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晓露
(西南科技大学文学与艺术学院 四川绵阳 621010)
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是北川羌族的传统音乐,2011年5 月,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三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由于羌族缺乏文字,与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有关的文献资料稀缺,再加上北川羌族自治县地理位置偏远、经济落后等多重因素的影响,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传承与发展面临困境。为了响应政府“加强文物保护利用和文化遗产保护传承”的号召,保护好、传承好非物质文化遗产,课题组前往北川羌族自治县对该地羌族口弦音乐进行实地考察。
通过参观北川羌族自治县文化馆,采访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传承人王泽兰和文化馆负责人,现场观看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文化演出,课题组拿到了许多珍贵的一手资料,对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发展历史、制作工艺等方面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并较为全面地掌握了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发展情况。在走访调查的过程中,课题组深刻地感受到了政府对于非遗文化传承保护的重视以及大众学习非遗文化的良好氛围,但与此同时也发现了北川羌族口弦音乐在传播中存在的诸多问题。传播学四大奠基人之一哈罗德·拉斯韦尔在《社会传播的结构与功能》中认为传播有三种功能,即环境监测功能、社会协调功能和社会遗产传承功能[1]。我们只有将前人的智慧、知识、经验加以记录、整理、保存后传给后代,才能使后人在前人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发展和创造。传播是文化遗产传承的动力和保障,文化遗产只有得到广泛的传播,才会被人民接受,才会使更多的社会群体关注,从而被传承下去。传承是文化遗产传播的基础和目的,只有文化遗产被传承延续下去,才会使文化遗产的传播有据可依。二者之间是相互依存、相互发展的一个关系。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社会传承本身即为一种传播过程,同时借由传播得到时空拓展和历史延续。本文尝试通过分析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传播现状,指出北川羌族口弦音乐在传播中存在的问题,并借助传播学理论,相应地提出传播策略,由此扩大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传播力和影响力。
口弦,俗称“口弦子”,是流传于北川羌族自治县境内的一种民间乐器,每当节日庆典、婚嫁、男女青年恋爱等时候,都能听到用口弦演奏出的优美动听的曲子。汉代刘熙《释名·释乐器》载:“簧……以竹铁作,于口横鼓之。”可见其历史之久远。现主要流行于北川羌族自治县青片河上游地区。北川羌族口弦音乐多为羌族妇女闲暇时演奏,有时以歌和之,弹和唱交叉进行,用于自娱自乐。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也是羌族青年男女恋爱的媒介,小伙子为了向姑娘表示爱情,往往精心制作一支口弦送给女方,作为爱情的信物,也有由妇女自己制作的。它制作简单,用一小竹筒装上即可随身携带,演奏方便,因而流行较广。演奏曲调大多即兴创作,音域一般在八度以内,系五声音阶,发音优美,音量细小,娓娓动听。作为羌民族的乐器,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正面临断代的命运,会演奏的人寥寥无几。根据掌握的资料,目前只有北川羌族自治县青片乡尚武村的王泽兰、何秀芬和周顺兰三人能够制作并流畅的演奏口弦,而用口弦演奏一首完整的歌曲,只有王泽兰一人。
2008 年,受汶川地震的影响,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丢失了大量史料,也失去了几位重要的手艺人,其处境曾一度十分艰难。震后,政府进行灾后重建,不仅重视受灾地区经济的恢复,而且开始对非遗文化进行抢救工作。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2011 年5月,北川羌族自治县文化馆在新县城正式建成。同年5 月23 日,在当地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经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三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近年来,北川羌族自治县政府积极开展学习口弦制作和演奏技术的培训班,成立口弦音乐艺术团,挑选、培训演员参加羌年、萨朗节、情歌节等羌族大型节日以及日常的演出活动。北川羌族自治县文化馆也增设了北川羌族口弦音乐展区,通过视频、图片等影音资料向参观者展示口弦音乐。这使得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传播困境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
在国家加大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和传承力度的大环境下,课题组认为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仍存在“断代”的问题,其作为文化资本的生命力也未得到有效发挥。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传播仍存在困境,这些困境是结构性的,贯穿传播活动链条上的各环节。
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传播局限于北川羌族自治县内。作为一种具有观赏性的表演,身临其境的演出才能让观众最直观地感受到口弦音乐的魅力,但无论是官方举办的大型节庆活动,还是组织开展的口弦音乐教学课堂,都主要集中在北川羌族自治县内。北川羌族口弦音乐虽偶尔在四川省内或其他省份进行演出,但走出去的次数少,传播效果不明显。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传播范围的狭窄,造成很多外地人不认识、不了解口弦音乐,想要亲临现场感受其魅力更是难上加难。
在融媒体快速发展的今天,北川羌族口弦音乐却没有广泛的信息传播渠道。通过百度搜索引擎查找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相关信息,仅有澎湃新闻、搜狐网对北川羌族口弦音乐进行简单的资讯报道,且报道时间大多停留在几年前。微博上,对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报道少之又少,不仅报道空窗期长,而且影响力小。当地政府并没有为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打造官方媒体,也没有依靠抖音、快手、哔哩哔哩等新媒体平台扩大对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宣传,对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传播的不重视造成了网络上对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报道滞后、更新缓慢,报道的资讯、视频无评论、无转发、无点赞的尴尬局面。
通过分析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传播产生的效果,可以得出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传播效果式微这一结论。就目前来看,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传播力度小,传播带来的效果并不显著。就北川羌族自治县政府组织开展的教学课堂来说,参与人员一部分是对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有一定了解并感兴趣的人,还有一部分是政府官员、在校学生。这种授课方式的社会覆盖面很小,仅仅局限在北川羌族自治县的政府、学校,甚至没有实现羌族的全覆盖,因此这样的传播并没有起到扩大宣传的作用。
除此之外,北川羌族自治县为传播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举办的节庆活动,虽在一定程度上推广了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但宣传对象主要针对的是外地游客。然而,外地游客“走马观花”的旅行方式决定了他们不会对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有一个深入、全面的了解,且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演奏难度大、门槛高,因此想要期望于单纯通过旅游扩大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影响力并不现实。此外,互联网上对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报道以及微博上关于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相关话题不仅少,而且缺少与受众的互动,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传授双方的不平等,因此,北川羌族口弦音乐通过网络传播的传播效果并不理想。
在北川羌族自治县内,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传播主要是依靠政府举办的大型节日庆祝活动和组织开展的教学课堂。在网络传播中,对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报道主要围绕于介绍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历史、口弦琴的制作工艺、口弦音乐的演奏技巧和口弦音乐的传承人这几大方面。这些对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传播大都停留在“表面”,即对北川羌族口弦音乐历史的了解、乐器的制作方法和演奏技巧的掌握,并没有上升到对非遗文化的保护、对少数民族文化的弘扬等层面。单就宣传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历史、乐器和演奏技巧,并不能引起人们对非遗文化保护的重视。对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传播应“由浅入深、由表及里”,不仅向社会科普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历史知识、演奏技巧,更应该在传播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过程中唤起人们对非遗文化保护的意识。
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正面临断代的命运,会演奏、会制作的人寥寥无几。根据掌握的资料,目前只有三人能够制作并流场地演奏口弦。而能用口弦演奏一首完整的歌曲,只有王泽兰一人。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羌族的年轻人大多外出务工,村寨的老龄化越来越严重,传统的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传承人也逐渐老去,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传播面临后继无人的现实问题。再加上,传统的少数民族村寨受到外来文化的冲击,不少民众在已有文化和外来文化的冲突对立中,缺少对已有文化的认同,民众对民族文化缺少自信心,愿意主动学习并乐于传播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年轻人减少。
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产生困境的原因有三:一是受制于偏远的地理位置、落后的经济水平,以及羌族有语言无文字的尴尬局面,其文化传承仅靠口口相传,导致北川羌族口弦音乐领域的文献资料几近空白,对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研究非常困难,严重制约了对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保护和传承。二是北川羌族口弦音乐对外传播方式存在弊端,没有与时俱进、变革创新,其传承人年事已高,连智能手机都无法顺利使用,对新媒体下的传播方式更是一无所知,加上现代社会生活节奏的加快使得大部分人都不能够沉下心来去主动了解,所以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不被大众所熟知。三是由于众人对于北川羌族口弦音乐并不了解,对其没有民族认同感、没有文化认同感,缺乏对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文化价值和经济价值的认可,这很难使北川羌族口弦音乐能够真正地做到代代相传。
意见领袖是两极传播中的重要角色,是团队中构成信息和影响的重要来源。在传播学中,活跃在人际传播网络中,经常为他人提供信息、观点或建议并对他人施加个人影响的人物,称为“意见领袖”[2]。意见领袖作为媒介信息和影响的中继和过滤环境,对大众传播效果产生着重要的影响。由于受众的广泛性和不易接近性,在传播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过程中,可以借助网络媒体的力量,发挥意见领袖的作用。
1.通过官方媒体的全媒体传播矩阵提升传播影响力。北川羌族自治县政府可着力打造一个官方媒体账号,作为对外宣传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窗口。开设官方账号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传播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扩大传播影响力。通过官方媒体账号,可以及时发布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相关资讯、更新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最新动态、展示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演出活动……这样的方式不仅可以让人们了解到更多与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相关的讯息,而且可以提高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出场率”,以此加深大家对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印象和了解。
2.调动自媒体的关键意见领袖拓宽传播范围。这个自媒体博主可以是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传承人,也可以是对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感兴趣的普通人。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传承人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最为重要的意见领袖,因为他们不仅拥有高超的演奏技巧,而且对非遗文化有较高的艺术造诣。因此,他们在传播非遗文化的过程中,往往能产生较大的影响力。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传承人可以录制系列教学视频,将传统的授课方式转移到网络上,并通过互联网进行传播。这样不仅有利于保存非遗文化工艺,也有利于增加受众覆盖面,更可以借此激发大众对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兴趣,吸引到更多的年轻人参与到保护口弦音乐的队伍中来。除了发挥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传承人的意见领袖的作用之外,也要重视起“普通人”的作用,他们是对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感兴趣并致力于传播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人,他们可以对北川羌族口弦音乐进行“二次加工”或进行“故事化”表达,使原本枯燥、单一的表演形式变得有趣、多元,焕发非遗文化的生机与活力。
符号是特定的人们共同体共同约定俗成的用来指称一定对象的标志物,是事物意义的载体,精神外化的呈现,也是能被感知的客观形式[3]。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一直以来都是羌族人民特有的文化符号。自北川羌族口弦音乐诞生起,它就作为男女之间的定情信物,象征着忠贞、纯洁的爱情。直到今天,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仍作为羌族对外展示的文化符号,在羌族举行的大型节庆中总会有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演出。
因此,不妨从符号学的角度出发,考查口弦承载的符号意义。索绪尔是研究符号学的开山鼻祖,他将单一符号分成能指和所指两部分,能指是符号的语音形象,即形式;所指是符号的意义概念部分,即内容。由两部分组成的一个整体,称为符号。在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演出中,口弦琴,羌族特色服饰、头饰,歌曲使用的语言及语调,这些都是能指,是表演的一种形式;而演奏的曲目、内容,如《社会主义好》《出嫁歌》《悲歌》,以及歌曲传达的喜怒哀乐、歌颂劳动或赞美自然的情感,这些都是所指,传递的是人的思想感情。
在传播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时,要注重发挥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所具有的符号意义。首先,从能指出发,制作出更加精美、音质更好的口弦琴乐器,完善口弦音乐的演出形式,对演奏者演出时的服装、配饰、妆容做出具体的要求,主要用于展示羌族文化特色;丰富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演奏曲目,对北川羌族口弦音乐进行适当、合理的改编,使之适应大众对民族音乐的需求。其次,从所指出发,注重传播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承载的文化意义,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作为羌族特有的文化符号,是羌族人民劳动与智慧的结晶,是羌族文化的标识。在传播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时,应该扎根群众,挖掘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民族特征,不再从“口弦音乐的历史、口弦琴的制作、口弦的演奏技巧”等方面进行简单的传播,而应该在传播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时,呈现羌族的信仰习俗、生活习惯、审美特征等多方面的内容。
最后,还应该达到能指和所指的统一。将传播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与传播羌族文化相结合,不再将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作为羌族文化的分支进行简单的、“孤立”的传播,尝试挖掘羌族多种文化之间的共性,并将它们结合起来形成合力,作为羌族文化的载体共同传播。如此一来,对民族文化传播的内容将会更加广泛,民族文化之间的联系也将更加紧密。
马克思、恩格斯认为,精神交往是与精神生产相联系的,离开了精神生产,也就谈不上精神交往。精神交往既然是一种生产,就必然有它的产品。精神生产的产品在现代社会更多地表述为信息,从事精神产品生产的行业叫做信息产业、文化产业或内容产业[4]。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产生与羌族的精神生产力发展水平以及精神生产资料的占有方式密切相关。在羌族人民的日常生活中,口弦是男女之间爱情的象征,也是劳动人民休闲娱乐的方式。因此,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无疑是羌族人民精神交往的载体,口弦琴自然成为精神成品。
文化产品是一种文化资本,大力发展文化产品其实也是发展经济的一种方式。非物质文化遗产要变为文化资本,必须把它与相关服务相连结,由文化遗产相关的服务不断流动,而产生文化资本的累积(也就是所谓的“文化附加值”),再由“文化资本”转为“经济资本”。通过打造文化产品,将北川羌族口弦音乐非物质文化遗产转变为文化资本,不仅保护了北川羌族口弦音乐,同时也带动了北川羌族自治县经济的发展。
增加口弦琴的产量,广开销路,不仅可以在羌寨中将口弦琴作为民族文化产品售卖给各地游客,还可以通过网络直播、与各地政府合作等方式扩大市场。不过,口弦琴的制作工艺十分复杂,簧片的挖削十分关键,不宜过厚也不宜过薄,稍有偏差,则会影响口弦的音色。同时,口弦琴对原材料的要求也很高,需要上好的金竹。然而,现在掌握口弦琴制作技术的传统手艺人已为数不多,口弦琴原材料金竹也遭大量砍伐数量骤降。因此,尽快培养传承人,扩大金竹种植对于发展口弦音乐的文化产业来说至关重要。除此之外,运用科学技术破解口弦琴制作的难题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是羌族文化的分支,口弦音乐与羌族文化是相辅相成的。打造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文化产品,可以推动羌族文化的发展;反过来,传播羌族文化,也可以带动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发展。因此,在打造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产品时,应该注重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与羌族文化的内在联系,将打造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文化产品与打造羌族文化产业体系相结合,重视民族文化一体性。比如,在演奏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时,使用羌族的语言,穿着羌族的服饰,拿着羌族的乐器,伴随着羌族特有的舞蹈……将民族元素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精神交往离不开精神产品,传播北川羌族口弦音乐,应该重视精神产品的地位,发展羌族的文化产业。在大众传播领域,如果我们弱化交往理论的指导作用,在市场化的媒介环境中一味追求经济利益或受政治力量的左右,就会使大众传播受到权力的侵蚀而处于异化的境地。这就要求我们不断强化交往理论在大众传播理论中的指导作用,使传播在交往价值的不断匡正下回归到传播本体[5]。
互联网及媒体技术的革新带来了多样化、高效的传播媒介和传播手段。不仅带来纸媒、广播、电视等传统媒体的数字化变革,也催生了网络媒体、虚拟社区、博客、手机媒体等新媒体的发展[6]。在新媒体时代,大众传播的传播工具更加丰富。北川羌族口弦音乐在传播过程中不仅要运用传统媒体,更要借助网络传播的力量。利用新媒体进行非遗文化传播可以充分发挥其传播内容丰富、传播速度快捷的优势,极大地拓宽了传播的渠道,使非物质文化遗产在时间、空间上得到有效传播,让传播者与受众之间实现很好的互动[7]。
北川羌族自治县政府可以通过和当地广播电视台、日报社、杂志社等传统媒体合作。将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艺术特征、历史由来等编纂成文化普及手册,发放给当地居民和外来游客;也可以拍摄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纪录片,深入、全面地介绍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以及羌族人民的生活;还可以对北川羌族口弦音乐进行适量的改编,使之与流行音乐相结合,既保留民族音乐特色又推动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传播,并将北川羌族口弦音乐录制成单曲,并通过广播传播,由此扩大北川羌族口弦音乐传播的影响力。
网络是融人际传播、大众传播、群体传播和组织传播于一体的媒介,网络传播涵盖了多个层面、多种性质的内容及其传播[8]15。在传播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时,除了借助纸媒、广播、电视等传统媒体的力量,还应该借助网络传播来进行推广。近年来,微信公众号、抖音、快手、微博、B 站等得到了飞速发展,受众群体越来越广泛,影响力不断增加。北川羌族自治县政府以及北川羌族自治县文化馆可以开展合作,在各大平台创立宣传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官方账号,结合不同媒体的传播特征,开展形式多样的宣传活动。
在微信公众号上,主要以图文结合的方式进行推广,及时更新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演出活动,为重大节庆做推广宣传,发布简单的科普推文,帮助人们了解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文化以及最新的发展情况。在抖音和快手上,主要通过短视频进行传播,官方账号可以制作北川羌族口弦音乐发展简史、民间小故事、音乐演出现场等系列主题视频来推广宣传;在微博和B 站上,主要向长视频的传播模式靠拢,可推出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演奏教学视频,为对北川羌族口弦音乐感兴趣的人提供便利,在更多人了解、学习这项传统工艺的同时,也通过网络传播保留住了这项非遗文化的制作工艺。
除了官方开设的账号之外,还应鼓励羌族人民,特别是北川羌族口弦音乐的非遗传承人开设自媒体账号,以一个普通人的视角,带领观众去了解、挖掘充满魅力的北川羌族口弦音乐。在新媒体传播中,传播者和受众之间能进行实时地通讯和交换,这种实时的互动性首先使反馈变得轻而易举,同时信源和信宿的角色可以随时改变。这种数字化传播中点对点和点对面传播模式的共存,一方面可以使大众传播的覆盖面越来越大,另一方面可以越来越小,甚至个性化传播。
传播学学家马歇尔·麦克卢汉曾在他的著作《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中提出,媒介是人与社会和自然环境接触的中介,一切媒介都是人类感官的延伸或拓展。传播媒介延伸了人的感官,为人类认识世界、感知世界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北川羌族口弦音乐利用网络传播媒介进行传播,形成跨平台联动的传播机制,不论是传统媒体还是新媒体,多种传播方式相结合的传播将会达到更好的传播效果。
推广和传播北川羌族口弦音乐,对于保护和发展非遗文化,建立文化自信、文化强国都有十分重大的意义。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担当起保护和发展非遗文化的责任,是当代人的使命和担当。研究北川羌族口弦音乐这项非遗文化,是课题组在《涪江流域表演类非物质文化遗产普及读本》项目中取得的阶段性成果,有极其重要的历史价值、社会价值。当然,对非遗文化的探究不能止步于此,紧跟时代潮流,顺应社会发展趋势,保护中华传统文化多样性,焕发中华传统文化的生机与活力,仍然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