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型经济背景下技术战略、商业模式协同创新与后发企业追赶——以蔚来汽车为例

陈沛佳 王伊珂 陈凡赢 汤明霞

（浙江工商大学杭州商学院 浙江杭州 311500）

案例分析

（一）蔚来汽车不同发展阶段的环境分析

蔚来汽车的创造发展阶段可以分为：起步阶段（2014-2015年），该阶段蔚来汽车刚步入新能源汽车行业；追赶阶段（2016-2018年），该阶段蔚来汽车逐渐开始在行业站稳脚跟；赶超阶段（2019年至今），该阶段蔚来汽车已经在行业内成为佼佼者。

1.起步阶段的环境分析。技术环境：这一阶段我国新能源汽车行业拥有的技术专利少之又少，且新能源汽车中最为关键的电池技术比较落后，基础设施和配套服务体系相对落后。总体可以概括为新能源汽车的核心零部件技术有待加强、配套设施不够完备、标准化工作需要完善。市场环境：在时代的更迭与社会的必要需求下，新能源汽车产业得到大力推广，发展新能源汽车是中国汽车产业加快发展实现赶超的机会。随着人们对生活品质追求的提高、对自然环境环保意识的提升，刺激了新能源汽车的市场需求。制度环境：国家出台了各种相关政策，使得我国汽车行业的“行规”经历了大洗牌，而且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我国汽车行业发展的方向和节奏。国家注重落实发展新能源汽车的战略，建立稳定的发展政策体系，促进新能源汽车产业稳步发展。

2. 追赶阶段的环境分析。技术环境：各个汽车品牌在新能源的技术开发上已站稳了脚跟，开始注重拓宽市场渠道，针对用户体验和市场需求不断进行创新。新能源汽车在我国的研发规模不断扩大，国产新能源汽车的技术水平在世界实现领先，产品、技术和服务实现了协同发展。市场环境：新能源汽车产业逐渐发展成熟，行业的快速发展导致了行业内部竞争加剧，消费者的关注点也在于汽车的安全性和性价比，只有顺应时代的发展，逐步调整自身的推广战略，才能让本地市场逐渐向不同层次的市场渗透。制度环境：2016年是新能源汽车政策规范化的元年。国家为培育良好的新能源汽车发展及推广应用环境，发布了相关充电设施奖励政策和新能源汽车补贴政策，此外还对新能源汽车企业和产品的准入规定进行了要求，使得新能源汽车市场更加规范化。

3. 赶超阶段的环境分析。技术环境：新能源汽车产业开始上升到国家发展战略的高度，新能源汽车的电池、电机和电控技术基本成熟，我国在三电技术方面已经有了一定储备，电池技术已经进入世界的第一梯队。目前，新能源汽车已经实现多模式人车交互方式。 市场环境：注重服务创新的实力需求，我国新能源汽车行业经历了快速的发展，其保有量在短短五年间增长了近十倍。目前，新能源汽车已成为汽车产业转型升级的中坚力量，蔚来汽车也非常注重客户体验感，让消费者服务成为蔚来汽车的一大竞争力。制度环境：产业政策调整分为去管制与市场化。2020年开始，国家和地方开始采取政策的双轮驱动，两方联合助力推动新能源汽车发展大势；国务院常委会也召开会议公布了未来十五年新能源汽车产业的发展规划，为后续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二）蔚来汽车不同发展阶段的技术创新战略与商业模式创新

1.起步阶段：技术引进的技术创新战略与效率型商业模式创新。技术创新战略：技术引进。蔚来汽车为了在新能源汽车制造上占据一定地位，采取这一战略，主要引进了特斯拉电池和充电技术。对于整个新能源汽车行业来说，特斯拉引进我国并且使之国产化后，有利于助推国内新能源汽车企业进行技术上的追赶，从而推动整个行业快速进行技术升级。商业模式创新：效率型。由于当时外部环境和企业自身能力的限制，蔚来汽车选择了效率型的商业模式。这一商业模式创新建构了以用户参与为基础的市场反馈机制，让企业在销售环节与顾客的交流和信息传递更具时效性，使得蔚来汽车的交易量和服务效率显著上升，实现了蔚来汽车不断获取价值的目的。创新追赶绩效：蔚来集结了全球丰富的资源和优秀的研发团队，通过学习、引进外部资源来完善自身的生产制造体系以及供应链布局，从而研究形成一套自己的整体生产制造体系及供应链布局。

2. 追赶阶段：联合开发的技术创新战略与混合型商业模式创新。技术创新战略：联合开发。蔚来的目标是建设具备全球竞争力的正向研发体系，并在世界各地设立设计、研发和服务机构，依托各地区优势人才和资源，打造出强大完整的全球研发网络，并且掌握一系列智能电动汽车核心技术。商业模式创新：新颖/效率混合型。面对客户需求与市场环境的不断提升，促使着蔚来注重效率型和新颖型商业模式创新相结合的混合型商业模式创新。近年来蔚来与多个投资者签订协议，融资开发技术基地实现价值共创；针对用户充电续航不方便等问题，结合互联网建立了独特的保障体系，实现新颖型和效率型商业模式价值创造创新。创新追赶绩效：蔚来汽车继续打通市场，也加强了与各方资源的联动合作，实现技术创新能力的不断提高以及产品服务品质的巨大提升，推出新概念车型，创造全新人车交互方式，能够成功地依靠技术创新和商业模式创新来带动产业销售。

3. 赶超阶段：自主研发的技术创新战略与新颖型商业模式创新。技术创新战略：自主研发。随着蔚来汽车不断地研发创新，使其在三电核心技术和换电等技术方面实现了由技术引进到联合开发再到自主研发的发展。在三电核心技术方面，蔚来汽车已经可以自主研发电机电控；在换电模式方面，主要服务于“蔚来车主”，已推出第2代换电站，并且换电站数量稳步增长。商业模式创新：新颖型。为了适应复杂化的竞争环境，蔚来汽车实现了商业模式创新由效率型主导向新颖型主导的改变。在价值传递创新方面，蔚来汽车推出了NIO Service服务体系提升用户满意；在价值创造创新方面，蔚来推出以精品周边为主的NIO Life体系满足用户体验感。创新追赶绩效：拥有多项发明专利技术与完善的服务体系。蔚来推出更多的车型和先进的电池充电技术，这得益于已具备自主研发技术专利的能力，所以使得推出的产品和服务开始富有强大的竞争力，还因为蔚来注重客户体验，具备了完整的服务体系。

研究结论与启示

（一）研究结论

1. 技术创新与商业模式动态匹配。技术创新战略与商业模式创新通过两种不同途径实现动态匹配。途径一是通过技术创新推动商业模式创新。蔚来汽车通过技术创新使得企业的商业模式创新，实现了焦点企业与利益相关者之间的信息流动和共享，使得企业可以最高效地检索到技术前沿信息和潜在的市场需求。途径二是通过商业模式创新推动技术创新。企业商业模式的改变，使得企业再次提高技术研发能力。蔚来汽车的商业模式创新使得其在充电技术和维修技术上有了新的突破，实现了驱动节能技术的快速发展。

2. 商业模式创新与技术创新良性共演。蔚来汽车的技术创新与商业模式创新经历了三个阶段的发展，两个子系统互相促进、动态迭代共演。阶段一：蔚来通过引进多项专利技术来支撑效率型商业模式的建立。阶段二：蔚来通过与其他企业联合开发满足本阶段逐渐凸显的本地化需求，从而提高企业核心竞争力。阶段三：蔚来通过自主研发新技术，重塑产业链，全方位服务用户，打造特有的用户服务体系。

3. 商业模式、技术创新与环境良好互动。技术、市场、制度等环境因素的变化都给蔚来汽车的发展奠定良好基础，促进了蔚来在技术上的创新战略和商业模式上的创新。技术创新战略、商业模式创新与环境也是在相互助力中推动着整体行业的发展，技术创新战略与商业模式创新的发展方向选择只有与企业所处环境一致，才能使企业一直处于可持续发展的状态。

（二）研究启示

1. 技术创新推动商业模式创新。成功的技术创新战略为商业模式创新带来了新的核心竞争力，从而可以一边快速提升企业技术能力，一边有效促进商业模式创新。如果企业的技术独占性强，创造出来的新技术和新产品拥有竞争性技术，产品的先进性和差异性越强，企业保护创新成果、防止对手模仿的能力也就强；如果企业的技术独占性弱，将随时面临被竞争对手模仿的威胁。因此企业必须纵向整合各个环节，选择整合导向的商业模式。蔚来的技术开放性越强，企业同时利用内部和外部知识创新的能力越强，企业就可以利用外部资源，寻求个性化的特色。也可以利用新的组织协调方式，为顾客创造更加新颖的价值，因此选择新颖导向的商业模式。

2. 商业模式创新驱动技术创新。商业模式的创新，对提高像蔚来汽车这种后发企业的技术创新有显著的正向作用。蔚来汽车的商业模式创新让其不仅在技术方面领先，实现驱动节能技术的快速发展，而且让蔚来在新能源汽车行业占据了一定地位。效率型商业模式设计对技术创新的促进作用是通过降低成本、提高交易有效性、扩展交易范围等特征发挥后发优势和克服后发劣势实现。新颖型商业模式设计对技术创新的促进作用是通过探索新的合作伙伴、新的机制和方式等特征发挥后发优势和克服后发劣势实现。让后发企业进行新的价值创造机会的探索实现价值增值获取，同时还能让企业接触到更深层次的市场环境。

3. 技术创新与商业模式创新协同助力追赶。当企业实施技术引进战略时，效率型商业模式使企业对引进的技术进行解构和重构，从而提升自身的技术能力，实现持续稳定的追赶，即效率型商业模式有助于采取技术引进企业创新追赶绩效提高。当企业实施联合开发战略时，效率型商业模式无法帮助采取联合开发企业的创新追赶绩效提高，新颖型商业模式可以很好地加强企业与外部资源的联系，即新颖型商业模式设计可以助推采取联合开发技术战略企业的发展。当企业实施自主研发战略时，新颖型商业模式不仅促进技术升级，还有利于企业开拓创新市场和促进新产品的销售，即新颖型商业模式设计更有助于自主研发企业创新追赶绩效。

（三）对策建议

在起步阶段，作为后发企业要勇于追赶，打好地基。按照既有的领先者路径技术轨迹演化，需要利用领先企业的技术或市场等方面的资源。企业要专注于对技术和市场的利用，帮助企业进行开拓式发展。在追赶阶段，作为后发企业要准确定位，实现转型。由于行业也受到了资金和国家政策的补贴支持，企业可以尝试通过精准市场定位制定更有针对性的商业模式，更专注于对技术或市场定位的探索与创新，将更多的资本投入到技术和市场的开发上去，这将有助于企业迅速扩大规模，进一步抢占市场。在赶超阶段，作为后发企业要实现自主探索，创新发展。企业需要建立健全人才发展机制，吸引、培养更多人才；进行技术自主探索，建立科技创新交流平台，为创新型人才在交流中碰撞出“火花”创造条件，使其在彼此的感悟中提升研创能力；利用好现有市场，发掘更广阔的潜在市场，深化用户体验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