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东北地区社会心理服务现状调查

2022-09-14 07:51侯永青向虹霓陈彦君周远峰
四川精神卫生 2022年4期
关键词:服务体系试点问卷

何 佩,侯永青,杨 蕊,向虹霓,杨 新,陈彦君,周远峰,张 勇

(1.广元市精神卫生中心,四川 广元 628001;2.西南大学心理学部,重庆 404100;3.巴中市精神卫生中心,四川 巴中 635500;4.达州市精神卫生中心,四川 达州 636150;5.宣汉县精神病院,四川 达州 636150*通信作者:何 佩,E-mail:hepei_gy@163.com)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和人民生活节奏的加快,个人心理问题日益凸显,极端情绪引发的恶性事件频发,严重危害社会和谐稳定[1]。加强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是缓解社会矛盾的必要措施,也是深化社会治理的重要举措[2-3]。2018年,国家卫生健康委、中央政法委等相关部门通过试点工作探索社会心理服务模式和工作机制,制定出台了《全国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试点工作方案》[4]。社会心理服务是社会治理的内容和方式之一,通过运用心理学方法和技术,解决社会心态和社会治理问题[5]。在四川省2019年8月确定的省级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试点地区名单中,川东北地区有广元市利州区、达州市大竹县和巴中市通江县[6],三地行政区域相邻,在经济、文化和社会发展等方面具有一定的相似性。三市试点地区经过一年多的工作推进,本研究对其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成效进行探讨。此外,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以提高民众的心理健康水平为主要目标,了解当下民众的心理健康状况及其对心理健康服务的需求,有助于更有针对性地开展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工作[7]。因此,本研究通过对川东北三市试点地区的组织机构和民众进行调查,系统了解三地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情况、当地居民的心理健康状况及其对心理健康服务的需求,为后续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提供参考。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本次调查的研究对象分为两类,包括三市试点地区的组织机构以及试点地区的居民。于2020年7月-12月随机抽样选取三市试点地区共148家组织机构进行调查。同时,选取试点地区的居民为调查对象。入组标准:①年龄≥18岁;②对研究内容知情同意,并自愿参加本次调查。排除标准:非三市试点地区的居民。剔除标准:问卷填写存在明显的逻辑错误,所有作答内容均为同一选项,或存在三个及以上题项空缺。符合入组标准且不符合排除标准共21 505人。本研究经广元市精神卫生中心伦理委员会审查批准(审批号:GJWLSP2019016)。

1.2 调查工具

参考《全国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试点地区名单及2019年重点工作任务的通知》[8],由精神心理卫生服务领域的专家讨论并编制问卷,对试点地区各组织单位进行调查,问卷由两个部分组成:①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工作现状,包括建立心理健康工作领导小组、颁布心理健康工作文件、开展服务场所、专兼职心理服务工作人员及经费保障;②2019年度心理健康服务开展情况,包括开展心理健康活动次数、心理健康科普宣传以及购买专业机构服务的情况。此外,针对教育机构,调查其对学生开展心理健康服务的情况。

采用患者健康问卷抑郁量表(Patients’Health Questionnaire Depression Scale-9 item,PHQ-9)评定居民过去两周的抑郁症状发生情况。PHQ-9采用0~3分4级评分,总评分0~27分,评分越高表明抑郁程度越严重:总评分0~4分为正常,5~9分为轻度抑郁,10~14分为中度抑郁,15~19分为中重度抑郁,20~27分为重度抑郁[9]。

采用广泛性焦虑障碍量表(Generalized Anxiety Disorder Scale-7 item,GAD-7)评定居民过去两周的焦虑症状发生情况。GAD-7采用0~3分4级计分,总评分0~21分,评分越高表明焦虑程度越严重:总评分0~4分为正常,5~9分为轻度焦虑,10~14分为中度焦虑,15~21分为重度焦虑[10]。

采用由专家讨论并编制的心理健康服务需求调查表对当地居民进行调查。主要包括以下内容:居民对社会心理服务的了解程度;自己或家人出现心理问题时,是否愿意寻求心理帮助;当前对心理健康服务的需求程度;了解心理健康相关内容的渠道;影响接受心理健康服务的因素。

1.3 调查方法

由三市试点地区社会心理服务体系领导小组办公室通过公文的形式向组织机构发放调查问卷。问卷的指导语说明本次调查的目的、内容以及对问卷作答内容遵循保密原则。问卷由各组织机构办公室负责人填写,并由所在单位领导签章确认后,将答卷扫描文档发送至课题组公共邮箱。研究者核对问卷填写内容,并进行质量控制,对存疑的条目进行电话核实,以确保问卷作答内容准确。

通过问卷星进行线上调查,由调查机构和社区工作人员在工作群或社区微信群发送电子问卷链接。为避免问卷重复填写,限制每台电子设备只能作答一次。研究者对答卷进行筛查,剔除非三市试点地区的答卷以及存在严重逻辑错误的答卷。

1.4 统计方法

采用SPSS 23.0进行统计分析。计数资料采用[n(%)]表示,呈偏态分布的数据,以[M(Q1~Q3)]表示。采用χ2检验比较不同组织机构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工作开展情况、居民心理健康状况及其对心理健康服务的需求情况。检验水准a=0.05。

2 结 果

2.1 纳入调查的试点地区组织机构和居民一般情况

共调查三个试点地区的组织机构共148家,其中,市直部门22家(14.9%),事业单位112家(含教育机构75家)(75.7%),企业单位12家(8.0%),群众性团体组织(简称群团组织)2家(1.4%)。

共调查试点地区居民21 505人,其中,巴中市通江县8 638人(40.2%),广元市利州区7 033人(32.7%),达州市大竹县5 834人(27.1%);男性9 450人(43.9%),女性12 055人(56.1%)。

2.2 试点地区组织机构社会心理服务现状

在试点地区148家组织机构中,91家(61.5%)机构建立了开展心理健康工作领导小组;71家(48.0%)机构颁布了心理健康工作文件;81家(54.7%)机构有开展心理健康服务的场所;58家(39.2%)机构配备了专兼职的心理健康服务工作人员。在2019年,有95家(64.2%)机构开展了职工心理健康服务活动;104家(70.3%)机构开展了心理健康科普宣传活动;9家(6.1%)机构购买了专业机构的心理健康服务;130家(87.8%)机构在心理健康工作中的经费不足5万元。

市直部门、事业单位、企业单位和群团组织在建立开展心理健康工作领导小组、颁布心理健康工作文件、提供心理健康服务的场所以及配备专兼职心理健康服务工作人员四个方面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χ2=23.037、7.973、20.134、9.287,P<0.05或0.01)。见表1。

表1 不同类型的组织机构心理健康工作开展情况比较[n(%)]Table 1 Comparison of mental health work in different types of institutions

2.3 试点地区教育机构对学生开展心理健康服务的情况

2019年,在75家教育机构中,52家(69.3%)机构开展了对全体学生的心理测评工作,66家(88.0%)机构开设了心理健康教育课程,67家(89.3%)机构开展了学生心理健康教育活动,47家(62.7%)机构实现了心理健康教育课程在学生中全覆盖。见表2。

表2 教育机构对学生开展心理健康服务的情况[n(%)]Table 2 Mental health services for students in educational institutions

2.4 试点地区居民心理健康状况

在三市试点地区的21 505名居民中,PHQ-9评分为(4.32±5.14)分,共7 905人(36.8%)检出存在抑郁症状,其中轻度抑郁4 728人(22.0%),中度抑郁2 024人(9.4%),中重度抑郁822人(3.8%),重度抑郁331人(1.4%)。居民GAD-7评分为(3.46±4.58)分,共6 627人(30.8%)检出存在焦虑症状,其中轻度焦虑4 161人(19.3%),中度焦虑1 723人(8.0%),重度焦虑743人(3.5%)。抑郁和焦虑程度均达中重度及以上的有427人(2.0%)。

三市试点地区居民PHQ-9和GAD-7评分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F=103.858、82.386,P均<0.01),男性和女性PHQ-9和GAD-7评分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t=-3.646、-5.405,P均<0.01)。见表3。

表3 不同性别和地区的居民PHQ-9和GAD-7评分比较[M(Q1~Q3),分]Table 3 Comparison of PHQ-9 and GAD-7 scores among residents of different genders and pilot areas

2.5 试点地区居民对社会心理服务的了解程度及其对心理健康服务的需求情况

在三市试点地区的21 505名居民中,1 107人(5.1%)对社会心理服务完全不了解,19 795人(92.1%)愿意在自己或家人出现心理问题时寻求心理帮助,17 997人(83.7%)当前有对心理健康服务的需求。居民主要通过电视、报刊(22.9%)和网络(27.6%)了解心理健康相关内容;影响居民接受心理健康服务的因素主要为经济原因(17.5%)、思想观念(21.0%)以及对心理问题的重视程度(19.1%);居民心理健康服务需求的类型主要为个人成长(12.9%)、婚姻家庭(11.8%)、子女教育(13.9%)和压力管理(13.0%)。三市试点地区居民在对社会心理服务的了解程度、寻求心理帮助的意愿、当前对心理健康服务的需求程度、了解心理健康相关内容的渠道、影响接受心理健康服务的因素以及心理健康服务需求的类型等方面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χ2=128.027、400.606、142.557、141.146、110.617、116.847,P均<0.01)。见表4。

表4 试点地区居民对社会心理服务了解及心理服务需求情况[n(%)]Table 4 Residents'understanding of social psychological services and their demand for psychological services in pilot areas

3 讨 论

在此次调查中,64.2%的组织机构为单位员工提供了心理健康服务,超过全国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2019年重点工作任务规定的30%的党政机关及企事业单位为员工提供心理健康服务的标准[8];61.5%的组织机构建立了心理健康工作领导小组,70.3%的机构开展了心理健康科普宣传活动。以上结果表明,各组织机构正积极推进社会心理健康服务工作。在教育机构中,心理健康教育课程覆盖率为89.3%,体现了有关部门对学生这一重点人群心理健康的重视[11]。

本次调查结果显示,39.2%的机构配备了专兼职的心理健康服务工作人员,教育机构的专兼职心理专业教师未能实现所有学校全覆盖,可能无法满足学校心理健康服务工作的需求,配备高水平的专业理论研究人才和实践操作人员是落实心理健康服务的必要条件之一[12]。购买专业机构的心理健康服务的机构较少,仅占6.1%,可能与心理健康服务机构的专业形象不鲜明、行业服务标准缺失以及主管机构不明等有关[13]。超过87%的机构开展心理健康工作的经费低于5万元,45.3%的机构没有开展心理健康服务的场所,与张秀琴等[14]对青海省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情况的调查结果一致,与内地一线城市相比存在差距,可能受地区、单位经济总收入以及单位性质的影响。

对试点地区居民心理健康状况的调查结果显示,居民抑郁和焦虑检出率分别为36.8%和30.8%,高于其他地区社区居民抑郁(21.8%)[15]和焦虑(11.1%)[16]检出率,与杨纯玉等[17]对新冠肺炎疫情常态化防控下社区居民的抑郁(32.35%)和焦虑(21.22%)检出率接近。三市试点地区居民PHQ-9和GAD-7评分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可能与各试点地区经济发展水平、民众的幸福感以及心理健康知识宣传普及程度存在差异有关。此外,女性PHQ-9和GAD-7评分均高于男性,可能是因为女性本身情感丰富且易情绪化,加之受工作、家庭、子女教育及自身生理状况等方面的影响,女性的焦虑抑郁程度相对较高[18-19]。

在居民对心理健康服务的需求方面,83.7%的居民有对心理健康服务的需求,主要集中在个人成长、婚姻家庭、子女教育和压力管理方面,与孙颖等[1]研究结果一致。本研究中,92.1%的居民在自己或家人出现心理问题时愿意寻求心理帮助,可能与近年来居民对心理健康的认识提高有关。尤其是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工作开展以来,各种形式、媒介的心理健康知识宣传普及越来越多,居民对心理健康知识的了解更多。对一般居民而言,影响其接受心理健康服务的因素主要是思想观念以及对心理问题的重视程度。提示应进一步提高居民对心理健康的认知,加强心理健康知识的普及和推广,以提高民众对心理健康服务的接受程度[20]。

本研究的不足之处:①三市试点地区的调查机构数量和类型存在差异,样本的代表性有所欠缺,无法对三市试点地区组织机构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工作的情况进行比较;②使用的自编社会心理服务调查问卷可能未全面反映试点地区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工作开展的实际情况,有待进一步细化试点地区不同组织机构的开展情况并进行系统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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