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方言中的“了[liau55]

2022-08-02 07:42于雅哲
常熟理工学院学报 2022年4期
关键词:补语助词语气

于雅哲

(华侨大学 文学院,福建 泉州 362021)

一、引 言

郑州市位于河南省中部,是河南省的省会,北接新乡和焦作两市,南连许昌和平顶山,西部与洛阳市接壤,东部和开封市相邻。《中国语言地图集(第2版)》[1]将郑州方言归入中原官话郑开片。郑州方言的“了”有 [lɔ0]、[lə0]和 [liau55]三种不同的语音形式,“了 [lɔ0]”表示将来或虚拟的完成,是动态助词;“了 [lə0]”①郑州方言的“了[lə0]”兼有动态助词和语气助词的功能,经常和“了a”“了b”共现,为了避免混淆,我们根据其句法功能在例句中分别标注为“了动态”和“了语气”。是助词,兼表动态和语气;“了[liau55]”分为完成动词“了a”和时态标记“了b”两种,本文只讨论了“[liau55]”的意义和用法。郑州方言的完成动词“了a[liau55]”通常作谓语和结果补语,表示动作对象或动作本身的完结;时态标记“了b[liau55]”则只能黏附于谓词性成分之后,表示动作的完成或状态的实现。对于郑州方言中颇具特色的“了[liau55]”字,学界的研究成果很少,李宗江认为郑州方言中的“了[liau55]”表示“动作本身的完成,是一个完成体标记”[2]。以郑州方言“了[liau55]”为对象进行系统描写与研究的文章目前还未见到。本文首先从共时层面对郑州方言的完成动词“了a” 和时态标记“了b”进行系统描写并兼与普通话“了1”比较,再从历时层面对“了[liau55]”的演变过程进行梳理。

二、郑州方言的完成动词“了a”

郑州方言的完成动词“了a”,语音为[liau55],意义为“完成、完结”,在句子中一般作谓语和结果补语,多用来表示动作对象的完成。

(一)“了a”作谓语

“了a”作谓语时,相当于普通话的“了[liau213]”,可以位于主语和宾语之间,构成“NP+了a+O”结构,表示完成了宾语所指的事件;也可以跟在受事主语之后,构成“NP+了a”结构,表示完成主语所指的事件;还可以位于处置句中的介宾成分之后,构成“给/叫+O+了a”结构,表示使宾语所指事件完结。例如:

(1)你一嫁人,恁妈也就了a了动态一桩心事。

(2)算我求求你,你就了a了动态我嘞心愿吧。

(3)这边的事儿刚了a,那边又出事了语气。

(4)小王那事儿还冇了a?冇没有嘞,可麻烦。

(5)尽快给恁俩这关系了a了语气,别让人看笑话。

(6)折腾一上午也冇叫这事儿了a了语气。

例(1)和例(2)中,“了a”位于主语和宾语之间,表示宾语所指的“一桩心事”和“我嘞心愿”的完成。例(3)的“了a”位于受事主语“这边的事儿”之后,表示受事主语所指事件的完成。例(4)中否定副词“冇”出现在“了a”之前,表示受事主语所指事件“小王那事儿”目前还没有完成。只有主语是受事时,否定副词“冇”才可以出现在“了a”前,如只能说“事冇了a”而不能说“冇了a事”。例(5)“了a”用在介宾短语之后,表示宾语“恁俩这关系”的完结。例(6)表否定,否定副词只能出现在介宾成分之前。

(二)“了a”作结果补语

“了a”作结果补语时,相当于普通话的“完”,既可以表示动作所支配对象的“完、尽”,也可以表示动作本身的完结,主要有“V+了a+O”和“V+了a”两种句法结构。

1.“了a”的语义指向为动作的受事,强调动作所支配对象的耗尽。例如:

(7)吃了a一大碗饭才能喝饮料。

(8)我俩小时可收不了a镇这么些行李。

(9)我已经写了a两项作业啦,正在写第三项。

(10)你一天能花了a一千块钱吗?

(11)书我一个人都搬了a了语气。

在郑州方言的日常口语中,较少使用“完”来表示“物尽”,一般都是用“了a”充当结果补语,如上述例(7)-(11)分别表示“饭”“行李”“作业”“钱”“书”这些具体物品的耗尽,而不是“吃、收、写、花、搬”等动作或过程的完结。能出现在“了a”前的动词通常为可持续的动作动词,受事一般都是有定的,且在数量上也是有限的,如上述例子中的“一大碗饭”“镇些行李”“两项作业”“一千块钱”。例(11)的受事“书”前面虽然没有其他句法成分的限制,但是在具体语境中交际双方已经默认其有定且数量有限。

2.“了a”的语义指向为动作本身,强调动作或过程的完结。例如:

(12)三个小时啦,家长会还冇开了a。

(13)俺家哩房也不着知道啥时候能装修了a。

(14)东西用了a,你记得还给人家。

例(12)的“开了a”相当于“开完”。例(13)的“装修了a”相当于“装修完”。例(14)的“用了a”相当于“用完”。虽然该结构中的“了a”也相当于普通话的“完”,但是其语义指向已经不是动作的受事了,而是动作行为本身。如例(14)中“东西用了a”的“了a”只表示“用”这个动作过程的结束,并不关注动作对象“东西”是否耗尽。由于该结构中“了a”仍然带有很强的“完、毕”的实义,虚化程度还很低,只能算作结果补语。

三、郑州方言的时态标记“了b”

郑州方言的时态标记“了b”一般跟在谓词性成分之后,与谓词性成分联系紧密,表示动作的完成或状态的实现。

(一)跟在动词后表动作本身的完成,读音为“[liau55]”

“了b”跟在动词后,表示动作本身的完成,主要有四种句法结构,分别为:“V+了b+C(动量)”“V+了b+C(时量)”“V+了b+O”和“V+了b+了语气”,每种句法结构都承担着不同的语法功能和意义。

1.“了b”位于动词和动量补语之间,构成“V+了b+C(动量)”结构,表示动作行为完成的次数。例如:

(15)a.这本书我看了b三遍了语气。*b.这本书我看了b三遍。

(16)a.班长我当了b好几回了语气。*b.班长我当了b好几回。

(17)档案室我已经来了b三趟了语气,材料还是没找着。

例(15)a句表示在说话时间之前,“看书”这个行为已经完成并且已经完成了三遍。例(16)a句表示在说话时间之前,“当班长”这个动作行为已经完成,并且完成了好几回。普通话的“了1”也可以位于动词和动量补语之间,构成“V+了1+C(动量)”结构,但是所表达的语法意义和郑州方言的“V+了b+C(动量)”并不相同。普通话“看了1三遍”表示“看三遍”这个事件作为一个整体已经成为现实,而郑州方言中的“看了b三遍”则是“[看了b]+[三遍]”,“了b”只与谓语动词建立紧密的联系,“三遍”是对“看了b”的补充而不仅是“看”。在句法功能上,郑州方言“V+了b+C(动量)”结构用在句中时后面必须跟语气助词“了[lə0]”,但普通话的“了1”不用。如例(15)和(16)的b句句末没有语气助词,在郑州方言中都是不完整的句子,但是在普通话中却普遍使用,并且在意义上和a句几乎没有差别。

2.“了b”位于动词和时量补语之间,构成“V+了b+C(时量)”结构,表示从动作完成到说话时所经历的时间。例如:

(18)俺家那房都拆了b两年了语气,也没见盖起来新楼。

(19)药才吃了b半个钟头,哪能恁那么快见效。

(20)我都醒了b半晌了语气。

(21)时间真快啊,转眼俺奶可死了b半年了语气。

在“V+了b+C(时量)”结构中,“了b”前面的动词既可以是持续动词(拆、吃),也可以是瞬间动词(醒、死),但“V了b”(“拆了b”“吃了b”“醒了b”“死了b”)的情状类型都是[+动态][-持续][+完成]的达成情状,后面加时量补语则表示从动作完成到说话时为止经历的时间。如例(18)表示持续行为“拆”结束后到说话时经历了两年时间。例(21)表示瞬间行为“死”完成后到说话时经历了半年的时间。需要注意的是当“V”是持续动词时,“了b”在意义上相当于普通话的“完”,仍是结果补语;但当“V”是瞬间动词时,“了b”已经没有“完”的意义了,不再是结果补语而是虚化程度更高的动相补语。

普通话中能出现在“V+了1+C(时量)”格式中的动词和郑州方言的情况一样,可以是瞬间动词,也可以是持续动词,但是动词的情状往往会影响句义的表达,如果“V”是瞬间动词,表示动作行为结束后的持续时间,如果“V”是持续性动词,则表示动作本身持续的时间。郑州方言中 “V+了b+C(时量)”的意义则没有这种约束,无论“V”是瞬间动词还是持续动词,整个句子都表示动作完成后到说话时所经历的时间。

3.“了b”位于动词和宾语之间,构成“V+了b+O”结构,表示动作行为的完成。例如:

(22)我到了b学校了语气。

(23)俺俩打算明天看了b电影,再去吃饭。

(24)有了b小孩儿,她都不上班了语气。

(25)他要是知道了b这件事,肯定难受嘞不行。

“V+了b+O”结构可以用在单句中,也可以用在复句中,用在单句中句末必须出现语气助词“了[lə0]”,如例(22)。例(23)是一个顺承复句,由“V+了b+O”构成的小句位于“再”之前,表示先完成的动作,“再”之后的小句表示后完成的动作,“看电影”和“吃饭”之间存在时间上的先后关系。例(24)是一个因果复句,“有了b小孩”的因造成了“她不上班”的果,先有原因后有结果。例(25)是一个假设复句,前一小句中“知道了b这件事”这个假设成立会造成“他难受嘞不行”的后果,二者存在逻辑上的先后关系。总之,无论是顺承、因果还是假设,“V+了b+O”结构所在的小句都与后一小句存在先后关系,并且承担了为后一小句提供背景信息的功能。因此,处于该结构中的“了b”虽然意义上已经虚化,但仍是句子的焦点,属于动相补语。

普通话的“了1”也可以出现在动宾之间,构成“V+了1+O”结构,但是普通话的“V+了1+O”和郑州方言的“V+了b+O”所表达的语法意义存在差异。戴耀晶认为普通话的“了1”是完整体标记,是从外部进行观察,把“事件构成看作一个不可分解的整体。”[3]但是,郑州方言的“了b”则是从内部观察,着眼于事件的终结,表达非完整体的意义。以“看了电影”为例,普通话中表示“看电影”这个活动作为一个整体成为现实,而郑州方言中则是把“看电影”分为开始、持续、终结三个阶段,强调活动的终结阶段。

4.“了b”位于动词和句末语气助词“了[lə0]”之间,构成“V+了b+了语气”结构。例如:

(26)你结账冇没有啊?结了b了语气。

(27)英语老师找你谈话冇没有?谈了b了语气。

(28)你来哩太迟啦,他早就走了b了语气。

(29)你嘞意思我明白了b了语气。

“V+了b+了语气”结构在郑州方言中的使用频率非常高,经常单独成句作为对他人提问的答复,并且在意义表达上很灵活。例(26)和(27)中的“结了b了语气”“谈了b了语气”在意义上相当于普通话的“结过了”“谈过了”,表示在说话之前“结账”和“谈话”的动作已经完成,这里的“了b”与普通话中“用在动词后,表动作完毕”[4]的“过2”意义相当。例(28)和(29)中,“走了b了语气”“明白了b了语气”的意义相当于普通话的“已经走了”“已经明白了”,“走”和“明白”的动作在过去已经完成,“了b”兼表过去时和完成体。处在“V+了b+了语气”结构中的“了b”已经基本丧失“完”义,尤其在例(28)和(29)中,“了b”只表语法意义上的过去完成时态。但是,由于该结构中的“了b”仍然是句子重音之所在,是全句信息传递的重心,所以只能是动相补语而不是动态助词。

(二)跟在动补短语之后表示状态的实现,读音为“[liau55]”或“[liau0]”

“了b”跟在动补结构之后,表示状态的实现,主要有两种句法结构,分别为“V+C+了b”和“V+C+了b+O”。

1.“了b[liau55]”跟在动补短语之后,后面不加宾语构成“V+C+了b”结构,表示动作完成以后所产生的状态已经成为现实。例如:

(30)衣裳晒干了b就收进来吧。

(31) a.刚才没看见,现在看见了b了语气。*b.刚才没看见,现在看见了b。

(32) a.一眨眼太阳就升起来了b了语气。*b.一眨眼太阳就升起来了b。

(33) a.不知道他啥时候就跑出去了b了语气。*b.不知道他啥时候就跑出去了b。

“V+C+了b”结构表示状态实现的同时又隐含动态变化的完成。例(30)中的“晒干了b”既表示衣裳处于“干”的状态,又表示从“没晒干”到“已经晒干”这个变化的完成。例(31)a句更清晰地展现了“了b”的动态完成义,从“没看见”到“看见了b”不仅是状态的实现,也是动态的完成。例(32)a句中的“升起来了b”,既表示太阳已经处于“升起来”的状态,又表示从“没升起”到“升起”的动态过程已经完成。该结构中的“了b”不可能是结果补语,但又含有较强的“完成”意味,焦点性较强,应该算作一种虚化程度较高的动相补语。

在语法功能上,“V+C+了b”结构中的“C”可以是结果补语,也可以是趋向补语,当该结构出现在句尾时,后面必须跟上句末语气助词“了[lə0]”,否则就不能成句,如例(31)-(33)的a句可以成立,而b句不能成立。

2.“了b[liau0]”位于动补结构和宾语之间,构成“V+C+了b+O”结构,只表示状态的实现。例如:

(34)别熬夜了,熬坏了b身体咋办呀?

(35)亲戚朋友都知道他考上了b名牌大学。

(36)她又穿上了b年轻时候嘞衣裳。

例(34)中,“了b”附在动补结构“熬坏”的后面,只表示“熬坏”的结果作为一种状态成为现实,并不强调从“没熬坏”到“熬坏”这一过程的完成。例(35)中“了b”附在“考上”之后,并不强调从“没考上”到“考上”这个动态过程的完成,只表示“考上”这一状态的实现。例(36)也是一样,不强调从“没穿上”到“穿上”这个过程的结束,只表示目前已经处于“穿上”的状态。上述三个例子中,“了b”的词汇意义已经消失,语音也出现弱化,变为了轻声的[liau0],整个句子所表达的语义重心不再是“了b”,而是“了b”前面的动补结构“熬坏”“考上”和“穿上”。因此,我们可以判定该结构中的“了b”已经虚化为动态助词,意义上相当于普通话的“了1”。

(三)跟在形容词之后兼表动态过程完成和状态实现,读音为“[liau55]”

“了b”位于形容词之后,构成“A+了b”结构,表示在参照时间之前,已经进入形容词所表达的状态。例如:

(37)刚开春,这草就都绿了b了语气。

(38)苹果也熟了b了语气,梨也熟了b了语气,就等着摘嘞。

(39)天刚还不黑,现在可黑了b了语气。

出现在“A+了b”结构中的“A”都具有一定的动态性,对于这类形容词,张国宪认为是“动态形容词,具有[+动态][+变化]的语义特征”,[5]“了b”跟在“A”后,兼表动态变化的完成和状态的实现。例(37)中“绿了b了语气”表示在参照时间之前,从“不绿”到“绿”的变化已经完成,并且“绿”的状态已经实现。例(38)中“熟了b了语气”表示从“不熟”到“熟”的变化已经完成,并且“熟”的状态已经实现。例(39)表示从“不黑”到“黑”的变化已经完成,并且“黑”的状态已经存在。跟在形容词后的“了b”性质相当于“V+C+了b”结构中的“了b”,含有较强的完成意味,且焦点性较强,属于动相补语而非动态助词。

四、郑州方言“了[liau55]”的历时演变

郑州方言的“了[liau55]”经历了从实义动词“了a”到时态标记“了b”的历时演变过程是显而易见的,但是,时态标记“了b”内部并不是整齐划一的,而是含有语法化程度不同的各种成员,这就需要我们对其演化路径进行梳理。

对于《朱子语类》中“了”的语法性质的判定,杨永龙认为“句法结构并不是唯一的决定因素”,还与“句子的事件类型、动词的情状类型、动词的意义类型、句子的时制类型和句子的信息结构等因素有关。”[6]这一看法对我们分析郑州方言时态标记“了b”的历时演变有所启发。在“V+了b+C(动量)”和“V+了b+C(时量)”结构中,动词的情状类型对“了b”的语法意义影响很大,当“V”表示延续性情状(看、吃、拆)时,“了b”具有较强的“完毕”义,是全句表达的重心,因此还是虚化程度较低的结果补语;当“V”表示静态情状(当)和终结性情状(来、醒、死)时,“了b”的“完毕”义几乎消失,焦点性也有所削弱,成为虚化程度较高的动相补语。在“V+了b+O”结构中,当“V”表延续性情状(看)时,“了b”是结果补语; 当“V”表终结性情状(到)和静态情状(有、知道)时,“了b”已经没有“完毕”的意义,但由于在句中仍然具有强调先后的作用,所以只能是动相补语,而不能是动态助词。同样跟在动补短语之后,“V+C+了b”结构中的“了b”兼表变化的完成和状态的实现,是整个句子的信息中心,焦点性较强,所以只能算作是动相补语;而“V+C+了b+O”结构中的“了b”只表状态的实现,不是句子的语义焦点,已经虚化为动态助词。郑州方言“了[liau55]”的具体历时演变过程见表1。

表 1 郑州方言“了[liau55]”的历时演变过程

在“V+了b+C(动量)”“V+了b+C(时量)”和“V+了b+O”结构中,如果动词是延续性情状,那么“了b”是结果补语,如果动词是终结性情状或静态情状,“了b”就是动相补语,也就是说,在这三个句法结构中,“了b”已经开始由结果补语进一步虚化为动相补语;在“V+了b+了语气”“V+C+了b”和“A+了b”结构中,“了b”的词汇义已经消失,但仍然是句子的语义焦点,所以只能算虚化程度很高的动相补语;在“V+C+了b+O”结构中,“了b”不再是语义焦点,语音也有所弱化,已经完全虚化为动态助词,意义相当于普通话的“了1”。总的来说,郑州方言“了[liau55]”经历了“谓语动词—结果补语—动相补语—动态助词”的演变过程,并且仍处在演变之中。

五、结语

郑州方言“了[liau55]”在语法化各个阶段的用法仍比较完整地保留在当今口语中,这有利于我们对其历时演变过程进行梳理。本文先将“了[liau55]”二分为完成动词“了a”和时态标记“了b”,又分别从共时和历时两个角度对其语法面貌和演变过程进行了系统的描写和论证。在共时描写的过程中穿插与普通话“了1”的比较,展现了郑州方言“了[liau55]”不同于普通话的“了1”的独特性; 在历时层面上结合句法结构、动词的情状类型以及句子信息表达等多种因素对时态标记“了b”内部的语法化过程进行梳理,得出“‘了 [liau55]’ 经历了‘谓语动词—结果补语—动相补语—动态助词’的演变过程”的结论。郑州方言“了b”历时演变的整体脉络与普通话“了1”一致,不同的是,“了1”已经完全虚化为动态助词,而“了b”还处在逐步虚化的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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