解力等因素,影响研究的深入和客观。

(三)海外中共研究的前瞻性思考

推动国内海外中共学学科建设,并逐步走向科学化、规范化,带动海外中共研究的继续深入发展,以最大限度地发挥国内学科和研究对海外研究的引领作用。

从学科关怀和研究态度看,要变被动为主动。在主观上全面认识学科规模性设置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只有生成学科集群、研究机构平台集群、研究者集群,建成众多的研究文献资源数据库,培养大批海外中共学研究人才,形成与海外中共学研究相匹配的研究体量,才有力量借助学科平台,针对不同国家和地区的不同问题,进行全面、主动、及时的参与和回应,并融入海外学界。

从理论关怀看,要积极探索理论创新,实现话语下沉。国内学界要在学术上打造好能够贯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④习近平:《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6年5月19日。进一步提升中国学者的学术影响力和学术话语权,在参与国际学术交流中发挥主导性作用。关注海外研究热点,聚焦共同问题,寻求研究共性和寻找共性沟通方式,才能实现真正融入和有效交流。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发展至主动引领议题设置。近年来,一些海外学者致力于寻找中国发展、中国共产党治理国家的文化动因,从文化视角来理解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独特性。如美国维吉尼亚大学教授吴本立(Brantly Womack)认为,中国传统文化的原发性奉献因素塑造了中国共产党的“性格”,影响了中国共产党国际形象的生成。⑤Womack B., The Chinese Party-State, Washington: Probs, Communism, 1990, pp.39-84.英国剑桥大学政治和国际研究系教授马丁·雅克(Martin Jacques)也认为,“中国的治理是世界上最发达的治理方式,其中文化的影响力是强大的”。⑥Kou Jie, Xian Jiangnan, He Zhuoyan, “Chinese Governance Highly Distinctive, Remarkably Effective: Martin Jacques”, People’s Daily Online, 2019-07-05.这启示我们,文化要素是融通中外的重要桥梁,中国独特的文化价值观有助于海外学者深入理解中国共产党执政思想和中国治理特色。因此,在课程设置的过程中,也可以融入中国传统文化因素,增进学生在中外学术沟通时,通过文化桥梁讲好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故事的能力。

从实践关怀看,海外中共学学科建设必须具有国际视野,加强中国大陆与海外的学术互动。吸引海外中共学研究者参与我们的学科建设、开设相关课程,吸收海外研究者参与我们相关课题的研究,邀请他们参加我们举办的学术会议,吸引他们来中国进行访学,开展线上线下讲座等,让他们有机会“身临其境”了解中国、感受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实效。同时,通过各种渠道,外派国内研究者访学、参加海外相关课题研究、参加海外举办的学术活动,交流我们的研究成果,阐发我们的学术观点。同时,汲取海外研究成果中的理论和方法,了解他们的学科设置、课程设置、人才培养方式以及他们的资料和成果。增强中外中国共产党研究互动是海外中共学学科应当承担的重要任务。

总之,推动海外中共学学科建立,促进国内对这一领域的重视和研究,具有重大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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