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综合管廊PPP项目运营影响因素研究

邸 天，郝生跃，宋依萌，张甜甜

（北京交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北京100044，E-mail：1758410663@qq.com）

自2013 年始尤其是十三五期间，国家加大对地下综合管廊建设项目的重视程度与支持力度，逐步实现了项目建设的有序推进。截至目前，众多综合管廊PPP 项目已成功迈入运营阶段。受PPP 项目模式和地下综合管廊本身特征影响，运营期在项目全生命周期占据较大比重，有效的运营可提升项目综合效益，助推项目价值的发挥。

关于地下综合管廊PPP 项目运营阶段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一定成果。韦海民等[1，2]构建运营期内的动态价格调整模型，提出使用者付费的运营期补偿作为地下综合管廊PPP 项目的融资手段，并基于委托代理理论，制定入廊激励机制。路飞月[3]针对目前综合管廊运营效率低等问题，在政府视角下研究了绩效付费的激励机制。Chowdhury 等[4]在综合分析4 个国家的PPP 项目基础上，强调了政府补贴在项目成功中的重要地位。杨琳等[5]针对地下综合管廊的运营问题，采用完全博弈构建了风险分担模型。然而，当下综合管廊PPP 项目运营阶段的研究成果多集中于激励机制的设计、收费定价模型与风险分担模型的构建，忽略了项目风险或影响因素的整体关联，对于不同影响因素之间的作用关系研究相对匮乏。在地下综合管廊影响因素与风险防控方面的研究则多面向项目全过程，较少针对具体运营阶段。

基于此，本文聚焦运营阶段，通过文献分析、案例研究、专家访谈、问卷调查等研究方法，结合解释结构模型，在准确识别出运营期内地下综合管廊PPP 项目的影响因素后，深入探究其作用机理。不仅丰富了相关领域的理论研究，对于把控地下综合管廊PPP 项目的运营风险、实现管廊的有效运营也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1 影响因素的确定

1.1 影响因素的初步识别

利用CNKI、Web Of Science、ASCE 等文献检索网站，以综合管廊、PPP 项目、运营阶段、影响因素、关键成功因素、风险等为关键词，2015～2021年为时间区间，共筛选出相关文献69 篇。进一步阅读选取内容相关度高的参考文献23 篇，对文献中涉及到的影响因素综合、归类。为提高研究的科学性，仅保留出现次数大于等于3 次的影响因素，此项工作共提取影响因素22 个，如表1 所示。在文献研究的基础上，参考我国不同省市的7个典型案例（见表2），研究总结促进项目成功运营的影响因素。

表1 影响因素的初步识别

表2 基于典型案例的因素识别

将案例研究与文献研究中得到的22 类影响因素进行一对一匹配，检验初步识别的因素是否全面。经验证，并未出现新的因素，表示影响因素的识别达到初步理论饱和状态。

1.2 影响因素的修正

得到地下综合管廊PPP 项目运营阶段影响因素的初步清单后，采用问卷调查与半结构化访谈方法，向工程管理行业11 名专家发放相关问卷，根据问卷填写结果，结合半结构化访谈内容，进行影响因素的修正工作。经汇总整理如下：

（1）由于地下综合管廊具有较好的社会效益，故默认地下综合管廊项目建设符合所在城市的未来发展方向，剔除与城市未来发展方向的一致性因素。

（2）社会资本方履约能力基本包含在其项目经验、财务能力和运营能力内，有所重复，故将社会资本方履约能力因素删除。

（3）在新型城镇化背景下，地下综合管廊行业市场需求强烈。尤其是近年来工程领域GIS、BIM 等技术的应用，扩充了智慧管廊发展空间，故应忽略市场需求因素的影响。

综上，共删除影响因素3 项，修正后共19项。各类因素编号及其对应内涵描述如表3 所示。

表3 影响因素及内涵

2 影响因素的解释结构模型

2.1 邻接矩阵的构建

设计影响因素关系强度调查问卷，参照九级里克特量表判断标准，要求问卷填写者在0.0、0.1、0.2、…、0.9、1.0 范围内进行因素Fi与Fj之间的影响关系强度判断。为提高问卷数据的科学有效性，调查对象选择建筑工程领域工作人员，涵盖高校、科研机构、政府部门、社会资本方、PPP 项目咨询机构等不同单位类型。发放形式包括以微信、电子邮件等形式的网络问卷和少量纸质问卷。经统计，共计发放问卷47 份，剔除无效问卷6份，回收有效问卷41 份，问卷有效率达87.23%。

对全部有效问卷进行数据处理，求取算术平均值，得到影响因素间影响关系的模糊邻接关系矩阵A。参照相关研究的判断标准，选定阈值α=0.50，遵循：若矩阵A中aij值大于阈值α，则取1；否则取0 的原则，构建地下综合管廊PPP 项目运营阶段影响因素布尔邻接矩阵N如表4 所示。

表4 影响因素的邻接矩阵

2.2 可达矩阵的计算

经过5 次布尔代数运算，(A+I)4=(A+I)5，得到如表5 所示的地下综合管廊PPP 项目运营阶段影响因素可达矩阵M。

表5 影响因素的可达矩阵

2.3 层级结构的划分

令R(Fi)为可达集，集合元素为M矩阵中第Fi行数值为1 的各个影响因素Fj，可达集中的元素均受到因素Fi影响；B(Fj)为前因集，集合元素为M矩阵中第Fj列数值为1 的各个影响因素Fi，前因集中的元素均对Fj产生影响；T(Fi)为可达集R(Fi)与前因集B(Fj)的交集，得到的各集合元素如表6 所示。

表6 影响因素的层级结构划分

当可达集与前因集的交集T(Fi)等于可达集R(Fi)时，将对应的影响因素Fi划分为一层。删除划分出的上层影响因素并继续依次划分，经计算，可以将地下综合管廊PPP 项目运营阶段影响因素划分为8 个层级：第1 层L1={F6，F18}；第2层L2={F7，F17，F19}；第3 层L3={F1，F5}；第4层L4={F13，F15}；第5 层L5={F2，F3，F10，F16}；第6 层L6={F4，F9}；第7 层L7={F8，F11，F12}；第8 层L8={F14}。根据各层级及其中影响因素之间的关系，绘制出解释结构模型图如图1 所示。

图1 地下综合管廊PPP 项目运营阶段影响因素的解释结构模型

3 影响因素分析

根据图1 可分析出不同影响因素之间的相互关系：

（1）日常维护及管理、各管线单位入廊率、收益稳定性、社会资本方的运营能力以及各个单位之间的沟通协调是影响地下综合管廊PPP 项目运营的直接因素，它们的好坏对项目运营的成功具有直接效应。其中，提升管线单位的入廊率并加强注重对于管线的日常维护管理是决定项目成功运营的最直接手段。由于划分层次众多，各层级因素之间存在错综的相互作用，使得对于一些直接影响因素的把握难度加大，在实际运行过程中，可以通过对其下级影响因素的控制来更好地实现对直接影响因素的把握。例如，要提高管线单位入廊率，在市场环境方面，可以通过立法支持、优惠政策的扶持、营造稳定的政治生态和良性竞争氛围等，创设更加优质的市场环境。在项目自身角度，形成合理的风险分配原则和价格收费标准，以更高的项目品质和稳定的收益水平吸引更多管线单位的进入。此外基于利益相关方视角，政府方项目经验的积累和监管力度的加强、社会资本方项目运营能力的提高等都对入廊率具有积极的正向作用。

（2）法律、可利用的金融市场、政府担保与信用、社会资本方的财务能力、优惠政策、政治生态、风险分担机制、社会资本方的项目经验是影响项目运营的重要因素，在系统中扮演桥梁的角色，实现了底层因素与上层因素的联结过渡。系统是一个有机的整体，通过控制底层因素直接实现对上层因素的把控跨越性大，在现实条件下是很难达到的，所以中间层因素的过度不容忽视。在中间层因素的引导作用下，也可了解底层因素的作用机理及预期目标，提高对各类因素的跨层级把控效果。

（3）良性竞争、入廊价格收费标准、自身品质、特许经营期、政府监管其类似项目经验是影响地下综合管廊PPP 项目运营的深层因素，从根本上决定了项目成功。这些因素因处于第6～8层，层级最高，相较于1～5 层应得到优先关注。注重政府类似项目经验的积累和监管力度的加强，以项目质量为基础，制定科学合理的价格收费规范，在合理特许经营期间实现良性竞争等是项目高效运营的根源保障。

（4）地下综合管廊PPP 项目运营期影响因素的层级数量较多，存在跨层级影响，模型的稳定性较强。表明影响因素之间的作用情况相对复杂，单一因素受其他多重因素影响，各因素之间的影响路径存在交叉。结合解释结构模型的上述特点，在项目运营阶段管理中，应结合不同因素的所在层级和其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在合适的时间节点给于不同程度的关注。

4 建议

（1）国家层面应完善相关法律制度，给于更多的政策支持。法律和优惠政策作为影响PPP 项目成功的重要因素，近年来已经逐步受到国家的更多关注。随着PPP 项目的发展，相关法律正在逐步完善，但是实际中仍然面临法律矛盾、不适配等现象。解决不同法律之间的矛盾，针对地下综合管廊PPP 项目，结合实际情况建立专项的法律法规予以匹配并保证其顺利落地实施，同时出台各类支持政策，如融资支持、财政补贴、税收优惠等提高社会资本方参与积极性，对于地下综合管廊PPP 项目的成功运营意义重大。

（2）政府层面需注重对类似项目经验的积累，加大监督管理力度，维护良好政治生态环境，引导积极正向竞争的行业市场。政府的类似项目经验、监管力度及良性竞争是决定项目运营的基础和根本。作为利益相关的一方，政府部门更多地扮演着管理者角色，所以应在项目的专业知识和管理技能两方面积累政府的类似项目经验，加强政府官员的自身素质，实现政府部门对项目运营阶段的有效监管和良性竞争市场环境的引导。

（3）社会资本方应提高自身的运营能力、财务能力，积累相关经验。社会资本方的运营能力高低直接决定了地下综合管廊PPP 项目能否顺利运营，其经济实力和相关经验也对项目运营具有重要影响。因此，参与地下综合管廊PPP 项目的社会资本方要紧跟行业发展方向，通过自身的不断学习、间接实现自我经验的积累与能力的提升。

5 结语

本文通过对地下综合管廊PPP 项目运营阶段影响因素的识别、筛选、聚类等，得到相关影响因素，分析了因素间的相互作用关系并构建了地下综合管廊PPP 项目运营阶段影响因素的解释结构模型。根据划分的层次结构，探究出对地下综合管廊PPP 项目运营阶段具有直接影响、重要影响和根本影响的不同因素。同时，基于国家、政府、社会资本方层面给出相应建议。对于实现我国地下综合管廊PPP 项目的有效运营、提升项目综合效益和发挥项目价值具有积极意义。由于本文更多在定性层面研究了地下综合管廊PPP 项目运营阶段影响因素，后续可结合定量分析，探究各类因素的影响程度，在了解地下综合管廊PPP项目运营阶段影响因素的作用机理基础上形成对不同因素的更精准把控。