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域儿童家庭抗逆力与父母养育压力的关系——祖辈参与儿童照料会有影响吗？＊

陈 佳 金语嫣 袁鸣扬 王儒腾

一、问题提出

伴随着“全面二孩”“全面三孩”政策的陆续开放，未来核心家庭人口规模呈上升趋势。同时，《中华人民共和国家庭教育促进法》的正式实施也使得大众目光逐渐集中于家庭教育。在家庭中，父母之于子女不仅是成长陪伴者与情绪支持者，也是其社会化的第一任老师。然而，父母在养育子女的过程中难免遇到挑战与压力，需要一定的社会支持力量进行调节。

家庭抗逆力理论指出，较高的家庭抗逆力水平能提升家庭内部压力调节能力与适应能力，预防因逆境而造成的家庭功能失调。目前，大多数家庭抗逆力研究较集中关注城市地区以及特殊儿童家庭，而对处于城市和农村文化以及经济发展水平中间地带的县域儿童家庭养育现状的关注较少。[1][2]此外，少有文献探究家庭抗逆力对父母自身养育经验的影响。在县域儿童家庭中，家庭抗逆力是否能够有效缓解父母在养育子女过程中的压力情绪？对这一问题的回答会为未来相关的家庭支持性服务提供实践依据。

家庭中儿童的照料和养育不仅与父母相关，也常常涉及祖辈。当前我国有不少家庭形成祖辈参与儿童照料的共同养育模式，即父辈转让部分抚养责任而非全部责任给祖辈，由两代人共同养育第三代。[3]祖辈参与儿童照料既是我国传统文化的继承，也是现实情况的需求。随着这一现象的普遍化，不少研究开始关注祖辈参与儿童照料给家庭成员个体以及家庭整体的福祉带来的影响。[4][5]有祖辈参与儿童照料的家庭可能呈现出不同的家庭功能和特征。为厘清祖辈参与儿童照料是否会调节家庭抗逆力与父母养育压力的相关性，本研究采取方便整群抽样的方法，了解我国部分省、市县域地区儿童家庭的养育现状，并探究以下问题：（1）家庭抗逆力如何影响父母的养育压力？（2）家庭抗逆力的作用是否会因祖辈参与儿童照料而表现不同？以期在理论上阐释家庭抗逆力在不同家庭中对父母养育压力的作用，在实践上，通过识别家庭抗逆力对家庭养育的影响，为相关家庭支持性服务提供干预思路。

（一）家庭抗逆力与父母养育压力

家庭抗逆力是家庭忍耐、自我调整和成长以应对危机和调适的积极过程，通过家庭信念、家庭沟通与家庭组织方式得以展现。[6]家庭抗逆力不仅能帮助作为系统的家庭完成从危机状态到适应的转变，也为家庭中的个人提供支撑，促使个人获得成长。[7][8][9]

父母养育压力的产生是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无论社会地位和经济状况如何，养育压力是所有父母都会经历的一类压力体验。[10]家庭抗逆力作为评估家庭对抗危机和压力能力的家庭特质，影响父母的养育压力水平。但是，目前关于家庭抗逆力对父母养育压力的影响研究多见于国外研究，许多研究表明，家庭抗逆力对自闭症儿童、残疾儿童父母养育压力的调节具有积极作用。[11][12]Kim 等学者指出，在自闭症儿童家庭中家庭抗逆力与养育压力之间的关系存在种族和民族差异。[13]家庭积极的信念和期望作为家庭抗逆力的有力指标，决定了家庭如何看待养育过程以及亲子互动状况，从而显著减轻父母的养育压力。[14]

（二）隔代照料对父母养育压力的影响

隔代照料主要指老年人代替子女为孙辈提供照料，实现部分或者全部育幼功能。[15]隔代照料影响着我国家庭代际关系的构建，成为中国家庭抚养孩子难以割舍的选择，它在增强代际互动和情感交流的同时带来了家庭角色错位、代际冲突增加等问题。学者一致认为隔代照料有其两面性：一方面，受传统家庭观念影响，隔代照料是生育压力逼迫下的一种基于效益最优化的家庭养育策略选择，能发展出代际合作的关系，缓解父母在育儿和其他外部事务间的冲突。[16][17]祖辈参与到孙辈的照料中为父辈承担了部分育儿任务，经济成本低，能有效减轻父母的养育压力。[18][19]但从另一方面看，隔代照料也有可能孕育代际矛盾和新的育儿问题，增加家庭的不良互动，这些都是加重父母养育压力的关键因素。不少研究也辅助验证了这一观点。祖辈与父母之间育儿理念的差异、话语权的争夺等因素会增加家庭的不良互动，更会影响到父母养育权威的建立及亲子关系，从而阻碍父母养育目标的实现。由此可见，隔代照料对父母养育压力的影响尚且存在争议。[20][21][22]

Walsh 的家庭抗逆力理论指出，家庭抗逆力产生作用离不开社会资源的支持，通过社会资源提供的实际协助、情感支持和重要的社区联结，家庭的安全感和稳定性才得以提升。中国的差序格局使家庭得到扩展，家庭成员在遭遇困难时首先向亲近之人寻求帮助，因此，祖辈被视为核心家庭重要的社会支持资源之一，隔代教育一定程度上可以促进家庭抗逆力的发挥。祖辈为父母承担一部分家务劳动和育儿任务，让父母有更多的时间专注职场，以保证父母双方在职双薪，提高父辈家庭抵抗风险的能力。[23]此外，祖辈也带来丰富的养育经验，父母以观察学习的形式学习一些照顾孩子的技能，使得育儿难题变得更易解决[24]；在父母养育迷茫时给予重要的参考意见，甚至可以成为家庭混乱时的“主心骨”。日复一日的育儿实践进一步加深三代家庭成员间的凝聚力和相互支持感，家庭更加团结。[25]祖辈协助育儿可以进一步促进家庭抗逆力发挥作用。因此，我们可以假设，在有隔代照料的育儿家庭中，家庭抗逆力对父母养育压力的缓解作用将会更强。

综上所述可以发现，第一，目前有关家庭抗逆力对父母养育压力影响的实证研究大多集中于西方国家，而基于中国本土文化背景下两者的相关研究不足。第二，以往文献中关于隔代照料对父母养育压力影响的结果并不一致，仍需要进一步证实。我们也尚不知，在有祖辈和无祖辈参与儿童照料的家庭中，家庭抗逆力对父母养育压力的影响是否存在差异。第三，从研究对象出发，已有文献大多聚焦于特殊儿童家庭，鲜少关注县域地区儿童的成长环境与家庭教育。基于此，本研究将重点集中在县域地区的儿童家庭，对家庭抗逆力与养育压力的关系做出深入分析。本文提出以下两个研究假设：

假设1：家庭抗逆力与父母养育压力显著负相关。

假设2：相比无祖辈帮助照料儿童的家庭，在有祖辈帮助照料儿童的家庭中，家庭抗逆力对父母养育压力的缓解作用更强。

二、研究设计与方法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采用方便整群抽样的方法，分别抽取甘肃省定西市临洮县2 所小学、云南省个旧市大屯镇2 所小学以及黑龙江省宝清县7 所小学中所有1～6年级儿童，由儿童的父母或其他主要养育人完成线上问卷填写，共收回问卷9 797 份。将样本限定在由儿童亲生父母填答的问卷中，并删除选择婚姻状态为未婚以及年龄18 岁以下的样本后，最终的样本为8 905 人。详细样本特征描述参见表1。

表1 样本特征描述

（二）变量设置

本研究的因变量是父母养育压力变量。采用由Abidin 编制的养育压力量表简版（Parenting Stress Index-Short Form,PSI-SF）测量父母养育压力。[26]该量表由36 个条目组成，包括三个子量表，分别测量育儿愁苦、亲子互动失调和困难儿童三个维度。该量表运用5 级计分法从“非常不符合（1 分）”到“非常符合（5 分）”进行计分，总分范围为36～180 分。得分越高，表示父母的养育压力越高。该量表的信效度在我国儿童的相关研究中已得到验证。[27]在本研究中，总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95，各分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在0.90～0.92 之间。

本研究的自变量之一是家庭抗逆力变量。我们采用经Li 等人修订并在我国家庭样本中进行过信效度检验的家庭抗逆力评定量表（The Family Resilience Assessment Scale）中文简版。[28]该量表的中文简版包括三个子量表，分别测量家庭沟通与问题解决、利用社会资源和持有积极看法三个维度。该量表共由32 个条目组成，从“非常不同意（1 分）”到“非常同意（4 分）”共4 级进行计分，总分范围在32～128 分。总分越高，表示该家庭的抗逆力越强。总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7，各分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在0.70～0.96 之间。

本研究另一自变量是祖辈帮助照料儿童变量。该变量从问卷中“在过去六个月中（平均每周大于12 小时），是否有老人帮助照料本问卷所了解的这个孩子？”这一问题获得。根据此问题，我们创建祖辈帮助照料儿童变量为一个类型变量。

本研究的控制变量包括样本省份、父母年龄、性别、户口类型、婚姻状态、教育水平、配偶教育水平、外出务工状况、主观家庭收入水平、子女数量以及孩子年级。具体变量的处理与编码参见表2。

表2 变量的处理与编码

（三）分析方法

本文采用线性回归统计模型。首先分别检验家庭抗逆力和祖辈帮助照料儿童与父母养育压力之间的关系。其次，统计模型中引入家庭抗逆力与祖辈帮助照料儿童变量的交互变量，检验家庭抗逆力对父母养育压力的影响是否因祖辈帮助照料儿童情况的不同而不同。本文中的所有分析运用STATA 15 完成。

三、研究结果

（一）家庭抗逆力与父母养育压力的关系

表3呈现了家庭抗逆力与养育压力关系的多元线性回归结果。模型1-1 主效应模型显示，家庭抗逆力与父母养育压力呈显著的负相关关系（B=-0.25，p＜0.001），即家庭抗逆力水平越高，父母养育压力越低。相比无祖辈帮助照料儿童的家庭，有祖辈帮助照料儿童且不同住的家庭的父母养育压力更高（B=2.45，p＜0.001）。主效应模型显著〔F（21）=38.60，p＜0.001〕。根据模型拟合优度参数显示，该主效应模型对父母养育压力的解释率为8.2%（△R2=0.082）。

表3 家庭抗逆力与养育压力关系的多元线性回归结果

续表3

（二）祖辈参与照料儿童的调节作用

模型1-2 交互效应模型在前者的基础上，加入了家庭抗逆力与祖辈帮助照料儿童变量的交互项。结果显示，是否有祖辈帮助照料儿童显著调节家庭抗逆力与养育压力的关系。具体说来，相比无祖辈帮助照料儿童的家庭，在有祖辈帮助照料儿童的家庭中，无论祖辈是否同住，家庭抗逆力对父母养育压力的缓冲作用都显著减小。根据图1可以更直观地发现，以约80～90 分的区间为界，家庭抗逆力水平低于80～90 分区间的家庭中，同等情况下，父母的养育压力在有祖辈帮助照料儿童的家庭中更低。但是，在抗逆力水平高于80～90 分区间的家庭中，同等情况下，父母养育压力在有祖辈帮助照料儿童的家庭中反而更高。在同样有祖辈帮助照料儿童的家庭中，无论祖辈是否同住，家庭抗逆力与养育压力的关系基本相似。交互效应模型显著〔F（23）=35.83，p＜0.001〕。根据模型拟合优度参数显示，该交互效应模型对父母养育压力的解释率为8.3%（△R2=0.083）。

图1 祖辈是否帮助照料儿童对家庭抗逆力作用的影响

四、结论与建议

（一）研究结论

本文探索了祖辈是否帮助照料儿童对家庭抗逆力作用的影响。研究结果揭示了家庭抗逆力对父母养育压力有缓解作用。相比无祖辈帮助照料儿童的家庭，在有祖辈帮助照料儿童的家庭中，父母养育压力更大，家庭抗逆力对于父母养育压力的缓解作用更弱。下文将对本研究的主要发现作进一步解释。

第一，家庭抗逆力对父母养育压力有缓解作用，支持假设1。这与大多数研究的发现比较一致。[29][30][31][32]我们在本研究的基础上继续将家庭抗逆力评定量表中的三个子量表维度进行相似的建模，发现家庭沟通与问题解决、利用社会资源和持有积极看法这三个家庭抗逆力要素与家庭抗逆力总分值的作用一致。家庭抗逆力理论所强调的优势取向、社会资源支持、沟通等要素，都可能是帮助缓解养育压力的重要因素。Kim 在对不同种族自闭症儿童家庭抗逆力与养育压力关系进行研究后发现，亚裔美国儿童父母的优势思维可以很大程度地缓解他们的养育压力。[33]而当父母与青少年的沟通越多，家庭抗逆力越强，父母感知到的压力也更低。[34]

第二，与假设2 相反，相比无祖辈帮助照料儿童的家庭，在有祖辈帮助照料儿童的家庭中，无论祖辈是否同住，家庭抗逆力虽然仍有缓解父母养育压力的作用，但是成效更弱。我们的研究发现，祖辈参与儿童照料会增加父母养育压力，这与以往部分研究的发现并不一致。[35][36]这一研究发现正回应了压力缓冲（stress buffering perspective）和压力放大（stress amplification）理论视角对于多代家庭的争论性解释。前者认为多代家庭，尤其是祖辈同住有利于多维度家庭支持的提供，以及对子代养育、工作和生活压力的缓冲；而后者则认为祖辈同住所带来的经济压力、住房挤压、代际冲突等矛盾会放大子代的养育、工作和生活压力。以往研究大多关注城市家庭，而县域儿童家庭与城市家庭处境不同。我们的研究发现，县域儿童家庭更支持压力放大理论视角对于多代家庭压力机制的解释。齐薇薇指出，近十年来县域家庭兴起年轻妇女返乡陪读的现象。[37]在县域儿童家庭的养育决策中，选择祖辈参与儿童照料似乎并不是首选，并不同于城市家庭中选择祖辈参与儿童照料以帮助父母减轻养育和工作压力的方式。在县域儿童家庭中，若已存在母亲高度参与儿童照料的前提，祖辈的帮助可能只会增加家庭关系处理的复杂性，可能会产生育儿冲突、婆媳冲突，从而导致父母养育压力增多。[38]

在县域儿童家庭中，隔代照料在增加父母养育压力的同时，也在某种程度上抑制了家庭抗逆力的积极作用。Black 提出，促进家庭抗逆力发挥作用需满足积极态度、灵性、家庭成员的默契、灵活性、家庭沟通、财务管理、家庭时间、共享娱乐、日常生活和仪式以及支持网络这十个要素。[39]有祖辈参与儿童照料的家庭结构和人际关系更为复杂，在祖辈与父辈的育儿、生活观念不一致，容易产生代际冲突的情况下，家庭成员间的默契、积极信念、良性沟通、家庭结构的灵活性等都难以保证。即使祖辈可以为父母提供一定的支持，家庭抗逆力对父母养育压力的缓解作用也无法直接有效地发挥，会受到其他因素的阻碍。Majdandzic 等对国外有关共同养育与家庭成员焦虑情绪的研究进行了综述，认为共同养育可能会导致母亲产生焦虑情绪和不当的教养行为，进而导致幼儿焦虑的产生。[40]王璟、王争艳等对北京市270 名婴儿家庭进行调查，发现祖辈参与幼儿养育直接影响母亲的育儿自我效能，有祖辈参与养育的幼儿母亲具有更低的自我效能感。[41]可以发现，有祖辈参与儿童照料可能会通过影响母亲和儿童的个体特质和心理状态而进一步阻碍家庭抗逆力发挥对养育压力的缓解作用。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探讨家庭抗逆力在这一问题上发挥作用的机制。

（二）启示建议

本文对家庭养育实践和相关家庭服务的社会工作介入有以下三点重要的启示意义。

1.识别不同家庭情境，区分工作重点

家庭社会工作者需要识别不同家庭情境，对有祖辈和无祖辈参与育儿家庭的工作重点需有所区分。很多家庭社会工作服务将提升家庭抗逆力看作解决家庭问题、摆脱家庭困境的有效手段，但Walsh 也指出，仅有一种单一的、普遍的健康家庭模式是错误的。[42]本研究显示，有无祖辈照料儿童的不同家庭情况显著影响家庭抗逆力与父母养育压力之间的相关性。在无祖辈帮助照料儿童的家庭中，家庭抗逆力对父母的养育压力的缓解作用更强，对这类家庭来说，家庭抗逆力可以有效缓解父母的养育压力。而对有祖辈参与育儿的家庭，社会工作者应首先关注家庭整体功能发挥和家庭成员个体的身心健康，通过家庭服务促进家庭内代际和谐和家庭成员的养育幸福感。

2.开发以整体家庭功能和个体身心健康为核心的多元家庭服务方案

社会工作者需关注代际合作育儿家庭中的家庭功能和个体身心健康，开发和建立更多元的家庭服务方案。社会工作者可以从家庭信念系统、家庭组织模式和家庭沟通过程三个维度培育和提升家庭抗逆力，有效促进家庭内代际和谐和家庭成员的养育幸福感。第一，培育积极的信念系统，增强父母的育儿信心。对于正处于育儿压力下，尤其是已产生消极情绪的父母，社会工作者需对其进行情绪疏导，调整其身心状态以应对压力。社会工作需帮助父母厘清当下体验到的压力事件及其在育儿压力形成中发挥的作用，反思自身在育儿实践活动中的角色和作用，让父母从聚焦于压力事件本身转向关注整个家庭，寻找家庭在处理问题的过程中所展现出来的优势，用积极的看法和评价代替悲观想法。第二，明确家庭成员分工和界限，增强家庭组织弹性，促进家庭养育幸福感。我们也应当避免过分夸大祖辈参与儿童养育的弊端，积极的祖父辈共同养育关系有助于减轻父母的养育压力，从而增强家庭抗逆力。根据客观现实来讲，与父母相比，祖辈有丰富的育儿经验，且有相对充裕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在儿童身上，在养育过程中可能更有耐心、更宽容。但是在有条件的情况下，相比邀请祖辈帮忙，父母独自养育子女更有利于父母自身保持较低水平的养育压力。第三，促进家庭内部沟通，形成家庭良性互动。无论在何种家庭，不良的沟通方式都有可能存在，并造成家庭不良的互动，难以有效解决问题。在有祖辈帮助照料儿童的家庭情境中，因代际关系的不和谐与冲突状况的出现会显著增加父母的养育压力，同时使得家庭抗逆力的缓解效果变弱，因此需要社会工作者帮助家庭建立良好的沟通方式。

3.开展家庭干预项目，增强社区支持

社会工作者针对祖父辈共同养育关系开展家庭干预项目，优化社区资源与配置，增强社区支持以促进养育质量提升。相比城市，县域的家庭支持性资源匮乏，缺乏专业性，更缺乏社会关注。我们也倡导国家普惠式的儿童托管和正式照料服务的建设，以进一步促进县域儿童家庭的整体福祉。以家庭为单位，依托社区建立干预支持平台，针对存在养育冲突的家庭提供专业干预和支持，培养祖辈家长的现代化教育理念，让祖父辈共同养育成为中国特色的家庭教育，关注家庭与社区的配合度，打造新式共同养育模式。根据县域城市社区文明建设起步较晚、优质教育资源短缺、供给不平衡的现状，社区可以通过强化安全监管、规范小区配套幼儿园学位供给、利用社区中心等存量资源建立儿童看护中心、儿童游戏中心、父母学习讲堂等场地，以优化社区环境与各类资源配置，为婴幼儿父母提供就近便利、安全优质、普及普惠的儿童照护与公共教育服务，以及便捷、灵活的家庭教养指导，以最大化地提高养育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