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寻梦绿美行

郭 烨

都说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几年来疫情此起彼伏的侵扰，让大家工作生活经济滑跌得抓狂却又无奈。这时，文山州文联“绿美文山行”文学采风活动的邀请函，刚好给困守在小城里为生计左冲右突精疲力竭的我提供了一个拥抱诗和远方的旅行。于是，决定暂时抛开工作生活的种种烦恼，欣欣然开启说走就走的行进模式，奔赴“绿美文山”之约。

其实，文山州的丘北县普者黑，我曾经去过两次，并不是全然陌生。每次提起来，我都有想再去的冲动，因为那里美丽的风景和激情的水仗，总是伴着映日荷花连天碧的悠悠荷香向我招手……何况这次的行程里还有被誉为中国最后的世外桃源的坝美、位于祖国西南边陲“东大门”和“出海口”的边疆县富宁。一切的安排和偶遇都恰到好处，东川参加采访活动的五位受邀者统一意见后，决定减少与人群接触的烦恼自驾车前往，一来免去车站买票排队检查的奔波，二来可以欣赏沿途的美景，只是辛苦了开车的“小燕子”。

一路翻山越岭，心中揣着诗和远方的目标，五百多公里路程竟也不觉得远，一行人谈笑间就已到达第一站广南县，同时赶上了特色凉菜套餐。在热得擦不干汗的正午，饿得心慌却又没有太大食欲时，满满一桌子凉粉凉卷粉十多个品种的凉拌菜，再来一大碗冰凉爽口的木瓜水，顿时感觉闷热的每一个毛孔都舒爽飞扬起来。

行程里关于坝美的探访，是此行最憧憬的期待，关于它许多世外桃源的传说与描述，让我不能免俗地想一探这仿若人间仙境的究竟，也想亲自体验一下陶公超凡脱俗的怡然悠闲。或许期待太甚，路途堵卡要求核酸检测的延绵车流让一行人焦躁不安起来，担心坝美的美景耽搁在这没有尽头的等待里！好在，组织者早有预见的要求提醒，我们一行人全都持有妥妥的绿码、安全行程码和核酸阴性显示，在领队与道卡防疫人员的沟通协调下，得以优先通行，一路迤逦向前。

进入坝美景区，乘坐在前往目的地的电瓶游览车上，一路上导游的讲解听得有一句没一句，心思早已随着眼睛在山林溪谷间浮想联翩。坝美村位于广南县北部八达乡和阿科乡交界处，村子四面环山，村前村后分别有两个长800多米的天然石灰溶岩水洞，村民们以前进出寨子主要靠摸着岩壁蹚水、撑竹筏、划独木舟、坐小船，经过这两个幽暗的水洞进出。“坝美”壮语为“森林中的洞口”之意。它的美自然也就源于隐秘而偏僻，不便的交通造就与世隔绝的封闭，原生态的流长细水和灼灼桃花，自然天成地就是陶渊明老先生所描述的世外桃源。快节奏的工作生活追逐得现代人焦躁烦闷不堪，如陶公描绘的“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之地忽然被发掘，返璞归真的田园景象，宁静而让人心生向往的坝美，俨然又一个平复焦虑治愈烦躁的世外桃源。于是，如我一般想要短暂逃离都市繁华、释放生活压力之士，趋之若鹜前往这里感受“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悠然。

等候坐船的间隙，却看到让人捧腹的有趣一幕，岸边垂钓村民顾不过来的一个鱼竿，被鱼咬了勾后，吃了美食的鱼儿竟然咬着勾拖着鱼竿，朝进入坝美的溶洞方向逃游而去。钓鱼人怎可让到嘴边的肥鱼逃脱呢，还要搭上一杆漂亮的鱼竿？于是驾船提着抄网直追，惹得岸边众人哄笑着大喊加油。那条贪吃的大胖鱼儿最终被追回，仍不甘心地不停拍打着尾巴，可怜它已经改变不了成为盘中美食的定局。只见那个垂钓的精壮中年汉子，身穿迷彩服、理着利落的平头、小麦色的健康皮肤，他笑眯眯地扛着渔网向我们展示追回的“逃兵”。一段“追鱼”的小插曲，让我们还未进入坝美村便提前进入“桃源”仙境，野山清溪，山色桥影，桑竹人家的鲜活画面目不暇接，扑面而来。

坐船进入幽暗的溶洞，一股清凉迎面而来，让汗流浃背的我们瞬间舒坦到了四肢百骸，大家感叹比在空调房里舒服多了。溶洞的幽暗放大出洞后豁然开朗，抬眼就见一片苍翠跃然眼前，细看之下，蓝天白云小桥流水人家一样不少，山色青青、碧水潺潺、稻香阵阵的坝美村，如一幅绝美水彩画静静呈现在大家面前。秋日临近正午的太阳仍然热辣辣的，田间地头没有看到耕种的村民。陶公的塑像静静地立在村口，左手提着一篮子野花，右手执着一册书卷，微微抬着头，满脸笑意望向远方。顺着他的目光所及，我们看到平整的田地里，绿中呈黄的稻谷飘出丰收的信息，成片伫立的玉米秆棵棵捧满累累的玉米棒……铺着平整石板的小路上，偶有一两个头戴时尚遮阳帽、身穿民族服装的壮族妇女背着背箩匆匆走过，似是为接下来的丰收做准备。村口和村子的路旁都有小摊整齐摆放，上面有老人闲暇时做的手工艺品，有这里的特色农产品花椒、八角、茶叶和一些不知用途和名称的草药;路边宽敞处还有晾晒的苞谷，屋里的老人不定时就去翻晒一下;河里有几个调皮的光屁股孩童嬉闹着扎猛子打水仗；河边有人在拌砂浆，准备河堤的美化改造……村庄沿河而居，房屋多为两到三层砖木结构的小楼，应该是与时俱进作了改良，并不见老式的吊脚楼，临街的一楼也如城里一样改进成了商铺，二楼三楼很多都挂上“××客栈”的牌子，随着坝美造访游客的增多，如若能住在村里慢慢感受这里的清悠纯净倒也方便许多。我想，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来小住几日体验一番。

我一边匆匆追赶前行的大部队，一边欣赏左边簇新整洁的壮族民居，右边是清澈舒缓的河流，还有田里地头快丰收前的景色。我来不及细看摊位后或穿着民族服装顶着彩帕、或一身城里装扮的老人年轻人的眼神里，有多少探究多少期待；来不及细问房舍里或做手工、或乘凉的人，对现状对未来有多少憧憬多少规划，但我从他们悠然泰然笃定的神态举止中，看到了满足满意和幸福。又一个拐弯处，两棵高大的古树枝繁叶茂交缠向上，原来是“夫妻树”，也不知它们有怎样的故事，忽然想起三毛的《来生做一棵树》，“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荫凉，一半沐浴阳光”，想来，在这里做一棵树都是祥和幸福的吧，而这夫妻树的恩爱是否也在这里“秀”了千年！忽然我也想来生就做一棵树，希望能来这里“站成永恒”，享受远离尘世纷扰的安宁，静看四季轮回云卷云舒。

一路绿意葱葱，古树郁郁苍苍，除了夫妻树，村里那棵据说上千年的榕树除了让我雀跃惊喜外，也让我想起了在家乡读小学时，学校前边的大榕树。记忆中那棵大榕树就是我们游戏的乐园，一到课间休息，同学们就冲刺跑向大榕树，争分夺秒地在巨大的树荫下“挤油渣”“躲猫猫”“打死救活”“抓石子”“踢沙包”，胆大的男生则进行灵活的爬树比赛，看谁爬得高，有时还摘下褐黑色的榕树果，吃着在我们面前显摆。因我从没爬上去过，所以一直寻思琢磨，那榕树果的味道如何？而如今路边掉了一地的榕树果，却也没勇气尝试了去吃过。不知这棵千年古榕树见证了多少茬孩子的成长，这些孩子后来又都有过怎样的回忆。千年的榕树丝毫没有老态，反而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我们一行二十多人与它合影，或站或坐在它那苍劲如爪的树根上，仍然显得宽绰有余，估计再来三十人它也能从容接纳。我轻轻抚摸那如龙爪般凸起的坚硬根茎，仰望着那大有铺天盖地气势的树荫，企图一探它傲视千年、遗世独立的传奇，可在它面前的我显得渺小如蚁微不足道，千年的栉风沐雨又且是我等一朝一夕就能探知的！或许，它将慢慢和着新时代的清风，再用千年万年的时光缓缓诉说！

每个人心中都有独属自己不一样的世外桃源，而我们只是这里的匆匆过客。绿水蓝天白云，青山绿树竹林，小桥流水潺潺，田间地头生机勃勃，稻花悠悠飘香不断。我知道，随着“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发展理念的深入人心，这样的美景将会越来越多。一路走马观花，美景扑面，思绪奔涌，眼睛看不够，感慨忙不赢，只能用手机不停地拍拍拍摄摄摄，我们用这种现代的高科技方式，亲自将这些美景带回家，慢慢看慢慢感慨。就餐时，餐厅墙上“往后余生，三餐四季，温暖有趣”的短句正中心扉，这不就是凡尘俗世里最让人向往心安的世外桃源吗！

其实，不管是人间仙境也好，世外桃源也罢，都不过是大家理想中祥和安宁、静谧太平的人间烟火罢了。而在坝美，这一切都仿佛自然天成，抬头便与你我不期而遇了。

享受了短暂的世外穿越后，我们继续向着已走在振兴路上的乡村出发。此次行程中的富宁县，古时候称为“富洲”，是一个有着700多年历史的少数民族边疆县，位于祖国西南边陲，地处两国三省十县的结合部，是云南的“东大门”和“出海口”。全县辖13个乡（镇）145个村（居）委会。我们的目的地是富宁县田蓬镇下寨行政村上寨村小组，陪同的王主任向我们介绍，这里距离边境线仅只有1.5公里，曾是水电不通、生活困难的出名贫困村。但我们一路走来，所见整洁干净的柏油路、鳞次栉比的漂亮小洋房、绿意盎然稻谷飘香的田园……无论在田间地头、还是在院子里改造提升自家院落的村民，都井然有序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呈现出一派祥和怡人的小康气息，无法想象这里曾与“贫”“困”二字挂勾。这其中，究竟有这里父老乡亲多少的勤奋和努力？

虽村小组负责人和产业带头人有事外出，但在这里工作扎实负责的驻村干部，主动担负起了接待和讲解的任务，说起上寨村小组发展致富的情况，他们如数家珍侃侃而谈：上寨村如今是远近闻名的边境小康示范村，采取“合作社+基地+农户”和“长短结合，林上棚下结合”的发展模式，以“不丢荒一寸土地，不落下一户群众”的规划思路，大力发展重楼、黄精、山豆根等特色中草药产业，形成了“棚内经济+林上经济+庭院经济”的产业布局……美丽乡村可持续发展的局面呼之欲出。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当我们走入清凉的山坡林荫小道，第一个竹箩编织如蜂窝状的东西刚入眼帘时，大家大惊小怪地问怎么有那么大一个蜂窝！随着颇具规模的或放置于树下，或吊挂于树枝上的“蜂窝”扑入视野，大家的没见识得到解答。原来，这就是上寨村颇具特色的“林上经济”之一——铁皮石斛的种植方式。这让我不禁想起网上的一个金句：“只有不快的斧，没有劈不开的柴；只有想不到的人，没有做不到的事”。只要你想干、想改变，那你总会找到千百种办法和方式。就凭这样的创新，凭这样敢想敢干的精神，想不富不振兴都难啊！在接下来的走访观摩中，我一次次地重复这种想法。同时想起出门时，领导对我的嘱咐：出去见见世面！果然，一路走来就是个不断长见识的过程，古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名言诚不我欺啊。

思绪一不小心就跑偏。再往前走，那些“蜂窝”在林中错落有致煞是好看，可惜的是我们来晚了一些，没有看到石斛开花的样子，如若正遇花期，那还不知美成什么样呢！石斛全身都是宝，石斛花同样有理气安神益血之功效哟。这么想来，中草药文化长廊稳步推进的构想也就顺理成章，大家走入这里，对铁皮石斛的种植方式、栽种环境、药用价值等自然而然也就兴致盎然、研究探索不止了。我之前与朋友聊天中断续知晓，铁皮石斛是一种很名贵的中药材，据说有养胃生津、滋阴清热、明目抗衰老的功效，市场上出售以克计算价值不菲。可看着眼前栽种在竹编篾箩里，生长在泥土石头苔藓间，显得并不繁茂显眼其貌不扬的石斛，我心里对它的价值忍不住犯嘀咕的同时，伸手掰下一棵，放在嘴里细细咀嚼，打算现时揭秘一下名贵中药的新鲜口感，只感觉唇齿间粘粘糯糯的，预想中的苦涩味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想来，它的名贵还得要特殊加工炮制过后，才能充分释放它的能量和效果吧。这是不是就如人生一样，只有历经生活的种种坎坷磨难，才能感悟出自己的人生价值，淋漓尽致地展示自己的潜能殊途同归呢！

上寨村从一个原来因贫困，年轻人蜂拥外出打工差点成为“空壳村”，村集体经济账目从可怜的个位数到如今的几百万，人员也从过去的30多户发展壮大到现在的62户，还涌现出了60多个老板，8家公司；从出了名的贫困村，成为现在有代表性的边境小康示范村。而他们“庭院改造提升、党建文化长廊、休闲运动广场、中草药文化长廊、智慧农业建设和上寨农耕文化陈列室”等高起点规划、高标准实施现代化边境小康村的发展项目，还没有放缓和止步。我们在既是村干部，又是致富带头人的村小组长廖世兵的庭院里，将他带头打造“庭院经济”的创意窥得一斑。面朝路边的庭院不算大，但精心设计如同一个小花园，几棵高大的树上同样错落有致地挂满栽种着铁皮石斛的竹编篾箩，院子一角的一个枯树桩上，也栽种上了铁皮石斛，物尽其用不失美观而又有创意……庭院还未完全建设打造好，但如廖世兵一样的带头人带领着乡亲们，还在坚定地朝着村美民富产业兴旺的现代化边境小康村稳步向前推进，致力打造“寻梦田园风光，情醉稻香花海”的美景蓝图。

一路上，同行的小唐老师每每看到与他的家乡相似的景物，就忍不住向我们对比描述他的经历和感想，引得我也在心里默默地想起家乡来。稻香阵阵的田间、荷香悠悠的池塘、豆角累累的地头，田里的黄鳝泥鳅秧鸡、让我牙痒嘴馋的甘蔗林，还有甜香诱人的糖稀（红糖还未成形时），各个季节的桃李杏石榴龙眼荔枝无花果，家乡的记忆味道还有淘气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或许，“寻梦田园风光，情醉稻香花海”的美景蓝图，其实就是大家心里挥不去忘不了的乡愁，梦里百回心心念念的乡情吧！

人生的意义在于背负梦想不断的探索和前行，生生不息。我想，鸟儿的使命应该也是为了不断的进化和繁育，它们肩负神圣使命每年长途迁徙南飞，来年又带着小宝贝们凯旋，代代传承永不停歇。位于富宁县里达镇的鸟王山，是云南省东部地区候鸟集群迁徙的主要通道之一，不知见证了多少回往返鸟儿们的使命传承。鸟王山又称白鸟朝王山、老王山，海拔1335米，每年7至9月，涉及14目39科193种的大量候鸟经过这里向南迁飞，其中国家重点保护种类就有20种。稍显遗憾的是，我们没能看到鸟儿们集群南飞的壮观场面，听说就差了那么几天，可能人生处处有遗憾，却又处处存留下次再来的希望和余地吧。

这里还是鸟王山茶园AAA级风景区，生态茶园毋庸置疑，茶树间杂草放肆地探头探脑，毕竟人工清理的速度不及它繁衍生长的速度。茶园是景区的一部分，建有相应的茶厂，工艺流程与时俱进，生产出品质优良的红茶绿茶供应市场，反响和销量都不错。据这里的负责人介绍，景区游乐项目因疫情停业后，这里几十名工人的工资全靠茶园的收入支撑。虽至秋日，太阳却仍然炽烈。附近的村民在茶园里穿梭采摘今年的新茶，凭辛勤的劳动换取报酬，五块钱一公斤。“品茶莫忘采茶人，辛勤早起顶露水”，每到采茶期，为保证茶叶的品质，村民们每天早出晚归，整天在茶园里闷着头、躬着腰、十指翻飞，一刻不停歇地忙碌采摘。而且要抢在傍晚时交进茶厂处理烘烤，不能过夜，否则就是废品了，因为过了夜的茶即便制作出来，茶香茶色茶汤茶味都已不尽人意了。

当我们准备奔赴下一站时，恰好遇到一位来交茶的村民，看着满满一背箩新茶，不知这位采茶人洒下了多少汗水。我们顺手拿起一叶新茶放入嘴里，慢慢感受它的苦，涩，车至半路时，唇齿间却有了清新的甜香。所谓清茶一口苦回甘，回味悠长沁心脾啊，这可能也就是爱茶之人品尝的乐趣所在吧。

行走在青山绿树间的惊喜，莫过于从车窗中就看到路旁的菌子，于是停车捡菌高兴得尖叫连连，对于很少捡到菌子的几个人来说，这无疑是此行最大的惊喜。吃不吃不重要，看到和捡到就是满满的收获。这与看到里达镇“云南强丰农业科技有限公司”人工种植的菌子，又是一番截然不同的心情。这家占地规模300亩，集研、产、供、销为一体的先进食用菌生产企业，有太多的先进科技让我们惊叹，系列无公害农产品让我们垂涎，在刚出烤箱的鹿茸菇香味引诱下，我们一行五人毫不迟疑地决定买了带走，可惜后备厢空间有限，只能带走一两斤最具代表性的鹿茸菇回去解馋。而我不但添加了车间工作人员的微信，还将他讲解时掰下的一个鹿茸菇辗转两天带回了家，历经两天的跋涉，仍然清香依旧不蔫不坏。第二天配上青辣椒炒出来，确实比我所吃过的其他人工菌菇香甜可口！看来，强丰公司2019年就获得的“一菌天下”的商标招牌绝非浪得虚名！

一路奔袭，都说“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此次出行，身体与灵魂不必分开，我身心合一完美感受一路山水的美景变换，不停地更新自己的思想，不停地翻找自己的记忆，感慨不同的风土人情。

当我再次来到普者黑，跟随采风大部队，走进一个名叫“水陌青田”的景点，努力搜索记忆内存里曾经到过的画面。可细细一算，最近的一次到访都已过去十年，记忆中这里还没有这么诗意的命名，但美景依旧、荷香依然……一下车，大家迅速朝着闯入自己心扉的景观奔去，生怕少看漏看了美景，更多的还是拍摄在镜头里保险。于是，也不知谁入了谁的镜，谁又成就了谁的景。这就如同人生中不期而遇的邂逅和相逢，一样是值得会心一笑的缘分。

普者黑是国家AAAAA级旅游景区，彝语“普者”意为鱼虾，“黑”为塘，意思是“盛满鱼虾的水塘”，当地人又称“珍珠湖”，有世间罕见国内独一无二的喀斯特山水田园风光，是一个人间仙境般的地方。

兴致勃勃登上被丘北县文联原主席郭绍龙称之为“画舫”的游船，一种走入画中的意境油然而生，游船不紧不慢地载着我们，驶入荷叶田田的绿意中。虽已错过荷花盛开绽放的醉人景观，但那从满眼碧绿的荷叶中，时不时跃入眼帘的或粉或白的荷花更让人惊喜心动。郭主席为我们贴心科普，白花镶红边的为小洒锦、粉白双拼的为大洒锦较，大洒锦较难遇见，但更难遇见的还是一茎两花一色一花的并蒂莲。同心同根的花开并蒂，象征着大家对夫妻同心美好爱情的憧憬和希望，如若遇到，或许就得到了同福同生的祝福了。

岸边的青山、绿树、芦苇、花丛，由远及近，又及近从远；湖上的小桥、小桥上的游人迎面而来，又逐渐远离……游船悠悠然地拖拽着山的影子、树的影子、花的影子、桥的影子，还有举着相机手机拍摄的游人的影子，把静默的山水画轻柔地拉开，又缓缓地合上，水波荡漾间，在微风吹拂中，荷叶轻轻翻卷，荷花仪态万千，岁月在悠悠荷香中灵动而又恬静。

远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景观唯美得有点虚幻，那棵不凋不老的桃花，仿佛还在执着地等待着三生三世轮回的主角。爱情，无论天上人间，都是个永恒的主题。才这么想着，船上的一众文友忽然喧笑出声。原来，一对情侣撑一叶小舟，在湖面上慢悠悠地荡漾着。如若不被人惊扰，他们会不会在这里许下三生三世的郑重承诺！

前面的几头水牛闯入眼帘，它们惬意从容的样子惹得我们又一通抢拍。看着它们晃动的弯弯牛角，我忽然想起了儿时在家乡，那头同样在水沟边晃着脑袋吃草的水牛，那悠然自得的模样让我鬼使神差地想体验一把牧童的感觉。结果很悲剧，我被看似温顺悠然的水牛狠狠地甩在了水沟里，最终狼狈地裹着一身泥偷偷回家。不知在这称为人间仙境中牛儿，脾性会不会陶冶得温顺一些，或者会不会是哪个老神仙调教出来自带仙气的坐骑？

另一艘“画舫”迎面而来又擦肩而过，船上的人默默相望无语，眼神却各自揣摩。郭主席说，要是我们下午出来，遇到的又是灵巧小船的话，我们不可能还像现在这么气定神闲，估计早已经湿身了。这让我想起前两次来普者黑时，热闹穿梭于湖面上的小船，以及大家见船见人就大笑大叫着，相互兜头兜脑泼水打水仗的酣畅淋漓；想起不满三岁的儿子拿着新买的水枪，在船上神气十足地显摆，却被对面船上迎头的一瓢水，泼得懵圈委屈哇哇大哭，后来又拿着水枪见人就主动喷射的骁勇小样……每次和朋友聊起，在普者黑打水仗狼狈又开心的经历，仍全是满满的激动和跃跃欲试！

一路走来，眼睛和心灵都贪婪地享受着沿途的风景，与大自然的美妙交融让我不停地思考，不停地前行，然后不停地遇见，不停地反思！我没法停下寻梦的脚步，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一再坚定我寻梦的初心和意义。沿途纯朴自然的田园美景，返璞归真的风土人情，向我展示着乡村振兴发展的蓬勃生机；梦幻的“人间仙境”，脱俗的“世外桃园”，向我描绘了“绿水青山”的升级打造，呈现出“金山银山”的富足家园！

翻山越岭的文山之行，绿意盎然的寻梦之旅，人与大自然令人心驰神往的融合境界，终究是让我感觉才疏学浅、词不达意，没法充分精准地描绘这里的山山水水、草木精灵、风土人情，只能是与大家开个场、提个头，文山州美丽怡人的风景、淳朴自然的人文、博大包容的情怀、悠久厚重的底蕴以及许多内涵丰富的精彩，还待你来一一探索发现，细细琢磨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