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小剧场戏剧迎来40 周年——疫情下常态化新空间新业态新发展机遇

晋娜

（春城晚报，云南 昆明 650031）

1 在大凉山纪念小剧场戏剧40 周年的重要意义

图1 “纪念中国小剧场戏剧40 周年活动研讨会”在邛海之滨召开

2021 年12 月，因疫情而推迟了一个多月的第三届大凉山国际戏剧节终于如约而至。2021 年12 月18 日，从刚在北京闭幕的全国文代会上匆匆赶到西昌的濮存昕，出现在了大凉山戏剧节的开幕戏剧盛典上。登台表演、观看戏剧作品、主持多国戏剧人在线论坛、参与各种主题研讨……作为戏剧节的第一发起人、艺委会艺术总监，中国戏剧家协会主席、濮存昕的第三次履职一如既往的充实且收获良多。在他讲述“虽迟但到”的幕后历程的同时，强烈的传达着一份坚持：努力继续让“戏剧”发生在凉山。

“我们大凉山戏剧节的举办会为小剧场提供一个更好的平台，这可以成为一个主题。小剧场剧目永远不过时。”对于小剧场濮存昕告诉笔者，今年的大凉山国际戏剧节邀请小剧场戏剧的比重提高一些，或者是适合大凉山本土留存下来的长期保存的戏剧。提供一个稳定的展示和发展的平台对于疫情下的戏剧产业是无比珍贵的。

图2 中国戏剧家协会主席、大凉山国际戏剧节发起人濮存昕

对此，中国演出行业协会小剧场专业委员会主任傅维伯认同于大凉山戏剧节承担了推动小剧场戏剧向前发展的一个特殊的节点。面对今年小剧场40 周年这一特殊的时间下，如何推动成为挑战和难点。傅维伯认为小剧场戏剧在全国各地要有布局。“今年我们在云南、苏州、南京、西安、长沙等，要有这样活动的呼应和配合。要在全国不同的地区和城市推动小剧场戏剧的发展，每个地区不一定都要用戏剧节，可能用高峰论坛、工作坊等纪念活动来推动小剧场戏剧的发展。”

2 回望与致敬：这40 年的历程是宝贵的精神财富

回顾小剧场40 年的历程，中央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党总支书记、主任彭涛窥探其规律，具体如下。

1982—2022 年恰好每一个十年就有一个变化，特别是1982—1992 年这十年，尤其是到1989 年这是一个高峰；从1992 年开始其实小剧场就进入了一个低谷；从2002—2012 年它是商业化的十年；2012—2022 年，更是一个多元化的十年。可见总结这四十年的小剧场运动的发展和历史，应该说在某种程度上，小剧场就是中国戏剧的一面镜子，也是中国文化的一面镜子，也是中国社会文化心理变化的一面镜子，那么未来我们从历史经验四十年的发展历史之中，能够有一些经验，特别是对我们未来的戏剧从中体验精神和情绪的财富，意义非常重要。

图3 中央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党总支书记、主任彭涛

先锋戏剧、荒诞戏剧、实验戏剧都有过潮起潮落、昙花一现。只有中国的小剧场戏剧40 年来坎坎坷坷、一路艰辛、没有中断地一路走过来，没有断裂的发展，这样不不凡之路值得我们向小剧场运动这四十周年致敬[1]。对此，中国演出行业协会副会长宋官林有三点总结：①小剧场戏剧是中国特色的戏剧表演体系，也是最鲜活的舞台和实验场。它对形成中国特色的戏剧表演体系搭建了最血肉丰满的舞台。②小剧场发展的这40 年是中国戏剧最鲜活的部分。在戏剧观念上，对中国今天的舞台艺术逐渐走向成熟或是有些剧目达到向小剧场在四维空间的冲撞提供的一种空间的贡献，致以敬意。③它对形成今天的中国文化生态产生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3 当前现状： 小剧场行业生存面临挑战和危机共存

中国小剧场戏剧的发展对于中国戏剧发展有着怎重要的影响。中国国家话剧院副院长、大凉山戏剧节发起人王晓鹰重点提出现状影响更重要。“小剧场戏剧是年轻人生存的空间，也是年轻人的表达空间，不仅是年轻戏剧人，也是年轻的观众，这两者意味着中国戏剧的未来，它的价值、发展方向、概念、理念，不仅是一个现在演出的业绩或者是票房，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戏剧发展的未来。”

图4 中国演出行业协会副会长宋官林

图5 中国国家话剧院副院长、大凉山戏剧节发起人王晓鹰

同样，挑战面前还有危机。哲腾文化创始人傅若岩告诉笔者目前小剧场业态发展面临以下为问题：①政策力度不够，还有小剧场的人力成本已经涨的很高了，但是票价很低。十年前到现在的成本已经翻了好几翻了，但是票价没有变化。②小剧场能否新业态，就是小剧场的脱口秀能否算是小剧场的问题。如果算进来了，就变成一个小空间，我们在小空间里去演传统戏剧或者脱口秀，这样我们才可以拥抱00 后市场，我觉得要多和00 后交流，因为他们才是我们未来的消费人群。③小剧场多和商业地产和文旅碰撞和融合。未来的小剧场能和现在的书店一样，用一个小剧场小空间为商业体、文旅和政府去解决文化人流的引流工作。

4 孵化：扎根西部打造戏剧文旅IP

笔者关注到本届戏剧节以“国潮”为主题，开幕当天，融合京、川、话、动漫和穿越等诸多元素的《蜀中唐门》在邛海宾馆泸峰场开启全国首演。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位于西昌火把广场的“戏剧嘉年华”锣鼓喧天。舞龙舞狮、川剧变脸、民族歌舞、潮玩说唱、乐器演奏……展现街头艺术的无穷魅力。作为用中国乐器“中阮”演奏流行音乐的外国人，张思安与他的乐队为本届戏剧节带来了《乌兰牧骑》《越剧》等极富中国元素的乐队表演，让人耳目一新。还有两头来自广东佛山的醒狮跳入戏剧大篷，随着音乐的起、承、转、合表演“眨眼”“摇头”“洗须”“舔身”“抖毛”等戏剧动作，栩栩如生。据了解，戏剧节期间，共计有140 余场戏嘉年华节目在“火空间”火把广场的戏大篷和星美广场等场地免费演出，吸引不少游客和市民驻足观看。

“大凉山国际戏节，不仅仅是戏剧展演，它带动的是整个文旅产业链。”凉山州文旅投资发展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刘康告诉笔者，戏剧节里还有不少关于小剧场的戏剧孵化、戏剧教育、戏生活、戏文创、戏旅游的内容，它们和戏展一起，形成戏剧节的七大内容支点，探索并践行“文旅融合”IP 打造。未来以凉山国际戏剧节为主的四大品牌，将支撑凉山打造成为四川文艺副中心。

此外，刘康强调，戏剧发生在凉山，辐射全国，尤其是云贵川西部九省区，有着紧密的文化联系和交流。“民族民间文化是我们西部最重要的文化宝藏，每年民族戏剧方面沟通和交流都是主要内容之一。比如我们一直云南艺术学院有合作，不仅仅是学院派的教学而是对市场的开发，如何做到产业相结合。众人拾柴火焰才会高。”

5 展望未来：拓展演艺新空间文旅融合新业态

40 年前，《绝对信号》照亮了中国小剧场戏剧的前行之路。《挂在墙上的老B》拉开了小剧场戏剧的帷幕。下一个四十年开启的地方在大凉山国际戏剧节，就说明我们中国小剧场未来的四十年不仅是首都的，更是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的，也是我们新时代的民族对于戏剧艺术的必然需求。面对未来，中国演出行业协会副会长宋官林认为中国小剧场戏剧40 年前更多的考虑的是拓展中国戏剧艺术的四维空间和关键点。40 年后开始考虑生存空间。“40 年后的小剧场戏剧最鲜活的地方，在90 后、00 后看来，即将被演艺新空间、咖啡馆戏剧、剧本杀代替了。在这一意义上来说，要隆重的、理性的、务实的纪念中国小剧场40 年总结显得更有必要[2]。”

最近几年，大量的小剧场民营机构逐渐发展壮大，所以小剧场运动孵化了最有生命力的演艺机构、演出场所和演艺机构的从业人员。只有回顾过去才能展望未来。小剧场带来的观念的更新、艺术生态的培育和孵化、中国演技学派的实验场，我们今天的中国文化舞台就没有那么结实。戏剧的小剧场虽然是舶来的，但是中国戏曲的小剧场是我们自己创新的。戏曲小剧场是自己首创的，京剧在小剧场里演出不应该叫小剧场。通过这40 年要界定两个问题，戏剧在小剧场是不是小剧场戏剧，小剧场的戏剧是什么，这必须清楚；在大凉山戏剧节开小剧场戏剧研讨会就说明未来的小剧场戏剧是属于全国的，属于人民群众。

忆青春、过青春、致青春，即将迎来40 周年的小剧场活力无限，可看此后经年。

6 结语

从1982 年到2022 年，中国小剧场戏剧已横跨两个世纪走过了40 年的历程，为中国文艺界奉献出了一批思想性、艺术性、观赏性兼具，传得开、立得住、叫得响的精品剧目。未来小剧场何去何从，话剧艺术的本质特征没变，但是观众一直在改变，观众的欣赏需求与习惯也在改变，客观上要求话剧艺术要与时俱进，这不但要依赖社会、经济甚至是科技的进一步发展，也依赖于中国戏剧与国外戏剧前沿不断交流与融合，更要依赖于寻找中国戏剧自身的特点与中国故事独特的自我表达，这就需要有清醒的认识和不断的努力，只有这样，中国话剧才会更加成熟、多元和包容，更好地发挥优秀文化艺术的引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