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陈佩君 陈 毓 徐 喆
三年来我国抗疫的成功,一方面得益于社会治理结构的优越性,另一方面得益于智能大数据的广泛应用。人工智能广泛应用于疫情监测分析、人员管控、医疗救治、复工复产等各个方面,为战胜疫情提供了强大的科技支撑,特别是疫情防控监测功能在各大平台的应用和延伸,便于工作人员采取非常明确的防疫紧急应对措施,做到疫情防控宽中有紧、紧中有序,外防输入、内防反弹,利用大数据把好人们出行的每一关。
移动、联通、电信等通讯运营商利用手机信号定位数据,提供人员智能跟踪服务。疫情期间,输入手机号码,系统就能给出准确的健康码,为防控提供了便利。利用手机定位数据,还能帮助防疫机构确认感染路径,分析传播链条,通过大数据分析精准找到“密切接触人员”。
疫情监测结果来源于防疫部门所委托的核酸检测的数据,时空伴随根据电信部门提供的人们行走轨迹的大数据判断是否有时空伴随或交叉。通过监测每个人的核酸检测结果和行程码分别分等级形成“绿码”“黄码”或“红码”,核酸检测结果在大数据显示整合中不断修整和完善,促进规范化、便利化,不断推进抗疫成果。
交通轨迹与通信轨迹的结合,是大数据运用于抗疫的有效手段。健康码是人们安全出行的保障码,这个保障码是建立在“一图一码一指数”精密智控机制之上的。在乘坐铁路、航空、公路、地铁、公交等交通工具时,因为实名制,对后台的大数据进行整合和分析,就能够准确得知其行动轨迹,对疫情暴发期间重点人员的盯防发挥了重要作用。
全国抗疫物资的有效调配,急需物资送达抗疫一线,抗疫成果的保障巩固,都离不开人工智能的加持。同时,人工智能对于保障各企事业单位恢复正常生产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防疫时利用各种统计工具,通过自我填报及提供健康码等方式收集疫情大数据并防患于未然。在复工复产上,智能巡逻机器人、无人机通过AI智能化识别分析算法等,对特定目标进行追踪和深度挖掘疫情防控数据,大大减轻了一线防疫人员现场工作量。
物流运输方面,有效利用大数据,在各省界及防控区域有效对接,实现物流大规模、全流程运转,提高物资仓储运转工作效率,保障物资供应链高效运转,这都有赖于人工智能的开发和大数据的利用。
人工智能给中国抗疫带来信心和实质性进步的同时,使用过程中亦存在信息泄露、过度采集等问题,科技、智能、算法本身所固有的弊端依然不可轻视,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的碰撞不可避免。
健康通行码认证存在个别诚信问题。健康码的认证“首填”需要本人填写初始数据,例如居住地、途经地、是否密切接触、是否体温正常等一系列指标,这些信息是否真实取决于个人的诚信。有些人前期填写了不实信息,必然导致后台的大数据不准确。
健康码的虚假填报,一方面归因个人的诚信问题,另一方面也反映了人工智能大数据亦存在漏洞。虽然理论上大数据时代一切皆可量化,但哪怕是最高明的算法和最大可能的数据挖掘,都不大可能将多维问题转成简单模型,更不可能十全十美。
在抗疫过程中,人们是非常关注信息安全问题的。重复采集和过度使用信息及数据,增加了数据保护的难度,甚至存在泄密的可能。打卡、上报、扫码甚至登陆APP等的信息收集,会导致众多信息汇集于多个平台,其背后也存在着个人信息泄露甚至被贩卖的风险。杭州市政府曾于2021年1月对西湖区某医院感染科的一名医生作出了行政拘留5天的处罚,原因就是他在防疫过程中故意泄露境外输入复阳无症状感染者的流调报告内容,侵犯了他人隐私。总而言之,收集个人信息是为了防控疫情的需要,运用大数据需要绷紧信息安全这根弦。
如何做到在抗疫过程中做好信息保护,提升大数据应用的可靠性,这是摆在人们面前的一道难题。
在抗疫过程中,要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进行监督,开展检验核查,坚持国家和人民利益至上的原则,认识到人工智能大数据发展带来的便利及存在的挑战,以及互联网使用过程中存在泄密等可能带来的威胁,谨慎使用大数据。
政府部门要建立健全互联网信息安全管理模式,从技术层面提高数据安全管理水平。
人工智能算法终究是“人工产物”,其本身存在着偏见,包括算法设计者的偏见、输入数据的偏见以及算法局限的偏见。传统决策的基础是“数据—信息—知识”的获取,而现有的大数据决策是由数据直接驱动的,导致决策不一定可信。因此,大数据透明旨在保护个人数据在其生命周期中的透明性,即保证数据在获取、共享、存储和决策过程中对其从属主体的透明性,也就是说,用户作为参与主体,能够获取与自身相关的全部数据信息,这对算法开发者及数据运营者而言亦是一种规范和约束。[1]
2021年11月1日,《个人信息保护法》正式实施,这对保障个人信息安全提供了法律依据。政府、组织、企业可以通过不断创新与完善隐私保护技术的方式,让所有数据行业从业者都认识到隐私保护的重要性。
强化社会监督与道德评价功能。在健全法制的前提下,发挥道德评价作用,通过道德约束规范人们的行为,通过舆论引导强化人们的道德意志,增强人们遵循道德规范的主动性与自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