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化趋势下的新安全文化“四阶段”理论

齐斌、曲艳丽、魏新宇、袁雷、田建辉 /北京航天长征飞行器研究所

文化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影响着人们的思维和行为方式，安全文化则是事故预防的一种“软”力量。安全文化伴随着人类的产生而产生，伴随着人类社会的进步而发展，源于生产活动又反过来影响生产活动。人类社会从自然捕猎、农业社会、手工业社会、工业社会进入机械化、信息化时代，随之产生的安全文化也经历了从自发到自觉、从无意识到有意识的漫长过程。20 世纪80 年代，国际原子能机构提出了“安全文化”一词。在安全文化中，最具代表性的是杜邦公司提出的“四阶段”安全文化模型，主要从人的本能、意识、价值、成就4 个层面阐述安全文化的发展。

一、杜邦“四阶段”安全文化模型

杜邦安全文化模型将企业的安全文化建设过程分成4 个不同的阶段，如图1 所示。每个阶段针对员工的安全行为进行区分，第1 阶段为自然本能反应阶段，第2 阶段为依赖严格监督阶段，这2 个阶段多属于被动行为特征；第3 阶段是转折点，开始出现明显的自主行为特征，为独立自主管理阶段，第4 阶段为互助团队管理阶段。该安全文化模型是基于杜邦公司对于历史安全事故的统计分析，以及在不同历史阶段的安全管理过程中在当时条件下员工与公司对安全管理工作具备的安全意识与行为表现，是理论上对所处不同安全管理阶段的文化特征的总结。

图1 杜邦“四阶段”安全文化模型

杜邦提出“四阶段”安全文化是在20 世纪八九十年代，是当时的生产力条件下推导出的安全文化模型。目前，相当一部分企业的安全文化发展还处于第2 阶段，部分管理基础较好的企业达到第3 阶段，或部分兼而有之。第4 阶段的安全文化需要依靠员工具备超强的安全意识和安全能力，积极的价值观和主动参与安全的强烈意愿，以及在此基础上实现团队互助，达到安全管理和事故预防的最高水平，最终实现零事故的目标。实际上，真正能够迈入第4 阶段安全文化的企业凤毛鳞角，同时随着企业状态和人员流动变化，能够持续维持和完善的难度极大。对于大多数企业，达到第4阶段将是一个十分长期的过程，甚至是一个理想阶段。

第4 阶段是企业安全文化的终极阶段或理想阶段，是企业安全管理努力设定的一个最高目标，也是最难达到的目标。达到这一阶段时，事故发生率及人员伤害率是最低的。对于企业员工来讲，不但要能够非常自觉地遵守企业的各项安全管理要求，掌握相关的安全标准和规范，确保自己具备较高的安全意识和安全技能，还要有较高的团队意识和利他精神，在工作中发现其他员工有不安全行为时会主动进行干预和制止。同时，还应有主动提升安全的意愿，员工之间会主动讨论安全问题，主动为企业的安全管理提出看法与意见，分享安全心得。在这个阶段，安全文化已经融入到企业的各个环节，安全成为企业真正的核心竞争力。除了一些不可抗力因素外，事故基本上已经得到全面控制，零事故的目标真正能够得到实现。

三、新安全文化“四阶段”模型

对绝大多数企业而言，在第4 阶段来临之前，在第3 阶段与第4 阶段之间将会因为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和普及而出现拐点，将安全管理带入到智能化安全管控阶段，从根本上改变依靠人员的安全知识、技能和意识进行安全管控的模式，随之必然形成人与智能系统之间合作的智能管理文化。智能化趋势下的新安全文化“四阶段”模型如图2 所示。

图2 新安全文化“四阶段”模型

目前，智能安全管控场景已经出现在生产作业现场，部分高危行业、化工企业、军工企业等正在开展安全生产信息化、智能化的探索应用工作，智能化系统和智能设施正在逐步融入生产试验环节辅助、引导或主导生产的安全运行，特别是在高风险环节，实现对违规作业、防护用品穿戴、人员状态异常等问题的识别预警；随着专家库、大数据、智能搜索和智能识别等技术的应用，现场的隐患智能排查、动态状态监测、应急智能指挥、人机交互将会得到实现。最终，作业现场的安全管理将主要依托智能安全管控系统，实现智能机器人的监管功能，颠覆现在依靠人员专业性和可靠性的安全管理模式，将人从中解放出来。在此基础之上，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在设计智能化、业务流程智能化等源头管控上，也必将实现安全管理与业务的有机融合、智能融合，实现对人员管理的智能辅助。

智能管理阶段的安全文化特点是人与智能系统之间的安全合作文化，通过智能系统与人交互，双方实现优势互补。智能系统发挥大数据、智能学习、专家库等丰富知识经验的优势，以及信息数据动态更新性、状态稳定性、实时性等优点，弥补人脑的受限性、遗忘性等劣势，以及人员情绪、状态的不稳定、不可靠等缺点，受人员转岗、换岗的影响小，辅助人员开展安全设计、安全管理、作业安全监护等工作，帮助所有人遵守各类安全管理要求，关注和监护所有人员的安全，提升安全管理规范化和专业化，进一步解放人员和团队资源。人员将更多地投入到系统规划、技术与管理创新、管理流程、重要及变更类风险识别、智慧系统建设与优化等事项上，充分发挥人的创造性优势。人与智能系统互为补充，从而真正实现安全事故零目标的人与智能系统之间的安全合作文化。

北京航天长征飞行器研究所与北京航天鸣镝科技公司合作，积极开展对危险点等高风险场所的视觉智能安全管控和物联网监控应用探索，利用已有视频系统建设视觉AI 系统，借助人工智能学习能力对复杂的人员行为进行预防性管控，监测人员异常倒地、违规作业、劳动防护穿戴、人员数量管控、安全区域控制、设备异常泄漏等情况，实现行为辨识、现场语音提示、记录并远程报警。同时，针对设备设施建设了物联网监控系统，对压力容器的压力、温度、液位等参数进行实时监测与预警。通过智能信息化系统实现事前提醒预防与监管、人员及时救护，将防御措施前移，提升预防和本质安全度。

人工智能、大数据等科技的快速发展应用将会极大地改变人类社会的生活方式和生产模式，人工智能将很快进入生活和工作的各个场景中，承担原本由人负责的工作，尤其是在安全生产等高风险、高成本、实时在线领域必将得到快速应用。人们将逐渐适应与人工智能和平相处、合作互助的分工模式，这些改变势必影响到生产生活文化。安全文化既来源于安全生产管理活动，又引导和影响安全生产活动，企业应积极使用新“四阶段”安全文化模型，以智能管理阶段的安全文化为目标，实践人与智能化之间的合作模式，将二者的效能发挥到最大，最终实现近于零的安全事故目标。▲

人工智能、大数据等科技的快速发展应用将会极大地改变人类社会的生活方式和生产模式，人工智能将很快进入生活和工作的各个场景中，承担原本由人负责的工作，尤其是在安全生产等高风险、高成本、实时在线领域必将得到快速应用。人们将逐渐适应与人工智能和平相处、合作互助的分工模式，这些改变势必影响到生产生活文化。安全文化既来源于安全生产管理活动，又引导和影响安全生产活动，企业应积极使用新“四阶段”安全文化模型，以智能管理阶段的安全文化为目标，实践人与智能化之间的合作模式，将二者的效能发挥到最大，最终实现近于零的安全事故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