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管理标准化大有可为

撰文／丁荣贵

主持人：丁荣贵，山东大学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项目管理评论》主编、首席管理专家，国际项目管理协会（IPMA）副主席，Project Leadership& Society（《项目领导力和社会》）副主编。

访谈嘉宾：俞彪，全国项目管理标准化技术委员会（下称“标委会”）秘书长，英国标准协会（British Standards Institution，BSI）英标管理体系认证（中国）认证管理委员会主席。

项目管理标准的制定过程

丁荣贵：欢迎俞秘书长参与《项目管理评论》的主编访谈，本期的话题是项目管理标准化。标准的形成过程大体包括预研、起草、征求意见、审查、发布和实施几个阶段。但是这个过程是怎么开展的，大家还是感到比较神秘。您能否给我们解释一下？这样如果有组织想参与标准制定，可以借鉴一下。

俞彪：从制定国家标准流程的角度来说，首先要由相关单位或负责人提出制定某一项项目管理标准的建议。提出者需要在这个领域有研究，已经把相关实践性的东西形成了理论和文字性的标准条款。在建议提出之后，提出者需要把标准草稿和《国家标准项目建议书》发给标委会，标委会组织委员、专家先进行审查。标委会要判断这个标准的可行性、必要性、目的性和先进性是不是符合要求，是不是符合国际发展趋势，是不是具备实用性。如果符合的话，标委会就会受理，然后把相关材料提交给标委会的主管单位，即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下称“国家标准委”）。

国家标准委受理之后，会安排国家标准技术审评中心组织专家对标委会提交的标准草案进行评估，从国家层面选择专家再一次进行论证、审查，并从以几个方面判断这个标准的可行性：标准的目的和意义是不是很重要？是不是我国当前最需要的标准？是不是跟现有的标准有重复或交叉？等等。如果专家们的意见达成一致，认为这个标准是有意义的，能在项目管理标准体系里面起到重要的补充作用，就会给予立项。然后标委会把立项信息反馈给标准牵头起草单位、标准起草人。同时，标委会会成立标准起草工作组（下称“工作组”），协同标准牵头起草单位，来共同起草标准。参与起草工作组的单位可多可少，少的话可能八九家，多的话有二三十家。

标准起草完后，形成征求意见稿。标委会会在社会上对其广泛征求意见。征求意见的对象会涉及标准的使用者、研究者等相关方。这些相关方如果有修改意见，会反馈到标委会，标委会再组织工作组进行统一梳理。如果工作组觉得这些收集上来的修改意见是有价值的，就会把它们加入到标准里面去；如果工作组觉得一些意见可能不太符合要求，或者反馈者的理解跟标准制定有偏差，工作组就不会采纳。但即使不采纳这些修改意见，工作组也必须向反馈者说明不采纳这些意见的充分理由。工作组处理完这些工作之后，会将整个流程的材料归类打包，上报给标委会。标委会最后统一上报给国家标准委。

标准征求意见结束之后，形成标准审查稿。这个阶段，标委会会组织所有标委会委员（这些委员来自各个方面，包括政府机构、企业、科研单位等，有项目管理专家，也有标准化专家）对标准审查稿再进行一次全面的审查，大家会进一步提出修改意见。工作组根据这些意见，对这个标准进行完善。委员审查完后进行投票表决，全体委员的三分之二同意通过，标准工作才能进入下一个环节。

标准审查稿完善之后，形成了标准报批稿。标委会会把标准报批稿上报给国家标准委，由国家标准委组织专家对这个标准进行最后的审定。如果审定之后有意见，国家标准委让标委会按照意见去修改；如果没有意见，标准就进入到出版阶段，由国家标准委以正式新闻发布会的形式发布、中国质检出版社出版发行这个标准，供全社会使用。

丁荣贵：这个过程很复杂，也很严密，要走完这个过程有很多的挑战。项目的种类有很多，项目本身又是独特的，管理这些项目时也会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项目相关方可能有自己的体系、流派或者立场。标委会是怎么应对这些挑战的？

俞彪：我举个例子来说，就像标委会之前制定的国家标准《项目管理专业人员能力评价要求》（下称“《要求》”），它是由新疆金风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首席项目管理专家、标委会委员、《要求》起草组组长肖杨提出来的，您本人也参与了。

考虑到《要求》是国家标准，所以标委会在征求意见及召开标准审查会的时候，把不同流派的专家都邀请来了。这些专家包括代表IPMA 流派的您和欧立雄教授、代表（美国）项目管理协会（PMI）流派的林少培教授和强茂山教授，以及代表国际标准化组织（ISO）的上海市质量和标准化研究院总工程师晏绍庆等专家。在这些专家对《要求》条款一一梳理后，标委会把大家达成共识的条款融合到《要求》中，这样就最大限度地做到了博采众长。

当然，《要求》发布之后可能还会有一些不同观点，没关系，在国家标准里面还有个规定，就是每3～5年，国家会对发布的标准进行复审。如果复审之后发现某个标准里面有些内容已经不符合要求了，或者大家提出的异议越来越多了，标委会会对这个标准再重新组织修订。

制定项目管理标准的重要意义在于，有助于科学合理利用资源、完成项目，提高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使项目管理标准真正发挥价值

丁荣贵：大家知道，对技术来说，有句话是适用的，即“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因此在技术领域制定标准比较好理解。与技术不同的是，管理既有科学性，又有艺术性，既然有艺术性了，管理怎么才能做到标准化呢？管理标准化的价值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俞彪：所谓标准化，是为了在一定范围内获得最佳秩序，对现实问题或潜在问题制定共同使用和重复使用的条款的活动。同样，制定项目管理标准的重要意义在于，有助于科学合理利用资源、完成项目，提高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项目管理是管理学科中综合的交叉领域，不但覆盖的管理领域非常广泛，涉及的管理层次和复杂性跨度也非常大。几乎所有管理领域、所有组织运行层次，都和项目管理有交集。

项目管理作为组织转型变革、战略落地、业务创新和突破的重要理念、方法和工具，正在世界范围内得到越来越多的认同和重视。但同时，项目管理又不同于重复性的流程管理，过程往往充满了不确定性，存在未知的风险。如何做到风险尽可能可控，是项目成功的关键。所以，我们根据项目的特征，通过制定项目管理标准，将项目管理的一些特性加以统一、固化：按照管理复杂程度不同，将项目管理划分为单项目管理、项目集管理、项目组合管理；将项目划分为不同的发展阶段，设定每个阶段的时间、成本和质量等指标要求。通过标准条款的细化，标委会帮助管理者和项目团队运用项目管理标准，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阶段，依据正确的标准，做正确的事，正确地做事，这对于控制项目风险，避免资源一次性投放可能带来的资源浪费，提高项目执行质量，具有重要意义。

标委会通过制定项目管理标准，并实施这些标准，可以让组织通过对自身项目管理工作的评价，识别组织在项目管理层面的差距，科学地定义组织在项目管理建设中的目标和路径，让组织切实做到在项目管理机制上的持续改进，不断提高组织的项目管理能力，有效助力组织的数字化转型、科技突破、产品创新、市场占领和重大工程建设等战略项目目标的顺利实现，支撑组织快速转型和发展。这就是项目管理标准的价值所在。

丁荣贵：标准的价值有多个维度，我们怎么才能使这些标准真正发挥价值呢？

俞彪：我们在谈标准的时候，不能仅仅单独谈标准的内容。标准制定之后是要实施的，标准只有通过实施并监督实施才能发挥其价值。标准的实施或者监督，在很大层面上是通过评价或认证来体现的。

关于认证，可能大家概念里面形成的认识就比较多了，像质量认证，还有其他的体系认证、环境认证、安全认证等。认证通常是在国家认证认可监督管理委员会统筹和授权下开展的工作，它的手续、流程相对会更烦琐、更复杂一些。

关于评价，相对来说比较宽泛一些，更多是一些标准主体自己开展的活动。标准的评价通常都是由标准制定主体或者实施主体推进的工作，或者说是根据市场需求情况自发、自愿开展的。我们刚才提到的《要求》制定之后，标委会后续就会开展项目管理专业人员能力评价工作。

我们高兴地看到，国家对开展人才评价、认证这方面的工作是非常支持的。2021年10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的《国家标准化发展纲要》明确提出要“建立健全标准化领域人才的职业能力评价和激励机制”；2022年7月，16 个部门联合发布的《贯彻实施〈国家标准化发展纲要〉行动计划》，再一次强调要“推进学历证书+职业技能等级证书（1+X 证书）制度实施，推广标准化领域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应用”，并且具体规定了由教育部、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国家标准委）、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来共同推进这项工作。

当然，如前所述，标准的评价工作是市场行为，不是国家强制性行为，这也是标委会后续开展项目管理专业人员能力评价工作中采用的原则，即“项目管理专业人员能力评价，从业人员自愿参与评价，市场主体自愿选择使用能力评价结果”。

标准的评价工作是市场行为，不是国家强制性行为，这也是标委会后续开展项目管理专业人员能力评价工作中采用的原则，即“项目管理专业人员能力评价，从业人员自愿参与评价，市场主体自愿选择使用能力评价结果”。

避免项目管理标准化流于形式

丁荣贵：我记得当年ISO 9000 认证刚开始在我国推进的时候，我们从国家层面到企业层面是非常重视的。但后来ISO 9000 认证给人的感觉是，它好像与企业的质量没有太大关系，很多企业通过ISO 9000 认证了，产品质量依然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这种现象产生的原因是什么？我们将来在项目管理标准化过程中如何避免这些问题？

俞彪：您提到的这个问题特别好。ISO 9000系列标准是国际标准，在大家的普遍认知里，国际标准是代表国际先进水平的，应该说，ISO 9000 认证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之所以后来大家对通过ISO 9000 认证的一些企业不以为然，我认为可能有两方面原因。

一方面，刚开始的时候，ISO 9000 认证是个稀有物，只有少量企业通过了认证。企业在自己的产品上打上这样一个认证标志，说它们的产品是代表国际领先水平的，这为企业的产品推广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因为当时ISO 9000认证在我国的普及度还不高，企业最先获得认证的话，市场认知度就高。随着ISO 9000认证的普及，这个认证已经由原先的稀奇转为习以为常了。

另一方面，许多企业采取了急功近利的态度来通过ISO 9000 认证。企业不是像一开始引进这个认证的时候，完全按照标准规定的条款来严格把关自己的产品质量，而只是为了拿证。另外，为了配合企业拿证，许多开展ISO 9000 认证工作的认证机构故意简化工作流程，象征性地到企业去看一下，至于企业产品是不是严格按照标准来生产的，质量到底符合不符合要求，它们不管。更有甚者，谁给的钱多，一些认证机构就给谁发证。这就导致企业为了拿证而进行ISO 9000 认证，从而违背了ISO 9000 认证的初衷。

标准的应用过程，要让大家真正认识到标准的价值，不能搞形式主义。要让通过认证的人有证据来证明认证以后的价值增长，标准制定和认证是个持续改进的过程，而不是一次性过程。

所以，标委会后续在开展项目管理专业人员能力评价工作时，一开始就特别注意做好顶层设计，从根本上来防范这些事情。标委会将成立项目管理专业人员能力评价专家评审委员会，邀请国内一批在项目管理和标准化领域有很深理论研究、丰富实践经验的专家来帮标委会把关，确保评价过程不走样。在开展工作时，标委会会严把流程关和质量关，只有符合评价要求的，才能给予其相应等级评价；否则，一律不能通过，要严格杜绝交了钱就发证这种现象。

丁荣贵：对，严把质量关是根本。标准首先有个质量关，标准的建设是个严密的过程，需要高质量的专家队伍来把好这个质量关。标准的应用过程，要让大家真正认识到标准的价值，不能搞形式主义。要让通过认证的人有证据来证明认证以后的价值增长，标准制定和认证是个持续改进的过程，而不是一次性过程。另外，当我们衡量一个事物的质量时，如果测量工具不准，测量出来的结果就不准。所以，将来对认证评审人员的质量管理是非常重要的，评估体系和评估队伍也是非常关键的。这方面您有什么样的建议？

俞彪：正像您所说的，标委会在成立专家评审委员会之后，怎么把专家队伍用好，切实发挥专家在评价过程中的公平性、公正性、权威性是标委会后续重点考虑的事情。在评价过程中，每件事情都要做得符合规范，每一步工作都要经得起严格的推敲，每个过程都要严格把关，从而确保评价工作能够有效开展。项目管理专业人员通过评价，拿到相应等级证书之后，不管是到国家机关单位任职，还是到国内外企业任职，大家认同通过评价的人项目管理水平就是高，这样它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

丁荣贵：是的，标准、评价和评价的人，这三个对保证体系的质量是缺一不可的。

项目管理标准化需要持续改进

丁荣贵：PMI 的《项目管理知识体系指南》（《PMBOK®指南》）已经推出了第七版，它的版本几年就会更新一次；IPMA 针对项目经理个人认证的标准是个人项目管理能力基准（Individual Competence Baseline，ICB）4.0，目前也在开发ICB5.0。可以说，PMI 和IPMA都很注重标准的持续改进问题。要做到这一点，我们需要建立一支长期的标准研究队伍，再用不断迭代的方式，应用一代、储备一代、研制一代。标准需要随着时代的发展而不断更新，它既要有连续性，又要有提前量，这可能是标委会将来值得关注的一个问题。

俞彪：是的。一个组织要想做得长久，肯定需要有持续的研究力。关于项目管理标准如何持续推进下去，标委会也一直在深入思考这个问题。目前，标委会已经着手做了两方面工作。

一方面，标委会编制了《全国项目管理标准体系建设指南》。这个工作从2021年下半年就开始了。做标准先要建标准体系，只有把标准体系建好之后，才能开展后续相应的工作。经过大家的努力，2022年4月，标委会已经把项目管理标准体系建立起来了。项目管理标准体系分成了几部分，包括专业通用标准、评价类标准、人员能力方面的标准等，这样在未来5～10年，项目管理标准化领域的专家就可以依据这个标准体系开展研究。

另一方面，为了把上述工作做得更好，标委会建立了项目管理专家库，吸纳了一批项目管理理论功底深厚、实践经验丰富的专家，大家一起来推进项目管理标准的持续改进。有了体系做顶层设计，再有专家做保证，我想后续这块工作就能按照计划持续开展下去。

丁荣贵：标委会有没有可能与若干高校、研究院共建一些研究分部？标委会可以和它们签订战略合作协议，每年开展标准制定课题研究。

俞彪：标委会在编制《全国项目管理标准体系建设指南》时有一个原则，就是要立足国情、开放合作。如果一些高校具有在某个领域与标委会共同开发标准的意愿，两家就可以合作，共同推进这个事情。合作形式可以是在标委会下面设立分技术委员会，也可以成立相关工作组。

丁荣贵：太好了。现在国家要反“五唯”，即唯论文、唯帽子、唯职称、唯学历、唯奖项，就是鼓励大家把论文写在祖国大地上。我个人觉得，高校老师在项目管理研究方面最好的成果就是融入标准建设中来，把自己的研究与实践结合变成一个具有普遍性的、规律性的标准，这才是高校老师对国家最直接、最有效的贡献。所以，广大从事项目管理研究的高校老师要注重与标委会的合作，以前大家可能没有特别重视这个事情。

俞彪：对，我觉得您的倡议特别好。高校老师擅长理论研究，学术水平高。在项目管理领域，怎样才能把他们的理论研究转化为促进国家发展的成果？最好的载体就是参与标准制定。

丁荣贵：我们要大力开展产研结合，以产研结合的方式形成标准。这个过程其实是个很好的循环系统。通过产研结合，高校老师把各自优势发挥出来，然后借助标委会这个平台形成标准。标准形成后，高校老师要去宣贯，而要让大家理解就需要编写教材、组织培训，这又回到了教育本身。高校上课过程中常常有个缺陷，大家太重视理论，而忘掉了一些东西，就是国家法律法规和专业标准。对专业标准的掌握应该是我们教学内容中一个必备的部分。

高校老师在项目管理研究方面最好的成果就是融入标准建设中来，把自己的研究与实践结合变成一个具有普遍性的、规律性的标准，这才是高校老师对国家最直接、最有效的贡献。

我国需要在项目管理标准化方面做出国际贡献

丁荣贵：我国作为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对世界经济发展有着十分重要的贡献。发展中国家最大的特征就是项目数量庞大，因为经济的快速增长主要是靠各类项目支撑的。将来我国的项目管理标准也必然在国际上发挥应有的重要作用，标委会在这方面有哪些举措？

俞彪：在项目管理国际标准化方面，标委会主要开展了两项工作。

第一，等同采用、转化项目管理国际标准。截至目前，国际标准化组织项目管理技术委员会（ISO/TC 258）共制定9 项国际标准，正式发布7 项，有2 项处于制定过程之中。标委会将其发布的7 项标准中的6 项，转化为了我国国家标准，另外1 项《项目、项目集和项目组合管理 背景和概念》也已经在立项申报转化之中。

第二，参与ISO/TC 258 国际会议，申请项目管理国际注册专家。标委会依托ISO/TC 258国内对口单位——标委会成熟度评估分技术委员会秘书处单位——上海市质量和标准化研究院，代表中国以积极成员身份参加项目管理国际标准化工作。

2019年，标委会与上海市质量和标准化研究院共同策划、组建中国代表团，赴韩国首尔参加了ISO/TC 258 全体会议和相关工作组会议，取得了圆满成功。借参加此次全体会议的契机，标委会先后征集了11 名中国专家，经过国家标准委申报审核，成功注册ISO/TC 258 WG9、WG10 和WG12，成为三个工作组专家成员。特别要指出的是，这次我们推荐的肖杨还成功竞聘上《挣值管理实施指南》国际标准工作组秘书这一领导职务。2021年，标委会又组织国内2 名专家通过注册，成为WG12 新成员，参与项目管理国际标准化工作。

同时，标委会联合上海市质量和标准化研究院，密切关注ISO/TC 258 标准制（修）订工作，收集、梳理其阶段性成果、立项信息及会议交流内容，以学术简报的形式和国内相关单位分享，提升国内对项目管理国际标准化工作的认知度。

为了适应时代发展，紧跟国际趋势，标委会计划近期启动《项目管理术语》国家标准的修订工作。新标准的修订，将充分考虑目前国内外项目管理的通用共识，借鉴ISO 发布的项目管理领域术语标准及《PMBOK®指南》（第七版），在和已发布的项目管理系列国家标准保持一致的前提下，充分考虑我国项目管理领域的行业实践。

目前，标委会开展制定的《要求》《项目管理敏捷化指南》《管理咨询服务指南 项目管理》三项标准，都是自主研发的国家标准。其中，《要求》《项目管理敏捷化指南》两项标准，在国际标准领域还没有开展制定。所以，标委会计划提案这两项标准为国际标准。如果能够获批，将开创我国项目管理标准国际化的第一步。当然，这也是非常有难度的事情，但标委会会努力争取。

我相信，中国专家团队加入ISO，积极参与项目管理国际标准化工作，将在国际舞台上充分发出中国声音，为项目管理国际领域提出“中国标准方案”奠定前期基础，也为中国项目管理标准“走出去”提供强力支撑。

丁荣贵：无论从国内还是从国际上看，随着项目经济的发展，项目管理标准化的价值会得到越来越多的高校、企业及专业团体的重视。当然，这个过程也任重道远，需要我们大家关心项目管理标准化工作并为此投入精力、做出贡献。

俞彪：是的。我们认为，项目管理标准化工作是朝阳事业，大有可为。希望大家多关注项目管理，多参与项目管理标准化工作，为我国的项目管理标准化发展提供智慧、贡献力量，开创我国项目管理事业更加灿烂的明天。

【后记】

项目管理标准化工作不可能一蹴而就。每一项标准的开发都是一个复杂项目，需要按照项目管理的思维和工作方式来整合资源、实现目标。任何一项标准要真正发挥价值，需要开发者、使用者首先明确制定标准的初心，并且坚守这份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