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远程教育：价值意蕴、现实困境与实践路径

○叶贝 董雁

广义而言，现代远程教育是指依托信息网络技术，实现交互式学习的新型教育方式，本文则以狭义理解为基点展开论述，就是专指以成人学习者为教学对象，以试点高校和中央广播电视大学为主体，校外学习中心与地方电大及其下设教学点配合开展网络教学活动的高等继续教育形式。2019年，教育部办公厅发布了《关于服务全民终身学习促进现代远程教育试点高校网络教育高质量发展有关工作的通知》，再一次重申现代远程教育在促进现代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深度融合，服务高等教育大众化，构建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建设学习型社会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但也存在着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亟待改进［1］。且信息技术的快速推进、社会需求的急剧变革等对现代远程教育提出了新的要求和挑战。因此，本文阐述现代远程教育的基本内涵与价值意蕴、现实困境并提出相应的实践路径，以求为实现现代远程教育的健康发展提供有益思路。

一、现代远程教育的价值意蕴

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必须把教育事业放在优先位置”。现代远程教育作为高等继续教育的重要形式，在变革发展传统成人教育，促进教育公平，推进终身学习理念传播和构建学习型社会等方面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深入理解现代远程教育的基本内涵与价值意蕴，有利于加深对现代远程教育的认识，为办好人民满意的现代远程教育夯实理论基础。

（一）现代远程教育的基本内涵

1.技术的发展决定现代远程教育的发展。由于现代信息技术的不断推进，现代远程教育作为一种新型教育形式应运而生。一般而言，可以将远程教育的发展历程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函授教育，即以纸为媒介通过函件传输实现远距离教育，学习形式以自学为主，面授为辅；第二阶段是兴起于20世纪80年代的广播电视教育，依托于无线电广播与电视、录音录像制品开展远距离教育；第三阶段是现代远程教育，亦可称为“网络教育”，凭借计算机网络技术，跨越时空限制，在虚拟环境中实施远距离教学活动。技术的变革催生了现代远程教育，改变了远程教育原有的教学模式，指引了远程教育的发展方向。现阶段，人工智能技术、虚拟现实技术、大数据、云计算等新技术涌现，极大地推动了现代远程教育的发展，并为现代远程教育的固有困境提供了解决路径。无疑，这些新技术的应用会给现代远程教育带来巨大的变革，使其迸发出新的活力。

2.现代远程教育的本质是教与学的分离。现代远程教育以网络为纽带，搭建起教师与学生互动、学生与学生互动、学生与学习内容互动的桥梁，实现了教师、学生与学习内容三者之间的交互。在这种教育模式下，师生不处于同一时空，却能实现同步或异步学习，实现了教与学的相对分离。具体而言，教与学不受限于时间，教师与学生都能自主安排时间教学或学习；教与学发生的场所更加多元化，教学不再局限于课堂环境，有网络的场所皆可教学，教与学可发生在不同的空间；教学理念更加开放化，教与学的形式更加灵活化，学习者的学习自主性也更加凸显，学生不再依附于教师，而教师作为“辅助者”而非“主导者”引导学生学习。

区别于传统的教学方式，现代远程教育教与学分离的本质更突显了教师角色的转变，教师变成了网络中可供成人学习者点击的一个“点”，如同众多可获得的网络教学资源一般，起着辅助学习的功能。同时，因成人学习者具有多样化、差异性的特征，更多处于自主学习的状态，所以其自主学习能力的提升尤为重要。而教师的主要作用是帮助成人学习者根据个人情况制订学习计划，解答学习中疑难问题，并引导成人学习者学会自主学习。如此一来，教师角色的转变对教师的教学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以教师为中心、“满堂灌”式的教学模式显然不合时宜。

（二）现代远程教育的价值意蕴

1.实施现代远程教育的必要性。

（1）顺应成人学习者特征。远程教育的教育对象多为在职成人，有别于传统学习者，他们具有以下的特征。一是成人学习的动机来自成人自己，学习目的明确且具有较强的功利性，其学习与其社会角色紧密相连，往往是基于实际的工作需要等外部动机；二是成人学习者往往需要扮演多重角色，分配给学习的时间有限；三是成人学习者具备一定的自主性与独立性，能够指导自己的学习，具有进行自我导向学习的能力；四是成人学习者注重学习效率和学习结果，偏重应用性，以问题为中心［2］。现代远程教育顺应了成人学习者的学习特征，使得学习机会更多元，迎合学习者多样化的学习需要和明确的学习动机，学习方式更机动灵活，教学模式更以学生为中心，给予成人学习者更多学习自主权，减少不必要的时间浪费，提高学习效率。

（2）树立教育服务理念。现代远程教育能改善传统的面授式成人教育在网络通信技术快速发展的新时代存在的诸多弊端，树立“教育服务于人，服务于社会”的理念。第一，教育系统的开放性是现代远程教育模式的基本特征之一，它包括教育理念、教育对象、教育内容、教学方法、教育环境的开放［3］。教育系统的开放使得优质教育资源得以共享，高等教育大众化的目标得以实现，教学质量得以提升。第二，现代远程教育秉持“以人为本”的教育理念，以学生为中心，使成人学习者根据自己的需求进行个别化、分散化、针对性、自主性的学习，达成服务个人终身学习、服务构建学习型社会等目的。第三，灵活、便捷的授课方式削弱了成人学习者平衡学习、家庭与工作的难度；在当前乃至今后一段时期疫情常态化的形势下，现代远程教育对于突发状况的应对能力较强。

（3）促进成人教育可持续发展。现代远程教育具有较大的优越性，使得成人教育的可持续发展成为可能。首先，现代远程教育是对面授式成人教育的有益变革，突破了时空界限，使得成人学习更加便利；其次，现代远程教育的受众群体更加广泛，入门门槛相对低，使得人人皆有机会参与；再次，现代远程教育是人力资源的再生产与再优化，能有效实现个人社会价值再升华，这又反作用于成人教育的发展；最后，只有自主学习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学习，才具有可持续性，而现代远程教育是基于学习者自身的欲望而产生的，成人在学习过程中具有较强的自主性，学习的顺利推进主要依赖于学习者的自主学习。总之，现代远程教育符合当前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对成人教育在发展规模上的需求，对提升我国教育生态系统的生态承载力具有重要意义［4］。

2.实施现代远程教育的重要性。

（1）进一步促进教育公平。现代远程教育突破了学校和地域的限制，通过互联网学习平台，实现教育资源的共享，为不同地区、不同年龄段、不同水平层次的成人学习者提供了更多的学习机会，使得他们能够基于同一水平线自主选择自己感兴趣或者迫切需要的课程。除此之外，现代远程教育一定程度上改善了东部沿海发达地区与西部边陲贫困地区教育资源配置不均衡的现状，将优质的教育资源共享于网络，在增加贫困地区成人学习者选择余地的同时，也拉高了教育的质量，促进了教育的公平。

（2）体现终身学习的思想观念。终身学习是通过一个不断的支持过程来发挥人类的潜能，它激励并使人们有权利去获得他们终身所需要的全部知识、价值、技能与理解，并在任何任务、情况和环境中有信心、有创造性和愉快地应用它们［5］。现代远程教育作为成人高等继续教育的重要形式，本身就蕴含着终身学习的意味。成人学习者在结束传统的学校教育后，因现实的需求而又一次步入了学习的殿堂，其从丰富的教学资源中自主地选择所需的学习内容，并习得新知识、新技术、新能力，不断扩充自己的知识库和经验库，在今后应用这些习得的新知有利于实现终身学习的目标。

（3）推动学习型社会的构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要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发挥在线教育优势，完善终身学习体系，建设学习型社会［6］。在知识经济时代，我们所倡导的学习型社会，主要指教育资源极大丰富、学习服务体系较为完善、全社会崇尚学习的良好氛围的形成、政府教育经费的有效支持、学习者自主学习能力的提高、国家激励机制健全的社会［7］。虽然，我国距离学习型社会仍有一定的差距，但现代远程教育为学习型社会的构建提供了良好的网络平台和虚拟学习空间。基于丰富的学习资源，学习者可以最大限度地利用这些资源，做到“人人皆学，时时可学，处处能学”，为构建数字化、信息化、网络化、个性化、终身化的学习型社会打下坚实基础。

二、现代远程教育发展的现实困境

现代远程教育发展至今已有20余载，它在快速发展的同时也存在着无法忽略的问题，严重影响着人才培养的质量与效率。若要办好人民满意的现代远程教育，就要深刻把握其发展的现实困境，可以从成人学习者、教学资源以及教学管理层面入手，分析其存在的弊端，为提出有针对性的策略夯实基础。

（一）成人学习者层面

1.远程学习经验缺失。成人学习者往往已经步入社会而脱离学校良久，工作和学习是迥然不同的，再度进入学习状态难免会有不适应，并且因年纪增长也会出现思维敏捷度减弱与认知能力下降等现象。而远程学习更多依赖于学习者的自主学习，教师的作用多是引导与辅助，有别于传统的“填鸭式”教育和被动化的学习，这对于成人学习者而言也是一大难题。同时，因为成人学习者对远程学习缺乏经验，所以相比于普通学习者而言，也会存在一些操作上的困难。这些因素导致成人学习者在进行远程学习时，出现观看视频课三心二意、不认真完成课后作业等问题，学习效果总体不佳。

2.学习者学习功利性强。成人学习者选择远程学习的首要原因是为了获得文凭，以帮助其求职或升职。这种结果导向的动机不利于达成良好的教学效果。成人学习的功利性会导致学习环节的怠慢，包括远程授课时师生互动性差，学习者的学习积极性与主动性弱等。与之相对的是对学习结果的高度重视，成人学习者在选择网络课程时，并不在意课程资源的质量和丰富度如何，网站界面设计与功能如何，而更多关注于考试是否容易通过，考试范围与重点何时给出，教师是否会在考前进行有针对性的辅导，等等。学习过程的疏忽与对学习成绩的追求导致抄袭、作弊等失范行为频出。

3.工学矛盾导致学习倦怠。成人学习者往往身兼多重身份。在家庭中，其既是父母又是子女，还是丈夫或妻子，承担着赡养老人、养育子女的责任，挑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在工作场域中，其是兢兢业业的职员，需要完成既定的工作任务；到了学习场域，其又是嗷嗷待哺的学习者。且多数成人学习者重视其社会身份多于学习身份，学习的优先级排序位于最末。多重角色意味着有限的时间与无限的责任，这使得兼顾家庭、工作与学习成为难事，加之对于学习的不重视，往往导致成人学习者无法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过程中去，并容易产生焦躁与厌烦的情绪，进一步对学习产生负面影响。另外，多重身份的转换也是一大挑战，由社会人转为学习者需要一个过渡的阶段，而缺少过渡环节就会导致学习的不适应感与倦怠感。

（二）教学资源层面

1.优质远程教育资源匮乏。从目前的发展状况来看，远程教育资源建设主要包括数字化教学资源平台的搭建、多媒体教学软件的设计、网络课程、多媒体课件和试题库的建设等。其中，开发的软件平台、多媒体课件、网络课程等存在着严重低水平、重复制作问题，“拿来主义”较为严重，资源内容盲目堆砌，造成了严重的资源浪费，增加了资源建设成本，且引进国外优质教学资源为数寥寥。现代远程教育还存在着课程资源内容设置老旧，培养内容滞后于社会需求，创新性与特色化不足以及不及时更新与维护教育资源等现象。除此之外，高等继续教育体系内部各构成要素融合不足，成教、远程、自考等互不兼容、重复建设，资源耗散［8］。所以，虽然网络上的教育资源愈发丰富，但真正适用于教学过程、满足教学需要、顺应成人学习者需求的有效优质远程教育资源寥寥无几。

2.优质教育资源配置不均。虽然现代远程教育有利于实现教育公平，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仍存在着资源配置不均的现象。首先是在软硬件设施方面东部沿海和西部内陆地区仍存在一定的差距，特别是贫困偏远地区，基础设施的缺失限制了远程教育的大规模实施，何谈享有优质教育资源？其次，由于高校是承办现代远程教育的主体，而高校因资源共享意识薄弱，交流协作意识缺乏，主动建立现代远程教育资源共同体的能力有待提高，导致了优质教育资源缺乏共享或优质资源建设与共享流于形式，高校与高校间形成了“信息孤岛”。同时，各个高校远程教育资源的标准化程度不一致，增加了资源整合与共享的难度。

3.师资队伍建设薄弱。一方面，从事远程教育的教师信息素养欠缺、网络教学经验缺乏、对设备操作不够熟练，与现代远程教育模式契合度不高。另一方面，教学应是一门艺术而不是模式化、机械化的，而教师在进行远程教育时较多仍然沿用传统的面授教学方法，存在刻板化、程式化的问题，导致教育成为一种存储行为，学生是保管人，教师是储户。教师不是去交流，而是发表公报，让学生耐心地接受，记忆和重复储存材料，即“灌输式”教育。这种教育模式否认教育与知识的探究过程，致使学生缺乏创造力，缺乏改革精神，缺乏知识，因而被淘汰出局［9］。甚至一些精品网课也只重视网络课件，而忽视了教学质量；只负责一味地输出，而忽视了学习者的输入。久而久之，教师往往将教学视为一种任务，不重视教学内容、教学手段、教学方法的创新，没有起到言传身教的作用。

（三）教学管理层面

1.教学受制于传统教育理念。传统的教育理念以教师为主体，重理论而轻实践，主要采用知识灌输的教学手段，现代远程教育的实施仍存在此类倾向。在进行远程教育时，虽然成人学习者具备了一定学习自主权，但教师仍掌握着课程进度与节奏，特别是在网络授课时，师生的双向互动很有可能转变为教师一个人的独角戏。在授课过程中，教师的教学方式较为单一，缺乏灵活性，照本宣科以讲授为主，即把学生作为任由教师“灌输”的“存储器”；在课中与课后通过回帖或者通讯软件回复处理学生问题，会存在师生互动不及时的现象。此外，现代远程教育也缺乏实践指导与训练，多是理论教学，这也可能致使成人学习者的学习效果不佳。

2.办学等基础机制有待完善。远程教育招生管理粗放、教学过程松散、教学过程及环节监控不到位、“出口”把控不严等问题使得现代远程教育社会声誉严重受损，其学位和文凭的含金量饱受质疑。质量与规模不匹配严重制约了远程教育发展［10］。一些开展远程教育的院校为了实现利润最大化而最大可能扩大招生规模，采取“宽进宽出”的策略，在无法保证生源质量的同时，也无法保证学习效果。某些校外培训机构或个人甚至出现虚假宣传、违规办学、违规招生的乱象，欺骗广大成人学习者，破坏了远程教育的应有形象。同时，在教学过程中，存在着管理松散、监考随意、替考或者其他舞弊现象，且对此类现象的处理也较为随意，起不到警示作用。为适应现代远程教育中教学技术、教学方法的革新，教学管理模式与制度也要做出相应调整与创新，才能有效提高成人学习效果。

3.监管与问责制度不健全。我国现代远程教育政策缺乏相应的监督保障机制与惩罚性措施。监督问责机制的缺乏使得部分高校政策执行不规范甚至不执行。同时也由于问责不力而导致违规成本过低，违规办学问题无法彻底根治。目前，我国现代远程教育主要采用的是政府主导的治理模式，没有建立高校内部治理体系和第三方机构的监督问责机制，导致多以被动问责为主，内部问责、社会问责严重缺失。并且我国远程教育尚未建立统一的质量评估标准，缺乏一致的指标评估体系，各个院校的教育质量便良莠不齐。除此之外，我国社会公众对于问责之后的追踪调查关注度不高，亦没有形成相应的退出机制。因此，种种的监管不利与评估体系的缺失，相应惩戒的缺乏导致了现代远程教育的质量不高，声誉下降。

三、现代远程教育发展的实践路径

可以说，恰恰是现代远程教育发展过程中暴露出来的问题为可持续性的网络高等继续教育提供了良好契机。面对现代远程教育的发展困境，要审时度势，全局布控，有针对性地施策，做到锻炼成人学习者的学习能力，优化与利用各类教学资源并完善与革新相关体制机制，为实现人民满意的现代远程教育，为现代远程教育的飞跃性发展提供实践路径。

（一）成人学习者学习能力的提升

1.自主学习能力的塑造。现代远程教育以自学为主，结合了类似于传统教学模式的依托网络而发生的集体学习，以小组为单位共享学习资源，进行团队合作的协作学习和基于学习动机而进行独立学习的个体学习三种学习模式。现代远程教育教与学相对分离的特点，使得教师的监督作用减弱。要想达到良好的学习效果，成人学习者自主学习能力的塑造尤为关键。特别是终身学习思想与学习型社会对学习者提出了新的要求，要求学习者学会学习，主动求索，自我学习。成人学习者要合理规划与安排自己的时间，制订自己的学习计划，尽力解决家庭、工作与学习的冲突；要在工作与生活中不断掌握新知识、新技能，提高信息素养，减少对于现代远程教育的不适应感；要积极在生活与工作中实践所学的知识，及时促进知识的巩固与深化，而不仅是习得皮毛，应付考试。

2.自我反思与批判性思维的养成。鉴于现代远程教育的本质是教与学的分离，师生的相对分离是其一大特征，因而教师的监管弱化，且具有滞后性，所以成人学习者需要自我行使监督的职责。学习者要养成批判性的思维，时刻进行自我反思与自我督导。针对成人学习者学习动机的功利化倾向，其自身要进行自我批判，厘清自己的学习目的，端正自己的学习态度，评估自己的学习效果，改善自己的学习行为，提高自己的学习效率，使得自己真正学有所得、学有所用、学有所成。其次，因为现代远程教育更依赖于成人学习者的自主学习，教师导学仅作为辅助手段，所以学习过程中的辩证思考、理性批判也尤为重要，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将知识内化，为己所用；否则就是囫囵吞枣式的无脑学习，既不利于良好学习效果的达成，更不能顺应现代社会对高素质、创新型人才的追求。

（二）教学资源的优化与利用

1.建立优质远程教育资源，提升资源共享意识。为建立优质的远程教育资源，首先要增加资金的投入，在加强软硬件设施建设的同时，能一定程度上改善教育资源的地区差异。其次，要更新远程教育资源建设的理念，从学生和社会的需求出发，设置符合市场导向的课程内容，优化人才培养机制。目前，学历补偿教育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职业教育与公民教育将成为现代远程教育一个重要的发展方向。根据创新性的要求，需要不断地完善与更新教学资源的内容与功能，减少“拿来主义”，多借鉴优秀的成功案例，汲取成功的经验；及时对远程教学资源予以编制、调整、修改、补充、完善与更新，以适应时代发展的要求。最后，为了实现优质远程教育资源的共建共享，需要政府主导完善和创新资源共建共享的机制，大力推进远程教育公共服务体系建设，各个开展远程教育的高校需要提升共建共享的意识与能力，增加与其他院校间的交流与合作，为资源的共建与共享创造良好的环境。

2.依托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等实现云学习。现代远程教育要充分发挥技术的优势，可以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虚拟现实等技术实现成人学习者的云学习。在远程教育系统的基础之上，建立一个可以统一教学的云平台，系统管理数据，方便以后和各个部门之间信息系统的锚固，并及时获得详细和全面的信息资源，同时减少数据的重复［11］。通过云平台的搭建，成人学习者的特征分析与行为模式挖掘，大数据的筛选与精准推送，实现个性化的云学习与云管理。成人学习者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与需求，选择自己的学习内容、学习层次与学习小组；教师可以依据学生反馈的信息数据，展开有针对性的内容输送和教学；有赖于人工智能技术，学习者的疑惑能得到及时回应与解决，能更好地帮助教师展开教学过程、教学监督、教学评价；而虚拟现实技术能使学习者身临其境地进行实践操作等练习。因此，新技术的利用对于提升成人学习者学习兴趣，提高学习者的学习能力，保证学习者的学习效果等大有裨益。

3.提高教师信息素养，组建优质师资队伍。基于远程教育走向现代化、信息化的需要，从事远程教育的教师需要更新自己的教育理念、提高自身的信息素养、转变自己的教学行为。教师不仅是学生学习的引导者、答疑者，而且也是教学活动的设计者与管理者。首先，教师要从传统教学模式中破茧重生，以充实的教学内容和生动的教学形式，保证虚拟课堂井然有序、活泼有趣地展开，并注重发挥指导、答疑的作用，而非忽视师生、生生互动，照本宣科式地“满堂灌”；其次，要组织相关的研讨会和交流会，对教师进行专门的技术与教学培训，让教师具备基本的远程教学能力，并优化其课程设计与组织能力；再次，教师要重视利用先进的信息技术来设计与组织教学活动，与时俱进，有意识地提高信息技术应用能力，以此来提高教学效率。最后，作为开展现代远程教育的主体，高等院校应积极组建优质的师资团队，建立一支既包括专职教师又包含兼职教师的稳定的教学与科研团队，鼓励与带动教师制作教学资源，从事教学管理等，培养出一批骨干教师、“双师型”教师。

（三）管理机制的完善与革新

1.完善办学要求等基础性制度建设。针对现代远程教育在基础性制度建设方面存在的问题，提出如下的建议：第一，要规范入学与招生制度，政府与高校等要加强正规渠道招生的宣传，取缔虚假与非法宣传，在扩大招生规模的同时也要做好入学资格审查工作，保证学生质量与最后的教学效果。第二，要采取“宽进严出”的弹性学籍制度，同时加强对于成人学习者的学习监督与测评，使得成人学习者专心学习，不敢懈怠，调动其学习主动性，从而为社会输送所需的人才。第三，以市场为导向，以社会需要为基准，积极推进教学模式、教学内容、考试形式的更新与变革，提高办学的创新性与质量，提高现代远程教育文凭的“含金量”与现代远程教育的声望。第四，不同高校现代远程教育的学习成果认证与转换制度有待进一步商榷，才能建立完整统一的国家资历框架体系，促进终身教育体系的完善。总之，现代远程教育的发展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而基础性制度的完善为其服务于社会发展打好根基。

2.健全问责制度与质量评估体系。健全问责制度与质量评估体系能改善现代远程教育不规范、质量低等问题。首先，问责制度的健全、退出机制的引入使得违规成本增加，减少了违规的可能性。其次，问责制度的完善使得社会公众对于高等院校及相关机构开办现代远程教育的监督作用增加，减少“劣币驱逐良币”现象，更保护了成人学习者的合法权益，有利于现代远程教育社会声望的回升。最后，探索建立第三方质量评估和认证机制，建立、健全高校学历继续教育的质量认证流程，基于质量保证标准从外部对继续教育机构开展三个层次的评估和认证，并将评估结果向社会公开，发挥社会大众的监督作用；或者由高校内部建立质量评估体系，建立相应的评估标准，定期展开自我评估接受外部监督与评估［12］。

3.利用新技术构建学习支持服务体系。依托新技术构建现代远程教育学习支持服务体系，要求开展现代远程教育的院校或机构以学习者为中心，为帮助学习者达成学习目标，实现学习者的自主学习提供全方位的支持服务，并促进支持服务纵深化发展。学习支持服务要从E-Learning走向U-Learning，即“时时可学、处处能学”；从服务群体转化为以个性化服务为主，即利用大数据等对学习进行个性化定制；从非实时支持扩展到实时与非实时并重，加强师生互动；从以学术支持为主扩展到学术与非学术并重，为学习者提供更人性化的服务［13］。学习支持服务涵盖了教学资源、教师资源、学习平台、教学过程与教育管理等支持。在教学过程方面，现代远程教育机构需要提供导学、督学和助学服务，以教学过程数据分析帮助远程学习者适应远程教育，提高自主学习能力。在教育管理方面，要实行教学管理，制定教学目标，把握教学过程，保证教学质量；要实行教务管理，包括学员与教材资料的整理与归档、考试安排等；还要实行辅导员管理，处理日常班级事务，营造班级良好学习氛围，塑造虚拟学习共同体。

4.采用多样化的教学模式提升师生交互体验。现代远程教育受制于传统教育模式，存在着教学模式单一的问题，而多样化的教学模式可以提高成人学习者学习的主动性与积极性，提升师生交互体验。其一，可以采用混合式教学模式，将传统教学模式与现代教学模式相结合，兼具两者的优点能在一定程度上规避现代远程教育的弊端，最大限度实现学习者的主体性，增加师生面对面的交流互动，增加学生的课堂参与感。其二，开展“提问式”教育，通过对话，师生教学相长。教学以创造力为依托，尽力让学习者的意识脱颖而出，鼓励学习者对现实做出真正的反思和行动，将学习者塑造成批判性的思想者［14］。其三，适时运用“微课”和“翻转课堂”的教学模式，鉴于成人学习者有限的学习时间，创作“微课”作为课前学习资料实现碎片化的学习为课堂学习打基础，学习者通过“微课”的自主学习发现问题、引发思考，在正式课堂上与教师和同学分享、探讨，以小组协作、案例讲授等形式解决课前问题，在增加师生、生生互动的同时深化了学习内容。其四，运用三维立体技术和虚拟现实技术等进行实践操作的演练与展示，增加学生学习临场感，在吸引成人学习者学习兴趣的同时培养学习者的动手能力。其五，建立学习小组，促进成人学习者的协作学习，提高团队协作能力。同时，小组成员的互相监督与思想碰撞能带来较好的学习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