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文娇
(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北京 100005)
技术创新作为企业发展原动力,可体现创新“双螺旋结构”与技术进步协同程度[1]。2022年1月4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将强化科技创新能力作为经济工作重要内容,明确提出要优化科技创新生态系统,为增强国家科技力量和高技术创新能力指引方向。据科技部官网数据显示,2021年高新技术企业数量同比提高18.7%,纳入全国科技型、中小型企业信息库的企业数量达32.8万家,高新技术企业研发投入规模占所有企业的70%,为高技术产业创新活力释放提供便利化条件。早期构建国际大市场实践证明,全球价值链对驱动产业转型升级、推进技术创新具有显著提拉作用。然而,贸易价值链尚未健全、产业价值链尚存风险,使得全球价值链嵌入活动趋向低风险领域,降低全球价值链嵌入水平[2]。并且,频繁的全球价值链嵌入活动不仅弱化企业创新能力,还桎梏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提升[3]。国家只有深化全球价值链嵌入程度,破解贸易分工问题,才能驱动国际贸易分工体系逐渐形成,推动高技术产业创新发展[4]。于此现实背景下,全球价值链嵌入是否提升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推进产业连续性创新值得探究。
全面剖析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产生的影响,再深入解析二者之间内在影响机制,对于揭示高新技术产业高质量发展规律具有重要意义。故此,本文在世界投入产出数据库(WIOD)基础上,构建全球价值链嵌入指标,研究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的影响,从理论上给予高新技术产业创新指导,推动建立创新驱动发展策略。并深入探究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影响的传导机制,为各参与主体驱动全球价值链嵌入、引导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提升提供理论凭据和政策方向。
全球价值链嵌入有利于拓宽市场服务边界、丰富贸易形式、改善供需衔接方式和指引创新方向,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提升产生直接影响[5]。全球价值链嵌入可畅通国内外双向市场,推动高技术产业开展创新实践,促使创新活跃度提升。高技术企业创新活动更多依靠外部融资,受运营规模较小、信息缺乏透明度等因素影响,承接加工贸易生产活动潜力尚未挖掘[6]。而全球价值链嵌入有益于企业优化外贸交易环境,尤其对自身创新结构进行升级,为创新活动开展创造契机。具体而言,在中间品生产加工、最终品进出口环节,全球价值链嵌入均可以使国内高技术企业获得直接参与全球垂直专业化分工机遇,为各环节技术创新活动注入新动力;另外,全球价值链嵌入有助于高新产业借助中间品进口,引进国外先进技术,提高创新活跃度。随着全球价值链广泛嵌入,衍生出共享经济、数字经济等多种新兴商业模式,指引产业有序融入国外市场,汲取高标准创新要素与技术,提升创新活跃度。并且,高新产业借助全球价值链嵌入优势,直接与发达国家企业达成技术与人力的合作,以此优化内部技术和组织监管模式,激发创新积极性,从而全面提升创新活跃度。由此,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1: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提升具有正向促进效用。
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的影响可能存在区域差异性。长期以来,全球各国及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和技术发展程度之间具有较大差距,致使高技术产业创新程度也不尽相同[7]。在经济不均衡发展情形下,多数高技术产业创新投入与创新监管都存在显著差别,且市场透明程度和创新环境氛围也有所差距,导致经济发达国家与经济发展迟缓国家间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本身具有差异性[8]。这一情况日益突出,使得全球价值链嵌入对不同区域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影响效果产生差别影响。同时,从全球价值链嵌入环境来看,发达国家或地区拥有丰富贸易资源,且表现出明显产业聚集趋势,为全球价值链嵌入创造良好环境。而一些欠发达地区与之相比存在巨大差距[9],参与经贸活动条件较为有限,无法为全球价值链嵌入提供有力支撑,造成全球价值链嵌入程度不高。此情形逐渐凸显,使得不同区域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的影响具有差异性。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2: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的影响存在区域差异性。
通过上述理论推演,提出全球价值链嵌入可有效推进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提升的研究假设。深入理论逻辑、结合经济现实情况,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的影响可能通过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两种途径得以实现[10-12]。
从全球价值链嵌入对创新投入影响角度来看,全球价值链嵌入有利于推动高技术产业技术创新投入。全球价值链嵌入盘活市场参与主体学习、借鉴能力,促使国内高技术企业主动吸取在全球价值中占据主导地位企业的先进技术,并加大创新投入。创新投入规模扩张会促使高技术产业积极开展创新活动,增加创新投入,进而显著提升创新活跃度;另外,全球价值链嵌入可以提升高技术产业信息透明度,优化供需端各参与主体交互状况。这有利于市场参与主体从时间和空间层面,掌握全球高技术竞争和利润分配动态,更加精确匹配活动资源,强化创新投入,进而提升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此外,就高新技术供需端视角来看,全球价值链嵌入利于疏通多变市场高新技术研发信息,掌握前沿市场动态,为市场参与主体提供海量要素资源。这进一步增加创新投入,激发创新需求,以此驱动各参与主体高新技术产业创新活动开展,促使其创新活跃度提升。由此可知,全球价值链嵌入可通过激发市场参与主体创新投入需求,提升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
从全球价值链嵌入对创新产出影响角度来看,全球价值链嵌入有利于推动技术创新成果转换,增加创新产出。全球价值链嵌入可提供创新活动所需技术资源。较于传统经贸合作,全球价值链通过嵌入先进企业,积累更多高技术研发资源,提高市场参与主体创新研发能力,增加创新产出,为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提升赋能。与此同时,伴随全球价值链嵌入程度加深,市场参与主体研发创新渠道疏通,可以多元创新获得更多专利和知识产权,在增加市场创新产出同时,利于盘活高技术产业创新活力[13];全球价值链嵌入有利于挖掘创新活动所需优质人力资本。既有研究证明,全球价值链嵌入不仅对人力资本积累具有显著促进作用,还有助于引进国外先进人力资本,为市场参与主体提供强大要素支持,提高其创新产出水平[14-16]。伴随市场参与主体创新产出增多,高技术产业在高效风险控制前提下可借鉴现有经验,加大创新投入,间接促进创新成果转换,进而提升创新活跃度。因此,本文提出全球价值链嵌入影响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的第二渠道,是通过提高市场参与主体的创新产出。基于如上理论推导,提出如下假设,并构建如图1所示分析架构:
图1 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影响的传导机制分析架构
假设3:全球价值链嵌入通过提高市场参与主体的创新投入,影响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
假设4:全球价值链嵌入通过提升市场参与主体的创新产出,影响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
被解释变量。前人研究通常利用创新人力投入、R&D内部经费支出与专利申请授权数衡量高技术产业创新水平[17-19]。考虑到高技术行业创新活跃度是动态性的综合系统,本文采用高技术产业创新成果产出与产业成果产出的总值(IAHI)对其进行刻画。其中,创新成果产出用专利申请授权数反映;产业成果产出通过主营业务收入表征。另外,考虑到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具有滞后性,选取下一期高技术产业创新成果产出与产业成果产出的总值(FIAHI)对被解释变量进行衡量。在数据获取后,对所有指标数据取对数。
解释变量。Wang等(2013)[20]按照最终吸收地区差距分析中间品跨境贸易流量,以此获得各国不同部门最终商品生产吸收的部分。在此基础上,齐俊妍等(2016)[21]将该类型的出口成份分为前向与后向的全球价值链嵌入关系,以此计算国内加入全球价值链分工情况。借鉴现有研究,采用一国出口过程中国外增加值的比重衡量63个国家(区域)全球价值链嵌入程度(EGVC)。
中介变量。结合上述理论分析,全球价值链嵌入有利于强化市场参与主体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能力,间接提升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R&D活动经费能够反映市场参与主体创新动态,可表征创新投入(II)。专利申请受理数则可较好反映市场参与主体创新成果,用以衡量创新产出(IO)[22]。
控制变量。借鉴现有研究[23-26],选取以下可能影响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的控制变量。人均资本存量(PCHCS),采用国家资本形成总量与人口比例展开测算;经济发展水平(EDL),借助国家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表征;产业结构(IS),利用非农业产值与农业产值的比值进行测度;对外开放程度(DOOW),通过国家服务贸易额与GDP的比例衡量;技术水平(TL),采用研发投入金额与GDP的比值进行反映;人口规模(PS),用国家人口总数表征。为防止数据结构产生异方差问题,本文对人均资本存量、经济发展水平和人口规模关联数据进行对数处理,具体变量定义及说明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定义和说明
数据说明。选择2013~2020年63个国家(区域)作为研究对象,将在考察期内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在12375美元以上的国家(地区)列为高收入组,其余国家则列为中低收入组①。核心解释变量全球价值链嵌入数据源自于世界投入产出数据库(WIOD)与国别报告网。需要说明的是,考虑到世界投入产出数据库(WIOD)2015年及之后年份数据缺少,立足数据可获得性和科学性原则,借鉴迟歌(2018)[27]的研究,利用灰色系统分析法对2015~2020年全球价值链数值进行预测。被解释变量数据源自CAPLUS数据库、UN Comtrade数据库、WDI数据库、Wind数据库,以及《科技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其他变量来源于ILO数据库、WDI数据库、联合国报告、世界银行、中国科技部、国家统计局、教育部和EPS数据平台整理。部分缺失数据借助查询统计年鉴或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填补,并且,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2020年部分数据存在波动较大情况,故对个别异常数据以插值和趋势外推等方式进行处理。此外,在全球价值链嵌入程度计算过程中,考量到研究数据平衡偏差问题,故剔除国外增加值率超过1的异常值,以此保证回归结果稳定性。相关研究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如表2所示。
表2 研究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
基准回归模型。为剖析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的影响,且考量到其影响可能存在滞后性,建立如下计量模型:
上述公式中,不同省(区、市)以i表示,各年份以t表示,控制变量以Controlit表示,时间固定效应和个体固定效应分别以YEARt与PROVINCEi表示。
另外,考量到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的影响可能具有异质性。在分组验证环节中,采用费舍尔组合检验方式验证组间差距显著性[28]。具体操作步骤如下所示:以分组混合样本方式,得出n1+n2个观测值组成的样本S,并从样本研究S中随机选取n1个观测值当作高收入组,其余n2个观测值当作中低收入组。并且,针对选取到的经验样本分组预估,得出组间系数差距di;先k次计算得出di(i=1,2,…,k),以此获取统计量d的经验分布;测算出di(i=1,2,…,k)中超过实际组间系数do的比重,即经验P值,如果P<0.1,则证明两组系数差距相对显著。
中介效应模型。为深入梳理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的内在影响机制,本文利用Baron和Kenny(1986)[29]中介效应逐步回归法检验,构建以企业创新投入与创新产出作为中介变量的中介效应检验模型。
创新投入中介效应模型组:
创新产出中介效应模型组:
以上公式中,当模型预估结果满足β1显著,且b1和c2较为显著时,则具有间接效应;当c1较为显著时,且b1、c2和c1同号,则具有部分中介效应,中介效应在总体效应中比重为b1c2/c1。
(1)基准回归模型实证结果分析。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的双向固定效应模型预估结果见表3。从列(1)预估结果可知,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的影响系数具有显著正向影响。由此表明,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具有促进效用。从列(2)预估结果可知,全球价值链嵌入对下一期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的影响系数呈现出显著为正特征,证明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的影响存在滞后性,且仍旧具有正向促进效用。综合以上分析,全球价值链嵌入有利于开拓传统企业的服务边界以驱动产业创新发展,指引企业捕捉市场创新相关信息,继而提升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即假设1验证成功。
表3 基准回归结果预估结果
(2)稳健性检验。更换研究变量及回归方法预估。为保证检验结果的稳定性和准确性,利用产业新产品研发项目数量替换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进行模型预估。由于替代的研究变量是计数变量,由此通过泊松回归预估方法,获得检验结果,详情见表4。基于此,得出与原来模型结果一致结论,能够证明原研究结论的稳定性。
表4 替换研究变量利用泊松回归预估结果
样本子区间模型预估。2013年与2014年世界经济受金融危机深入影响,仍处于艰难复苏阶段,这可能导致全球价值链嵌入存在诸多不确定性。故此,在剔除研究样本前两年数据基础上,预估2015~2020年样本子区间模型,具体结果见表5。结果显示,在5%统计水平上,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产生正向影响。其结果与上述结论一致,证明研究结论稳定性较强。
表5 样本子区间模型预估结果
工具变量法预估。为更好解决内生性问题,利用传统工具法(两阶段最小二乘法)弱化其所产生的影响。本文认为行业规模和出口规模均与全球价值链嵌入密切相关,其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不存在直接影响。行业规模与出口规模都具有较强外生性,可较好满足工具变量需求。因此,将行业规模(INY)、出口规模(EXT)当作工具研究变量,采用以行业总产值和行业内企业总体数量占比、行业出口总金额占行业生产总值的占比分别测算,并进行两阶段模型预估,回归结果见表6。相关验证结果显示不具有甄别缺陷与弱化工具变量问题,接受工具变量外生的原来假设,且第一阶段回归结果呈现出正向促进作用。在第二阶段回归结果显示,立足工具变量预估所得全球价值链系数呈现出显著为正特征。由此表明,全球价值链嵌入可推动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提升。这与原结论统一,某种程度上弱化内生性问题带来的影响,确保研究结论稳定性。
表6 工具变量模型预估结果
(3)差异性讨论。中低收入和高收入国家的样本模型预估结果见表7。结果显示,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具有区域差异性影响作用。具体而言,对于中低收入国家而言,全球价值链嵌入显著提升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能够填补中低收入国家贸易资源较少缺陷,有益于发挥全球价值链嵌入推动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提升的效果。对于高收入国家而言,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产生的影响不够显著。细究其因,高收入国家经济相对繁荣,技术市场化水平较高,促使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的作用传导效果不显著。组间差距显著性验证所得出两组验证P值为0.053、0.064,依次在5%、10%统计水平上表现出显著为正特点,进一步验证以上差异在统计层面的显著性,即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产生的当期和滞后影响都存在区域差异性,即假设2检验成立。
表7 按区域分研究样本模型预估结果
创新投入中介效应模型实证结果分析。创新投入在全球价值链和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之间的中介效应检验结果见表8。结果显示,模型(4)中全球价值链嵌入对创新投入系数b1产生正向影响,表明全球价值链嵌入促使市场参与主体增强创新投入意愿。与此同时,模型(5)中全球价值链嵌入和创新投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系数c1和c2也都表现出显著特征。此时,b1、c1和c2同号,表明企业创新投入在全球价值链嵌入和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之间具有部分中介效应,占比为10.98%。由此证明全球价值链嵌入通过提高企业创新投入影响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研究假设3获得验证。
表8 创新投入中介效应模型组预估结果
创新产出中介效应模型实证结果分析。创新产出在全球价值链与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之间的中介效应预估结果见表9。结果显示,模型(7)中全球价值链嵌入对创新产出的影响系数b1表现出显著为正特征,表明全球价值链嵌入提高企业创新产出。同时,模型(8)中全球价值链嵌入和创新产出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影响系数c1和c2也均表现出显著特点。此时,b1、c2和c1同号。由此表明,创新产出在全球价值链嵌入和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之间具有部分中介效应,占比为28.78%。这一结果证明全球价值链嵌入以加大市场参与主体创新产出方式,促进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提升,即研究假设4成立。
表9 创新产出中介效应模型组预估结果
本文利用基准回归模型,深度剖析全球价值链嵌入与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之间关系。研究发现,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产生正向影响,且具有一定连续性。与此同时,全球价值链嵌入有利于丰富贸易形式、拓宽技术服务边界、优化供给与需求衔接、指导创新方向,继而影响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提升。分样本验证后发现,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的影响存在区域差异性。对于高收入国家而言,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的影响系数并不显著。对于中低收入国家而言,全球价值链嵌入则显著提升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进一步检验影响机制后发现,在全球价值链嵌入和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之间,市场参与主体的创新投入、创新产出发挥部分中介效应。全球价值链嵌入有助于改善市场创新结构,以加大参与主体创新投入与产出方式,助推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提升。
本文有利于从理论层面为高新技术产业创新研究提供基础,加快实行技术创新驱动策略,驱使经济体制持续健全,为推进中国全球价值链嵌入、指引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提升提供重要经验证据。立足以上研究结论,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1)畅通高技术产业国际合作通道,确保全球产业链外循环多路径供给。针对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具有显著促进作用,且影响具有一定连续性的结论,我国应借助“一带一路”倡议和RCEP协议,驱动构建战略互动和多边协作架构,为具备条件的国家提供高技术产业交易“绿色通道”,全方位助力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提升。我国应通过发挥东南亚、东亚区域和世界生产制造中心地理位置相邻优势,强化不同区域之间高层次、多元协作,且持续增强我国技术产业在亚洲经贸秩序重构中的关键作用,继而实现高技术产业创新链的战略互动。
(2)加强与外资高技术产业关联度,提升创新配套能力。针对全球价值链嵌入对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影响具有区域差异性,国内企业应增强与中低收入国家高技术企业联系和创新配套能力。在引进外资方面,我国应重视中低收入国家外资企业数量和质量,且根据国内高技术产业的关联特点,筛选与其关联度较大的高技术、高附加值企业,建设创新性强的高技术产业链。与此同时,内资企业积极强化其对外商企业的高技术产业配套能力,延伸高技术企业在中低收入国家的产业链长度,强化高技术产业之间关联效应,继而不断创新技术。如,国家应加快推动中日韩自贸区谈判,加强创新密集型(如化工、计算机和电子、汽车、电力机械)的高技术产业链、创新链有机融合,以此提升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
(3)建立高技术产业创新人才培育体系,助力知识链高质量内外循环。全球价值链嵌入影响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过程中,市场参与主体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具有部分中介效应。针对于此,国家应利用线上和线下融合方法,引进配置所需海外高技术人才,构建高技术产业创新人才培养体系,增强高技术企业自主创新投入,助力知识链高质量内外循环。政府应提升引进高技能人才的薪资待遇水平,激发研发人员创新动力,创建高技术产业创新型人才培育机制,加强高技术产业创新投入力度,为知识链条实现内外循环创造契机;另外,国家应有效整合外部资源,建立高技术产业创新人才队伍,提升人力资本密度,助推高技术相关知识链实现高质量内外循环,以此提升高技术产业创新活跃度。
注释:
①高收入国家涵盖巴巴多斯、加拿大、澳大利亚、中国香港、丹麦、克罗地亚、匈牙利、以色列、冰岛、日本、新西兰、韩国、挪威、阿曼、波兰、新加坡、沙特、瑞士、瑞典、美国和英国21个国家。中低收入国家涵盖阿根廷、亚美尼亚、雅尔巴尼亚、白俄罗斯、阿塞拜疆、博茨瓦纳、玻利维亚、保加利亚、巴西、智利、柬埔寨、哥伦比亚、中国、多米尼亚、厄瓜多尔、格鲁吉亚、萨尔多瓦、哥斯达黎加、洪都拉斯、危地马拉、印尼、印度、牙买加、毛里求斯、马来西亚、莫桑比克、墨西哥、巴基斯坦、尼加拉瓜、巴拉圭、菲律宾、巴拿马、秘鲁、罗马尼亚、南非、泰国、俄罗斯、乌克兰、土耳其、乌拉圭、赞比亚与越南42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