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辉 孙浩骐
我国经济过去主要依赖要素投入、外需拉动、投资驱动、规模扩张的粗放型增长模式,已不再适应未来经济持续健康发展和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现实需求(马茹等,2019)。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标志着我国经济步入了提质增效的新时期。要进一步提高我国经济发展效率,实现全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沿边省区必须抓住机遇、补足短板,努力缩小与东部发达地区之间的差异。我国沿边省区面积辽阔,能源储量丰富,在贸易上有明显的地缘优势,同时又是国家脱贫攻坚、区域全面协调战略与“一带一路”建设的关键区域(李光辉,2020)。
21世纪以来,在西部大开发战略和兴边富民行动的推动下,沿边省区的经济实现了较快发展,但与发达地区相比,仍处于科技创新较为落后、产业结构不够合理、内需动力相对不足的发展阶段,亟待转变发展模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深入推动沿边经济发展需进行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高志刚、克甝,2020)。因此,进入新时期,我国再次出台一系列支持沿边省区经济发展的政策和规划,如《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新时代推进西部大开发形成新格局的指导意见》《关于支持沿边重点地区开发开放若干政策措施的意见》(国发〔2015〕72号)等,进一步推动我国沿边省区的经济发展。当前,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深入推进和“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初步形成,沿边省区不仅成为我国开放发展的前沿,也成为我国开放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增长点。
目前关于沿边省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文献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关于高质量发展内涵的研究,二是关于沿边省区高质量发展评价的研究。
从社会矛盾变化和新发展理念角度看,高质量发展必须体现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能够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何立峰,2018)。在这种发展模式下,创新成为发展的第一动力,经济重大关系能够协调、循环顺畅,绿色发展成为常态,改革开放得到持续深化,发展成果得以共享(林兆木,2018)。从宏观和微观的角度看。微观角度,高质量发展意味着高效竞争力、质量保障和品牌效应。王一鸣(2018)认为,个体和企业成为了高质量研究的主要对象,其中产品和服务的质量成为要研究的重点。胡敏(2018)提出高质量发展主要指国民经济整体质量和效率,包括产业结构的优化程度,经济发展的内生动力,资源能耗的高效利用等,往往可以通过全要素生产率来衡量。从本质特征看,金碚(2018)认为,高质量的本质是系统性地创造发展优势,走符合实际和具有特色的道路,以各种有效和可持续方式满足人民不断增长的多方面需要。从供求的角度看,张立群(2017)认为,高质量发展阶段的供求关系已经从总体供不应求和普遍短缺,转为总体供大于求和相对过剩。从质与量的角度看,任保平(2018)认为,高质量发展不能单单强调发展速度和经济效益,而是要强调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三者的结合,从中体现出人与经济社会相协调的一种包容性增长。
现有文献对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测度主要是通过熵值法、层次分析法等构建高质量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对沿边地区的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测度。蒙昱竹等(2021)选取2013—2018年沿边7省区的面板数据,采用客观的熵值法进行赋权,测算了整体高质量发展指数与高质量发展进步指数,发现沿边省区内部发展“短板”主要集中于绿色发展、社会和谐与绿色创新三个维度。高志刚、克甝(2020)从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个维度,构建沿边省区高质量发展的评价体系,运用面板回归模型测算不同影响因素对沿边省区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程度,分析发现,沿边省区高质量发展水平与其经济发展水平基本保持一致,整体水平偏低。鲁邦克等(2019)从经济增长、创新发展、生态文明和民生发展四个维度构建我国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指标体系,发现各地区经济高质量水平呈现出空间聚集效应,形成“东高”“中平”“西低”的分布格局。魏敏等(2018)将经济社会的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体系概括为经济结构优化、创新驱动发展、资源配置高效、市场机制完善、经济增长稳定、区域协调共享、产品服务优质、基础设施完善、生态文明建设和经济成果惠民等10个方面,将全国30个省份划分为明星型、平庸型和落后型三种类型。
虽然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涵和评价方面均有不少研究成果,但是大多数研究的评价对象是全国或某一个省份,对于沿边省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研究也处于初期阶段。本文尝试对沿边省区经济高质量发展进行评价,并提出沿边省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路径。
我国沿边省区包括广西、云南、西藏、新疆、内蒙古、甘肃、黑龙江、吉林、辽宁等9个省级行政区,总面积约占全国的60%,与14个国家相邻,是内外连接的重要门户,也是“一带一路”六大经济走廊上的重要节点和枢纽,在共建“一带一路”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21世纪以来,沿边区域经济快速发展,取得了较大成绩。
1. 经济总量整体上升。随着兴边富民行动和西部大开发战略的实施,我国沿边省区经济发展进入快车道。2021年,沿边九省区生产总值(GDP)达到15.64万亿元,较2020年同比增长11.79%,是2000年的8.89倍(见图1)。从人均GDP看,沿边省区人均GDP整体水平仍然较低,且省区之间差距较大。2020年,仅内蒙古高于全国平均水平,达到72062元,甘肃仅为35995元,大致是全国平均水平的1/2。从人均GDP增速看,2017—2020年,除辽宁和新疆以外的沿边省区人均GDP年均增速均超过国家平均水平,排名前三位的分别是云南、黑龙江、西藏,分别为7.7%、7.1%、6.7%(见表1)。
图1 2000—2021年我国沿边九省区GDP总额及增速数据来源:相关年份《中国统计年鉴》。
表1 2017—2020年我国沿边九省区人均GDP总额及增速 单位:亿元,%
2.外贸总体发展向好。2001年,我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沿边省区开发开放进入快速发展阶段。2021年,沿边九省区货物贸易进出口总额达3663.2亿美元,较2000年增加9.96倍,年均增长率为12.1%,略低于全国12.7%的平均水平,沿边省区货物贸易总额占其GDP比重由15.7% 上升至26.5%(见图2)。近年来,经济发展不均衡、要素成本上升、资源环境约束等问题逐渐显现,随着贸易单边主义、保护主义抬头,逆全球化浪潮兴起,外贸发展形势逐渐严峻。在此情况下,沿边省区外贸仍然具有较大发展潜力,2021年沿边省区货物贸易进出口总额同比增长27.5%,高于全国21.4%的平均水平。
图2 2000—2021年我国沿边九省区进出口额及增速数据来源:相关年份《中国统计年鉴》。
3.“一带一路”深度推进。“一带一路”倡议提出8年来,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贸易规模持续扩大,沿边省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货物贸易额从2013年的1344.03亿美元增至2020年的1430.27亿美元,年均增速0.89%,占沿边省区贸易总额的比重由46.2%升至49.8%(见图3),“一带一路”建设促进了沿边省区对外贸易发展。新时期以来,由于贸易保护主义不断抬头以及新冠肺炎疫情的严重影响,沿边九省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总额增速波动较大,呈现先降后升再下降的趋势,但随着疫情的逐渐稳定,未来贸易发展会趋于平稳。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快速推进,沿边省区区位优势逐渐显现。由于沿边省区外连周边国家,内接各省份,在“一带一路”建设中发挥着枢纽和支点作用,凭借天然的区位优势以及蓬勃发展的国际物流通道,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贸易也将继续呈现良好发展态势。
图3 2013—2020年我国沿边九省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总额及增速资料来源:作者根据全球统计数据/分析平台(EPS)数据库整理而得。
3.基础设施落后,人才流失严重。自西部大开发战略以及兴边富民行动实施以来,沿边省区人民生活条件得到极大改善,但交通、水利、通信、电力等基础设施建设水平仍然较低。边境县市的高速公路、铁路覆盖率低,没有形成完善的交通网络,部分沿边公路等级不高,仅有极少边境县市通航,导致与口岸对接不通畅,严重影响沿边省区的互联互通水平,也难以满足沿边省区进一步开放的要求。由于沿边省区经济发展水较低,基础设施薄弱,不仅吸引不到优秀人才,本地人才流失也很严重。另外,高水平教育科研基地缺乏,培养人才能力不足,科研水平较低等因素导致沿边难以吸引创新型企业投资,难以进行技术创新和承接高新技术项目。
4.国际经济形势严峻,周边环境复杂多变。沿边省区对我国地缘安全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由于周边邻国众多,各国政治制度和经济发展水平各异,民族、宗教问题错综复杂,现实或潜在热点问题集中,这些都为沿边省区经济带来了挑战。近年来,一方面,我国与周边国家在领土、领海、岛屿等方面存在权益争议。另一方面,来自恐怖主义、环境、能源等非传统安全的威胁也在日益增加。
虽然学术界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涵界定不一,但综合前述观点则可以总结出三点共性:一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解决不平衡不充分发展的问题。二是经济高质量发展是“五大发展理念”的集中体现,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缺一不可。三是经济高质量发展是绝对和相对的统一,也是质量和数量的统一,在保证经济总体稳步增长的同时,提高效率,促进区域协调( 高志刚、克甝,2020)。综合考虑当前沿边省区存在的实际问题,同时结合高质量发展的经济和统计内涵,本文从创新驱动、区域协调、绿色生态、对外开放、人民共享五个方面对沿边省区高质量发展进行评价。
随着“人口红利”和“投资红利”的消失,传统依靠要素投入拉动经济增长的模式难以持续,转变发展方式刻不容缓,必须以创新驱动发展,将创新驱动型发展模式培育成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主流模式(魏敏、李书昊,2018)。沿边省区多处于地形、地势、气候较为复杂的地区,基础设施较差,难以吸引和留住人才,创新平台较少,创新驱动不足。
在创新投入方面,沿边九省区研究与试验发展(R&D)支出总和从2000年的99.19亿元增至2020年的1637.54亿元,占全国比重由11.1%下降至6.7%(见图4)。2020年,沿边九省区R&D经费投入及强度均处于全国中下游水平,且R&D经费投入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786.9亿元。其中,辽宁省的R&D经费投入在九省区中最多,为549.0亿元(见图5)。
图4 2000—2020年我国沿边九省区R&D支出情况资料来源:作者根据中国数据研究服务平台(CNRDS)相关数据整理而得。
图5 2020年我国各省份R&D经费投入及强度资料来源:2021年《中国科技统计年鉴》。
整体来看,2000—2020年沿边九省区城乡收入差距的泰尔指数呈下降趋势(见图6)。九省区中西藏城乡收入差距的泰尔指数下降最为明显、幅度最大,由2000年的0.35降至2020年的0.13,下降了62.9%。甘肃、云南、广西、内蒙古在2004年之前波动上升,整体呈现下降趋势。新疆城乡收入差距的泰尔指数在2000—2004年呈波动变化,之后稳步下降至2020年的0.09。吉林、辽宁、黑龙江三省城乡收入差距整体较小且无明显波动,位列九省区后三位。此外,虽然沿边九省区城乡收入差距逐步缩小,但在2014年后泰尔指数均高于全国平均水平,2020年全国城乡收入差距的泰尔指数仅为0.01(见表3)。
表3 2000—2020年沿边九省区区域协调发展的泰尔指数
高质量发展是绿色可持续的发展,良好的生态基础是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前提。沿边省区是我国重要的生态屏障和能源基地。
表4 2020年沿边省区环境数据统计表
整体而言,沿边省区多承担着中国能源战略基地的特殊角色( 高志刚、克甝,2020),能源价格和运输便利性相对于其他省份具有比较优势,使得沿边省区以往更倾向于高能耗的发展模式。但是随着沿边省区经济建设的环境成本也在不断加大,目前高耗能产业对于经济的带动能力也逐渐减弱,沿边省区要努力转变发展模式,提高其经济发展的可持续性。
对外开放是新时期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前提。自“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全面提高沿边省区对外开放水平,成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关键一环。沿边九省区开发开放的大方向与“一带一路”建设相融合,地缘优势凸显,巨大潜力正在被释放。沿边省区应进一步扩大开放,带动省区经济发展。
虽然沿边省区的进出口总额始终处于高速增长阶段,但相对于东部沿海地区而言,贸易总量小、产品档次低仍然是目前的主要问题。边贸出口商品结构单一,以纺织、小机电、百货、农副等劳动密集型产品为主,批量小、品种杂、经营分散;进口则以资源类农、林、水产品为主,这些产品附加值较低,易受自然条件、交通运输等因素影响。而且边境地区出口的产品主要依靠外省供应,进口货物往往直接销往内地,没有在当地形成仓储、加工环节,长此以往,沿边省区就陷入了“通道经济”的泥潭中。沿边省区在高质量发展过程中,要努力将区位优势转化为规模生产力,丰富产品生产链条,提高产品质量,形成具有本地高附加值的产品,才能为当地经济社会发展做出更多贡献。
从地区收入共享水平看,沿边省区收入共享水平整体偏低。2016—2020年,仅有内蒙古超过全国平均水平。在其余沿边省区中,西藏收入共享水平提升较大,2016—2020年,收入共享水平由0.65提升至0.73。分地区来看,东北地区(黑龙江、吉林、辽宁)收入共享水平整体呈下降趋势,但整体水平仍位于沿边省区前列。西南地区(西藏、云南、广西)收入共享水平整体呈上升态势。西北地区(新疆、甘肃)收入共享水平较为稳定,无明显变化。从地区消费共享水平看,2020年,沿边九省区消费共享水平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其中辽宁、内蒙古、吉林位列九省区前三位,分别为0.97、0.93和0.82,但相较于2016年有所降低。相比之下,广西、云南、西藏、甘肃消费共享水平均有所提高,2020年消费共享水平分别为0.77、0.79、0.62、0.76。黑龙江与新疆始终处于沿边省区中间水平,2020年消费共享水平分别为0.8和0.78(见表5)。
表5 2016—2020年沿边省区地区收入共享水平
产业是沿边经济发展的关键,与内地沿海地区相比,沿边地区缺乏主导产业,没有形成完整成熟的产业链条。应提高沿边省区产业的支撑作用,一是促进落地加工,构建地方特色产业链。沿边省区应根据本省区的实际和特点,通过大力落实两个市场、两种资源战略,构建起具有本省区特色的产业链。应充分利用沿边的区位优势,加快沿边省区能源资源的开发利用,建立境内外上下游产业互通互动的周边能源资源合作机制。二是要促进制造业发展智能化,大力提升沿边省区制造业发展质量。对于沿边相对发达省区,应围绕其第二产业各自重点领域,持续推进技术改造和数字化改造,带动产业链条各个环节的转型升级,加快提升传统动能,推动相关重点产业迈向全球价值链的中高端。
加快推进基础设施建设,有助于沿边省区提高互联互通水平,吸引更多优质外资,缩小差距,促进区域协调发展。一是完善沿边省区交通运输网络。应进一步加大对西部和东北地区基础设施的投入力度,加快新藏、川藏、滇藏铁路公路规划建设,继续完善“一带一路”陆路国际运输通道和西部陆海新通道,统筹沿边省区交通枢纽规划建设,争取尽快实现沿边公路全覆盖。二是以信息化建设弥补区位劣势。在信息化时代,传统地理距离已经不像过去那样成为阻碍经济往来的主要因素,沿边省区可以通过现代信息技术弥补区位劣势,实现跨越式发展。国家可以通过财政拨款、减免税收、人才输送等措施为沿边省区的信息网络基础建设提供相应支持。三是注重“新基建”过程中的经济效益与空间协调。在保证经济效益的同时,应尽量采取均衡布局原则,同时考虑向沿边落后地区适度倾斜,避免布局失衡,导致全国经济水平差距进一步拉大。对经济基础条件较好,且发挥区域经济增长极作用的城市,应加大投资,以充分发挥其经济引领作用;对经济比较落后和广大农村地区,应结合地区信息化、智慧城市和数字乡村建设,缩小城乡“数字鸿沟”。
一是提升边境经济合作区发展水平。边境经济合作区在促进边疆经济发展、扩大对外开放、稳边固边等方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李光辉,2020)。二是以自贸区为引领创新合作模式。自贸试验区是我国的开放新高地,应以自贸试验区为引领整合现有的开放资源,加大自贸试验区的先行先试力度,探索沿边省区在新时期开放型经济发展路径,特别是深化与周边国家的经贸合作。应创新经济合作的发展模式,推动边境地区的产业园区、出口加工区与邻国的产业园区、物流园区、商贸物流园区等进行跨境合作,形成境内外产供销一体化。三是加大对沿边开发开放的政策支持力度。一方面沿边的地方政府应充分发挥地缘优势,构建东北、华北、西北以及西南沿边对外开放经济带。另一方面,我国虽然出台了很多支持政策,但没有形成体系,政策之间也缺乏统筹协调,使得一些政策无法真正落地。应完善支持沿边省区经济发展的政策体系,实现政策之间的统筹协同,使之可落地、可操作、能见效。
科技创新和人才引进是沿边省区转换增长动力,提高发展效率,实现跨越式发展的重要因素。由于地处偏远,沿边省区不仅难以吸引到外部优秀人才,且本地人才流失也相当严重。对此,一是要加大对沿边省区高新科研基地的扶持力度。沿边省区高等教育水平较低,培养人才能力有限,科研水平较低等因素导致其难以吸引创新型企业的投资,沿边省区承接高新技术项目的机会较少。国家应加大对沿边省区重点开发试验区、金融改革试验区的扶持力度。二是加大力度落实人才培养与引进政策。在人才引进方面,应制定开放型人才引进培养政策,积极引进先进地区学者以及边疆领域研究专家,围绕产业布局形成沿边人才创新集聚地(李光辉,2020)。在人才培养方面,沿边省区高校可增设边疆经济学专业,专门培养适应沿边省区经济发展和对外开放的国际型创新人才,并给予其相应的人才激励政策,构建并完善一整套人才培养、引进、流动、使用体系,形成人才流动良性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