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东,李晶晶,张 娟
(河北科技师范学院a.工商管理学院;b.科研处,河北秦皇岛 066004)
“以港促产、以产兴城、以城育港”,港产城融合发展成为越来越多港口城市的发展思路。随着沿海经济发展成为当前区域经济发展中新的经济增长点,河北省越来越重视港口城市的发展,并且将港产城融合作为其发展的重要战略措施。港产城融合发展不仅是加速产业转型升级、形成临港产业集群的重要手段,而且是推进沿海中心城市建设、建设繁荣宜居、全面开放城市的重要支撑,更是扩大开放、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发展格局、全力打造高层次外向型经济的必然要求。因此,通过对河北省沿海城市港产城融合发展水平进行分析,可以明确其目前在港产城融合发展方面存在的突出问题,进而提出相应的对策与建议,推动省域经济快速发展,这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关于港产城融合发展,国内外学者进行了较多的探索和研究。Bird[1]从港口基础设施扩张视角出发,对港口与城市空间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分析。Hoyle[2]将港口发展划分为若干阶段,并将港城之间的互动发展分为五个阶段,着重研究港口与城市之间的关系,但其中并未涉及二者与产业之间的关系。Gleave[3]通过研究Freetown,探讨港口对城市空间结构与格局的影响。范斐等[4]运用加速遗传算法模型及logistic growth 模型研究辽宁省海洋经济与陆域经济之间的协调发展程度,在此基础上分析其复合系统发展问题。李剑等[5]利用三螺旋模型研究港口群、城市群与产业群的互动关系,探讨港口、城市、产业三者之间的螺旋互动发展问题,并提出相应的改进措施。韩红莲[6]分析河北省沿海城镇化所存在的问题,认为港产城融合发展对沿海城镇化建设具有积极意义,并提出相应的对策建议。王珍珍等[7]阐述“产业—港口—城市”融合发展的理论演进脉络及其三者联动发展的机理,并对港产城联动发展的战略进行了论证。郝晓雅等[8]针对河北省区域内港口、产业和新城的发展并不协调情况,探讨河北省港产城互动所存在的问题。赵昌平[9]研究大连港口与临港产业的协调发展关系及机制,并提出了相应的对策。李俊哲等[10]运用波特的五力分析模型研究河北省港产城融合发展存在的问题,并针对问题提出了解决对策。刘邦凡等[11]提出河北省港产城融合发展的提升路径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李欣悦[12]实证分析港口物流与城市经济的协同发展关系,发现二者之间的互动关系在不同的地区表现形式存在差异。
通过对国内外研究的总结发现,对港口、产业、城市三者的研究主要是分析两两之间的关系,即港产融合发展、产城融合发展之间的关系,对港产城三者之间的融合发展研究较少。从研究地域来看,对经济发达省份的研究较多,对河北省港产城融合发展的研究较少。本文运用熵值法、耦合协调模型等对河北省沿海城市港产城融合发展进行深入、系统的研究,希望为解决其所存在的现实问题提供理论支持。
为了研究河北省三个城市的港产城融合发展情况,首先应确定合理的指标体系。根据国内外学者在此领域的研究成果,并结合评价指标客观性、典型性等原则,本文选取港口子系统3 个一级指标、6 个二级指标,产业子系统2 个一级指标、6 个二级指标,城市子系统2 个一级指标、7 个二级指标,即总共7 个一级指标、19 个二级指标构建沿海城市港产城融合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具体见表1。
表1 港产城融合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指标数据主要来源于2010—2019 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中国港口年鉴》《河北经济年鉴》《唐山统计年鉴》《秦皇岛统计年鉴》《沧州统计年鉴》《天津统计年鉴》《烟台统计年鉴》《宁波统计年鉴》《温州统计年鉴》和中经网数据库等。对于部分年份缺失的数据,利用近三年数据取平均值的方法进行补全。
因为选取指标的原始数据量纲和数量级不同,所以首先要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利用熵值法计算指标权重时,指标数据不能为负值,所以还要对数据进行非负化处理。xij表示样本i第j个指标的数值,uij表示标准化和非负化处理后的样本i第j个指标的数值,其中,i=1,2,…,m;j=1,2,…,n;m表示样本的个数,n表示指标的个数。具体方法如下。
对于正向指标,标准化和非负化处理的公式如下:
对于负向指标,标准化和非负化处理的公式如下:
利用熵值法计算各项指标的权重,相对于一些主观赋权方法,熵值法客观性更强、精度更高。其计算具体步骤如下。
第一步,计算样本i第j个指标uij所占比重sij,计算公式为:
第二步,计算各项指标的熵值hj,计算公式为:
第三步,计算各项指标的差异系数αj,计算公式为:
第四步,利用熵值法计算各项指标的权重wj,计算公式为:
第五步,计算第i个样本的综合评价值ui,计算公式为:
基于耦合的概念,将港口、产业、城市视为三个相互独立的子系统,三个子系统组成一个新的“港口—产业—城市”复合系统,通过计算这个复合系统以及港产、港城、产城的耦合协调度测度河北省港产城复合系统及其子系统间的融合发展水平[13]。
2.5.1 “港口—产业—城市”耦合度模型
耦合度是反映子系统之间相互影响程度的一个指标,对于三个子系统耦合度的计算公式为:
C为耦合度值,取值范围为C∈[0,1]。值为0时,属于无序耦合状态,值为1 时,属于有序耦合状态。u1、u2、u3分别为港口、产业、城市三个子系统的综合评价值。根据耦合度的取值范围,可以将其分为六种类型,具体如表2 所示。
表2 耦合度的判别标准及类型
2.5.2 “港口—产业—城市”耦合协调度模型
耦合度可以衡量三个子系统之间相互作用的程度,如果三个子系统均处于较低发展水平时,三者的耦合度仍然是高值。而耦合协调度不仅可以衡量子系统间的相互作用程度,而且可以更加客观地衡量子系统间的融合发展水平。只有当耦合度高且各子系统均处于较高发展水平时,耦合协调度的值才较高,此时说明各子系统间的融合发展水平较高。对于港产城复合系统,三个子系统间的耦合协调度计算公式为:
其中,D为耦合协调度,D∈[0,1],D值越大,说明港产城复合系统的耦合协调度越高,即港产城融合发展水平越高。Q为港口、产业、城市三个子系统的综合协调指数,且:
其中,α、β、λ 为待定系数,因为三个子系统在融合发展过程中的重要程度相似,所以均取1/3,即α=β=λ=1/3。根据耦合协调度的取值范围,可以将其分为十种不同的等级,将子系统间的融合发展阶段分为起步融合期、低度融合期、发展融合期、高度融合期,具体如表3 所示[14]。
表3 耦合协调度的等级及融合发展阶段
在分析河北省三市相关指标的同时,在全国范围内选取四个典型港口城市作为参照城市,根据搜集到的三个子系统的指标数据,对港产城融合发展水平进行比较分析。根据计算结果将所有城市按照耦合协调度分为不同等级,将同一类别中港产城融合发展水平较高的城市天津、宁波、温州、烟台作为主要借鉴对象,进而为河北省三市港产城融合发展提出建议。
首先计算七市的港口、产业及城市子系统的发展水平指数并进行比较分析,然后计算七市两两子系统之间的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并进行比较分析,最后计算七市的港产城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并进行比较分析。
3.1.1 港口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
河北省三市及天津、宁波、温州、烟台的港口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如图1 所示。
图1 2010—2019 年七市港口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
由图1 可以看出,2010—2019 年,多数城市的港口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小幅上升,温州和秦皇岛基本保持平稳,唐山增速较快。就港口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而言,宁波和天津排在前两位,温州和秦皇岛排名靠后,河北省三市中无论是港口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还是港口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增速,唐山都是最高的。
3.1.2 产业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
河北省三市及天津、宁波、温州、烟台的产业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如图2 所示。
图2 2010—2019 年七市产业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
从图2 可以看出,2010—2019 年,七市的产业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不断上升,但七市的总体产业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都处于较低水平,一直处于0.45 以下。温州及天津的产业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在七市中最高,宁波的产业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排在第三位,但与温州、天津有一定的差距。河北省三市的产业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一直较低,大部分年份处在0.1 以下,属于发展相对滞后的子系统。
3.1.3 城市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
河北省三市及天津、宁波、温州、烟台的城市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如图3 所示。
图3 2010—2019 年七市城市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
由图3 可以看出,2010—2019 年,七市的城市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有小幅上升,除了天津相对较高外,其他城市都处于0.2 以下。河北省三市中,唐山的城市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最高,沧州和秦皇岛的城市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最低。
总体来说,河北省三市的三个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历年呈上升趋势,相比较而言,唐山的三个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以及三个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的增幅均居首位,沧州和秦皇岛三个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都较低,并且上升幅度较小。三个子系统相比较来看,河北省三市的港口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显著高于产业子系统和城市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其中,产业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最低,三市属于产业发展滞后型。
河北省三市及天津、宁波、温州、烟台的港口与产业两个子系统融合发展情况如图4、图5 所示。
图4 2010—2019 年七市港产耦合度
图5 2010—2019 年七市港产耦合协调度
从图5 可以看出,七市的港产耦合协调度大致呈上升的趋势,但是上升的幅度很小,且差距较大,天津和宁波的耦合协调度较高,在0.6 以上,处于中级协调等级。
河北省三市中沧州港产耦合协调度较低,在0.3 以下,一直在中度失调和轻度失调之间徘徊,属于起步融合期。从图4 耦合度的数值大小来看,沧州历年间的耦合度较高,这说明沧州港产融合发展水平处于较低等级,主要是由沧州港产两个子系统各自的发展水平指数都较低所造成,加快两个子系统的发展是提升其港产融合发展水平的关键。如在产业子系统发展方面,沧州可以参考温州的发展策略,加快机械加工、精细化工、海洋工程设备等高端制造企业的发展步伐,进一步加强区域制造业基础,以新兴产业带动优势产业和传统产业发展。
秦皇岛的港产耦合协调度在七市中水平最低,在0.2 以下,并且没有较大的提升,一直属于严重失调等级。从图4 耦合度的数值大小来看,虽然其港产耦合度较高,但由于秦皇岛产业子系统发展水平低造成其港产融合发展发展水平低。近年来,秦皇岛港的货物吞吐量呈不断下降的趋势,并且货源比较单一,与黄骅港一样,两港均是以运输煤炭为主,两港之间的竞争日趋激烈,2016 年秦皇岛港被黄骅港抢走了“中国第一运煤大港”的称号[15]。此外,秦皇岛的临港产业大多是提供中转服务的产业,收取的只是较少的“过路费”及“中转费”,与本地产业关联度较低,对本地产业的带动作用不大。秦皇岛在制定产业发展对策方面可以借鉴温州的发展经验,如打造特色优势产业、加速壮大新兴产业、改造提升传统产业等。
唐山港产耦合协调度在河北省三市中最高,耦合协调度的数值在七市中上升幅度最大,已经从失调阶段上升到协调阶段,但依旧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从图4 耦合度的数值大小来看,唐山的港产耦合度较高,但耦合协调度依旧不理想,其原因与产业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较低有关,产业子系统成为发展滞后系统。在产业子系统发展方面,唐山可以借鉴烟台产业发展经验,如调整优化产业结构、培育壮大新兴涉港产业、做大临港物流业、做活滨海旅游业、支持发展临港特色加工业等。
河北省三市及天津、宁波、温州、烟台的港口与城市两个子系统之间的融合发展情况如图6、图7所示。
图6 2010—2019 年七市港城耦合度
图7 2010—2019 年七市港城耦合协调度
从图7 可以看到,七个城市的港城耦合协调度整体上呈上升状态,但差距比较大。天津、宁波的港城耦合协调度历年在0.5 以上,处于初级协调等级。其他城市的耦合协调度均低于0.5,仍属于失调等级。
沧州的港城耦合协调度与河北省其他两市相比处于中等水平,并且上升速度较为平稳,现处于轻度失调等级。从图6 耦合度的数值大小来看,其耦合度较高,说明其城市子系统本身的发展水平指数低导致港城耦合协调度低。沧州城市子系统的发展可以借鉴宁波的发展经验,如着力建设创新型高水平城市、打造“一带一路”枢纽城市等。
秦皇岛的港城耦合协调度很不理想,在七市中最低,耦合协调度在0.2 左右浮动,尚处于中度失调等级,亟待提升。从图6 耦合度的数值大小来看,秦皇岛港城耦合度一直较高,但由于城市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低,导致港城耦合协调度低。因此,秦皇岛为提升港城耦合协调度,首先要提升城市子系统的发展水平,可以借鉴宁波的发展方式,如优化城市的空间布局、提升城市的核心功能等。
河北省三市中唐山港城耦合协调度略高,处于轻度失调等级,并且其变化幅度最大,具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同其他两市一样,唐山港城耦合度虽然高,但因为城市发展水平指数低导致港城耦合协调度低。在城市发展方面,唐山可以借鉴烟台的经验,如构建高层次、高水平的“一核三带多片区”的新型城镇化空间格局,高效能推进更具竞争力与活力的城市发展。
河北省三市及天津、宁波、温州、烟台的产业与城市两个子系统之间的融合发展情况如图8、图9所示。
图8 2010—2019 年七市产城耦合度
从图9 可以看到,七市的产城耦合协调度均有小幅度增长,但增速较慢并且差距较大。总体来看,除河北省三市之外,其他四市的产城耦合协调度较高,产业与城市之间相互促进作用较好。而河北省三市的产城耦合协调度与其他四市相比处于较低水平。
图9 2010—2019 年七市产城耦合协调度
沧州产城耦合协调度在0.3 以下,自2011 年后一直处于中度失调等级,并没有很大的提升。从图8 耦合度的数值大小来看,其耦合度一直处于较高水平,这说明沧州的产城耦合协调度低主要是由产业子系统及城市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低所导致。
秦皇岛产城耦合协调度在河北省三市中最低,一直处于严重失调等级。与沧州的失调原因类似,秦皇岛产城耦合度很高,但由于产业子系统、城市子系统发展较为落后导致产城耦合协调度低,因此,提升产业与城市的发展水平是提升产城融合发展水平的关键。
唐山产城耦合协调度在河北省三市中最高,同时上升速度最快,处于濒临失调等级,属于低度融合期。虽然唐山的产城耦合度在0.9 以上,属于高水平耦合,但其产业子系统、城市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低导致其产城耦合协调度低,这是河北省三市都存在的共性问题。唐山产业与城市发展问题与其产业结构调整进展缓慢有关,虽然唐山钢铁企业产量较大,但其结构布局不合理,存在“钢铁围城”现象,经济呈现畸形增长[15]。
河北省三市及天津、宁波、温州、烟台融合发展情况如图10、图11 所示。
图10 2010—2019 年七市港产城耦合度
图11 2010—2019 年七市港产城耦合协调度
从图11 可以看出,七市的港产城耦合协调度总体呈上升趋势,且变化幅度较小。天津和宁波一直排在前两位,两市港产城耦合协调度不断提升,分别处于中级协调等级和初级协调等级,港产城复合系统融合发展水平最高。河北省三市港产城耦合协调度都较低,不过,三市相比较,唐山港产城耦合协调度最高,上升幅度最大;沧州港产城耦合协调度排在第二位;秦皇岛港产城耦合协调度最低,上升幅度最小。
沧州港产城耦合协调度一直在0.3 以下,处于中度失调等级。虽然其三个子系统的耦合度较高,但由于各个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低,仍停留在较低的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发展阶段,没有实现更高阶段的相互作用。沧州产业子系统与城市子系统,属于发展滞后的子系统,因此,沧州要着力推进各子系统的发展。关于港口子系统的发展,沧州可以借鉴烟台的发展策略,港口建设要坚持“先规划、后建设”的方针,不断完善相关基础设施,综合开发、节约使用海洋资源。关于产业子系统的发展,沧州可以借鉴温州的发展策略,进一步发展壮大地区制造业,并以新兴产业带动优势产业与传统产业发展。关于城市子系统的发展,沧州可以借鉴宁波的发展策略,宁波作为长三角一体化建设中的重要城市,其在实施区域协同发展战略的同时,也在不断增强其城市的核心功能,以此为借鉴,沧州要抓住京津冀协同发展的机会,优化城市化发展模式,推进新型城市化进程。
秦皇岛港产城耦合协调度在0.2 以下,一直处于严重失调等级。从图10 看出,虽然其耦合度已达到高水平耦合阶段,但秦皇岛三个子系统的发展水平指数不高,导致其港产城耦合协调度低。与港口子系统相比,产业子系统及城市子系统属于发展滞后的子系统。秦皇岛要提升港产城融合发展水平,在港口子系统发展方面,可以借鉴烟台的发展策略,扩展港口腹地,提高港口承载能力,以港口发展带动经济发展。在产业子系统发展方面,秦皇岛可以借鉴温州的发展策略,重视发展特色优势产业,着力发展现代服务业及战略性新兴产业,培育优势产业集群。在城市子系统发展方面,秦皇岛可以借鉴宁波的发展策略,在以人为本的基础上,优化城市的空间布局,提升城市的核心功能。
唐山在河北省三市中港产城耦合协调度最高,并且上升趋势较为明显,但依旧与天津、宁波、烟台差距较为明显。2010—2019 年,唐山港产城耦合协调度从中度失调等级发展到濒临失调等级,从起步融合期发展到低度融合期。唐山港产城耦合度较高,但其产业子系统与城市子系统发展滞后导致港产城融合发展水平较低。与天津、宁波、烟台相比,唐山港产城耦合协调度较低的主要原因如下:第一,在港口子系统发展方面,货物品类较单一,唐山的曹妃甸港及京唐港都是以运输煤炭为主;港口基础设施不完善,集装箱码头、泊位等方面与天津、宁波、烟台差距明显,深水泊位及大型专用机械数量很少,运输条件较差。第二,在产业子系统发展方面,煤炭产业及钢铁产业是唐山的支柱产业,但多数煤炭企业只是进行单一的原煤生产作业,煤炭生产的下游产品很少;钢铁产业发展速度慢,发展水平低,初级产品比重过大,产业链较短。第三,在城市子系统发展方面,城市交通压力大,没有形成完整的路网;在旧城改造过程中,仍然存在土地利用集约化程度低等一系列问题。如何把唐山打造成为生态宜居的现代化城市,是港产城融合发展过程中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鉴于以上原因,唐山可以把烟台作为参照对象,充分借鉴烟台港产城融合发展政策及策略,在港口发展方面,积极拓展内陆港,建立陆海联动“双循环”大通道,以港口为纽带联接海洋经济与陆域经济;在产业发展方面,积极发展新兴产业,扩展新兴业务,搭建资源聚集平台;在城市发展方面,构建新型城镇化空间格局与布局,推进城市经济高质量发展。总之,在城市三个子系统发展方面,唐山可以借鉴烟台的发展经验,提升港产城融合发展水平,缩小与其他城市的差距。
2010—2019 年,河北省三市的港口、产业、城市三个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呈增长态势,其中港口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最高且上升幅度最大,城市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较低,产业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最低,三市都属于产业、城市发展滞后型,阻碍了港产城复合系统进一步的融合发展。具体来说,港口建设方面,港口的基础设施如码头长度、泊位数量等方面存在一定滞后,集装箱吞吐量规模较小;产业建设方面,没有形成有影响力的大规模产业集群;城市建设方面,城市规模较小,经济发展水平较低,未能为港口和产业发展提供丰富的要素资源。
河北省三市各子系统之间耦合度较高,说明各子系统之间存在良好的交互关系,但这种相互影响和相互作用关系未能跃升到更高的发展阶段。各子系统的发展水平指数提升到一定阶段后,才能发挥各子系统间在高水平阶段的互动影响作用。
2010—2019 年,河北省三市港产城融合发展水平及两两子系统融合发展水平存在小幅增长,唐山子系统之间的融合发展水平最高,沧州次之,秦皇岛最低。但与天津、宁波、烟台、温州相比,河北省三市港产城融合发展水平及两两子系统融合发展水平仍较低,处于失调阶段。
根据上述分析结果,可以看出河北省三市在港产城融合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就如何提升河北省三市港产城融合发展水平提出以下建议。
第一,加强京津冀港口资源整合与综合利用。港口之间距离较近,容易出现职责错乱、分工不清的情况,为了更好地发展,河北省三个港口应尽量减少同质竞争,优化京津冀港口功能定位,实现优势互补。要与天津港相互配合,共同促进京津冀协同发展。天津港主要发展集装箱运输,沧州黄骅港应向着现代化综合服务港、国际贸易港的方向发展,要借助自身优势以及外部的优越环境加强深水航道建设,积极发展国际航运事业,打造华北地区高效、经济的出海口。同时,要做好港口结构升级等方面的工作,追求港口的可持续健康发展。秦皇岛港作为一大能源输出港,是煤炭运输的主力军,其发展方向是在西煤东调、北煤南运中担当重任,提供优质低成本的煤炭物流服务,同时向着国际旅游港的方向发展。唐山港口发展定位是要提高码头的装卸及中转能力,完善相关基础设施,其发展方向是成为输送国家重大战略能源原材料的主枢纽港,同时将曹妃甸港建设成为北方的铁矿石交易基地。
第二,利用京津冀协同发展契机,积极承接京津产业转移,促进临港产业升级。产业是港产城融合发展的核心,是联接港口子系统与城市子系统的桥梁,而产业发展水平落后正是三市的共性问题。河北省三个沿海城市要抓住京津冀协同发展的机遇,加快转型升级临港产业结构,利用沿海一些未开发的土地,吸引京津待转产业集聚。同时,可以与天津港实行联合发展的策略,力求互利共赢,在京津冀区域内尽量减少竞争,错位发展,加大与京津两地合作,如秦皇岛港的煤炭企业、曹妃甸港的钢铁企业可与京津地区的相关企业合作[16]。沧州渤海新区将持续接收京津地区的产业转移和项目转移,形成“京津基地、新区生产基地”“京津研发、新区制造”的发展格局。秦皇岛作为京津两地的后花园,在做大旅游基础产业的同时,提升临港制造业质量,促进临港制造业转型升级。唐山要加速产业聚集和转型升级,同时要充分发挥首钢、唐山国投集团等大型国企、央企的带动作用,吸引更多京津企业落户唐山[17]。
第三,优化拓展城市空间布局,不断完善城市综合服务功能,主动服务并融入京津冀协同发展。河北省三市应继续推动新型城镇化建设,坚持统筹规划与综合开发相结合,不断完善城市配套设施。同时,为了适应港口子系统和产业子系统不断发展的需要,城市子系统需要不断提升其综合服务功能。另外,要平衡好城市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建设之间的关系,努力建设生态宜居城市。京津冀经济一体化发展战略为沧州经济发展带来了巨大机遇,沧州应不断加强沿海经济带建设,坚持“以城定港、港城融合、产城共兴”[18]。在城市建设上,以新兴工业与现代服务业为发展重点,加快建设优质现代滨海新城。发挥独特的资源优势,依托沧州铁狮子等历史文化资源,发展特色经济小镇,建设特色产业园区及工业集聚区。秦皇岛要抓住京津冀一体化的发展机会,把旅游业发展作为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支撑,强力推动国家卫生城市、运动城、生态城的建设,提高旅游附加值和竞争力,向着建设“国际一流旅游城市”的战略定位发展。唐山要完善相关基础设施,加快打造宜居宜业的滨海新城,优化调整经济空间布局,构筑与京津一体化发展全面对接的战略布局框架,做到京津唐一体化发展[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