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焕明
又一年清明将至,细算日子,我的母亲离开我们已有三十一个年头了。我清楚地记得,母亲走的那年才五十七岁,离清明仅三天,梨花落得满地都是。
岁月虽然遥远,但母亲一直活在我们心中,那雪白的梨花常常在我的心头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母亲是一个宽容善良的人,为人和善,待人诚恳。只要邻居家有什么事,无论是东家娶媳妇、西家生孩子,还是缝缝补补、拆拆洗洗的,总是喜欢让母亲过去帮忙。母亲也总是不辞劳苦,从无怨言,有时甚至连饭也顾不上吃。惹得一些邻居说:那怎么好意思呢?母亲却微笑着回答:“没事,没事,过日子谁家还没有个急事、忙事呢!”
要是周围姑嫂们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乐意跟母亲说说心里话。每当这时,母亲就用最贴心、最朴实的话语耐心地劝导她们。在我的记忆中,母亲从不和别人拌嘴、吵架。有一次回老家,遇到三娘,提起母亲,她说:“大嫂是个好人啊,唉,可惜好人先去世!”一边说,一边抹起了眼泪。
母亲不仅和蔼善良,而且勤劳能干。在那“生产队”的年月,我少年时的生活清贫艰苦,除了父母在队里挣些工分,家里几乎没有什么收入。为了补贴家用,为了供我们上学,母亲白天和父亲一同下地干活,操持家务,夜晚还要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做针线活儿,有时还为别人纺棉线,赚点儿手工钱。为此,母亲经常要干到深夜,熬红了眼,累酸了腰。听母亲说,每纺一斤棉线,人家才给一块钱的工钱。
我不知道纺一斤棉线的时间有多长,我只知道家中的那辆破旧的纺车,见证了母亲的勤劳和辛苦,那些斑斑点点沧桑了母亲的岁月,承载了一家人的期望和母爱的伟大!
母亲把绵长的爱捻成坚韧的线,穿透时光的琐碎,缝补生活的不易。
母亲尽管她没有给我们留下更多的物质财富,但她却用一生的爱和美德影响着我们,我觉得这比黄金更可贵,比太阳更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