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超
(宝鸡文理学院教育学院)
自尊是个人对本身的较稳定评价,表达的是一个人对自己是肯定还是否定,表明个人对自身的能力、成功、重要性和价值的信任[1]。自尊受到多方面因素的影响,比如父母的教养方式、个人的学业成绩和个人因素等。自尊也是人的自我概念当中,与情绪有关的重要内容。高自尊的个体对自己持有肯定与赞许的态度,因为其可以更好地接纳并肯定自身的价值[2]。低自尊的个体对自己持有否定的态度,因而容易出现负面的情绪,并进一步对个体本身造成不利影响。自尊与社交回避及苦恼存在着联系。如赵芷铭[3]发现在负面身体自我对社交回避的影响中,自尊起到了中介作用;罗艳红[4]等认为自尊是有效预测社会回避及苦恼的因素。
社交回避及苦恼(SAD),是社交不良行为表现和情感反应[5-6],是个体在社交情境中由于过分关注他人评价而产生的负面情绪体验和回避倾向行为[7]。SAD水平高的个体,会诱发心理疾病,甚至会产生自杀行为[8]。可以见得,SAD所造成的明显的或潜在的危害,对于个体和社会而言都是极其巨大的。SAD是一个负向的情绪和反应,会对个体产生不良影响,严重的会阻碍个人正常的生活,因此学者对其的关注从未停止。例如郑延芳[9]等认为女大学生常见的心理问题为人际交往问题,李莉红[10]等发现SAD与抑郁有着显著的正相关。
近两年,“社恐”一词逐渐成为网络热词,不少人表示不想出门,不敢到人多的地方去,害怕走亲戚。而在疫情当中,个体的自尊是否会受到影响也引人深思。因此本研究将这两个事件联系起来,同时从自尊的角度出发,进行了有关的研究。本研究的目的在于探究自尊与SAD之间的关系。与此同时,希望通过本研究来丰富有关的研究领域,并根据研究结果为实际的教育生活提出一些建设性的建议。综上提出以下假设:(1)大学生自尊与SAD之间相关关系显著;(2)自尊对SAD及其各个维度具有良好的预测作用。
本研究采用随机抽样,对陕西某高校大一至大四的在校大学生进行研究,共发放314份问卷,有效问卷305份。其中男生88人,占比28.9%,女生217人,占比71.1%。被试各基本信息如表1。
表1 被试基本信息情况
1.自尊量表
自尊量表(SES)最早由Rosenberg于1965年编制,此后季益富等学者于1993年将其修订为中文版[11]。其采用四点计分法,共十个题项。原量表中1、2、4、6、7为正向计分题,其余为反向计分。但是对于第八题“我希望我能为自己赢得更多尊重”,本研究采纳韩向前等学者观点,考虑到中西文化差异,将第八题改为正向计分[12]。本研究中该量表Cronbach α系数为0.79。
2.社交回避及苦恼量表
社交回避及苦恼量表(SAD)包括了回避分量表与苦恼分量表,分别测定人们的社会交往的意愿和倾向,以及身处社交情境当中时的苦恼反应。其于1969年由Watson和Friend编制,采用是否式计分法,部分题项为反向计分。本研究中SAD回避分量表与苦恼分量表的Cronbach α系数分别为0.77、0.83,量表整体Cronbach α系数为0.89。
本研究采用问卷法,通过网络问卷星和纸质问卷的形式进行问卷发放。使用spss.26.0来对原始数据进行录入、整理与分析,分析方法包括对总体情况的描述、差异检验(包括t检验与方差分析)、回归分析等。
对大学生SAD在性别、年级、学科类别与性别角色类型等特征上进行差异分析,结果见表2。
表2 SAD在多个人口学变量上的差异
表2的结果显示,大学生SAD在性别、年级、学科类别均呈现显著差异。性别上男生SAD水平最低,年级上大三最低且大一最高,艺体类学生水平最低而文史类最高。
事后检验结果表明,SAD在性别上差异显著(t=-3.51,p<0.01),男生(M=24.05)比女生(M=27.44)水平更低,男生更不容易有社会回避的行为和苦恼情绪。大一学生的SAD水平显著高于大二学生(p<0.05,平均高2.43分),且以极其显著的差异高于大三学生(p<0.001,平均高5.41分),并以极其显著的差异高于大四学生(p<0.001,平均高4.04);大二学生的SAD水平显著高于大三学生(p<0.05,平均高 2.97分)。文史类学生的SAD水平以非常显著的差异高于理工类的学生(p<0.01,平均高 3.15分),且以非常显著的差异高于艺体类的学生(p<0.01,平均高4.15分)。
对自尊与SAD进行相关分析,所得结果如表3。
表3 大学生自尊、SAD与性别角色的相关性研究
由表3结果可知,自尊与SAD及其各维度之间呈现极其显著的负向相关,与SAD相关系数分 别 为 r=-0.82,p<0.001, 与社交回避相关系数为r=-0.78,p<0.001,与苦恼相关系数为r=-0.78,p<0.001。
用自尊对SAD进行回归分析,以研究它们对SAD及其各维度的预测作用。结果见表4。
表4 自尊对SAD及其各维度的回归分析
由表4可见,自尊对SAD进行预测时,能解释其67.0%的变异。预测社交回避维度时,能解释其60.2%的变异;预测苦恼维度时,能解释其61.0%的变异。说明大学生自尊能够很好地预测SAD水平。
女生有更高水平的SAD,这与王冰等人[13]的研究结果是相一致的,表明女生遇到社交方面的问题和苦恼更多。女性大多数具有细腻敏感的心理特性,在社交当中易受不良评价和反馈的影响,从而产生有关苦恼情绪,进一步开始回避社交[14]。反过来,男生因其特有特质而较少受到外界影响,对他人评价的在意程度也更低[15],且性别角色理论也认为男性的定位在于力量[16],社交当中的回避与退缩行为以及消极情绪较少对男生产生困扰,所以在实际的研究中测得的男性SAD水平会比女生低。大一学生刚进入校园,相比之前的高中环境而言,所进入到的是一个陌生的校园和生活环境,环境中的人、事、物都是陌生的、不熟悉的、没有经验的。出于对环境的陌生和恐惧使得其更不愿意走出去,因此大一学生的SAD也是所有年级中最高的,这与王艳芝[17]得出中等偏下水平的结果和尹训宝[6]得出的中等水平结果不一致,可能受时代、文化背景、地理位置等多种因素影响,这时期的大一新生比以往压力更大,是否由受疫情所带来的影响,则需要进一步的研究与探讨。而大四学生之所以比大三在这方面水平更高,可能是其面临着如实习、考研、考公等各种挑战,使其无暇顾及其他,自愿或被动地放弃社会活动,而“不得不回避社交”。因为学科特点,文史类的课程相比之下活跃程度最低,课堂交流、课后的社会实践也明显较少,学生较少有与他人友好互动的活动,因此SAD水平最高。而艺体类的学生,比如画画、唱歌、跳舞或者是运动等,课程之中鼓励学生多与他人交流合作、积极互动,且其专业性质和学习结果是需要对外展示的,因此SAD水平最低。所以,增强学科建设当中的学生的社会参与程度就格外重要,在课程设置上,各种学科类别的课程都应当充分考虑对于学生潜在的影响。
王双玲的研究结果认为自尊水平越低的人,SAD水平越高[18]。在胡毅涛的研究中,自尊与SAD之间有着负相关[19]。这点与本研究结果也是相一致的。自尊与SAD具有负向相关,这说明自尊心越高,性别角色越明确。同时高自尊和性别角色越明确和稳定的个体,所受到和产生的社会回避及苦恼的不良影响也越低。可以通过建立高水平自尊来降低社交回避及苦恼给学生所带来的不良影响。因此在教育当中应重视对学生的自尊培养,培养高水平的尊,从而减少学生在日常活动中所产生的回避社交行为和在此活动中所产生的苦恼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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