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构现实主义视域下的“后杜特尔特时代”

2022-10-21 08:22:59
西部学刊 2022年13期
关键词:杜特尔特现实主义

冷 晴

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在国际关系领域,由肯尼斯·沃尔兹创立的结构现实主义理论引起了关于国际政治理论的第三次论战,在这场与新自由制度主义的论战当中,结构现实主义,或称新现实主义,使得包括该理论本身在内的诸多国际关系理论不断丰富发展,如以查尔斯·金德尔伯格和罗伯特·吉尔平为主要代表的霸权稳定理论,以及一些学者对霸权稳定论中制度和规则的论述。尽管有学者客观认识到结构现实主义的“均势自动生成论”存在不妥,但结构现实主义理论已然成为一种“外交思维图式”。考虑到这样一种理论现实,以及东南亚国家出现的“结构”未变前提下的一系列“新”变化,笔者尝试对杜特尔特执政前后菲律宾的一些“新”变化作一分析。

一、何谓“后杜特尔特时代”

如果把菲律宾时任总统杜特尔特执政前后的菲律宾变化,特别是东南亚国际关系变化,称之为一个“时代”,无论从何种角度出发,都有欠妥当之处。但在综合地区政治生态之后,笔者认为,“后杜特尔特时代”的称谓,不失其客观性,从该时代接续杜特尔特执政时期的特征可以观之。

(一)注重国家的区域存在

国家的区域存在属性,与国家的全球存在属性,本身是对立统一的关系。区域主义和全球主义对国家的诸种特点均有详细的分析。但客观存在的国家区域特点,并不必然导致国家一定会在全部维度上践行之。国家对自身的外部定位,关系到在区域内的话语权和国际关系。

杜特尔特上台后,其对菲律宾的区域存在定位的核心,就是重塑菲律宾在东南亚政治中的国家形象,剔除外界对菲律宾的一些刻板印象:地方腐败、极端伊斯兰势力和毒品犯罪问题等。这些菲律宾“国内存在”事实,必然也会影响菲律宾的区域存在。因此,杜特尔特以其民族主义态度,决定彻底改善这一局面,以增强菲律宾在东南亚区域乃至世界体系中的国家地位。在东南亚国家中,逐渐形成一种共性认识,即充分利用国内外条件,加强自身在东南亚区域中的存在感,以此提升与大国的协调力。在这些国家中,杜特尔特治下的菲律宾处于承前启后的位置,且表现得更为直接、直观、直率。因此,后杜特尔特时代不止是菲律宾国内对杜特尔特开创了国内发展的新时代的指代,在笔者看来,它在地域范围上具有更广的指代。

(二)理性看待国家利益

东南亚国家在很长一段时期内,并没有真正的国家利益。二战前的东南亚国家大多处于殖民或半殖民状态,所谓的国家利益是殖民国家的利益附庸。战后的东南亚国家则处于冷战的状态之中,所谓的国家利益仍旧处于被压抑状态。冷战结束之后,冷战思维很长一段时期仍旧存在于其中,追求一种“绝对收益”,而不是“相对收益”,在美日等国的干预下,与发展中的中国实行零和博弈。

原水中铁、锰普遍超标,浊度、色度、CODMn、氨氮季节性超标,水质口感较差,且有逐年升高的趋势。采用单一工艺难以有效去除水中污染物,必须遴选合理的处理工艺。

综合来看,基于经济的发展、主权的完整和内政稳定并与外交的配合,是杜特尔特式执政思维中核心的三点国家利益所在。

(三)对大国的差异化理解

菲律宾等国对大国的差异化理解,充分结合了东盟地区性组织的力量。后杜特尔特时代的菲律宾对大国的战略是重视重塑菲律宾视野下的大国关系,即:在主动接近中国,与日本保持密切但充分自主的合作,利用美国对华竞争心态刺激美国重新审视对菲政策。“后杜特尔特时代”的菲律宾对大国的战略是由对内对外的四个支点构成:政治上竭力自主,保持充分的决策权和独立性;军事上依托美国,协调国内亲美势力和军方权力;经济上依托中国,加快国内基础设施建设,在与中国对抗的过程中增强地区协调能力;充分重视菲日关系,利用日本因素牵制中国和美国因素。这样的大国战略,完全区别于冷战期间对大国的同一性理解,而是采取了一种差异化策略思维。这在国际关系的内核上,完全是基于现实主义的地缘政治学选择。

一是谋划鲤鱼小镇。湖州里鱼山矿业有限公司依托西塞山旅游度假区区位优势,谋划以中国鲤鱼文化为主题,以大山顶矿矿坑景观为特色,融入当地鲤鱼跳龙门、周王杼巡猎、康王南渡等历史人文资源,打造以矿坑为核心景观区、整合周边区域为度假养生区的旅游小镇——中国鲤鱼小镇。二是加快开矿产地。根据鲤鱼小镇布局,按照矿产资源开发利用方案等,进一步优化爆破、开采、运输等各项作业流程,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加快推进,该矿开采结束后可产出约520亩可利用土地,其中存量建设用地近400亩,其余主要为林地。

小国的生存依赖于大国,在大国竞争当中,小国必须“选边站”,以此保证自己的生存和尽可能地发展,这是冷战期间小国必须遵循的基本定律之一。但在冷战结束、两极体系崩溃后,小国发现,当大国展开激烈的竞争之时,小国并没有像冷战时期那样必然会成为牺牲品,在特定时刻,也会被大国“奉为座上宾”,从中可以渔利,争取国家发展的主要资源。甚至处理得当,小国尽管不会成为大国,但也会一跃成为地区性强国,从而在地区和区域关系中获得对等权。

二、“后杜特尔特时代”与“结构”的关系

(一)“后杜特尔特时代”是结构功能的产物

这以后,唐小芹上学路过河坝子,就没有人再敢捻她那颗美人痣了,而且那群孩子还主动跟她套近乎说,先前不知道你那颗痣是美人痣,怪不得我们都想要摸的哩。唐小芹听了也暗地高兴,似乎从这时起她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美人坯子。她要把这美好的突变记在张清元的头上,好像自从他来了以后,她的一切都变了。

1912年3月10日,袁世凯在北京宣布就任临时大总统,北京临时政府正式宣告成立。对于袁世凯积极组织北京临时政府,其用心何在?革命党自有清醒的认识,据当时媒体揭露,“而袁氏乃必谓须另组织统一之临时政府,是袁氏心目中并无南京政府也。至组织统一临时政府之全权,袁氏居然自握之,派唐绍仪为总理以垄断用人行政之大权,其野心辣腕已达极点矣”②。袁世凯组建北京临时政府的目的昭然若揭,归根结底是为了掌握用人行政的大权,这一举动为北京临时政府时期南北与新旧官员的选用纠葛埋下了隐患。

结构的第一个功能是选择功能。即在一定的国际结构中,占主导地位的国家单元成为其他国家单元效仿的目标,这种选择是在社会化的竞争环境中完成的。之所以是这样的选择对象,从结构现实主义角度来看,显然是政治因素使然。在中、美、日国际竞争的大“社会化”环境中,东南亚国家选择的对象逐渐发生了微妙变化。

在什么是国家利益方面,对杜特尔特及新任总统马科斯而言,首要的就是经济发展,这也是他们上任时的竞选口号。除了经济发展之外,主权的完整也是被考虑进国家利益之中的重要维度。长期以来驻菲美军的非法行为,令杜特尔特等人恨之入骨。因此,他上任后就要求美军撤出菲律宾,但之后补充说两年内撤出去就可以。而在随后的谈话中,杜特尔特又进一步说,驻菲美军根据情况撤出去,之前的言论仅仅是个人看法。这一方面反映出杜特尔特政治外交上的“生手”特性,也反映出了他对菲律宾主权完整的期待。当然,更反映出他对美国干涉菲律宾内政的忌惮。为了配合对外关系的拓展,杜特尔特在上任之初,就下定决心解决毒品、腐败与地方门阀问题,并协调军方权力。因此,内政稳定在其看来,也是国家利益的基础。

肯尼斯·沃尔兹以均势理论和安全困境理论作为基础,全面分析了国际结构的三个功能。基于相关学者对结构三个功能的论述,笔者认为,“后杜特尔特时代”正是结构现实主义下“结构功能”的产物。

既然从结构现实主义角度讲,“后杜特尔特时代”是后者的产物,并且超越结构现实主义,试图对现有体系结构提出变化诉求,那么,是否会导致结构现实主义的立论基础之一,即“安全困境”的出现?

Y1=11.481 8-1.027 6x+0.051 733x2-0.000 767x3 经检验,回归方程的显著水平p=0.007 1<0.05,F=12 114.323 8,故拒绝H0假设。结果表明,回归数学模型有显著意义;该方程决定系数R2=0.999 7,说明模型拟合程度相当高。

事实上,无论是否出现了“后杜特尔特时代”,安全困境从来都不会消失,从传统现实主义到新现实主义,安全困境始终是理论基础。即使是新自由制度主义和建构主义理论,尽管强调制度和观念的作用,但制度和观念调节的对象,依然是现实的安全问题,只不过是方法和方法论的区别而已。“后杜特尔特时代”之前菲律宾认为的安全困境主要是:不断感受到来自中国的“威胁与压力”,但自身难以改变,“不得不”寻求域外国家的支持,以此平衡中国实力或力量,从而寻求安全,尽管并不必然要求在南海地区获取主导性权力;域外国家基于国家战略和地区局势,以东南亚国家的“诉求”为线索,寻求解决困境的切入点,以此平衡中国实力或力量,寻求自身安全,并获取地区主导性权力。而在“后杜特尔特时代”之后的安全困境,简要来说,已经部分改变了之前的困境现实:美国和日本等域外国家开始担心在政治和经济上离岸的东南亚声索国如何处理南海区域的国际政治问题。中国也会深刻思考,不断寻求独立性的声索国,在竭力摆脱美国管控的同时,如何应对主权争端;也会思考失去了局部管控权的美国,直接干涉南海区域事务的频次和程度如何。

(二)“后杜特尔特时代”试图改变国际结构

根据肯尼斯·沃尔兹的结构现实主义理论,系统的单元主要是国家行为主体,主要的系统单元是大国。因此,大国力量不产生改变,大国力量关系不发生变化,系统本身也就不会分化,国际结构也就趋于保持不变。“后杜特尔特时代”的到来并发展演变,并不会对中国、美国、日本等现时的全球性和地区性大国产生根本的影响,“后杜特尔特时代”不会改变国际结构。

如果随着“后杜特尔特时代”的深入发展,形成了东南亚国家在南海区域的关系合力,那么,系统结构的改变与否就变得不那么确切了。作为域外国家美国,应当对这种状况表现出不认可的态度。因为一个合力共为的东南亚国家群体,也许会像欧盟那样不断挤压美国在欧洲的部分发展空间,分而治之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有效的应对办法。作为域外国家的日本,也应当对这种状态表现出不支持。即使是非正式的但相对统一的东南亚国家政策,也足以扼住日本的海上命门。而作为域内国家中国,对这样一种试图改变结构的“时代”,应当说,持有两种对立统一的态度:欢迎这样一种改变,来促成地区局势的好转;审视改变,防止抱团。

(三)“后杜特尔特时代”导致新的安全困境

结构的第二个功能是自助系统的出现和强化。这是由于结构现实主义下的国际社会本质上是无政府状态,国家必须且被迫采取自保全胜的对外政策。东南亚声索国原以为在美日干预下,南海权益争端会形成长期有利于自身的局面出现,且在局部事件突发状态下,能够直接感受到西方大国的支持。但反观“后杜特尔特时代”之前的一系列争端,东南亚声索国并未有此感受,在这种地区国际力量的发展对比下,菲律宾等国采取了自助行为,即选择相对温和的应对方式,选择与中国接近并展开实质性对话。

结构的第三个功能是均势系统的完成。这是在自助功能的基础上实现的结果,并且由优势单元完成。我们可以从“后杜特尔特时代”开始之后,深刻观察到这一均势系统的逐步形成。

区域上出露地层有青白口系、震旦系、寒武系、白垩系和第四系。其中冷家溪群大面积出露于幕阜山复式岩体西南部, 属于扬子陆块变质褶皱基底,为一套浅变质碎屑岩系[3]。

三、基于结构现实主义的几点思考

面对“后杜特尔特时代”菲律宾及其带来的包括新的安全困境在内的一系列变化的事实,笔者认为,同样可以基于结构现实主义理论,作出三点思考。

(一)努力主导地区新安全观形成

全方位引导东南亚声索国改变地区安全价值观,加强对东南亚声索国安全价值系统的研究和梳理。长期以来,东南亚国家在地区政治生态系统中,突出强调对权力的争夺,这与长期以来这些国家国内割裂的政治现实有关,也与国家间历史有牵连。在美国等域外国家的影响和干预下,这些国家并没有改变对权力的认知和重新构建,相反,在域外国家屡次提及“南海区域安全”的刺激下,愈加对地区主导性权力表现出无以复加的追逐。本质上,无论是权力抑或是安全,都是国家的生存和发展权的前提,但在实际的政治交往中,却展现出不同的方法论意义,权力是一种从属概念,安全除了具有从属概念外,还表现出合作的空间和价值。与传统安全相比,南海区域非传统安全越来越突出,诸如毒品贸易走私、海盗活动、跨国刑事犯罪、恐怖主义和极端伊斯兰势力,都是东南亚各国包括南海声索国在内必须要面对的问题。结构现实主义也没有剔除一些非国家国际行为体,如跨国公司、跨国恐怖组织、跨国宗教行为体等。这些问题和行为体都是中国和东南亚声索国正在面对的棘手难题,理应成为安全合作的重要内容。

(二)充分把握好经济和军事因素

经济上,作为世界经济的主要力量之一,中国在近20多年不断为周边地区,特别是南海区域国家经济的增长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东南亚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之后,整体处于停滞不前状态,缺少足够的资金和技术,在这样一个新的时代,以及“一带一路”倡议下,可以扩大对南海周边的东南亚国家基础设施建设的投资,努力构建东南亚国家经济利益链。军事上,考虑到域外国家军事实力,特别是全球军事投送能力和远洋海军作战能力状况,结合中国海军力量发展和军事力量整体建设水平,短期内突出“非对称”性武器的研发和部署,以寻求有效应对的“撒手锏”;中长期内,注重加强海空军综合实战能力建设,突出海上信息化作战力量生成。考虑到域内国家军事实力,在发展有针对性的打击平台之余,也要基于这些国家的国情,在军事上寻求合作。

(三)平衡好公共产品与相对收益

结构现实主义在理论基础上的一个特点就是结合了微观经济学的分析方法,将微观经济学中的“市场”概念充分引入国际政治理论中,认为在国际关系领域,也与国内市场一样,存在公共产品。相对收益是结构现实主义对合作与收益的一个界定。肯尼斯·沃尔兹从国际政治结构限制的角度,对国际合作是否可以达成及其难度有精辟的论述:国家往往担心,对可能获得利益的划分,可能对别的国家而不是对自己更有利,这就是国际政治结构约束国家间合作的第一种方式。国家还会担心,由于国家间的合作性努力和商品劳务的交换,本国会对别的国家产生依赖,这就是国际政治结构限制国家间合作第二种方式。他指出,是相对收益而不是绝对收益,才是国际合作能否形成的决定性所在。因为国家对国家间的收益分配相当敏感,并不是我能赚多少却不在乎你能赚多少,而是综合考虑后的“赚”。只要每一方都担心对方会利用其增加的能力,那么即便双方都能获得丰厚的绝对收益也不能促使它们进行合作。由此,他们并非必然追求绝对收益。当合作与对方更有利的时候,他们宁愿放弃通过合作可能获得的收益,采取不合作的态度。因此,相对收益的判断,为我们在“后杜特尔特时代”有效应对南海区域声索国提供了有益思路,甚至在可能的情况下,也可以引导声索国追求绝对收益。因为,相对获益的假设在经济领域的应用与安全领域一样普遍。这是因为经济获益最终可以转化为安全利益;所以从长远来说,安全与经济是不可分的……这说明,追求相对获益可以干预经济,就像军事合作中的干预方式一样。

结构现实主义引起的第三次国际关系理论论战依然在进行,并继续在国际政治外交实践中处于主流地位,充分认识并运用结构现实主义,对我们准确认识和把握“后杜特尔特时代”是一个有益的理论分析工具。当然,新任总统马科斯接掌的“后杜特尔特时代”仅仅是开始,其发展变化,也可以进一步结合结构现实主义予以分析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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