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跃进
(漳州职业技术学院,福建漳州 363000)
随着信息技术与教育的深度融合,混合学习模式实现课堂教学与课外任务、线上项目与线下学习、网络学习与传统教学的课程整合,让学习者的学习素质得到综合发展,教学资源得以优化。由于OBE(Outcome-based Education)成果导向遵循“反向设计”和“教主于学”的课程教学基本原则,因此学生的学习诉求和自我潜能挖掘,能更有效地增强学业效能与教学效果。文章将成果导向教育理念融入混合学习模式之中,通过情绪自我报告、访谈、面部表情识别与情绪文本挖掘等情绪分析法考查学习者在“跨境电商”课程教学中的学习动机,突出以学习预期、学生中心和持续改进为依据设计的人才培养模式[1]。该模式有助于学科教学质量的有效监控与管理,鼓励学生达成既定的学习成果,帮助其挑战更高水平的深度学习。
OBE 成果导向是由美国学者斯派蒂提出,以学生为中心的“教主于学”、以持续改进为手段构建、以学习预期为目标的成果导向的教育教学理念。随着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的进一步融合,实现教学模式的创新发展,变革传统的课程结构与教学方法,培养学习者的积极性深层学习投入、主动性协作探究学习和创新性独立思维,以及团队协作精神,有利于增强学业能效与现代教学绩效。文章旨在构建以学生学业成果为中心,采用逆向课程目标设计,正向实施教学任务,强调“以教师为主导,以学习者为主体”的OBE“跨境电商”混合学习模式。针对目前“跨境电商”混合成果导向教学模式的实施,提出以下问题。(1)OBE“跨境电商”混合学习中个人情绪与传统教学有何不同。(2)学习者对OBE“跨境电商”线上项目拓展与线下课程学习的情绪波动如何。(3)通过情绪状态变化的关注与记录,OBE 混合学习如何实现学生在教学过程中的深度学习。
从广义上讲,情绪是人对客观事物的态度体验;从狭义上说,它是指有机体受到外界刺激,生理上所获得的比较强烈的态度体验,分为积极与消极两方面。从学习者角度看,积极的正面情绪能使学习者的感知变得敏锐、思维更加灵活、记忆获得增强,从而最终影响学业成效,便于充分展示个体内在潜能和团队协调能力;反之,负面情绪会抑制和干扰学习者的认知提升,并阻止潜在能力的实施。研究表明:愉快比痛苦,兴趣比恐惧显示更优的操作效果。学习者的正情感,如产生愉悦、满意等良好情绪,能使学习者对知识任务产生亲近感和归属感,而负情感,如沮丧、生气等不良情绪,经过一定积累则会使学习者对学习产生排斥、抗拒,甚至厌恶等不良感受[2]。
1.OBE“跨境电商”课程的混合学习
OBE 突出学习者自我效能学习指标评价,以适时调整课程教学与学习目标结构。教学核心目标在于以学生产出为导向、互教互学为基本特征,以关注学生的学业与思想的成长过程。混合学习(E-learning)结合传统学习与数字化或网络化学习的优势,既能发挥教师引导、启发、监控教学过程的主导作用,又能充分体现学生作为学习过程主体的主动性、积极性与创造性[3]。它整合在线开放课程、小规模限制性在线课程及微课等多种教学基本学习范式[4]。在“跨境电商”教学中,教师可以结合一定比例的在线教学及面对面教学,融合传统课堂学习和线上教学等多种模式设计教学和指导监督,以实现知识传授、能力培养与社会价值培养的高度融合;在互动交流方面,通过“跨境电商”课程在线学习与面授学习的有机结合,整合课堂面授、自主习得和在线协作交流等优质学习资源;在教学结构上,学习者可以根据不同的学习环境制定不同的学习方法,基于个人实际情况择优组合,以求达到混合学习的最优效果。OBE 混合学习课程结构可分为3 部分:课前教师布置跨境电商任务,学生分组进行信息搜集与分析完成自主学习;课堂上通过师生、生生面对面互动学习、合作交流跨境电商实际业务操作;课后学生在商务平台上模拟电商业务实操。
“跨境电商”是一门新兴网络平台的国际贸易实务操作课程,也是分属不同关境的交易主体运用电子商务的手段,通过进出口贸易的展示、洽谈和成交等电子化环节,并以跨境物流方式送达商品并完成交易的一种国际商业活动。OBE“跨境电商”课程的混合学习任务是通过跨境店铺与外贸电商的组合,实现逆向设定学习情景市场分析、物流与支付、店铺开设和店铺运管4 个项目成果,在课堂正向实施面授、直播课和网上自学,以及参与在线答疑中,即时捕捉学习者的感受与情绪变化。教学成果评价采用过程考核方式,以“学习情景”和“互动交流”两个模块为内容,以学生自我实现个人目标为依据,结合学习者在课堂授课、直播课和网上自学,以及参与在线答疑时的表现,评量学生在平时、期中与期末3 个阶段的学习情绪波动情况。教学方式采用课堂教学与网络平台操作相结合,以“MOOC+微课”的在线平台、翻转课堂、“跨境电商工作室”等开展混合式教学模式的课程整合,建立柔性化的课程内容体系,在开放的环境中实现学习者学习能力和独立思考能力的自主化,结合翻转课堂教学平台实施个性化教学,对等分配知识教授、自我学习与成果交流等的时间,完成知识的内化、学习绩效的评价与教学成果的产出,学生借助“跨境电商工作室”实践平台实训,完成课程设计、创业实践、学科竞赛等环节任务,使得课内外教学活动能够有机地结合起来,同时通过设计与组织跨境电商业务训练,有助于拓展课程的深层学习,并在实践中促进知识转化、创业能力与学生自我效能的同步提升。
2.OBE“跨境电商”混合模式下学习者的情绪分析
(1)研究对象。本研究对象是某国家示范性高等职业院校2019 级商务英语专业的3 个教学班,即一个实验班和两个对照班参与教学实验,其中各随机抽取50 名学生开展2020—2021 第二学期期末的教学问卷跟踪调查,共20 个教学周,完成情绪自我报告、师生小组访谈、面部表情识别与情绪文本挖掘等观测。课程36 学时,班型≥50人。自2015 年以来,漳州职业技术学院开设“跨境电商实务”课程,教材选定由中国工信出版集团出版、电子商务专业使用的全国高等职业教育规划教材——《跨境电子商务实务》。在实施问卷时,学生即将完成第二学期的课程学习。考虑到被试学生与任课教师熟悉OBE 混合教学模式,已积累了丰富的教学经验,在教学实验过程中对课程学习问题与需求有比较深刻的了解,因此教学实验具有代表性。
(2)测试目的。实现OBE 成果导向教育教学从“知识中心”向“项目中心”,从“教师为主”向“学生为主”,从“课堂教学”向“混合学习”等模式转化,达到人人都能成功、个性化教育、自我精熟、绩效责任与能力本位的效果,实现以学生学业成果导向为核心、以促进学生全面发展为最终目标。
(3)反馈分析。通过采用情绪自我报告、访谈、视频面部表情识别与情绪文本挖掘等方法,完成“跨境电商”课程调查问卷。在发放的50 份问卷中,有4 份为无效问卷,其余的46 份为有效问卷。本研究采用SPSS19.0 和AMOS17.0 软件对编写的评价量表进行可信度和有效性检验,然后在SPSS19.0 软件中进行混合学习模式下“跨境电商”课程深度学习的显著性差异化分析。针对研究问题进行分析,得出如下反馈结果。
从表1 中的数据可以看出,OBE 混合学习与传统教学模式相比,学习者的快乐、自信、满意和平静等积极情绪平均密度较高,而厌倦、焦虑和自卑消极情绪密度较低,对该课程的学习态度和学习感受较为积极乐观,但同时也产生了消极情绪。同时,混合学习模式下学习者的积极情绪,如快乐、自信和满意等情绪平均密度由“根本没有”到“轻微”逐渐递增到“中度”,再从“比较强烈”到“非常强烈”出现微递减趋势,呈现两头低中间高的趋势,而消极情绪指标由“根本没有”到“非常强烈”大致为明显递减趋势,实现了化消极为积极的学习心态。相反,采用传统教学的学生学习情绪平均密度产生明显对照。即在课程学习过程中,积极情绪弱于消极情绪。“中度”维度测量结果表明,OBE混合学习模式下的“跨境电商”课程教学更容易带动学习者在积极情绪上的整体体验,平均高出0.4~0.8。而传统教学下的课程学习则更容易引起学习者在消极情绪上的整体体验,平均高出0.2~1.2。尤其是在厌倦、焦虑与自卑3 个情绪变量上对学习者的影响非常明显。相比之下,OBE 混合学习比传统教学能更好地激发学习者对“跨境电商”课程的兴趣,提高快乐E1、自信E2、满意E3、平静E4 等积极自我效能感,并降低疲倦E5、焦虑E6 和自卑E7 等消极自我效能感。
通过上述情绪差异化自评量表中混合学习的快乐E1、焦虑E6 和自卑E7,分别代表纵坐标中积极情绪密度(Positive Emotional Density,简称PED)、困惑情绪密度(Confusion Emotional Density,简称CED),以及消极情绪密度(NegativeEmotionalDensity,简称NED)。运用情绪平均值计算方法获取学习者在20 个课程周内的情绪演化趋势,并绘制图1(以2021 年2 月至2021 年6 月期间学习者情绪平均值的累加为基准)。
图1 OBE 混合学习模式下课程周内学习者情绪波动趋势
由图1 可见,第二学期内学习者对“跨境电商”混合学习的积极情绪密度最高,消极情绪密度次之,困惑情绪密度最低,这表明在跨境电商业务实践中,学习者的自主学习和平台操作等方面的能力得到了显著提升。学习者对该课程的学习态度和学习感受较为积极与乐观,但同时也产生了困惑及消极情绪,3 种情绪波动趋势表现为正相关性。从学习者一学期内情绪的变化趋势看,学期初学习者的积极、困惑及消极情绪密度值均为0,从第二至第四周开始学习者的积极情绪密度值急剧攀升,直至情感高峰。这反映出学生对新教学模式的热情越来越强烈,同时困惑与消极情绪密度值也相应升高,却远低于正面情绪。第六至第九周学习者情绪波动逐级向下,表明学习者的阶段性学习成果检验的心理压力。全学期中第四周、第七周和第十九周出现3 个情绪高峰,在期中和期末两个时间点出现情绪波动的低谷,尤其是积极情绪回落较大,甚至出现消极情绪短暂高于积极情绪的状况,学习情绪状态在第十至第十四周处于最低迷阶段。随后,从第十四至第十九周学习者的积极情绪重新提升到整学期的次高点。这主要由于学习者对实施课程混合学习模式下的阶段性考核产生心理忧虑,对课程学习成果验收不可预知,造成学习情绪低落,不过大多数时间段学习者的自我学习效能状态较佳。
在学习情景和互动交流过程中,学习者呈现学习状态空间的三维情感模型[5],能够比较容易理解与掌握所学知识。积极主动的情绪状态表现为全神贯注(喜欢),互动欲望强烈(兴奋);相反,消极被动的情绪状态表现为冷漠懒言(厌恶);不能理解学习内容而迷茫(困惑),长时间的学习或者经常打哈欠甚至打盹嗜睡(疲劳)。学习者在“跨境电商”混合学习过程中的心理状态是复杂的,通过情绪状态变化的关注与记录,可以了解学生在教学过程中的深度学习状态。由于学生面部表情及情绪特征与学习状态之间的对应关系,在课堂教学活动或网上答疑互动时,应关注与记录学习者深度学习过程中的情绪状态变化[6]。表2 统计数据与实验结果表明,学习者处于厌烦、焦虑或失望等消极情绪下,记忆力会出现下降,并且反应迟钝;而在喜欢、愉悦或兴趣等积极情绪状态下,学习者对学习内容十分喜欢时,学业创造性较高,发散性思维的变通性和流畅性居多。因此,在教学过程中,三维学习情绪模型为网络教学中的学习情绪检测提供了可靠的数学模型。从情感层面上,教师通过视频中学生的面部表情可以及时准确地关注学生的学习情绪,掌握学生学习需求,激发其自主学习动机。
表2 网络互动交流中学习者的情绪文本特征词语挖掘范例表
研究结果表明,上述主观性影响因素表现为个体学习者的情感状态与认知加工过程对学习效果有较大的影响。由于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的情绪表现蕴含着大量有关内心情感变化的信息,教师可以通过某些表情特征推断学生的学习动机与情感状态。学习动机受到个体的学习投入的心理预期、学习环境和课程评价体系等因素影响。一般来说,学生课程的学习心理预期越高,压力越大,学习投入越多;反之亦然。因此,学习者完成课程目标要合理,避免后期因无法达到课程要求而出现学习动机衰减现象[7]。此外,学习环境对学习者个体经验背景,尤其是面对学习困难或疑难问题所提供的解决方案,直接影响学生的学习动机。评价体系能够保证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获得积极而又有意义的评价,促进其学习动机的不断提升。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正面情感会促进目标学习的认识活动;相反,消极情感会妨碍认识活动的进程。由于有效的学习离不开注意、记忆、思维等认知活动的调节与控制,混合学习更加注重培养学生的高阶思维能力、复杂问题解决能力及创新能力。学习认知加工过程通过强调学习者在课后撰写自我情绪报告或学习反思,主动对学习过程进行自我评价,保证达到既定的学习目标与有效完成学习任务,在学习认知活动中提升学生的元认知监控能力与自我学习效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