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达档案化思想译介之四——档案热病相关问题

2022-11-22 05:19马小敏浙江经济职业技术学院
浙江档案 2022年5期
关键词:德里达印记弗洛伊德

马小敏/浙江经济职业技术学院

何嘉荪/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德里达关于档案问题的专著《档案热病:弗洛伊德印象》,我们已经将其中的档案概念[1]、档案化问题[2]、档案外部性及其由来[3]、档案运动规律[4]等做了相关的译介。需要强调的是该书实际上是他从哲学层面对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的批判,其焦点与主要内容是他所谓的“档案热病”。本文不准备、也不可能研究哲学和精神分析学问题,只能站在档案学角度继续摘录译介他关于“档案热病”的部分相关论述,以便更进一步理解他的档案化思想。

1 档案热病与心灵档案

德里达在本书中重点讨论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他认为按照弗洛伊德的观点和逻辑,精神分析理论不仅仅有关记忆理论,实际上变成了档案理论。他说:“让我们简单地评论一下,这是同样的档案问题,对年代进行测定:这种‘神秘板’,这种外部性,于是具有了档案性,心理记录模型和记忆工具,不仅整合初始的心理分析概念,从草图到超心理学的文章,通过对梦幻的解析方法,特别是那些涉及压抑、审查、在两维系统(UCS和PCS)中进行记录(Niederschrift),三个角度(主题、动态和经济)。考虑到心灵仪器上的区域多样性,有必要整合心灵本身、某种外部、内部和外部之间的某种边界。而且就内在性外部化而言,也就是与内在基板、外观,或者空间相关的假设,这是一种既没有置放、登记或者印记,也没有压制、审查或抑制的空间,它准备从自发的记忆、一个记忆力衰退的记忆力和记忆,从不同的制度和假体内,构思一份心灵档案(psychic archive)。我们所说的建立‘制度’(有人可能称其为‘勃起’)是为了标志,以便从这个假体的原始门槛标记出与自然同源的破裂。这种精神分析理论就变成了一种档案理论而不仅仅是记忆理论。这并不妨碍弗洛伊德话语保持异质性,正如我试图在‘弗洛伊德与写作场景’展示的:对抗性和传统型的主题在反对形而上学的严重后果,也就是记忆力衰退的逻辑。”[5]

正因为如此,德里达继续推断说:“这个奇异的‘神秘板’模型也包含了那些看似以破坏驱力形式存在,却实际上与保存驱力相互矛盾的东西,我们在这里可称之为档案驱力。这就是我早前从内部矛盾的观点来说的档案热病。没有极端的有限性、没有遗忘的可能性、不局限于压抑,就没有归档的欲望。最重要的是,这是最严重的、超越或内在于有限或有限的简单的限度内,而没有死亡驱力,侵略性和破坏性的驱力的威胁,也就没有档案热病。这种威胁是有限的,它清除了有限的逻辑和简单的事实限制,超验美学,有人可能会说,这是保管存储的时空条件。我们宁愿说这滥用了它们。这种滥用,打开了问题的伦理政治学层面。没有一种档案之恶,没有一种限制,也没有一种在他者中记忆的苦难,如争取无限、近乎根本性邪恶的档案热病。”[6]

总之,在德里达看来,弗洛伊德所谓的心灵档案,其实是“既没有置放、登记,或者印记”,也没有所谓压制空间,也就无法传诸后世的“档案热病”。

2 档案热病与档案化

德里达在本书正文最后一篇《命题》(THESES)中,更进一步将其全书的中心思想简单地表述为一个词语,即“档案热病”。他说:“让我们尝试重述一遍——在那里重述似乎是不可能的,而正是在接近头脑、原则、本原或者档案的时候,就越加没有重组自己的可能。因此,让我们回忆一下我们所声称的,在法语中只能经济节约地印刷它们自己的惯用语汇公式。它们表达为档案热病。我们说过了,那是另一种保管收藏。还有一个是暴力。那个人不让另一个人制造暴力(一个人因为自己的暴力而远离另一个人)。因为它使自己成为暴力,从而成为暴力。”[7]最终他解释说:“档案可能是由死亡、侵略和毁灭驱力制造的,也就是说,最初的有限性和征用。但除了有限的限制之外,正如我们上面所说的,这是一种适当的、有限的激进破坏运动,无此,档案欲望或档案热病就不会产生。所有家庭中的以及《超越快乐原则》时期的文本,最终解释了为什么会有档案化,为什么弑档摧毁属于档案化进程并且产生了缩减它的东西,有时更会化为灰烬,等等?”[8]

他又说:“弗洛伊德对档案的论述,与论文的论点,似乎是分裂的。他对档案概念也是如此。它采取了两种相互矛盾的形式。那就是我们说的原因,以及为什么这份宣言总是能演绎成一份声明,档案热病。人们应该能够在弗洛伊德所有的作品中找到这种矛盾的痕迹。这一矛盾不是消极的,正是这一矛盾的地方调节和调和了档案概念和一般性概念的形成。”[9]

鉴于弗洛伊德将人们心灵中潜存的记忆指认为“档案”或“心灵档案”,德里达说:“如果弗洛伊德受困于邪恶的档案,如果他的病例源自档案的困扰,那么在档案热病或混乱中,他并非没有位置,而与此同时,那也正是我们今日正在经历的、有关它最轻微的症状或者我们现代历史和史学巨大整体悲剧:涉及所有可憎恶的修正主义,以及最合理、最必要和最勇敢的历史改写。在收集和正规化弗洛伊德有关档案的双重假设之前,我想证明我刚刚使用的法语表述:我的档案困扰和档案热病(the trouble de l 'archive and the mal d'archive)。”[10]接着针对词汇“档案”,德里达指出:“今日没有什么比‘档案’这个词汇更可靠、清晰了。不仅是因为我们在(本书)开头时区别本原的两条规则[11]。过去和现在,没有什么比这更麻烦。这种麻烦无疑与正在这里困扰和模糊了我们视野的东西混在一起(因为他们说法语),抑制眼界和知识,同时,也深受困扰和困扰事件的影响,如秘密的困扰,阴谋的困扰,鬼鬼祟祟的困扰,半私密、半公开的困扰,总是游走于公共和私人之间不稳定的界限中,在家庭、社会和国家之间不稳定的界限中,在家庭与一种甚至更私密的亲昵行为之间,在一个人自己与自己之间。因此,我将之命名为‘麻烦’,或者用英语称之为‘trouble’,而以这种视野和事件的角度在法语习用语中则是无法再次翻译回来的,至少可以回忆一下,档案总是存在翻译转换问题。”[12]

德里达进一步针对档案概念指出:“如今,没有什么比归档在‘档案’这个词汇中的概念(the concept archived in this word 'archive')更令人困扰,且令人不安了。另一方面,更有可能和更清晰的是,在这种困扰中精神分析并非没有责任。它想要分析它,但也加强了它。在命名精神分析时,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指那些被分类的档案,至少是暂时的,在‘精神分析’的名义下,在‘弗洛伊德’和其他少数人名义下。换句话说,如果我们不再能很清楚地知道我们所说的‘档案’指的是什么,‘弗洛伊德’无疑不是没有责任的。但是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弗洛伊德的名字,弗洛伊德们的名字,它本身就变成了复数,因此问题重重。”[13]

由此得出的结论就是“档案的困扰源于档案热病(The trouble de l'archive stems from a mal d'archive)。我们已经处于档案热病之中:需求档案之中。请听法语习语,在它里面,定语‘en mal de’是档案‘处于病热(mal)之中’,这可以意味着除了疾病、麻烦或邪恶之外的其他东西。它是用激情燃烧的。它永远不会停歇,没完没了地恰恰在档案溜走的地方寻觅档案。它是在有了档案之后运行的,即使有太多的档案,甚至在那里有一些事情使得它毁灭了档案自己。这是一种强迫性的、重复的、怀旧的对档案的欲望,一种回到原点的抑制不住的渴望,一种乡愁,一种对回归最古老的绝对的发端场所的怀旧之情。没有欲望,没有激情,没有动力,没有强迫,实在也没有强迫性复现症,没有‘mal-de’[14]会出现在一个无论如何并未处于档案热病之中的人身上。现在,对弗洛伊德动作姿态以及因此对弗洛伊德档案概念进行内部划分的原则是精神分析法将档案热病以及档案自身的条件正规化的时刻,它重复着它所对抗或者有助于实现其目标的事物”[15]。

德里达认为,它可以“是一个具备三加一命题(或假体)的场景”[16]。在德里达对该场景的描述中,从档案学角度值得一提的是在本篇文章《命题》的末尾,他再次论及的档案与法理原则的关系,他说:“一方面,没有人比弗洛伊德更清楚地说明了我们所谓的档案的执政官原则,它自身就并非以原始的本原为前提条件,而是法律、制度、居所、父子关系的法理学本原。没有人比他更好地分析,也就是解构了执政官原则的权威。没有人表明这个仅仅定位于其自己的执政官原则,也就是父权和族长权原则是如何仅仅在弑亲罪中重复其自己并且又返回重复定位自己的。它相当于被压抑的或被压制的弑亲罪(弑尊亲罪),以父亲的名义,虽然父亲已死。执政官充其量是由兄弟们接管档案。兄弟们的平等和自由。这仍旧是一种生动的民主意识。”[17]“但另一方面,在其作品中,在他的理论性论文中,在他的制度化策略的强制下,弗洛伊德重复了父权制的逻辑。他宣称,尤其是在《鼠人》中,父权制权利(Vaterrecht)标志着理性的文明进步。他甚至在一个家长式的更高出牌中加入了它,即使那里他的所有后继者,所有国家的精神分析学家,都团结一致追随他,并提高赌注。简要而言,的确有些人会怀疑,在他死后的几十年里,他的儿子们,那么多的兄弟,是否还能以自己的名义说话。或者,如果他的女儿活过来了,除了幻象或鬼魂还能是别的任何东西吗。”[18]

我们认为,以上表述中最值得档案学界关注的是,德里达将无法传诸后世的“档案热病”,看成是“另一种保管收藏”。那是因为“档案可能是由死亡、侵略和毁灭驱力制造的”,而且“以文件(document)用于诠释、重复、复制重现方面无可替代的独特性,而且每次以其唯一的原始性,一份档案应当是惯用的,因此一旦被提供或难于翻译转化的,就可以从技术的迭代和复制中打开或屏蔽”。这一切“最终解释了为什么会有档案化,为什么弑档摧毁属于档案化进程并且产生了缩减它的东西”[19]。由此也就可以得知,档案化是人类社会不可抗拒的进程,永远不会边缘化。

3 档案热病与社会记忆

在《命题》之后,本书的最后一篇文章是全书的后记,即POSTSCRIPT。德里达紧接着上文末尾提及的“变色龙”格拉迪瓦借题发挥。格拉迪瓦作为Wilhelm Jensen1902年刊登在维也纳报纸上的一部小说的主题,成了弗洛伊德1907年的著名研究《错觉与梦》的基础,德里达则以此为话题概述了他对“档案热病”的最终结论。

他说:“在不到八天前,我偶然在庞贝附近的维苏威火山脚下写下了最后这些话。自从二十多年前,每当我回到那不勒斯,我就想起了她。”“这一次,我对自己说,还有谁比詹森(Jensen)和弗洛伊德的格拉迪瓦更好,能在档案热病中更高明地描述这一点?在弗洛伊德和这个档案的概念不再适合的地方,说明它的结构(这是最后一个补充论点)是每一个概念的形成,概念的历史?”[20]

“当他想解释考古学家关于压制逻辑的困扰时,此刻他详细说明了他想识别的真理的胚芽或包裹,弗洛伊德声称再次发现了比幽灵更原始的起源。在竞标中,他想成为一名比考古学家更是考古学家的档案员。当然,更接近最终原因的是,他是一个比他的小说家更好的病因学家。他想发掘更古老的印象,他希望展示一个比周围其他考古学家、那些文学和古典客观科学的考古学家们所喧嚣的更古老的印记,这是一种每一时刻都独特的印记,一种几乎不再成长为一种档案的印象压痕,但它却几乎混淆了自身的足迹压力,它是仍然留下来存活于基板之上的标记,在表面,在原点。当足迹仍然与基板保持一致时,当印刷档案尚未从原始印象中分离出来的瞬间,它的原点是单一的、不可复制的和古老的。在瞬间的印记还未留下时,就被印象的压力抛弃。在纯粹的自动情感瞬间,在主动与被动的模糊中,在感动与被感动的瞬间。总而言之,一种档案,它会把自己与本原相混淆、与仅仅是类型、拼写、可迭代的字母或字符等起源相混淆。一份没有档案的档案,在那里,从其印记的印象中突然无法辨别,格拉迪瓦的脚步在自言自语!这正是哈诺德(Hanold)在他幻想破灭的考古学家的愿望中所梦想的,当时他正在等待‘正午鬼魂’的到来。”[21]

“哈诺德患有档案热病。他已耗尽了考古学的知识。小说中,他已经成为破译最晦涩难懂、最神秘的涂鸦艺术的大师。但他有足够的科学和能力。他那急躁的欲望违背了他们的积极性,仿佛是在临死前一样。这门科学本身已经过时了。他对自己说,它是一种毫无生气的考古直觉。在庞贝复活的那一刻,在死人苏醒的那一刻,哈诺德明白了一切。他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穿越罗马和那不勒斯。他开始知道他当时不知道的东西,即他的‘亲密驱动力’或‘冲动’。这种知识,这种理解,对内心破译的欲望驱使他来到庞贝城,所有这些都在记忆中回到他的脑海。他回忆说,想看看是否能找到她的踪迹,那是格拉迪瓦的足迹。”[22]

“这里有一点从来没有被考虑过,无论是在詹森的书里,还是在弗洛伊德的书中,这一点比它的区别更让人困惑:哈诺德是来寻找这些字面意义上的痕迹的。他梦想将此复活。他梦想着重温过去,梦想着重新体验。为了重温格拉迪瓦的步伐、这步伐本身、格拉迪瓦自己的那一步所带来的独特压力或印象,在那时那刻,那无法模仿的步伐定是留在灰烬中的。他(哈诺德)梦想着这个不可替代的地方,正是这些灰烬,在那里,奇异的印记,就像一个签名,几乎无法与印象区分开来。这是奇点、成语、秘密、证言的条件。这是打印机印刷、印象和印记的独特性的条件,压力和它的痕迹在这独特的瞬间还没有区分出来,在瞬间形成了格拉迪瓦的脚步声、步态、步伐和承载它们的地面。痕迹不再与底物区分开来。这种压力和印记不再区分彼此,从此有别于所有其他印象、所有其他印记和所有其他档案。至少,这个印记不同于所有其他的,必须重新整理——但这是以记忆和档案为前提的,一个和另一个是一样的,就在挖掘领域的同一主题上。它必须复苏,在一个绝对安全的位置,在一个不可替代的地方,它仍然保持着,就在火山灰上,还没有脱离格拉迪瓦如此奇特的一步的压力。”[23]

“这就是考古学家哈诺德在字面意义上的意思。‘从字面意义上讲’,这个故事是这样说的:有些东西‘第一次出现在他的意识里: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内心的冲动,他来到意大利,来到庞贝,没有在罗马和那不勒斯停留,目的是看是否能找到她的踪迹。那踪迹的字面意思是,她独特的步伐必定会留下脚趾样的独特印记’。”

“这种独特性不可抗拒。无价,但却范围无限,无法寻找。寻求踪迹的可能性,这简单可能性,只能区分独特性,将这一印象从印记分开。因为这一独特性并不仅是过去的礼物,它原本应该是可能的,人们可以在事实之后梦到它,只有它迭代的可能性,也就是说,它内在的可分性,裂变的可能性,都萦绕在源头之上。这种对奇点的忠实记忆只能交给鬼魂。”

“小说在这里胜出了么?它缺乏知识么?詹森知道的比弗洛伊德和哈诺德少么?”[24]

德里达又说:“一个人总是可以围绕着这个秘密账户做梦或猜测。推测从那里开始——还有信任。但根据定义,秘密本身是不可能有档案的。秘密就是档案的灰烬,在这个地方,说‘灰烬’或‘就在灰烬上’都不再有意义了。寻找任何人可能知道的秘密是没有意义的。更何况是考古学家哈诺德。”[25]

他认为“那就是文学所证明的。所以这里有一个独特的见证,文学本身,一个从圣经中逃离或解放出来的继承者。下面是它带给我们的思考:格拉迪瓦、哈诺德、詹森、弗洛伊德以及其他一些人的不可侵犯秘密。除了所有可能的和必要的调查,我们总是想知道弗洛伊德(比如),每个‘谨慎的遮掩者’可能想要保守什么秘密。我们想知道,他究竟保留了什么无条件的保密权利,同时又渴望知道、公开和把他永远隐藏的东西存为档案。隐藏的是什么?他隐瞒了什么,甚至超出了隐瞒、撒谎或作伪证的意图”[26]。

最后德里达说:“我们将一直会思考在这个档案热病中,他可能烧掉了什么。我们总是想知道,怀着同情心,在这档案狂热中,究竟是什么点燃了他的秘密激情,他的信件,或者他的‘生命’。燃烧之中却没有他,没有遗迹,也没有知识。在没有任何回应的情况下,不论其是否光谱性的,缺少或处于压抑的另一边缘,是原始的还是次要的,没有名字,没有一点症状,甚至没有一点灰烬。”[27]

根据上述论断,在德里达看来,弗洛伊德的档案观事实上是一种误入歧途的“档案热病”,它导致的实际上是档案的毁灭。正因为如此,加拿大马尼托巴大学(Manitoba University)的Thomas Nesmith教授评论指出:“弗洛伊德致力于探究无意识领域纯真理档案底细的努力,德里达说,就是死亡驱力——决定这一点的关键是绕开了档案总是问题不断的方面——它们是人类用有限的沟通交流手段制造的,其书面记载绝非完整全面,而是有所偏袒的,而且它们是向审阅开放的,面对的是许多无尽的诠释。无视这些,或者想着绕开它们以实现单一的或终极的真理,事实上就是在毁灭档案。”[28]

这也就是说,档案作为事件的记载,本质上是一种“叙事”文本,必然包含着先入为主的观念。人们在档案化或记录和保存的同时,必然存在着选择或遮蔽。故T·库克在《铭记未来——档案在建构社会记忆中的作用》中指出“主要的历史诠释行为并非发生在史学家打开档案盒之时,而是在档案工作者装盒之际,在于98%被销毁的未装进档案盒的文件潜在的影响”[29]。为此,“档案工作者有责任通过自身的业务活动积极主动地参与集体记忆的建构、维护与传承;档案工作者的观念、工作原则与方法对于社会记忆的真实、完整与鲜活产生正面或负面的影响”[30]。这也就意味着,就档案这种建构社会记忆、承载人类文明延续的载体而言,应更加注重对其运动过程的前端控制和全程控制,更努力地著录其形成环境或背景信息,关注对其的各种政策性的或不可避免的选择与遮蔽,确保鉴定原则的与时俱进,以更好地反映历史真实。

至此我们对德里达《档案热病》一书的摘要译介共四篇已告完工(前三篇均发表于《档案学通讯》),欢迎批评指正,亦望对我国的档案学基础理论研究有所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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