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辖区高素质内河船员队伍建设现状与建议

周宏亮

黑龙江辖区干线通航里程5 495公里，省内流域面积50平方公里以上的河流2 800多条，辖区主要港口22个，其中一、二类水路开放口岸15个。截至6月8日，黑龙江辖区注册船员12 390名。其中内河船员9 408名，占注册船员总数的75.93%；国际海船船员2 853名，占比23.03%；国内海船船员129名，占比1.04%。内河船员是黑龙江航运发展的核心要素，黑龙江航运业要实现复兴，黄金水道要充分发挥服务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作用，必须打好船员管理“组合拳”，打造黑龙江辖区高素质内河船员队伍。

一、黑龙江辖区船员现状分析

通过对船员管理系统数据统计功能及2021年11月黑龙江辖区内河船员网上调查问卷相关数据进行综合分析，基本掌握了黑龙江辖区内河船舶船员总体情况。

（一）船员基本情况分析

1. 性别分析

黑龙江辖区所属海事机构内河船员中男性船员8 650人，占总人数91.9%；女性船员758人，占总人数8.1%。黑龙江辖区内河船员以男性为主。

2. 年龄结构分析

表1对黑龙江辖区内河船员年龄进行统计可以看出，25岁以下船员占比较小，46-65岁中年内河船员（5 453人）是26-45岁的中青年内河船员（2 988人）的1.8倍。辖区船员年龄整体偏大，年轻人从事船员工作意愿不高，需要加大宣传力度，提升船员工作的幸福感和获得感，让更多年轻人愿意从事船员职业。

表1 内河船员年龄统计表（人）

3. 学历层次分析

表2对黑龙江辖区内河船员网上调查问卷中1 046份有效填写问卷进行统计分析，辖区内河船员整体学历层次主要集中在中专/中职/高中以及初中及以下，大专以上学历船员占比较低。分析原因为黑龙江辖区内河船员年龄偏大，这部分船员普遍学历不高，主要集中在中专/中职/高中以下。随着时间推移，年轻船员普遍具有大专/高职以上学历，且航运院校学生逐渐成为航运主力，黑龙江辖区船员学历不高的现状会有所改善。

表2 船员学历层次统计表

（二）黑龙江辖区内河船员从业情况分析

1. 从事船员工作年限分析

表3对问卷中船员工作年限进行统计可见，黑龙江辖区从业16～20年以及20年以上的船员人数占有效填写人数的49.34%，辖区内船员年龄结构偏大，船员从业人员相对固定，新增年轻的船员从业者较少。

表3 船员工作年限统计表

2. 就职的企业性质分析

表4对问卷中黑龙江辖区内河船员就职企业性质进行统计，可以看出辖区船员主要集中在国有航运企事业单位，民营、私营或个体航运企业以及社会自由船员较少，黑龙江辖区内河船员人员相对稳定。

表4 船员就职企业性质统计表

3. 个人薪资满意度分析

由表5船员工资满意度统计可见，黑龙江辖区内河船员对工资比较满意及以上的占比70.84%，不满意及以下的占比29.16%，分析原因为辖区内河船员主要集中在国有航运企事业单位，工资结构完整，社保体系完善，因此大部分船员对工资比较满意。近两年新冠肺炎疫情对民营企业影响较大，部分民营企业就职船员对工资普遍不满。

表5 船员工资满意度统计表

4. 船员权益保障情况分析

对表6船员工资拖欠情况进行分析，黑龙江辖区内河船员中85.28%从未被拖欠工资，船员权益保障相对较好。分析原因为辖区船员主要集中在国有航运企事业单位，工资拖欠问题较少；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部分民营企业出现工资拖欠情况。

表6 船员工资拖欠情况统计表

5. 船员从业意愿情况分析

表7对问卷中黑龙江辖区内河船员从业意愿统计可见，辖区船员从业意愿整体平稳，大部分船员愿意继续从事船员职业，有利于黑龙江航运事业发展。

6. 船员职业认同情况分析

表8对问卷中是否愿意亲属子女从事船员工作进行统计，可以看出虽然辖区船员从业意愿整体平稳，从业意愿较强，但并不愿让亲属子女继续从事船员职业，说明船员职业认同感还不强，现有船员想让其亲属子女从事一些在他们看来更有发展的行业。

表8 是否愿意亲属子女从事船员工作统计表

二、内河船员发展现状与面临的问题

结合黑龙江辖区内河船员培训、发证情况，分析黑龙江辖区内河船员队伍发展现状与面临的问题。

（一）内河船员发展情况

由于海陆工资差距的不断缩小和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航海类院校和培训机构的招生数量在2019-2020年呈下降趋势，越来越多的人不愿意从事船员职业。

但是从2021年开始，航运市场船员供不应求，船员工资普遍提高，又有一部分人开始愿意从事船员职业。从2021年培训机构招生人数（见表9）来看，2021年招生数量同比增长195%；通过内河船舶船员适任证书发证数量（表10）可以看出，2021年内河船舶船员适任证书发放量同比增长264%，其中一类适任证书同比增长395%，二类适任证书同比增长330%，三类适任证书同比增长194%。由此可见，航运市场有一定程度回暖，内河船员从业意愿进一步加强。内河船员队伍人数总量的进一步扩大，对航运事业发展起到积极作用。

表9 2017—2020年辖区内船员培训机构招生数量统计（人）

（二）内河船员发展面临的问题

1. 工资待遇没有优势

随着我国航运业的快速发展，新船数量不断增加，对船员的需求也随之增加，但这些基本表现在远洋船舶方面。内河船员工资和生活保障没有太大变化，与海员的收入差距正在加大。国家加强对公路、铁路、航空运输的投资也逐渐冲击内河航运市场，内河航运与沿海、远洋航运发展并不协调。与海员相比，内河船员的生活和工作条件存在较大差距。不可避免地，有能力、技术合格的内河船员被迫转入收入更高的海船，或者索性离开船员行业上岸就业，导致合格和有经验的内河船员逐渐流失。[1]

2. 内河船员文化水平偏低

从事内河船舶工作的船员绝大部分不是科班出身，一部分为下岗再就业人员，一部分半路出家从事船员工作，还有一部分是看到航运市场红利机遇想趁机淘金，因此内河船员文化层次普遍较低，不利于接受新知识、新思想。部分年龄偏大的船员虽有一定的船舶工作经验，但是比较守旧，对船舶新设备了解不多，仅满足于应付船舶安全检查，在日常使用上没下功夫研究，导致紧急情况下不会操作。

3. 船员履职能力两极分化

近些年新取得适任证书的船员文化水平较好，理论知识较扎实，能够较快地学习掌握涉及水上交通安全的法律法规及相关规定，然而由于船员培训机构实操培训条件缺乏，造成了许多船员“会考不会干”的局面。黑龙江内河船员从业情况具有“三固定”（工作船舶种类较为固定、工作船舶配备船员较为固定、工作水域环境较为固定）特点，许多老船员有较长时间的船上工作资历，实际操作能力较强，但因没有经历过系统教育，专业知识缺乏，不能及时掌握新的航行规定、设施设备操作要求等理论知识，在船工作期间仍固执地信奉“经验主义”，利用老经验“我行我素”[2]。

4. 船员教育结构有短板

目前我国船员教育培训主要以海船船员为主，部分航海教育学校内河航运专业后继无人，导致内河船员教育日渐萎缩。我国目前船员管理法规也主要以海船船员为主，虽然近年来内河船员配套管理法规日益完善，但和海船船员相比仍有一定差距。

5. 航运企业管理失位

黑龙江辖区船员主要集中在国有航运企事业单位，民营、私营或个体航运企业以及社会自由船员较少。辖区国有航运企业人员相对稳定，暴露出的问题主要在部分民营、个体航运企业以雇佣船员为主，基本不存在为企业培养长期使用船员的情况，对船员只使用、不培养，管理制度只落实在纸面上，管理人员能力较差，对船员管理往往力不从心。

6. 船员考试针对性不强

根据目前船员考试情况来看，存在重理论考试、轻实操考试的现象，部分船员针对理论考试下功夫刷题、背题，忽略了船舶工作中实际操作能力和理论知识要相辅相成。部分考试大纲、考试要求与各地区实际情况不符，存在学用脱节现象。

三、高素质内河船员队伍建设建议

（一）严格把关船员培训质量

一是引导和支持社会资源投资兴办内河航运教育和船员培训机构。二是支持开展校企合作，建立船员培训“订单式”培养机制，特别是鼓励航运企业有针对性地招收、选拔和培养航运学校学生，努力建设自有船员队伍。三是要加强对高、精、尖船员的培养，引导船员学历培养模式更加注重提高培训质量。[3]

（二）优化船员培训方式

自2020年以来，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全国很多船员培训机构采取网课方式进行船员培训教育，但培训效果与现场培训存在一定差距。一是网络授课船员听课精力不集中，且部分网课APP签到时间由老师自主控制，对船员打卡缺乏有效管理，建议建立专用培训平台，培训过程中不定时随机人脸识别打卡，有效约束船员听课行为。二是目前船员网上培训采取理论线上、实操线下的形式，但是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政策对线下实操课程开课有一定影响，建议采用元宇宙三维互联网技术，虚拟现实互动方式模拟实际操作流程，优化网络实操课评价标准。

（三）优化船员考试管理

一是针对内河船员考试过程中发现的问题，及时修订《内河船舶船员适任培训和考试大纲》，细化船员实操考试统一评价标准，避免出现因人而异的情况。优化船员考试方式，探索建立考试、培训机构合作方式，在培训机构建立考试基地，依托培训机构现有资源，构建理论和实操考试环境，推进实操考试模拟器全面推广，优化模拟器考试范围，力争做到全要素全覆盖。二是吸纳航运企业优秀船员加入船员考试评估员队伍，利用专业优势考核选拔更加适合工作的内河船员，避免因准入门槛过低使一些不适应工作的人员进入到船员队伍，导致事故发生。

（四）拓宽船员来源渠道

一是优化军事复转人员进入船员队伍的方式和机制，扩大非水上专业船员培训范围，丰富船员来源，调整船员整体结构，促进高素质船员队伍健康稳定发展。二是严格把握渔转内、海转内船员进入渠道，促进渔船船员，海船船员中实际操作水平高、业务能力强的人员进入到内河船员队伍，提高内河船员队伍素质整体水平。

（五）强化船员履职能力检查

一是充分结合船舶安全检查与现场监督检查，进一步开展内河船员履职能力检查，特别是加强涉客类等重点船舶船员的实操能力检查，做好缺陷的跟进整改，提升内河船员的履职能力。二是加大一线执法人员培训力度，提高船员履职能力检查水平，结合辖区实际紧抓检查重点，确保船员履职能力专项检查取得实效。

（六）加强内河船员队伍权益保障

一是持续深入研究《劳动法》和《劳动合同法》，更好地运用法律去维护船员集体权益。进一步加强内河劳动关系三方机制建设，探索设立船员权益保障法律咨询平台，利用公益律师与公职律师为船员队伍权益维护提供业务指导。二是积极促进行业自律，督促航运公司落实劳动保障制度，全面履行《2006年海事劳工公约》要求，提升船员船上工作生活条件，维护船员体面劳动，保障船员身心健康。建立内河船员用工企业白名单制度，对于积极保障船员权益的企业要进入“白名单”，进行鼓励及宣传；对于多次损害船员权益的企业要拉入“黑名单”进行通报。

（七）强化企业主体责任，完善船员日常考核

一是建议企业落实教育培训员工的主体责任，如实记录安全生产教育和培训情况，完善航运企业培训制度，对企业所属船员每年开展教育培训的时间、内容等进行要求，培训覆盖船员见习、晋升、履职等环节，完善船员终身教育制度，健全船员职业档案制度。二是探索利用现有海事一网通办平台，增加船员日常培训模块，采取学习积分、日常考核的方式提升内河船员学习自律性，建议结合日常考核结果代替部分船员水上服务资历。

（八）持续开展船员“三送”服务活动

自2019年起，黑龙江海事局开展“送知识、送技能、送服务”活动，通过多种渠道、多种形式深入开展船员“三送”服务，深入航运公司及船舶现场开设“流动课堂”，利用微信群开设“微课堂”，制作“三送”培训教材及录制视频线上开展安全宣教，通过腾讯会议、抖音、快手等平台进行直播宣讲，协助航运公司开展年度培训，组织指导船舶开展应急演练。通过开展“三送”服务活动，黑龙江内河船员素质有了很大提高。

（九）强化职业宣传，提升船员荣誉感

一是利用“世界海员日”“中国航海日”等机会面向社会开展主题活动，宣传船员职业和船员的贡献，弘扬“爱国、进取、敬业、奉献”的海员精神，展示海员职业的社会价值，向高考学子介绍我国海事大学的具体情况，为高考生填报志愿出谋划策。二是加强船员先进典型培树，适时开展船员劳动技能大赛，让全社会了解船员、关爱船员，增强船员的职业荣誉感、自豪感、归属感，提升船员职业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