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化抑制剂/菌剂对设施土壤-蔬菜体系中氮素去向的影响

程晓楠，田晓楠，郭艳杰,2*，李瑞娟，张丽娟，吉艳芝*，李博文,2

（1 河北农业大学资源与环境科学学院 / 河北省农田生态环境重点实验室 / 河北产业协同创新中心，河北保定 071001；2 华北作物改良与调控国家重点实验室，河北保定 071001；3 河北正润环境科技有限公司，河北石家庄 050000；4 河北省任丘市农业农村局土壤肥料工作站，河北任丘 062550）

随着人们对蔬菜需求量的增加，我国设施蔬菜种植面积逐年扩大，近20年增加了53.1%[1]。为了追求设施蔬菜产量，生产中更加依赖化肥的施用，尤其是氮肥的投入分别达到了露地蔬菜和粮食作物的1.6与3.2倍[2]。过量的氮肥投入造成氮素的气态损失、淋洗损失和土壤累积，严重威胁着生态环境[3]。其中寿光蔬菜大棚的氮肥用量是当地小麦、玉米的6～14倍[4]，江苏设施菜地氮肥投入量比测土配方施肥区高17.32%[5]，全国设施蔬菜调研的氮肥施用量是推荐量的1.9倍[6]。蔬菜是浅根系作物，很难吸收淋溶到土壤下层的氮素，致使淋洗至根区以外的氮素污染浅层地下水[7]。华北平原地区硝酸盐的平均含量为86.8 mg/L[8]，超过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WHO)饮用水标准(50 mg/L)的1.74倍。同时土壤氮素以NH3和N2O形式的损失量约占投入量的10%[9]，N2O的排放量占我国农业N2O排放总量的21%[10-11]。因此，合理有效的施用氮肥，是当前集约化蔬菜产区亟待解决的问题。

有研究表明，减少氮肥投入是降低氮素损失的有效途径，在传统施氮量1000 kg/hm2的基础上减氮50%，能有效降低设施番茄土壤硝态氮残留达56.61%，表观氮素损失降低45.72%，土壤氮素平衡盈余率降低34.26%[12]；在270 kg/hm2施氮量基础上减氮40%，能使番茄产量显著提高183.6%，氮素利用率显著增加10.5个百分点[13]。也有学者研究发现，硝化抑制剂能够延缓铵态氮向硝态氮的转化速度和强度，减少NO3--N的淋溶和反硝化损失[14]，从而提高作物对氮素的吸收和利用率[15-16]。减量施氮配施硝化抑制剂能使黄瓜增产23.3%[17]、西瓜可溶性糖含量提高0.77%～1.25%[18]；N2O的排放减少42.1%～64.1%，但NH3挥发损失显著增加34.3%～40.4%[19]；芹菜地上部分氮素利用率提高到16.85%，土壤硝态氮含量降低12.28%～56.73%[20]。近年来，微生物菌剂因绿色环保和环境友好等特点，已成为我国的研究热点[21]。有研究发现微生物菌剂在改善土壤环境、促进作物生长和提高氮素利用等方面作用显著[22-23]。施用微生物菌剂的土壤硝态氮含量和N2O平均排放通量分别降低22%～29%和58.3%～73.1%[24]，氨挥发量降低13.81%～42.21%[25]，番茄产量、可溶性固形物、可溶性蛋白和可溶性糖分别显著增加24.66%、31.05%、27.82和62.73%[26]。同时减氮配施微生物菌剂还能够塑造良好的根系生长环境，能够使小麦的氮素累积量提高11.3%，提高了氮素利用率[27]。可见，硝化抑制剂与微生物菌剂在菜田环境和蔬菜产量等方面发挥着良好的作用。

硝化抑制剂与菌剂对作物提质增产和环境友好均表现出良好效果，但硝化抑制剂和菌剂对土壤中氮素的去向有何影响？谯江兰[28]在设施番茄上的研究证实了硝化抑制剂和菌剂在提高氮素利用率方面确实起到了协同的效果；张春楠等[29]在设施甜瓜上发现硝化抑制剂和菌剂配施能活化土壤养分，提高植物对养分的吸收；郭娇[30]在设施黄瓜的研究发现，硝化抑制剂与菌剂在减少土壤氮素累积和降低N2O排放量与NH3挥发量方面有良好的效果。因此，本研究以设施茄子为研究对象，探究硝化抑制剂和微生物菌剂单施与配施对土壤-茄子体系中氮素的吸收利用、气态损失及土壤残留的影响，为设施蔬菜的优质、高效种植提供科学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试验地概况

试验于2019年9月24日—2020年5月10日在河北省保定市定兴县龙华村华农蔬菜合作社(E115°58'97″，N39°16'86″)的温室大棚进行。定兴县位于冀中平原腹地，京津保中心地带，地理位置优越并且地势较为平坦开阔，土层深厚，适宜蔬菜生长，可为京津保地区提供稳定的蔬菜需求。试验地土壤基本理化性质见表1。

1.2 供试材料

供试作物为茄子，品种为‘107’圆茄。供试商品有机肥(含N 2.38%、P2O51.01%、K2O 1.39%)，化肥有尿素(N 46%)、过磷酸钙(P2O516%)和硫酸钾(K2O 52%)。供试抑制剂为DMPP (3,4-二甲基吡唑磷酸盐)。供试菌剂枯草芽孢杆菌菌剂(粉剂，有效活菌数≥7.6×109cfu/g)、胶质类芽孢杆菌菌剂(粉剂，有效活菌数≥7×108cfu/g)。

1.3 试验设计

试验共设6个处理：不施氮肥对照(CK)、常规施氮量 (720 kg/hm2，FN)、减施30%氮肥(N 504 kg/hm2，RN)，以及减氮30%配施硝化抑制剂DMPP(RND)、菌剂(RNB)和同时配施DMPP及菌剂(RNDB)。施氮量包括基肥中商品有机肥和追肥中尿素的纯氮量，每次施肥中减氮及减氮配施DMPP和菌剂处理的施氮量均在常规处理FN的基础上减氮30%进行施用。硝化抑制剂DMPP用量为纯氮量的2%，菌剂为枯草芽孢杆菌和胶质类芽孢杆菌菌剂，用量分别为20×1012、40×1012cfu/hm2。每个处理3次重复，共18个小区，小区面积29.63 m2(3.75 m×7.90 m)。茄子种植密度为 2.84×104plant/hm2。

于2019年9月24日施基肥，2019年9月25日定植，2020年5月10日收获。整个生育期共追肥7次，分别为2019年12月3日、2020年1月8日、2020年2月4日、2020年3月4日、2020年3月20日、2020年4月5日、2020年4月20日。其中，每个处理的磷钾肥用量保持一致，分别为295和680 kg/hm2。各处理肥料、菌剂等具体用量见表2。施肥后灌水，肥料与DMPP施入方式为沟施，沟深10 cm，菌剂稀释后再进行灌根，其余田间管理都按当地常规操作进行。

表2 试验处理养分与硝化抑制剂和菌剂具体施用剂量Table 2Dosage of nutrient, DMPP andstrains in each experimental treatment

1.4 样品采集与测定

1.4.1 产量测定 茄子收获到采摘结束期间，按小区记录每次采摘的茄子累计产量同时测定单果重。

1.4.2 植株样品采集与品质测定 在茄子‘四门斗’期(第3次分枝)，每个小区采集充分膨大且外观大小一致的商品果实样品3个，测定品质指标。维生素C含量用钼蓝比色法测定，可溶性糖含量用浓硫酸-蒽酮比色法测定，可溶性蛋白质含量用考马斯亮蓝G250染色法测定，果实横纵径用游标卡尺测量。

1.4.3 植株氮吸收量 收获后采集各小区长势均匀的3株完整植株，分为果实、茎秆、叶片和根系4个部分在105℃下杀青30 min，65℃烘干至恒重。然后记录干生物量，粉碎后采用浓H2SO4-H2O2消化—凯氏定氮法测定N含量。

1.4.4 气体样品的采集与测定 N2O利用密闭式静态箱采集，气相色谱法测定。箱体高15.50 cm，底座直径15.00 cm。于每次追肥后第1、2、3、5、7、9 天采气。采样时间为每天上午9：00—11：00，每隔15 min采样1次，共采集3次气体，每次采集气体后注入20 mL真空瓶内，利用Agilent 7890A型气相色谱仪分析测定。

NH3采用海绵通气法采集测定[31]，海绵吸收的氨用1.0 mol/L KCl浸提，采用连续流动分析仪测定。装置内径15.00 cm，高14.50 cm。每次施肥灌水后连测 10 天[32]。

1.4.5 土壤剖面样品采集与测定 种植前采用“S”形取样方式，用土钻采集5个样点土壤，采集深度为0—120 cm，每30 cm为一个样品，用于测定土壤基本理化指标。收获后，每个小区选3个点，用土钻取0—120 cm土壤剖面样品，每30 cm为一个样品，鲜样采用1.0 mol/L KCl溶液浸提，连续流动分析仪测定硝态氮含量。

土壤容重采用环刀法测定；pH按水土比2.5∶1，酸度计测定。有机质采用重铬酸钾外加热法测定；有效磷、速效钾分别采用0.5 mol/L NaHCO3和1 mol/L CH3COONH4溶液浸提，紫外分光光度计测定有效磷，火焰分光光度计测定速效钾。

1.5 数据计算

式中：ρ为标准状态下N2O气体密度(其值为1.25 kg/hm3)；H为静态箱高度(m)；Δc/Δt为N2O浓度变化率；T为测定时箱体内的平均温度(℃)

式中：M为单个装置平均每次测得的氨量(NH3--N，mg)；r表示装置半径(m)；D为每次连续捕获时间(d)。

N2O净损失率(%)= (施氮处理N2O累积排放量-不施氮处理N2O累积排放量) /施氮量×100

NH3净损失率(%)= (施氮处理NH3累积挥发量-不施氮处理NH3累积挥发量)/施氮量×100

各器官吸氮量(kg/hm2)= 各器官生物量×各器官氮含量/106

硝态氮累积量(kg/hm2)= 土层厚度(cm)×土壤容重(g/cm3)×硝态氮含量(mg/kg)/10

氮肥偏生产力(kg/kg)= 单位面积产量(kg)/单位面积施氮量(kg)

氮肥表观利用率(%)= (施氮处理植株总吸氮量-不施氮处理植株总吸氮量)/施氮量×100

氮肥农学效率(kg/kg)= (施氮处理作物产量-不施氮处理作物产量)/施氮量

1.6 数据分析

试验数据处理和作图采用Microsoft Excel 2016，统计分析采用SPSS 22.0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选用LSD (P＜0.05为显著)进行多重比较。

2 结果与分析

2.1 茄子产量和品质

从表3可以看出，常规施氮FN和减氮RN处理的产量差异不显著，分别为92.07和88.63 t/hm2。减施氮量下，RND、RNB和RNDB处理的产量分别较RN处理显著增加12.7%、18.9%和26.7%；硝化抑制剂与菌剂联合施用的RNDB处理比RND处理显著增产11.0%，但与单施菌剂的RNB处理差异不显著，且RND和RNB处理也未表现出产量差异。单果重不同处理间的变化与产量的变化趋势一致，RND、RNB和RNDB处理茄子单果重分别较RN处理显著增加8.2%、10.1%和16.8%，但RND、RNB和RNDB 3个处理差异不显著。

表3显示，除果形指数差异没有显著性外，茄子其他品质指标均表现为添加硝化抑制剂或菌剂处理高于未添加的处理。维生素C含量在RND、RNB、RNDB处理间无显著差异，但较RN处理分别显著提高23.2%、30.5%和34.4%；可溶性蛋白质含量分别比RN处理显著增加12.5%、13.6%和20.5%，RND、RNB、RNDB处理间差异不显著；RNDB处理的可溶性糖含量最高，为0.95%，较RND和RNB处理分别显著提高17.3%和18.8%。

表3 不同处理对设施茄子产量和品质的影响Table 3 Yield and quality of eggplant under different treatments in a greenhouse

2.2 茄子对氮素的吸收利用

由表4可以看出，减氮30%处理(RN)的茄子根、茎、叶、果实吸氮量与常规施氮量处理(FN)相比，均有所降低，根的降低幅度达到显著水平。而RND、RNB和RNDB处理各部位及总吸氮量与FN相比均无显著差异。RNDB处理各部位和总吸氮量均高于RN处理，总吸氮量显著高于RN处理16.1%。

表4 不同处理茄子吸氮量及氮素利用率Table 4 Nitrogen uptake and use efficiency of eggplant under different treatments

氮肥的表观利用率(NUE)反映当季作物对氮肥的回收情况，氮肥农学效率(NAE)反映单位氮肥用量的增产量。RNDB处理氮素表观利用率最高为20.87%，分别较RND和RNB处理提高2.44%和2.80个百分点。RN处理的NUE和NAE与FN处理相当，即减少常规施氮量的30%并未提高氮肥的回收率和增产率。而RND和RNB处理的NUE虽然相较于FN处理的提升幅度未达到显著水平，但其农学效率显著高于FN和RN处理，RNDB处理的NUE和NAE均显著高于FN和RN处理，表明同时配施DMPP和菌剂提升氮肥效率的效果好于单独配施DMPP或者菌剂。氮肥偏生产力(NPFP)为单位氮肥用量的产量，RNDB处理的NPFP与RNB处理相当，但显著高于RND处理，RND和RNB处理显著高于RN处理，RN处理显著高于FN处理。因此，减氮30%同时配施DMPP和菌剂不仅提高了对化肥的回收量，而且更有效地用于果实的生产。

2.3 土壤氮素的气态损失

2.3.1 土壤N2O排放通量动态变化 从图1可看出，所有施氮处理的土壤N2O排放通量均在施肥后第 1～2 天达到峰值，峰值在 1253～2508 μg/(m2·h)，与CK处理差异显著，随后逐渐降低并在第9天后与CK基本一致；与FN处理相比，减氮30%的RN、RND、RNB和RNDB处理土壤N2O排放通量峰值显著降低27.9%～50.0%，说明降低氮肥投入能有效降低N2O排放通量。相同施氮量下，RND、RNB、RNDB处理的土壤N2O排放通量峰值分别比RN处理显著降低了30.6%、24.4%和23.0%，说明单施DMPP、菌剂或二者合用均能有效降低土壤N2O排放通量峰值。FN处理平均N2O排放通量为2998 μg/(m2·h)，RN、RND、RNB、RNDB 比 FN 分别显著降低37.2%、55.9%、43.0%和58.1%。RND和RNDB处理平均N2O排放通量则比RN处理显著降低33.3%～34.6%。由此可见，DMPP能有效减少土壤N2O排放，菌剂对土壤N2O排放有一定抑制作用，且DMPP与菌剂配施表现出一定的协同作用。

图1 设施茄子追肥期间土壤N2O排放通量动态变化Fig.1 Dynamics of soil N2O emission flux under different fertilization treatments

2.3.2 土壤NH3挥发速率动态变化 由土壤氨挥发速率动态变化(图2)可知，不施氮CK处理在整个追肥期间的NH3挥发速率峰值仅为0.03 kg/(hm2·d)，施氮处理均在施肥后2～3天达到峰值，在0.24～0.38 kg/(hm2·d)，随后逐渐降低，并在9～10天后趋于稳定；与FN处理相比，RN、RND、RNB、RNDB 4个减氮处理的土壤NH3挥发速率峰值显著减小了29.0%～36.8%；与RN处理相比，RND处理表现出上升趋势，RNB和RNDB处理则呈下降趋势，但差异均未达到显著水平。在整个监测期间，FN处理平均土壤NH3挥发速率为0.09 kg/(hm2·d)，减氮30%的RN、RND、RNB、RNDB处理比FN处理分别显著降低31.0%、23.3%、32.0%和26.8%；与RN处理相比，RND处理显著增加了平均NH3挥发速率，虽然RNDB处理的平均NH3挥发速率有所增加，但未达到显著差异水平，而RNB处理的平均NH3挥发速率表现出小幅度的下降趋势，差异不显著。说明DMPP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土壤NH3挥发，但菌剂对土壤NH3挥发无明显影响。

图2 设施茄子追肥期间土壤NH3挥发动态变化Fig.2 Dynamic changes of soil NH3 volatilization rate under different fertilization treatments

2.3.3 土壤N2O排放和NH3挥发的气态损失量 从表5可以看出，与FN处理相比，RN、RND、RNB和RNDB处理土壤N2O累积排放量显著降低了26.1%～49.9%；相同施氮量下，RND和RNDB处理的N2O累积排放量较RN处理分别显著降低32.1%、32.3%，RNDB的N2O累积排放量比RNB显著降低28.8%。同样，在N2O净损失率中RNDB处理比RN处理显著降低了37.6%。RN、RND、RNB和RNDB处理土壤NH3累积挥发量比FN处理显著降低15.3%～34.8%；相同施氮量下，与RN处理相比，RND和RNDB处理土壤NH3累积挥发量分别增加了23.2%和9.1%，RN与RNDB处理差异不显著。相比FN处理，其余各处理的N2O排放和NH3挥发的气态损失量显著降低26.33%～85.48% (FN处理的气态净损失总量显著高于其他施氮处理35.35%～49.69%)，减氮30%处理间差异不显著。但RNDB处理比RND处理N2O排放量，NH3累积挥发量和二者的气体损失量分别降低0.3%、11.5%和9.1%。

表5 不同处理土壤N2O累积排放量与NH3累积挥发量(kg/hm2)及净损失率(%)Table 5 Cumulative N2O emission and NH3 volatilization(kg/hm2) and the net loss rate (%) in different treatments

2.4 土壤剖面NO3--N的累积量

从不同处理茄子收获后0—120 cm土壤剖面NO3--N累积量(图3)可以看出，CK处理最低，为750 kg/hm2；FN处理最高，为2440 kg/hm2。与FN处理相比，RN、RND、RNB和RNDB处理的NO3--N累积量分别显著降低17.5%、34.1%、17.6%和35.2%，降低幅度以RNDB处理最大，RNDB处理的NO3--N累积量显著低于RNB处理，与RND处理差异不显著，RNDB处理比RN、RNB和RND处理0—60 cm土层NO3--N累积量分别降低17.6%、17.7%和2.2%；60—120 cm土层RNDB的NO3--N积累量为744.0 kg/hm2。

图3 不同处理设施茄子收获后0—120 cm土壤剖面NO3--N累积量Fig.3 Soil NO3--N accumulation in the 0-120 cm soil profile in different treatments after eggplant harvest in a greenhouse

各处理硝态氮均在0—30 cm表土层的累积量较多，FN和RN处理的硝态氮累积量分别为662和565 kg/hm2，二者无显著差异。与RN处理相比，0—30 cm土层RND与RNB处理NO3--N累积量无显著差异，而RNDB处理显著降低了20.7%。在30—60 cm的土层中，除CK外，各处理的硝态氮累积量在175～484 kg/hm2，且差异不显著。0—60 cm土层RNDB NO3--N累积量为873.1 kg/hm2。在60—90 cm土层中，RNDB处理比RNB处理显著降低了35.1%，与RND处理差异不显著。在90—120 cm土层中，FN处理的NO3--N累积量为626 kg/hm2，显著高于其他处理。

3 讨论

3.1 硝化抑制剂与菌剂配施对茄子氮素吸收利用的影响

氮素是植物体生长的必需元素，其对作物产量的贡献率高达40%～50%[33]，并且也是影响品质的重要因素[34]。本研究表明，与CK处理相比，各施氮肥处理均能显著提高茄子产量、单果重及可溶性蛋白含量等指标；硝化抑制剂与菌剂配施的RNDB处理表现出良好的协同效果，比单一添加硝化抑制剂或菌剂处理的增产与提质效果显著。石艳星[35]和郭广正等[36]研究发现，减氮配施菌剂或硝化抑制剂对蔬菜的产量及果实品质均有显著的促进作用。

作物吸氮量是反映植株生长能力的重要指标之一，而植株良好的生长势是确保蔬菜优质丰产的前提。本试验中硝化抑制剂与菌剂配施的RNDB处理吸氮量为259.66 kg/hm2，比RN处理显著提高16.1%；氮肥表观利用率最高为20.87%，分别比RND和RNB处理提高2.44%和2.80个百分点，高于硝化抑制剂与菌剂单施的效果，这与郭娇等[37]在蔬菜上的研究结果一致。其原因一是由于硝化抑制剂能够抑制铵态氮向硝态氮转化[38]，使NH4+-N在土壤中大量聚集并且留存时间较长[39]，促进植株对氮素的吸收，进而促进作物增产；二是由于微生物菌剂在土壤中可以活化速效养分或土壤微生物菌群，从而促进植物的吸收，有利于植物生长[40]。硝化抑制剂与菌剂配施后，土壤NH4+-N较单施硝化抑制剂或菌剂的处理有所增加，从而增加了植株的吸氮量。

3.2 硝化抑制剂与菌剂配施对土壤N2O累积排放量和NH3挥发累积量的影响

农田土壤氮素的气态损失途径主要为NH3挥发、硝化-反硝化产生的N2O的排放，且随着施氮量的增加，气态氮素的损失量也随之增加[9]。本试验条件下，与减氮RN处理相比，单施硝化抑制剂的RND处理N2O损失量显著降低32.1%，NH3挥发量显著增加23.2%，由于硝化抑制剂抑制土壤中硝化微生物的氨氧化过程，减少土壤NH4+-N向NO2--N的转化，使土壤中铵态氮浓度能够维持较长的时间[41]，减少NO2--N的累积，从而降低土壤中N2O产生和排放[42-43]，增加了NH3挥发[44]。本研究中传统施氮处理的气态净损失总量为23.89 kg/hm2，显著高于其他施氮处理，达35.35%～49.69%；而单施硝化抑制剂、单施菌剂、硝化抑制剂与菌剂配施处理的气态净损失总量分别为17.65、15.96和16.05 kg/hm2，且3个处理间差异不显著。单施硝化抑制剂的N2O排放量、NH3挥发累积量和二者的气体损失量与硝化抑制剂/菌剂配施的数值相近，但RNDB处理比RND处理分别降低0.3%、11.5%和9.1%；而且与减氮RN处理相比，单施菌剂处理的N2O排放量和NH3累积量虽有所降低，但差异不显著，由此说明了菌剂对于氮素气态转化的影响不明显，而菌剂、硝化抑制剂配施的处理中硝化抑制剂的效果表现更为突出。

3.3 硝化抑制剂与菌剂配施对土壤硝态氮累积的影响

由于设施蔬菜栽培的环境封闭和生产高度集约化[45]，换茬频率与周年利用率较高，土壤中过量的氮肥未能及时被作物吸收利用而产生大量残留，加之大水漫灌和灌水频率高，导致其向蔬菜根圈底层土壤迁移和累积[46-47]。本研究中，0—60 cm土体作为茄子根区范围，NO3--N累积量表现为FN＞RNB＞RN＞RND＞RNDB＞CK，硝化抑制剂与菌剂配施的RNDB处理比RNB和RND处理分别降低17.7%和2.2%；60—120 cm土体的NO3--N累积量表现为FN＞RN＞RNB＞RND＞RNDB＞CK，RNDB处理比 RND和RNB处理分别降低1.0%和25.2%。硝化抑制剂和菌剂配施能降低土壤硝态氮累积，主要是由于硝化抑制剂和微生物菌剂的作用机理不同。硝化抑制剂降低土壤NO3--N累积量主要是抑制了土壤的硝化作用所致[28,40]。而枯草芽孢杆菌(本试验所用菌剂)一方面能产生许多抗生素和植物激素活性的化合物，调节大气固氮菌固定大气中的氮素[48]；另一方面由于溶磷解钾菌(枯草芽孢杆菌与胶质类芽孢杆菌)的施用，能够产生叠加效应，提高土壤速效氮的含量，提高氮素利用率[49]。

4 结论

在供试条件下，将茄子施氮量由720 kg/hm2减至504 kg/hm2，对茄子的产量和品质、氮素吸收总量和氮肥吸收利用效率、农学效率均无不利影响。但相比RN处理，配施硝化抑制剂降低了N2O排放量提高了NH3挥发量，而配施菌剂没有影响N2O排放量，只降低了NH3挥发量，因而同时配施DMPP和菌剂有效减少了N2O排放量，且对NH3挥发量影响较小，提高了茄子氮素吸收总量，因而显著降低了0—60 cm土层土壤氮素残留。因此，减氮配施硝化抑制剂与菌剂是实现茄子优质高产、环境友好的有效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