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体环境下小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策略

2022-11-19 16:07滇西应用技术大学杨亚琴伍孟珺赵星婷
亚太教育 2022年16期
关键词:群体心理健康青少年

滇西应用技术大学 杨亚琴 伍孟珺 赵星婷

随着网络技术的高度发达和普及,互联网已成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在带给人们极大便利的同时,不良信息、过度使用等问题也引起了社会和学者的广泛关注,探析网络使用与心理、行为的关系,对形成健康的网络使用习惯具有重要作用。长期以来,研究人员在网络行为影响因素、干预方法等方面的研究取得了大量成果。特别是针对青少年这一网络成瘾高发群体,研究证实网络媒体使用与青少年心理健康间的关系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青少年网络成瘾受到自身因素和环境因素的影响。个体攻击性、自控力、情绪调节能力等作为自身因素对青少年网络成瘾产生影响;环境因素除了经济水平、生活环境、负性生活事件等客观环境外,也包括父母、学校、同伴等,如父母教养方式、监护水平、亲子关系、学校氛围、同伴关系和行为特征等。(2)我国青少年网络成瘾发生率相对较低,但成瘾对个体青少年心理、行为具有负性影响,成瘾青少年攻击性行为发生率更高,会出现更多消极应对方式。(3)青少年网络欺负呈现日益严重的趋势,受访青少年中报告实施过网络欺负行为和遭受过网络欺负的人均超过50%,受欺负青少年在自尊、注意力、情绪和问题行为方面均表现出更多负性特征。同时,网络使用时长与网络欺负行为有密切关系。(4)积极网络行为对青少年幸福感、自尊、网络利他行为都有正性影响。

基于此,本研究聚焦小学生群体,对新媒体环境下小学生网络行为和心理特点进行概括,总结影响小学生网络行为的心理因素,提出新媒体环境下小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策略。

一、新媒体环境下儿童网络行为特点

(一)网络使用群体低龄化

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的2022年第49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1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达10.32亿,以中年群体为主。我国网民总体规模持续增长,老年群体和儿童群体占比呈上升趋势,10岁以下网民占比4.3%,达该项统计报告15年来最高值。学龄前入网比例高达33.7%,小学生网络普及率达92.1%。目前,网络使用低龄化已成为全球普遍趋势。

(二)网络使用时间过度化

父母对儿童使用手机、电脑等网络媒介往往具有较高监控水平,相对其他年龄阶段,该阶段儿童使用网络自由度较低,使用时间较少。但随着手机等设备的普及、提供服务的多样性,青少年群体网络成瘾现象增加,儿童群体使用时间呈现出过度化趋势。特别是对父母缺位家庭,父母监控水平影响青少年网络成瘾行为,缺少监护人有效教育管理的儿童更容易出现使用时间过度行为。多项研究结果均显示受访学生过度使用检出率在15%以上,游戏过度使用率在9%以上。针对小学生的问卷调查结果显示,网络过度使用率低于初中生检出率,为6.84%。2018年,一项针对幼儿园儿童的研究发现,67.04%的儿童日均面对屏幕时间超过1小时,平均达2小时。儿童使用网络时间一定程度上受到学校、家长的管理限制,但仍然呈现出过度化趋势。

(三)网络使用媒介多样化

根据第49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结果,我国在智能终端和功能应用方面呈现出多样化趋势。手机终端仍然是大众使用网络的主流媒介,但随着技术和产品的迭代升级,通过电视、电脑(台式、笔记本、平板)的人群在不断上升,其中未成年人网民拥有手机、平板的比例也出现提升,智能手表、台灯等智能设备也在未成年人群体中普及。在功能应用方面,为满足和吸引不同用户群体,互联网应用提供了更丰富、优质的服务内容,应用用户规模呈现增长态势,即时通信、网络视频和支付仍然是用户规模最高的应用;在新冠肺炎疫情的特殊背景下,在线医疗、办公、外卖类应用使用率和规模增长显著。《2020年全国未成年人互联网使用情况研究报告》显示,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停课不停学”的要求让更多青少年参与在线教育活动,93.6%的未成年参与了网课学习;另外,看短视频的未成年人比例也大幅增加。

早在2019年,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报告认为初中是未成年人网络社会属性形成的关键期,主要表现在使用网络功能的变化:小学阶段的网络功能侧重网上学习、听音乐、玩游戏等非社会化功能,初中开始对聊天、微博、购物等社会化活动的使用率大幅增长。

(四)网络使用结果两极化

网络素养培养是当代社会对个体发展的必然要求。互联网作为儿童重要的学习、交流、娱乐媒介,为儿童成长发展提供了丰富的教育、信息资源。《青少年蓝皮书:中国未成年人互联网运用报告(2021)》显示,94.1%的受访学生认为互联网使他们更容易获得知识,使他们了解了更多技能或学习更加方便。还有研究结果支持上网学习显著提高了儿童语文成绩,但与此同时,网络过度使用也直接导致儿童身体健康问题,包括近视、睡眠不足、锻炼减少引起的相关问题,也可能带来网络成瘾、网络欺负、学业成绩下降等直接负性行为结果,对包括情绪、认知水平、自我意识等在内的心理健康指标也产生负性影响。研究发现,每周以娱乐方式使用互联网超过1小时的学生学习成绩明显偏低。一项针对8—12岁学生的调查发现,网络受欺负的发生率高达33.11%,受访学生很多在过去两个月中有过网络受欺负经历。另外,小学生过度使用网络行为也影响了其与父母、教师、同伴等的现实关系。综上可见,网络的普遍推广使用,有效拓宽了当代小学生群体接收信息资源的渠道,提升了网络素养,但不当的使用方式造成了身体、心理、行为等多方面的负面影响。

二、新媒体对小学生心理健康的影响

小学生心理健康不仅是个人问题、家庭问题,更关系社会发展。随着经济发展带来的巨大社会变革,在提高小学生生活质量的同时,也给该群体心理健康带来挑战。世界多国的研究结果均显示,青少年生活满意度不断下降、身心健康问题呈现增加趋势。一项针对我国内地小学生2010—2020年期间心理健康问题的元分析研究发现,我国小学生睡眠问题、抑郁、焦虑检出率分别高达25.2%、14.6%、12.3%,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冲击下,这种影响结果表现得更为明显。小学生心理健康问题不容忽视。

(一)对人际关系的影响

互联网为网民提供了大量线上交流渠道,早期对网络影响的研究发现,互联网使用能促进新的人际关系形成,促进人们归属感建立。随着研究深入,一些学者提出虚拟人际关系降低或减少了现实人际关系,但未得到普遍认可。关注小学生互联网使用行为,其社会性功能使用率不高。一项针对中小学生的调查发现,网络娱乐对青少年人际关系有显著影响,但影响程度和方向受到网络活动内容的影响,限于线上的网络娱乐对亲子、师生关系有负面影响,甚至引发亲子矛盾,对同伴关系则有积极作用。

(二)对主观感受的影响

互联网为网民提供了大量的信息、娱乐、学习和其他功能性资源,一定时间内满足了人们的物质或心理需求,带给使用者主观积极感受。但就长远看,现有结果支持过度网络使用行为对个体主观感受的消极影响。《中国青少年健康相关/危险行为调查综合报告2005》指出,生活习惯相关行为可分为动态性体力活动(体育锻炼)和静态性生活活动(看电视、玩电子游戏、上网等)。研究结果显示,儿童静态性生活活动与主观幸福感呈负相关。此外,青少年网络成瘾问题也与孤独感、抑郁、焦虑等情绪、适应不良等状态有密切关系。

(三)对认知和学习的影响

随着线上教育资源的丰富,互联网媒介平台为不同阶段的学生群体提供了全面、多元的信息,有效弥补了地域、经济等客观条件限制导致的资源不足问题,教育信息化对教育公平发挥了极大作用。特别是新冠肺炎疫情特殊背景下,线上教育为学生居家学习提供了有力保障,研究结果也支持包括师生高交互水平在内的有效的网络使用对学生学业成绩的积极影响。但小学生对网络的过度使用也引发了家长和学者的关注和担忧,大量研究结果证实,网络过度使用导致的网络成瘾等问题行为对学业成绩的负面影响。董柔纯等人通过研究分析认为网络使用对学业成就没有直接预测作用,但通过学习效能感对学业成就产生影响;张皓乙等人的研究发现农村青少年互联网使用时间对学业表现的影响呈倒U型,阈值为每天1小时的使用时间。

三、新媒体环境下影响小学生网络使用行为的因素

小学生网络行为受到社会、学校、家庭和自身诸多因素影响,其网络使用行为的积极结果和消极后果也受到环境和自身因素的调节。分析现有研究结果,新媒体环境下影响小学生网络使用行为的因素主要包括环境因素(社会和学校)、家庭因素及儿童自身因素。

(一)环境因素

国家政策导向较大程度影响了小学生使用网络情况。随着国家相关制度健全、管控得当,小学生群体使用网络游戏等受到一定限制,小学生群体网络权益得到保护。学校是学生学习的主要场所,学校教育和校园氛围是影响儿童心理、行为的重要环境因素,崔博宇、李董平等人的研究揭示校园氛围感知与青少年网络成瘾的密切关系。具体来说,校园氛围感知正向预测学校联结,进而正向预测网络成瘾。同伴是学生成长过程中的重要关系,能为小学生提供一定的心理支持,已有结果显示,同伴关系和网络使用情况对小学生具有重要影响。但实证研究结果显示,同伴接纳不能有效保护高疏离感的青少年避免或减少病理性网络使用,其原因可能是同伴保持关系仍主要通过互联网方式。

(二)家庭因素

儿童期个体主要与父母共同生活,行为受到父母教养方式、监控水平、亲子依恋等因素影响。家庭环境中的客观因素对儿童网络使用行为产生作用,研究结果支持家庭经济、父母受教育水平、家庭教育水平对网络使用行为的影响。同时,研究显示专制型、权威型、溺爱型教养方式正向调节互联网使用时间与学业表现的关系,忽视型教养方式则没有这种影响,范方等人的研究则发现生活在溺爱型管教方式家庭的中学生互联网过度使用倾向检出率更高。亲子间的高质量沟通、家长降低预期都有助于减轻初中后进生的网络依赖。魏华等人对留守经历青少年的研究显示,留守经历青少年网络成瘾程度更高,父母外出务工的留守经历影响了个体非适应认知,从而影响网络成瘾倾向,但在粗暴养育程度较低的群体中这一影响消失。总体而言,良好的家庭氛围、高质量的沟通、权威型教养方式都有利于小学生形成良好的网络使用行为。

(三)自身因素

小学生自身人口学因素、个性倾向性、个人经历都对网络使用行为产生影响。时间使用方面,程建伟开展的研究发现小学生使用网络时间存在性别差异,男生使用时间显著多于女生,随着年龄增长,女生使用时间呈上升趋势;内容偏好方面,随着年龄增长,信息交流功能使用呈增加趋势。此外,沈彩霞的研究发现儿童主观感受也是影响网络使用行为的重要因素,儿童上网时感受到的心里需要满足水平越高,实际和期望的上网时间都越长。

四、新媒体环境下小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策略

新一代的青少年儿童成长在网络时代,是真正意义上的“数字原住民”。儿童网络使用行为是把“双刃剑”,从各领域研究结果来看,有效、科学的网络使用行为对儿童心理、行为产生积极影响,过度、不合理的网络使用行为往往对儿童产生消极影响。因此,如何真正利用好网络时代提供的媒介、新媒体提供的资源才是讨论互联网高度发达大环境下小学生心理健康的真正目的。

(一)国家和社会层面

首先,进一步完善小学生网络使用保护机制。针对网络使用问题,教育部办公厅于2018年颁布《关于做好预防中小学生沉迷网络教育引导工作的紧急通知》,从政策方面限制企业向未成年人提供网络游戏服务。针对网络欺负和侵权问题,2019年,我国开始施行《儿童个人信息网络保护规定》;2021年,国务院印发《中国儿童发展纲要(2021—2030)》;2022年,《未成年人网络保护条例(草案征求意见稿)》启动第二次征求意见。国家层面正在不断完善相关法律制度,也取得了可喜的成果。

其次,重视“数字公民”教育。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互联网的普及,学界提出“数字公民”这一概念,开始对“数字公民”教育进行探索和实践,强调对网络的有效利用。长期以来,网络使用带来的负面影响引起高度重视,实施“数字公民”教育能有效避免、解决网络失范行为带来的不良影响。“数字公民”的培养需要国家引导构建社会、学校、家庭协同的培育环境,真正提升公民网络素养,使公民能够保护自身网络安全、有效利用网络资源。

再次,社会层面来讲,通过国家政策规范的企业网络应用提供“青少年模式”,有效减少了不良信息侵害和小学生网络不良使用行为。但该模式下应用提供的服务在内容吸引力、丰富性方面未能满足小学生使用网络媒介的需要,因此,企业应从儿童教育培养出发,以丰富的内容形式为载体,为小学生提供资源服务。

最后,社区等环境载体应提供足够的儿童线下娱乐、学习、交流环境,满足小学生成长发展的实际需要。

(二)学校层面

首先,小学教育可侧重学生网络素养培养,教授儿童群体如何正确使用网络媒介,重视有效的线上线下交互教学。

其次,学校可以通过引导小学生家长,形成良好的儿童教育理念和网络使用习惯,通过学校教育,指导家长开展科学有效的家庭教育、亲子互动,进而培养儿童良好的心理健康素养。

(三)家庭层面

儿童行为养成和心理发展的影响因素并非独立作用,而是协同影响个体成长。成长在具有良好家庭功能的环境中,心理需求达到较高的满足水平,个体往往能形成健康的行为模式和心理素养,有较好的自我控制能力和心理韧性应对环境影响。同时,父母自身用网习惯、网络素养也对小学生产生影响。因此,父母应学习并培养自身良好的网络素养,以便对子女形成积极影响。此外,《青少年蓝皮书:中国未成年人互联网运用报告(2021)》中强调对留守儿童群体的特殊关注。因缺乏父母的有效监控,该群体在小学阶段和高中阶段网络充值服务领域参与度较高,对游戏、视频充值关注较多。这也再次证实父母有效管理的重要性,家庭监护人应重视儿童网络使用行为,培养其良好的使用习惯和消费意识,为儿童成长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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